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浓,眼也没有多大……
听到花园里再次扑通一声,姬小姐以为自己的祷告显灵了,可是,抬起头来,却看见,这一次,从天上掉下来的,是三个人,而且,他们之中并没有她想要见的那个人。
陈皓知道楚文生不想被人认出来,他连忙松开了湘雨的手,上前拱手道,“小姐,在下等人是为了寻找朋友至此,迫不得已才来打扰小姐的,还请小姐见谅!”
“这么像!”姬小姐呆呆的看着陈皓,喃喃说。
陈皓和其他人相互看看,低着头,不解的再次道歉,“还请小姐见谅!”
姬小姐这才回过神来,“噢,你不必客气。我只是说,你和一个人好像。不,是你们说话的口吻好像,不知道你们认不认识?”
陈皓等人更稀奇了。
“小姐说的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姬小姐陷入沉思,“个头儿和你差不多,穿一身黄袍……”
“表哥!”湘雨一听到黄袍,立刻就想到了皇帝,她紧张的抓住了陈皓的衣袖,“是表哥,一定是表哥!”
“你们真的认识他?”姬小姐也兴奋起来,“也就是前天,他忽然就从房顶上掉了下来,说的话儿,和你们刚才说的差不多。”
楚文生低头沉思了一下,没有说话。湘雨奔过去,兴奋的抓住了姬小姐的手,“那你知不知道,他去了哪儿?”
姬小姐低头看看湘雨抓着自己的手,小声说,“原来,你们也不知道呀。”
湘雨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男子身份,连忙松开了自己的手,说道,“我们正找他呢。”
姬小姐不禁也泻了气,“我也在找他。”
“你找他?干什么?”湘雨瞪大了眼睛看向姬小姐。
“我,”姬小姐低下头,粉面顿时红晕了起来。
“不是吧?你不是才见了他一面而已吗?”湘雨大叫。
“我对他一见钟情!”姬小姐看看湘雨,不满的说,“没有谁规定,只见了一面的男女不能坠入爱河吧?”
楚文生看看姬小姐,对湘雨说,“他一定是在前天,来南门打探情况的时候到这里的。当时,他为了引开追我的侍卫,冒了一下险。”
“这么说,他真的是为了朋友情义了?”姬小姐满面兴奋的看着楚文生。
陈皓无奈的看看姬小姐,对楚文生说,“此地不可久留。”
楚文生点了点头,转身就向外走去。湘雨也连忙跟过去。姬小姐连忙说,“你们见了他,请帮我告诉他,我会在这里等他的,请他一定要回来看我。”
湘雨回头,皱眉说,“他有老婆了。”
“我不介意。”姬小姐满面含笑的说,“我不怕做小。”说着,外面已经传来了侍卫的吆喝声,姬小姐转头向外看看,又跑到陈皓等人的面前,“你们是要去哪里?或许,我可以帮你们。”
湘雨回头看看陈皓和楚文生。楚文生微微的点了一下头,轻声说,“不错,姬小姐或许可以帮到我们。”
“我们要出南城门。”湘雨连忙对姬小姐说。
“他也出南门了是吗?”
湘雨无奈的点了点头。
“那好,”姬小姐下定了决心,“我带你们出去。”说着,转身走向花园里池塘边的小竹林。
陈皓和大家互相看看,只好跟着向前走去。原来是个地道,就设在姬家花园里的竹林里。这地道,直通南门外。姬小姐轻车熟路的在前面走着,边走,她边轻声说,“你们见了他,就说,姬桃将会天天盼候佳音,请他千万再到姬府一趟,我保证我爹不会亏待了他的。”
湘雨暗暗握紧了拳头,心想,当年,玉坠儿的母亲是不是就这样死皮赖脸的嫁给了雨灵儿的父亲的?祁州的女子怎么能这样不顾廉耻呢?却忘了玉灵儿所说过的,祁州人的坦诚与豁达。在湘雨的心里,只有玉灵儿才配得上皇帝。听到姬桃表白心迹,她竟然有着难以克制的冲动。陈皓看出了湘雨的心思,悄悄拉住了她的衣袖,以防她忍不住的时候,出手伤了姬桃。
不大一会儿,姬桃就带着大家出了地道。陈皓一看,他们竟然真的已经离开了祁州。他向四周看看,发现他们正站在离祁州南城门不远处的树林里,前面没有几步远的地方,就是离开祁州的官道。楚文生显然也看到了这一切,他朝着姬桃一拱手,“多谢姑娘。”转身就向前走去。
姬桃连忙拉住湘雨,满脸期翼的说,“如果你见到他,千万别忘了告诉他。”
湘雨不耐烦地拨开她的手,“他真的已经有了家室了,而且,还不止一个老婆。”
“我也说了,我不介意!”姬桃瞪大了眼睛,努力真诚的说,“姐姐,你放心,我不会和你争大的,真的。”——她竟然看出了湘雨的女儿身份。
湘雨更不耐烦了,“不是我!”她一想不对,自己可不也算是一个吗?“不光是我,他还有好多个妻子,你一定不会愿意的。”
“我不介意。”姬桃满面含笑的坚决地回答。“我真的不介意!请你相信我,我是真的爱上了他,姬桃儿今生今世非他不嫁!”
湘雨无语了,楚文生忽然说,“姬小姐放心吧,我们一定把话带到,不过,五爷要怎么做,我们就不知道了。”
“五爷?”姬桃激动的看着楚文生,“他姓武吗?还是行五?”
“行五,”湘雨没好气地回答,说完,立刻大步向前走去。
姬桃点点头,“五爷,我记住了。请你们告诉他,姬桃在祁州等他回来。”
陈皓看一眼痴情的姬桃,再看看前面大步向前走着的湘雨,朝着姬桃拱一拱手,也大步向前走去。姬桃毫不介意湘雨的态度,仍旧痴痴的站在原地,看着他们走远。
第三十二章
湘雨生气的大步向前走着,边走,她边大声说,“祁州的姑娘们怎么这么不知羞耻呀!才见了一面,就这么纠缠着不放了。”
“你别一棒子打死所有的人,”陈皓走在她的身边,不以为然地说,“灵儿也是祁州的。”
“灵儿才不像她呢。”湘雨大声说。
陈皓看一眼湘雨,“你在吃醋!”
“我?”湘雨撇撇嘴,“我是在为灵儿抱不平。表哥已经有了那么多的老婆了,还不够吗?偏偏还有人喜欢凑热闹。”
“祁州人性格豪爽,爱上了谁,就会告诉他,不会像你们中原人那样藏藏揶揶的。其实,灵儿也是这样,对她的爱恨,她从不隐藏。”楚文生正看着前方,忽然转头看向湘雨,“为什么?我一直都想问,你为什么对灵儿这么好?”
湘雨瞪一眼楚文生,说,“你懂什么!”
陈皓也问道,“我也有点儿奇怪,你不像我,英雄难过美人关……”
湘雨又看看陈皓,没好气地说,“你算什么英雄!”叹一口气,才有继续说,“我说了你们也不懂的。宫廷是个什么东西,恐怕没有人能比我知道的再清楚了。我的姑姑是太后,所以,也没有谁敢欺负我。但是,也从来没有人敢和我亲近。即使兰儿,也不敢和我太亲近。可是,灵儿不一样,她不怕和我亲近,也不会像其他人那样像防备贼一样防备我。她愿意耐心的给我讲诗,讲词,也愿意陪我练剑。当我因为什么事为难时,她也会毫不犹豫的站出来,为我排忧解难……虽然,她有时候比我还傻,可是,我觉得,我们天生就是姐妹。”
陈皓看着湘雨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笑了一下。
楚文生说,“灵儿天性如此,除非她知道那人的本性,否则,她……你又何必……”
“哼,你又知道什么了?”湘雨瞪一眼楚文生,“正是因为这样,我才要保护她。”
陈皓忍不住笑出声来,心想,大多时候,你比玉灵儿更傻,竟然还要保护她?!玉灵儿要是靠你来保护她,她的命运岂不是惨的很!
楚文生也笑了,“灵儿只是率直,不过,她心思缜密,并没有你想的那么弱。”
“你别想为你自己的行为作辩解,”湘雨看着楚文生,大声说,“我和灵儿一样,都不会原谅你的。”
楚文生不作声了。陈皓知道湘雨触到了楚文生痛处,不禁抬头看向前方,说道,“前面就是荒漠了,不知道灵儿和五爷他们是不是径直向前走了?”
楚文生说,“五爷我不确定,不过,我想,他们一定有记号留下。阿哲却一定是向着荒漠走了。”
“为什么?你怎么这么确定?”
“阿哲其实也不是没有方向感,只是他的方向感常常是通往最糟糕的地方的。”
“什么?”湘雨忍不住又大叫,“你这是什么下人呀?”
楚文生看看湘雨,又说,“灵儿中了迷津散,估计不久就会醒,所以,我想,即使阿哲已经走进了荒漠,灵儿也会醒过来,纠正他的——只要,他们没有遇上沙尘暴之类的风暴!”
“什么?!”湘雨禁不住双手合十,“老天爷,请你保佑灵儿福大命大!那我表哥呢?”她又转头问。
楚文生低下了头,“我本来是要提醒他们的,但是,后来,竟然忘记了。”
“你!”湘雨气的哼一声,大步向前走去。
“你们快看!”陈皓忽然指着前面的一棵树,大声嚷道,“是我教给苏先生他们的记号儿。”
湘雨和楚文生连忙凑了过来,“这是什么意思?”湘雨问道。
“是,”陈皓不安的看看楚文生,“他们往荒漠里去了。”
湘雨冲着楚文生一晃宝剑,恶狠狠的说,“我表哥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先杀了你。”
楚文生没有说话,只是抬头看向前方。湘雨心里担心皇帝的安危,也不管陈皓等人了,大步飞快的向前走去。走了大概有半晌的时间,她忽然听见不远处的路边传来一陈马匹的嘶鸣。陈皓和楚文生对视一眼,“马匹?”不由都加快了脚步,向前走去。很快,他们就看到,在不远处的一片戈壁滩上,三匹马像是三个迷途的孩子一样,无助的站在空地上。
“三匹马?”湘雨的心里立刻响过一阵悲鸣,“不会是皇帝表哥他们的马吧?”
楚文生和陈皓都没有说话,径直奔了过去。陈皓奔到那三匹马前,牵住了其中的一匹马,开始检查那马身上的东西。楚文生则站在那三匹马的中间,低头看着地上。
“看出什么来了?”湘雨紧张的看着陈皓,“是不是表哥他们的马?”
陈皓看着手中从马身上的褡裢中取出的大锭银子,皱紧了眉头,“恐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