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正呼应了业主的性格—;—;自大张狂,目中无人!
未见其人,但她已可想象今日所要面对的将是如何厉害的角色!
吸口气,顾妧;妧;昂首挺胸进入雄伟门厅,通过层层严格保安,当高速电梯门“叮”一声 打开,顾妧;妧;的心不自觉纠紧……好一个威严森冷的办公室!
黑白色系的装潢,员工个个埋头苦干,连带领她上总裁室的秘书都面无表情。
她被带到一个会客室坐下,一名身形伟岸的男子背对她。
“你来了?哈哈!我就知道,你铁定会来找我的!”
虽看不见男子的长相,但声音却无比熟悉……她百分百肯定听过这声音。
蹙起秀眉,她不客气质问:“这位先生,我和你素不相识,无冤无仇……为什么你 要害死我爸爸?要阻挠我的发展?为什么和我们顾家过不去?”
她一口气数出对方罪状。
“害死你爸爸?啧啧!这杀人罪名多大啊?顾小姐,杀人是要偿命的,为什么你总爱乱扣人家罪名?小心你的措辞,否则迟早要为此付出代价……”
顾妧;妧;听他说话的语气狂妄,忍不住喝道:“你到底是谁?有种转过身来面对我!”
“请冷静……别忘了,你今天是有求于我!惹火我,你什么都拿不到!”
他慢慢转过硕实高壮身躯,冷峻的表情让人心生畏惧。
天!原来是他!
那个在校门口对她纠缠不清的英俊男人。她快速串联近来发生的不幸—;—;父亲猝逝 ,家业陷入窘境,莫名被换角……一切的一切,难道都是因为他?
云亦翔知道她认出自己,不禁得意露齿一笑说:“如何?现在相信我是大老板,不是无聊好色儿了吧?”
“SOWHAT?有点臭钱就可以随便对人要好使诈,恨之欲其死吗?”她倒抽口气,不能理解。“我不懂?我们犯了什么天大的错?让你恨顾家恨到要赶尽杀绝的地步?我爸已经丢了性命,你还想怎样?”
云亦翔对她激烈的指控无动于衷,迳自按下电话内线。“请送两杯凉茶到会议室。 ”
“姓云的!你耍什么花招?我不是来跟你喝茶的。”
她冲到他面前,指著他鼻尖骂:“你不要以为随便打个哈哈,事情就算了!没这么容易!”
哇!好一个呛姑娘!
云亦翔跷起修长双腿,饶富兴味端详她好一会儿,再起身踱步到她面前,两人贴得好近,几乎要黏在一起。
一股卓绝不凡的男性威风撼动她少女胸怀,她稳住自己,被点穴似地动也不动,直以斜倾的不屑目光“钉”他。
即使如此,顾妧;妧;仍不得不承认,他真是个酷帅有型、令人无法抗拒的男人。
那高大硕伟的身躯挡在她面前犹如一堵墙,浓郁古龙水味兜拢全身,她眼耳口鼻几乎全给淹没……有几秒钟,她整个人是昏恍的,几乎无法思考。
云亦翔丝毫不温柔地伸出手,拉扯她到沙发,按著她坐下,冷淡平和道:“我希望 你冷静,不要冲动,别忘了,这是我的地方,嗯?”
“你叫我如何冷静?一个来路不明的男人,夺走我至爱的父亲,把我推下芭蕾舞台 ,若我还不够冷静的话,这时候,我应该会枪抵著他该死的头!”
他面无表情,事不关己的态度让顾妧;妧;激动地颤抖不已。
“我早叫你别激动!万一,像你父亲那样突发心脏病什么,一命呜呼—;—;我又倒霉了……”
“好!很好!你终于亲口承认是你害死我爸爸?”她声量不小。
“不!对不起,我绝不认为你父亲是我害死的,我只觉得很倒霉,做了你父亲生前 最后一个通电话的人,但不能因为这个意外,就把所有错都推在我身上!”
他施施然喝著凉茶,顺便递给她一杯。“来,喝口茶。有话慢慢说—;—;”
又是那副不痛不痒,问心无愧的样子。
顾妧;妧;只能两眼冒火直瞪著他根本拿他没有办法!
她清楚知道自己斗不过,也讲不过他—;—;何况,此时双脚还站在人家的地盘上。
所谓逝者已矣啊!
无论如何,死去的父亲不能复生。她冷静考量自身处境,既失去父亲,又怎么能再 失去宛若第二生命的舞蹈呢?此时此刻,她只想拿回应得的,失去舞台的日子,不仅对 父亲无法交代,自己也会活不下去。
“我知道自己斗不过你,也没时间去了解你和我父亲的过节。说吧!你想怎么样?
我能力所及,一定办到!”
识时务者为俊杰,这个道理她懂,于是开门见山,不愿再和他无谓争辩。
“小女孩说话好干脆!”他冰寒著声调问:“不如,你先说说,为什么你非跳这场 公演不可?没记错的话,你的脚踝有伤……”
“已经好了!”她抢著回答:“这几天的练习都很好,你可以放心。”
他不相信的眼光斜睨著她,一字字清楚道:“谁能保证?我云亦翔可不愿白白花费资金在一场女主角极可能跌得四脚朝天的芭蕾舞剧上,做为主要赞助商,我有充分理由换掉你。”
“不!不能换掉我!这个角色除了我!无人能胜任!”她羞恼大喊。
看她起伏剧烈的胸膛,很明确感觉她的强烈忿恨,这让云亦翔再想起那天她对自己的嚣张如果不借此机会挫她的锐利,怎能消去被屈辱的窝囊?!
从来没有女人这样低视他;最可恨是自己难得一片善意,被她丢在脚底踩!
再加上,她身为顾常风的女儿,对顾老的不满也借此发挥,谁教顾常风的固执让他成为笑柄?
多少商界的对手正偷偷耻笑,一个商场上最出色的狙击手,竟然因为不该有的妇人 之仁而让大笔利益凭空飞灭……简直丢脸丢到外太空去!
云亦翔检讨自己就是太看重过去的情谊,才造成今日这诸多失误。所以,即便眼前 沉默不语、神形憔悴的顾妧;妧;如此惹人爱怜,他也不允许自己心软!
他无情逼问:“说吧!你有什么充分理由让我放心?如果你是出钱的人,应该也会 同我一样的作法!”
“没错,出钱的人有资格说话大声!但是,云先生—;—;请你了解,舞蹈是我的生命 ,为了它,我可以心甘情愿付出一切。这次,我不惜腿伤严重,拚命争取大师娄托斯基 的认同,好不容易终于成为女主角。无论如何,我死也不会放弃!请你,让我回到舞台 ,任何条件……我都可以答应你!”
她壮士断腕般的坚定令他瞳眸闪亮,扯开嘴角,漾著揶揄的笑说:“什么?任何条 件?付出一切?哈!哈!顾小姐,你说话的口气未免也太大了点?!
请问,你有什么可以付出?我又怎么知道,你的付出值不值得我冒险?”
可恶!顾妧;妧;气得握紧粉拳,心一横,脱口即道。“我连断脚都在所不惜,还有什么好 怕的?这个宿疾我已经完全控制住,绝对不会有问题,请你相信我!”
“这,可不是你随便说了就算……”他不为所动地摇头。
“我有医生证明。”
“对不起!我从不相信那玩意儿。”
他摆明找她麻烦,好像看著她又气又急是一种享受!
“那你到底要什么?”
她失去耐性!眼前若手上有枪,真会毫不考虑一枪毙了他!
“我说……你站稳,别吓坏了!”他顿了顿,眼中充满诡谲。
“说啊!大男人吞吞吐吐的。”她心焦如焚,就怕晚了拿不回主角位置。
“听好!我说,我、要、你,如何?”
云亦翔脸不红、气不喘,缓步欺近她,端起他弧度优美的下巴。眼中闪动异采,缓缓吐出话词。
“你说什么?再……再说一遍?”
“怕了吧?我说我要你,如果你点头答应,想跳哪个角色随你挑!”
“你……”
一瞬间,顾妧;妧;绯红脸颊退尽颜色,而后转青、转白、再转红……原来,她的臆测是正 确的,尽管他外表轩昂,内心所想竟与地痞流氓一样无赖!
良久,混乱脑海只想重回她的舞台,思索好半天,似乎没有其他筹码可用。
诚如他的讥讽,她什么都没有,父亲的财产全在凌姨手上,属于自己最值钱的就是 身体了。
事实摆明,她非答应不可,否则女主角的位置铁定要拱手让人了。
不!她不能让天上的父亲失望,自己是他惟一的、心爱女儿,而在舞蹈上的过人天 分是老人家最引以为傲的啊!
缄默中,她的心千回百转……该怎么办?要不要答应他呢?
强迫自己冷静分析利弊—;—;云亦翔意外夺去父亲宝贵的性命,此时更不可再让他奸 计得逞,惟今之计,先顾全眼前公演大局为首要。
好!为了舞蹈,一切都豁出去了!
她心意下定,慢慢地以小小声却清楚的音量对他说:“可以!为了我爱的跳舞,我答应你!”
什么?!
她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这下云亦翔反被骇倒。
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女孩竟然如此轻松答应交出贞操?!
云亦翔只是随口说说,想逗她玩玩,看看这个跟她老爸一样顽固的女生会有什么反 应,而这无知的小女孩出人意表答应得如此干脆?
八成受的刺激太大,他心想。
显然她不曾经历男人,才会搞不清状况地亲口对一个壮年男子,承诺这么叫人难以 抗拒的“交换”。
云亦翔不可置信摇头。“为了跳舞,连清白尊严都不要,这不会大过执著了吗?”
“是你逼的!我不能让爸爸失望,我答应过他,一定要成为扬眉吐气的芭蕾舞者, 若连校园的舞台都站不上,还谈什么国际呢?”她说得慷慨激昂。
“你太天真了,我想你没弄清楚我要的……”他舔舔唇,郑重补充说明。“我要的是你的人,全部、完整的人耶!”
“知道。我都已经说了我愿意,你还嗦什么!”她不耐的挥手。“你说的每个字我 都明白。”
他不可置信望著她,深深地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