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不掉的我该这样堕落吗?她不禁自问。
一小段距离,仿佛走了一世纪,而她仍没有答案……好不容易将她舒服地安置座椅 上,他斩钉截铁警告她:“不行!你需要人好好照顾,明天我帮你安排一个司机兼保镳 。”
“不用!必要时,我会请阿福帮我,虽然他已经被资遣了,但是私底下他很帮我的 。”
“那怎么行?”他浓眉一皱。“下次,万一又受了伤你怎么办?”
“我自己想办法。”她很有骨气的说!
“想办法?又去找你那只胖熊表哥?”他严厉看著她。“绝、对、不、准!听清楚 没?”
“啊!你很霸道耶!”她气得握拳,打向他铁一样壮的胸怀。
纤纤粉拳被温厚的大掌收纳,他沉嗄嗓音说:“你说对了!我就是霸道,特别是对 我的女人更霸道。”
“你?”她睁大眼,微煽卷翘的睫毛。“真是讨厌。”
他迅雷不及掩耳覆上她的唇,低哑温柔爱语:“爱我都来不及了……怎会讨厌?你 说谎!”
“不、要!不要随随便便吻我!”推开他的头,她回道:“我讨厌轻浮的男人。”
“那好,请问什么样的吻才不叫随便?”他宠爱著拂顺她飘飘长发。
“呃……这—;—;”她低下头认真思索。“总之,就是你……讨厌,我说不上来—;—; ”
“不如,示范给我看看?”他邪佞浅笑,食指点著自己的唇。“给我一个吻。”
倏忽扬起眉睫,澄澈眼中闪烁惊奇,热烘颊边渲染粉色霞彩,她吞吐道:“你在说 什么梦话?我……我疯了才会吻你!神经病!别做梦了!”
“一个吻就好。”他定定望住她粉雕玉琢的容颜。“算是……算是奖励我,把你救 出火坑。”
“你哪里值得奖励?按理杀人是要偿命的,所有你该做的都只能当赎罪!哼,想讨 赏,门都没有!”
“喔!我不配讨赏?”他靠近,黑钻炯瞳发散出不寻常的讯息。
“当然不配!”她转开视线,闪过他的凝睇。
同处狭小车厢内,挨紧的身体不约而同升温燥热,她觉得有强大压迫感。
“是吗?”他斜扬嘴角,露出怪怪的笑,一面出其不意按下身旁按键,两个座椅同 时往后平倒,快速翻身将她压制—;—;“别再逼我以顾捷之名威胁你,我讨厌用这种下流 的手段。真的!”
他深情脉脉看进她无瑕晶眸。“……现在我说的每句话都是真心的,在这里,当著 众多神魂魄,及你的父亲面前!我发誓,郑重发誓,我对你是真的!”
“你真是……啊!”
她瑟缩在椅子内,脚踝的痛楚再度袭击。
这回她感觉更痛了……因为,除了脚痛,还多了心痛!
他氤氲瞳中的泪雾,他攒锁的眉心,他的沉沉叹息都让她隐隐心痛。
长到十七岁,没有人教过她如何辨别男人?到底他眼底的款款爱恋,他用心用情一 字一顿的深刻告白,是真的吗?
对著天地间冥冥之中,有著神奇力量的神秘魂魄发誓。他敢说假话吗?
天晓得!天才知道真相!她能怎么做?挖出他的心来看吗?
她掩面,低低泣诉:“为什么?你为什么不肯放弃?我好矛盾,好煎熬,好挣扎! ”
他沉默半晌,缓缓分开她覆盖脸庞的双手,低语:“想如何试炼都随你!要我经营 顾捷,要我毁灭害你的那对奸夫淫妇,甚至要我下油锅、上刀山,要我放弃全世界,我 全都愿意……真的,我愿意!”
“不!”她伸出手覆上他的唇。“我不要你这样。”
他欣喜捉住她柔软小手,爱恋的吻了又吻。“舍不得我,对不对?”
“我……”她无语,回以尽在不言中的深意眼光—;—;“承认吧!,你是爱我的…… 承认吧!”
是啊!是啊!她的心早就承认了……若非挡在面前的世俗纷扰,不能解的父仇心结 ,她早不顾一切奔向他怀抱!
反手握住他,将身体贴近,她主动吻上他冰凉的唇—;—;“噢!宝贝……”他迎著她 的吻,密密实实印下爱的烙痕。
她一反过去的被动,自己摸索解开他的衬衫衣扣,在他结实胸膛摩挲,听见他发自 喉底的轻呓,她更大胆往下解除他的腰带。
“宝贝,你爱我的,愿意给我……对吗?”他痴迷地大口喘息。
“对!我爱你……我想要你的爱。”
顺著他的连扯带剥褪尽她身上衣物,赤裸裸躺在他身下,她微闭双眼,感受睽违许 久的思念深切,属于他的雄伟气息……意识里封尘压抑的爱欲情潮,如暴风海啸狂卷—; —;她多想他,多想……愈多的禁忌,愈浓的思念,逼人欲狂!顾妧;妧;再管不了什么血海深仇 ,只想紧紧抓住这一刻,与他融成一体,即使粉身碎骨在所不惜!
“爱我……”
她吐气如兰,冰冷小手拂过他刚毅峻俊的线条,在他性感的唇缘轻划,内心积蓄浓 冽的情感随指梢传递……“是!我爱你!让我拥有全部的你,吾爱……”他以膝分开她 双腿。
“唔……啊……”
她自然放松身体,让他极致轻易进入体内。
“亲爱的,我爱你……”
狭隘的车厢内不允许过大的动作,惟将心思放在最紧密之处挑起她的情欲爱火…她 本能吟出渴求,管不了自己有一只脚踝还有伤,她挺起腰肢,随著他的节奏摆动,向他 需索更多!
他失控地加快并加重速度。
深深推挤冲撞让她全身痉挛,毫无支撑地瘫软!腾云驾雾的超速快感已冲昏她的脑 袋—;—;“啊!”她气若游丝,模糊地嘶喊。
毫不放松地托起她的,往自己身体紧靠贴挤,他沉沉的粗喘咆哮,伴随停不住的颤 动猛烈狂驰……过了好久,他释放出全部的热情,激荡著她的体内深处。
激清后的他虽疲倦,仍温柔地亲吻她潮红未退的粉脸,万般抱歉道:“对不起!忘 了你脚有伤,没弄痛它吧?”
“你可恶!现在才想到,快带我去看医生!”她娇羞的喔道。
???
天堂鸟酒吧蓝调摇滚音乐,在周末满座的酒客间,时轻时重地流转,敲击各 自怀抱悲喜的心……“没想到你会主动约我。”夏冀酸意道。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这一次,他是玩真的,可悲啊,像我这样单恋的女人—;—; ”
阙雪灵痛苦地将杯内酸苦的酒汁一饮而尽,哀绝语气道:“对他死心塌地十几年, 毕竟不敌二八佳人的青春美丽,我该怨谁?怨他薄情寡义还是怨自己太笨?”
“唉……”
夏冀实是万般不愿听她诉说单恋云亦翔的哀怨!那是他心里的最痛。
面对不能爱的人,强抑情绪的他只好有苦难言地拍拍她的肩。“说真的,你的困惑 ,刚好也是我的困惑,我自己都解不开的结……当然也就帮不了你,残忍一点,告诉你 实话吧!这次,我看你是白回来了。”
“告诉我为什么?”
阙雪灵苍白著脸。“顾妧;妧;,她不过是个十七岁的小孩子,以前,不管什么条件再优秀 的女人,他都不会定下来,他—;—;”
“不要讲道理,也不要白费力气去推论。”夏冀打断她的义愤填膺。“爱情如果能 讲理,就不叫做爱情了。看开点吧!”
“不!为什么要看开?我不甘心!等了那么久……”
“小姐,理智一点吧,不甘心是没有用的。”
夏冀怜惜望著这个自己曾经深深喜欢过的女孩沉痛道:“我也有过经验,得到爱情 与否,跟等多久通常没有关系。”
“你不要再说了!”
阙雪灵痛苦地抚面摇头。“我知道你又要劝我,什么感情不能勉强啦,爱情不能强 求……我活到这把年纪,所有劝人想开的话,我懂得比你还多。可是,说归说,我就是 做不到啊!我就是爱他!就是爱他嘛!你说怎么办?呜……”她激动地拍打桌面,琥珀 色酒汁溢出,扩散分流,迤逦出不规则的图形,如同阙雪灵滴血的心情—;—;爱,放了不 能收的绝望啊……当云亦翔入主顾捷,之后又与顾妧;妧;陷入爱河,数度相偕出席重大宴会场合,俨然如同夫妻的消息传到她耳里,初期,她乐观以为云亦翔不过再度犯了风流性子 ,时日久了必如过往前例,不了了之。
然而,种种绘声绘影的传闻,一则又一则真实无比且无远弗届地传到台湾,她当真 急慌了……顾不了什么女性矜持,什么自尊,反正在他面前,她里子都可以不要,更何 况面子?
匆匆买了机票,心里做好最坏的打算,这份堆积十年以上的感情,恐是血本无归—; —;如今,答案已然揭晓,但心痛依旧!
每一刻她都希望有人可以发挥慈悲,一棒打昏自己。那么,失去爱情的痛苦便不再 蚀人心肺,痛彻骨髓!
“接受事实吧!雪灵,他们之间是认真的—;—;”
同是男人,又是多年知己,夏冀了解自己的兄弟,更清楚云亦翔对顾妧;妧;绝非游戏,而 阙雪灵的呼天抢地,他固然心疼,终归是多余啊!
“不要嫌我烦,最后再劝你一句,放弃吧。”
夏冀淡淡地将酒饮尽,留下酒钱,对无缘的心上人道:“对我慈悲一点好不好?看 著自己喜欢的女人为另一个男人痛不欲生,这无疑是最残忍的酷刑耶!”
“我……”阙雪灵哀痛欲绝,红著眼眶无助望著同病相怜的男人。“对不起,夏冀 ,对不起……我没办法控制自己。”
“哎!算了,我先走啦!你自己小心……”
“夏冀—;—;”
她怔怔看著他远去的背影,才想起,原来自己又重重伤了他一次。
叹息复叹息,世间情爱啊,真是捉摸不定。
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永远不会那么巧就是同一个。
“喂!再给我一杯—;—;”她醉意朦胧向酒保举杯。“快点!”
“这位失意的小姐……”
“你是谁啊?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