没半个人回答她?
有关土匪的各种骇人听闻霎时涌上心头,直教她心惊胆寒。
“不会的,那些都只是传闻罢了。”聂莹莹努力地安慰自己,想办法使自己冷静下来。
终于,她鼓起勇气,准备下轿一探究竟。突然,轿门的红帘被粗鲁地扯下,低沉的男青在她耳边响起,“姑娘,下轿吧!婚礼结束了。”
隔着红帕,她无法瞧见来人的战线,只能看见他一身的黑衣与一把闪着寒光的利刃。他一把捉住她的手臂,将她自轿内拖出,粗暴的动作使得红帕自她的头顶落下,露出一张清丽绝美的面容。
不知怎么地.黑衣人犹豫了一下,接着伸出大手轻轻的抚摸因惊吓而苍白的脸庞。
聂莹莹张开口.不顾一切的朝他的掌心咬去,黑衣人诧异的松开了捉住她的手,趁着这个机会,她快步朝向林子里逃而去。
黑衣人不怒反笑,气定神闲地望向四周,并不急着追她。他的手下正大肆搜括财物,包括两个被击昏的婢女。
“肴风,叫其他人把这些珠宝黄金带回赛里平分,至于那两个女人就随他们处置。”他不带任何情感的说道。
不远处的另一个黑衣人颔首,粗矿的面容上布满疑问与不赞同,“均仇,你确定这是你要的?”
沈均仇不发一语,只是低啸一声,一匹健硕的棕色骏马随即出现。他跨上马背,驱马奔向树林深处。
细小的树枝划破聂莹莹的脸颊和双手,然而强烈的恐惧仍不断地驱策她的双脚向前移动。虽然她几乎喘不过气,一颗心似要蹦出胸口,可是她不敢让自己稍稍歇息,生怕她一停下脚步,那个黑及人便会追上她。
爹爹,救我!她在心中拚命地呐喊,期待上天能帮她,然而老天爷似乎忘了她,一截凸出地面的树根绊住她的脚,使她跌倒在地。
强忍住泪水与疼痛,她挣扎地爬起身,一直在耳边回响的马蹄声忽然消失了。
她逃过一劫了吗?聂莹莹歪顾四周,确定没有半个人影。她竖起耳朵,专注的倾听着,可是除了虫呜鸟叫,也没有其他的声音。
他走了!老天爷听到她的祈求了!
顿时的放松令她跌坐在地。她惊魂甫定的捂住狂跳的心口,想要起身逃离这片密林以寻求援助,可是她却连站起来的气力都没了。
过度的惊吓令她忍不住想放声哭泣,但是害怕被捉的恐惧更胜于一切。她逼回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不敢发出任何声音的强迫自己移动。
在地上爬行了一会儿,一阵枯叶的碎裂声引起她的注意,她颤抖地抬头一望,眼前赫然出现那位黑衣人,她的泪水立刻如断线的珍珠纷纷落下。
一只手捉住了她。
“不……不要,不要杀我……” 聂莹莹明澈的双眼盛满惊惧,轻的身子抖得有如狂风中的枝叶。
沈均仇另一只手缓缓地游移到她细白的颈项,他凑近她的耳际轻南道:“我怎么舍得杀你?你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聂莹莹。”
终于,她再也无法支撑下去,昏厥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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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和的月光洒落至屋内,疼痛使得聂莹莹睁开眼睛。她不解地望向陌生的环境。
“你醒了。”
低沉的声音自黑暗的角落响起,让她想起了一切。
她想起了今天是她的出阁之日,想起了那场惊心动魄的追逐。
那不是梦!恐惧如潮水般包围住她,她下意识地向后退,却发现双手被绑在身后,一声呜咽自她喉中逸出。
冷笑声自暗睡响起,“还想逃吗?”
她睁大双眼想看清说话的人,但是微弱的光线仅能让她看出坐在角落的人身形高大,黑影遮住了他大半的脸庞。
好不容易,她寻回了自己的声音。“你是谁?你到底要做什么?”
一个强盗还会做什么?不过是奸杀掳掠罢了。”他嘲讽的话语更加深她的恐惧。
“你……你们是要钱吧!杀了我,你们可什么也得不到。”她压下心中的害怕,试图和他谈条件。
沈均仇几乎要赞赏她的勇气了,一般女人碰到这种情况不是尖叫哭号地求饶,便是干脆昏死过去,而她居然还有胆子和他说话。
“今晚本该是你的洞房花烛夜吧!”
“什么?”聂莹莹一脸的错愕加深了他脸上的笑意,他站起缓步走向她。
“放心,我会让它如期进行的。”
“你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不懂我的话吗?你若伤害我,就别想拿到半分钱,而且我爹绝不会放过你们的!”可惜这番恫喝是以颤抖的声音说出来的。
沈均仇面前蹲了下来,一只手捉住她小巧的下巴。
“那么我倒想看看你爹要怎么对付我。” 语气中尽是冷酷。
他逼近她,眸光宛若寒冰。她努力的想要在其中找到一丝人性与慈悲,但她只在他的眼中看到令人心悸的残酷与仇恨。
他恨她!聂莹莹自他眼中读出这个再明白不过的讯息。一个人的眼中怎会现出如此深刻的仇恨?况且以现在的情况而言,该怨恨的人应该是她吧?
“大当家,外边的弟兄们都等着你一起庆祝呢!”
屋外传来的叫声转移了沈均仇的注意力,他起身走向门口,回头望了一眼倒在地上的聂莹莹后才跨了出去。
惊魂未定的聂莹莹挣扎着坐起来,幸好他只绑住她的双手,她的脚是自由的。
她的眼睛终于适应了黑暗,藉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她环视着屋内。
这是一间半毁的小房间,窗户和门都已经残破不堪,一张床上罩着一件被褥显示这里有人睡,除此之外,就只剩下一张桌子和椅子了。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她看向门外,发现居然没人守着她。太好了!希望在她心中燃起,她站起峰,小心地走出去。
她找到了一小块破碎的瓦片,努力地划断捆绑双手的绳索,绳索很快就断了。抑制住心中的恐惧,她审视着周遭的环境,开始思索如何逃出去。
不远处有灯火,不时传来笑闹声,间歇掺杂着女人的尖叫,想必是那群盗匪的庆功宴吧!
她再看看四周,突然想起一件事。为什么都没有看见其他人?难道是遇到匪徒的时候全部逃走了?还是全都被……她不敢往另一个可能性想去。
她提醒自己要振作精神想办法赶快逃走,否则被那些盗匪发现,她就没机会逃跑了。
但是周围的景象却令她感到绝望。原来房间的后面是一面山壁,旁边是一道倾倒的围墙,围墙外是一个水池,唯一的出路就是通往灯火通明之处。
难怪他这么放心地把她一个人留在房内,原来根本无路可逃。
不能放弃!她坚决地告诉自己,也许等到那些盗匪都喝醉了,她就有机会逃出去,她一点都不想再看见那个可怕的黑衣人。
下定决心后,她小心翼翼地向前走去。
“哈哈哈!我就知道跟着你准没错!当年老寨主选你当他的传人,可真是选对人了。来,我敬你!”一名红脸大汉举起手中的酒,大口灌下。
另一名长相刻薄猥琐的人抹一抹嘴,涎着脸走向单独坐在一角的首领。原本他是不敢靠近首领的,可是酒精助长了他的胆量。
“二当家说得对极了!咱们来燕山真是来对。这次抢了锦州大富朱家的媳妇儿,恐怕他们那宝贝儿子要病死啦!”
这番话惹来满堂哄笑,受到鼓励的他继续道:“那聂家老头也真舍得,给他女儿这么多的嫁妆,只不过这些金银珠宝都进了咱们的荷包啦!而且聂大姑娘还在咱们手上,到时咱们两边要钱,那么咱们的下半子就甭愁了!大当家,你说是吧!”
沈均仇但笑不语的看着眼前的马康。当年老寨主将山寨交到他手中时,最反对的人就是他,这次到燕山来抢夺,在背后煽动反对的人也是他,而现在他却比谁都还诌媚。
当初,由于他的年轻与孤傲,山寨里的兄弟大多反对由他接掌大当家的位子,但经过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就连脾气最火爆的二当家也对他赞叹不已。
要收服这群贪得无厌的强盗其实很简单,只要满足他们的欲望—;—;金钱和女人!
老寨主粗暴有余却不够残忍,“盗亦有道”是他一贯的原则,所以他只准许他们抢劫商旅,不准许伤害老弱妇孺,可惜这样的仁慈却造成他日后被杀身亡。
但他不同。
他精准的算计每一次可能夺得财富的机会,迅速而凶狠的掠夺,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威胁他们的人,即使是老弱妇孺也一样。在这个荒凉的地方,弱肉强食是唯一的生存法则。
因此他们纵横千山、杀戳无数,官府束手无策,甚至连他们的踪迹都未能掌握。他让手下尽情的掠夺、占有,他连问都不问一声,而他的作风正适合这群本性残暴的人。
唯一奇怪的是肴风。
肴风向来不赞成他这种赶尽杀绝的残酷作法,可是却不曾阻止过他,甚至参与每次的掠夺。然而他从不抢,也不杀,只是站在他身旁叹息。
仿佛要去赎罪似的,每次抢劫之后他就消失,从不参加任何一次的庆功宴。或许肴风真是到庙里或佛院拜去了也说不定。
肴风是他救来的。那年大寒,他在山沟里发现一个满身伤痕、奄奄一息的大汉。通常他只会有一眼就走过,但是那日他竟然发了有始以来未曾有过的善心,将那名大汉带回山寨。
这对山寨来说是很危险的,但他还是带回了来历不的肴风,违反了山寨的规矩。
寨里的人都对他的行为非常讶异,不明白为何一向冷酷得近乎无情的他居然救了一个人,就连他自己也无法解释。
被救少的肴风从此成为山寨的一分子,可是寡言的他向来不太与他人交往,也不分享抢夺来的钱财,久而久之,大家对于他的怪异也习惯了。
沈均仇笑了笑,如果世上真有“朋友”的话,那么肴风大概就是他唯一的朋友了,他偶尔会不经意地向肴风透露自己的过去。
眼前的这群人对他而言,只不过是相互利用的同伴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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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依然在狂饮叫嚣,手中握着今天才抢来的珠宝,心中盘算着要怎么花光这笔钱。对于这群亡命之徒来说,今朝有酒今朝醉,就是他们的生活哲学。
至于另外两个被捉来的女人,只怕在他们的蹂躏下,早已断气。
这群人常以奸淫捉来的女人为乐,虽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