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公平啊!”
想到她孤独心碎离去,他真是自责心疼不已。
“你好可恶!雪灵姐很爱你,对你死心塌地,你为什么要辜负她?”
“死心塌地又怎样?如果人家对我死心塌地我就要负责,我早结八百次婚了!”他 激动握拳。“感情是双向的,不是谁可以控制谁,或用爱来施行勒索。你懂不懂?”
“可是,她等了你那么久,为你付出很多……”
“她说付出很多、等很久,你就傻乎乎让她?她是菩萨面孔,蛇蝎心肠啊!”
“你怎么可以这样污辱她?她那么疼我,帮我照顾顾捷,她—;—;”
“又是顾捷,为什么?打从我认识你的第一天开始,你不惜为舞蹈、为你爸、为顾 捷,你忍受一切、割舍一切……难道我们之间就不值得你去争取吗?”
“我……”这问题她不敢问自己。
“你说啊?”
“对不起,我不想回答。”她继续逃避。
“当我从医院里苏醒,雪灵告诉我你的决定。我真想冲出去追你,但全身动弹不得 ,那一瞬间,无助、失意至极的我,闭上眼睛,希望自己干脆死去。”
“你言重了……”顾妧;妧;低下头,偷偷按去眼角的泪珠。
“我真的恨,恨雪灵,我命令她远离我,她……才发了那封说明真相的信给我—;—; 原来,两件阴谋阴错阳差撞在一起,才会有那件意外—;—;”
“信?什么信?”顾妧;妧;死心塌地向著雪灵,为她辩驳:“有可能是雪灵姐太爱你,想 成全你,所以才编故事……”
“你不用替她说话,我问过熊大维,他承认雪灵确实有份,他们两个合谋让你看见 我吻她……”
她搞糊涂了……脑袋昏昏沉沉,可能吗?雪灵姐会骗自己?
“好吧,就算有,那些都过去了……我也不想再计较,一颗经过大起大落,破碎又 黏合的心,禁不起再次的大风大浪,你太出色又太多情,真的不适合我。”
她又想起雪灵曾说过要挑平凡男人过顺遂日子的观念,经过风霜的她也认为应该如 此!
心一横,她恳辞道:“我喜欢平淡喜乐的日子,你恐怕是没办法。请你不要执迷不 悟,放了我好吗?”
“你……要求我放你?你居然用‘放’这个字眼!请问我囚了你什么?”
他沉痛闭上眼。“一年来,你信誓旦旦说死也不见我,我只能默默守候,约了见面 ,每次你都失约……好几次,在冰天雪地中守著,车子被大雪淹没也不敢走,就非等到 你安全进了家门……我囚了你?哈,是你囚了我的心啊!”
“你冷静点!”拍了下他的手。“人家都在看我们了。”
“我不管!你让我说完……你说走就走,不管别人的心痛不痛;说一刀两断就今生 今世永不再见,不管别人怎么去捱……”
“别说了!你说这么多做什么?”她也激动的提高声量。“就算你依然是你,我也 还是我可是时间、感觉,好多事情都不对了,你如此强求有什么用?我们,根本就回不 去啊!”
我们回不去了,这话让他傻眼!
明明相爱的人因莫须有的事情而渐行渐远,最后竟无可挽回。
他还能什么说?
或许,他们命中注定有缘而无分?
若如此,也不必强求了。
他强按心中无尽的悲恸,故作潇洒地,朗声一笑。“是啊,或许你说得对,情已逝 去,多说无益,今天我来,本就没有奢望,只是相识一场,好歹来向你说声再见—;—;”
“再见?你要去哪儿?”
“我明天飞巴黎,公司计划开展欧洲市场,这一去,恐怕要好一阵子才能回来—;—; ”
这是他到纽约之前最坏的打算—;—;挽回不成就远走他乡。
一年来,他思前想后,觉得日子怎么都得过—;—;没有她,就当是回到没有认识的日 子吧!
陷入沉默的他们,静静倾听对方呼吸声,都不肯先告别—;—;“你还有没有什么话要 对我说?”他红著眼眶问。
“保重!”她只能说出这两字。
“那么……再见了,你也多保重。”
他大步离去,如同过往的分离,从不回头看她一眼—;—;啊!缘尽情了,既已尽力, 他大可无憾地离去了。
只是,为什么脚步如此沉重;心,更是无与伦比的疼痛呢?
???
哭著走回赁居的公寓,管理员交给她一封信。
妧;妧;: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已经到达遥远的非洲,为那些流离失所,贫困饥饿的人们 贡献我微薄的力量。
原谅我没有亲自向你辞行,因为,我没有脸—;—;你是如此相信我,而我竟如此卑鄙 害了你终身的幸福……对不起!请原谅一个被爱情、被占有欲冲昏头的女人所做的蠢事 。
一年前,你在亦翔办公室看到的那一幕,是我和熊大维设计的。
在公路上,那部对撞过来的卡车则是关影联合吕凌的杰作。事后亦翔也对他们做了 适当的惩罚。
我们这一票人,为爱、为钱、为心里的不平衡丧失理智,做出邪恶的事,不但硬拆 散一对生死相许的恋人,还差点儿要了你们的命。
你的善良,单纯,及亦翔对你的付出、思念你的痛苦!
我好愧疚!好后悔!我知错了,所以选择到非洲去悔过,希望能积些德,弥补我造 成的过错。
你见过亦翔了吧?
请珍惜他对你的爱情,认识他十多年了,我从未见过他对一份感情如此认真执著… …你是幸福的女孩,我羡慕你!
阙雪灵笔怎么会这样?
看完信的她,整个人傻住了,云亦翔说的原来都是真的!
太可怕了,雪灵姐怎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爱情真的会让人丧失理智的啊!
她震撼至极,信纸从颤抖的手上无声掉落,她拾起,一次又一次的阅读,怕自己误 解了雪灵的本意。
老天为什么要折腾他们?这封信为什么这么晚到。
此刻,真相大白,他却已决定远走。
无缘终究无缘,她埋在被窝里哭泣,对他的思念,在去除障碍后,如同大火燎原一 发不可收拾……
???
半睡半醒,顾妧;妧;终于捱到天亮—;—;她匆匆梳洗,发动车子,决定到机场去送他一程,就算要分手,也该把事情好好说清楚,她不要他对旧事耿耿于怀。
再者,一年前他冒生命危险救自己一命,连句谢谢也没说,她要一并谢过。
好聚好散,不留遗憾,这是她的感情态度。
车子一路停停走走,大清早上班时间还没到,这实在有些诡异,她扭开收音机听路况—;—;新闻快报!
一架原订今早五点半飞往巴黎的法联班机,在起飞十分钟后不幸于空中爆炸坠毁, 目前情况不明……巴黎?法联?
不会吧?他搭法联的班机!噢,天!他会不会搭上这班机?
啊,老天保佑……不要啊!
她的手脚发软,但赶往机场一探究竟的车子愈来愈多,她仓皇失措,激烈发抖,无法控制车子—;—;她后悔!
后悔昨天没问清楚他所搭乘的班机,不!她更后悔自己不听他苦口婆心的解释,后悔让他带著遗憾离去……求你!
求你不要这样残忍对我!我承受不了失去你的悲痛啊!
她哭泣,呐喊:“我们还没好好相爱过!你不能走!不能走!我还没爱够你……你不能走啊……”
这起空难事件掀起全城沸腾,她六神无主,弄不清自己是怎么开到机场的。
她被人群推往柜台,乌压压一群人不停恸嚎,嘶肝扯肺的哭叫,她全身都没力了,挤不过心急如焚的眷属,小小的一张乘客名单被人群拥著就是看不到—;—;其实,她没有看的勇气,她怕心脏在看到他的名字后也跟著停止跳动!
她泪水汪汪,倾盆大雨似地不能停。泪水糊了她的脸,湿了她的衣襟,耳边众声嘈杂,震耳欲聋!
她什么也听不见,只想到昨晚他问的最后一句话。“你还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笨蛋啊,为什么要问这种不吉利的话?为什么?
她拚命哭,大声地、用力地哭,把认识他以来所有的委屈全哭出来……“妧;妧;……”
有人喊她的名字!
是幻听吗?
“妧;妧;!”
又一声,她狐疑的应声转过头—;—;看见云亦翔好端端的站在那儿!
“亦翔!”她往他狂奔飞扑而去。
“你吓死我了!吓死我了!人家以为、以为你……呜……呜……”
她又哭,但这次是高兴地哭了!
“以为我什么?以为我挂了?我还没娶妻生子,怎么能挂?”
“……你……你—;—;”她太过激动,话都说不清。
“傻丫头,飞巴黎不只这班,没问清楚就哭得那么伤心,真是—;—;”
他拿出手帕温柔地帮她擦泪。
“可是,你一向……喜欢搭法……联。”她惊魂未定,声音还抖著。
“是!本来我是该搭这班,但是那个笨秘书订错了!为此我还狠狠骂了她一顿!”
“真的?”她瞠大双眼。“如果她没订错,你不就—;—;”
“是!如果她没搞错,现在我就是海上孤魂了。”他苦苦地,自嘲的笑道:“这样也好啊,反正你老记著我欠顾家一条命,就当是老天有眼,帮你讨了这条命,我们的仇恨就可以一笔勾消,你也了却报仇的心愿不是吗?”
“呜……呜!不要不要!我不要你死!我什么都知道了!雪灵姐什么都告诉我了! ”
他微愣。“她终于肯自首?哼,算她勉强是个人!”
“亦翔,你不要怪她,她这么做……也是因为爱你。”她痴痴地看了他一眼。“我是女人,我也爱过……所以,可以体谅她的心情。”
“你?”他颤巍巍地问:“你有爱人?”
“是你!我爱你!”她勇敢地、大声地告诉他。
这场虚惊及时教会她爱要在当下!
人世间旦夕祸福难料,不懂得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