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校门口左侧的报刊零售部一问,《世都晚报》已买完了,只有《世都佳丽》。当卖报翁拿着画报向她们推荐时,突然,眼球蟹眼般爆突起来,看一眼昙妙灵,又看一眼《世都佳丽》封面。好象闹“非典”般神秘地惊呼起来。嚷道:“哎哟哟,这不是本期的封面人物来了吗?”
她们伸头一看,封面上果真是昙妙灵的画像。
“哇噻,耶哉,迷死人,昙校淑好性感,好风光哟!”
大家拉起啦啦队喝彩,并鼓噪昙妙灵买一份。
昙妙灵掏钱时,卖报翁突着蟹眼,摇着布浪鼓头,说:
“我有美福啦,就送你一份,不要钱的,不要钱的。”
昙妙灵把掏出的钱又装回去,伸手接过他递过来的画报,并说,那我们就笑纳啦,转给兰烂,然后在报亭前立定。说:
“为了公平贸易,我让你多看一眼。”
在这一瞬间,MM们体验了什么叫眼球经济。
mm们做事很象猴子掰包谷,掰一个扔下一下,再掰另一个,但无论掰多少,留在手里的只有最后掰的一个。这不,明明是出去买《世都晚报》以证昙妙灵的老爹是否发文抨击校方,给昙妙灵招来重罚。可出去竟拿回一份《世都佳丽》,有点见美忘事,招前不顾后。回到宿舍,除了轮换着翻阅《世都佳丽》之外,便是赶紧做惩罚性教辅作业,谁也不再提及此事,至于昙校淑为什么会遇到更大的惩罚,是因为她是美眉头,还是此次外出的始作俑着。这自然是一个悬而未决的案啦。
昙妙灵比她的室友们多做了一个半小时,也就是在十一点五十五,接近十二点时才把作业做完,入睡。但怎么也睡不着,眼睛光光的,脑袋滑滑,心绪乱乱的。她睡的是上下铺,她时而感到有一个希望在上铺,对于今儿个,这希望就是她上《世都佳丽》的封面给她带来的美之望。“唏,明天。”她想,在阳光下不知有多少人的眼珠被自己的美吸引得轱辘辘、轱辘辘的转,象比自己就是燃烧着生命核火的的恒星——太阳,太阳系里的所有行星,还有行星的卫星,都因为自己的吸引力而围着自己转呀转。一想到此,她的内中便有了沸点,冲得她浑身燥热,胸前的两个娇点涨得她有点充痛,使她渴望有双有力的手抚摸。下边的爱之源又灵虚得她企望有一个什么坚挺的实物来侵略。
在企之不得的时候,胸前的两个娇点的充痛和下边的爱之源的灵虚使她寂寞和对自己、对生命、对世界有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惧、畏、怕,甚至恐怖。竟突然担心在她的床下有一个怪物会突然把她带到天空,象宙斯变成白牛把欧罗巴带到一个荒岛上一样。想到此,她内中的沸点也就骤降为冰点啦。身体也由燥热而变为寒冷。不能闭上眼,也不能睁开眼,因为,闭上眼她怕见到自己内心的怪物,睁开眼前,她怕看见到黑暗处床下的怪物。于是,她就睁开眼再闭上,闭上眼再睁开,一直到天明。
“既然睡不着,就不如早起,她这样想着起了床,第一个走进教室。谁知次她而来的班主任尾随其后,象暴君戏弱臣一般对她冷风热雨:
“哦,昙妙灵,这么早呀,你想将功补拙、立功赎罪,也不问问班里允许不允许提前进班。”
一听到这里,昙妙灵原本不平静的心突然有了一股激流,冲动的她手团起了拳头,只因为她是女生,只因为她是女孩,才没把这团起的拳头扬起来,砸下这位在应试教育下被名校宠坏了的老师。这股被自己的老师激怒的冲动在她的生命里打个旋变成了几珠委曲的泪流淌出来。她走向老师,把作业转给她,离开了教室站在走廊等时间。她刚一站定,就又来了一个同学,这位同学见老师没让昙妙灵进教室,就也主动在教室外等,班主任老师来了个阴转晴,问:
“这位同学,你这次考试是不是前十名?”
“是。”那位同学说。
“是就先进来吧!”
进入初中三年级,昙妙灵第一次感到考试名次对一个学生的重要性。但已经晚了,她现在的学习不知为什么总是江河日下,而她在小学、在初一、初二具有优秀成绩,时常是第一名时,可并没有享受这种待遇。她突然怀念起小学的生活,那时,她自己是一个完整的人,现在不行啦,她自己被分割成两个人,而且这两个人总闹矛盾,可是自己与自己的冲突,造成了与班级、与老师的不和,她竟由恨老师变为理解老师了。
在她胡思乱想一阵后,预备时间到了,她被允许进了教室。
在过去,上新课之前,昙妙灵总是通过预习达到使大脑预热。利用过去已学的知识同化、迁移、编码将学的知识。往往是一堂新课程,让她用这种方法基本上理解了八九不离十,剩下的一点点核心知识不能用旧知识同迁移、编码,就留作疑难重点听,这样就等于她动员了自己的意识和无意识所有的力量,打攻坚战。而当老师在课堂上解开这些疑难点时,她那被预热后的大脑就会产生顿悟,知识力雷电般闪过她的全身,使她感到快乐极了,真的。学习对于她就象呼吸一样,是生命的一种需要。而知识信息就象是氧,她越呼吸,她的生命燃烧得就越快活,象氧一般的知识信息,使她无意识中的本我放大为意识中的超我。
可现在同样是她的大脑,同样是她的智力水平,但智力发生的情境,也就是智境今非昔比啦,惨矣!先从她自身说起吧,自从在小学毕业后,入学初中前的那段时间中,她有了第一次的初潮,她的心理就随着生理的破漏开始分裂,由一个纯真的人格、和谐的女童分裂是一个是“她”,另一个是“他”的两个人。那个“他”总是挠乱她的心绪,使她心乱、使她心烦、使她毫无对象的畏。这样,她的智力就随着她生理的破漏而流逝,随着心理的分裂而内耗。而在她的智力流逝、内耗过程,她的美丽则年年有加,月月有加、日日有加。
如果说,这是她个性方面的原因是的话,她的学习下滑、智力下降的原因还来自校方,自进入初中三年级,临近中招考试,学校就不再给学生一点点自由时间,什么意义学习、什么建构主义学习、什么发现学习、什么设计学习,全见鬼去吧。剩下的纯是,机械学习、接受学习、满堂灌、填死鸭、死记硬背,题海战,呜哩哇啦。应该说,昙妙灵的智力是由接受能力和创造能力两部分组成,但这两者有时发展得并不协调。接受能力发展得快,创造力就发展慢。正相反,创造能力突飞猛进时,接受力就裹足不前。昙妙灵在1001中接受应试教育的过程,就是抑制她的创造力,复制她的接受力的过程。这个过程也是一个泯灭个性、复制共性的过程。这个过程对于有创造个性的昙妙灵来说,经历是痛苦的、记忆是受伤的。但校方有校方的道理:在应试教育制度下,如不抑制一个中学生的创造个性,她就不会很规范地接受具有共性的考试标准,她就不能通过中招考试进入名牌高中。通过高招考试,进入名牌大学。最后象古代中国科举制下考出的状元郎一样进入现代社会顶级,以俯瞰天下。
如果说这是昙妙灵智力下降、学习下滑的必然原因的话,还有她自己的偶然因素。那就是,由于她和她的mm被青春期的创造力所燃烧,而举行的“进入花季,向他宣言”活动肇致的惩罚。
不管三七二十一,总而言之,昙妙灵自己感到对学习有点“晕”。
老师早已上讲台讲课,昙妙灵感到今天第一节讲的是数学,是培养她用数学思维世界之数量关系的课。但由于她昨夜睡眠不足,头脑发昏,但由于她没有提前预习为听课预热大脑,但由于做惩罚性重复作业使她产生对数学的厌烦情绪,但由于对这个教室所产生的莫名其妙的畏怕心理和不安全感,她的大脑休克了,竟在数学老师讲得热火朝天、唾沫星子满教室飞的时候。
老师板述的数学式连同老师讲课的动作冲击她的视网膜,使她视而不见,老师讲课的声音波击着她的耳膜,但她充而不闻。她的休克的大脑别说唤醒注意力,用已学知识对正学的知识进行编码、建构有她自己创造个性的新知识了,她的休克的大脑简直成了一个反导弹系统,老师所讲的知识无论从眼中进来或是从耳里进来,都被反弹出来,留得她的大脑空荡荡的。
老师还在不停地按知识结构、按教材的体列、按课程的内部逻辑向前推理着、讲解着。
昙妙灵摇摇头,想摇动脑子,颠翻所形成的“反导弹系统”,让自己的大脑变成一只鸭,让老师来填。想把自己的心灵变成一个白纸,让老师来涂写。当老师填满了自己的大脑之鸭,涂写完自己的白纸时,自己就具有应试能力,一旦老师用考卷将填进的知识提取一些,那就考运鸿福,吉星高照啦。
可是,不成,脑子还是一片空白。当她再想摇头时,一道光在她眼前一晃,好熟呀!她定一定神,顺着光往前看,见坐在她前边叫庄桩的男生正佯装自照镜子,吻镜中的她。
羞死人哩!怎么烂庄桩你认为你自己阳光啦,显我潮湿,给我翻晒太阳呀。
一时之间,昙妙灵恨之、爱之、喜之、怒之、激之、动之,兼而有之。她空白了的大脑刹那间从“休克”状态被唤醒,脑间的各个区域火速把有关《红楼梦》里王熙凤用镜子美死贾瑞的信息,与眼前的被偷视、被偷吻的信息,还有借脑复仇的信息编码在一起,诞生了美致幻大行动。
她递给庄桩一张小字条,上面写道:
“如果,如果,如果你肯替我做作业,我会把倩影留给你,管你怎么样。
署名:需要你的阳光翻晒的潮湿地
庄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便回她秘条曰:
“乐意为校淑服务。”
署名:你的美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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