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建章-风月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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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起建章-风月篇-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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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卫青。霍去病的眼里只有贵为孝廉的李广利,而没有他李延年!
枉费自己还觉得他也许值得一交,李延年抿唇:霍去病,霍去病!你以为自已是谁?天上的祥云?凤凰?还是神龙?人若自重人必重,人若轻人人轻之,就算你真是祥云、凤凰和神龙,我也照样要把你拉到尘土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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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间,刘彻处理完朝事回到寝殿,却得知卫青已由霍去病带回,顿时大怒,就要去把卫青抓回来。李延年端坐原地,在暴怒的刘彻背后静静道:「为什么不放过他?」
刘彻的身体顿时僵住了。
这种说法,这种语气果然有效!李延年继续道:「如果你只是想玩乐,我劝你还是积点德吧。」
刘彻急回身道:「不是的!」李延年偏着头垂下脸。
天见可怜,给了他与那位故人同样的声音。这个时候自己不是李延年,李延年必须要消失,脸、身体、气息,思想、脾气、气质,统统都不在,在这里的只是那位故人的声音。周幽王愿意为之烽火戏诸侯的褒姒不在了,那么他就要化身成那位褒姒。
李延年轻轻道:「……你是真心的?」用疑问、受伤以及不甘的语气,然后转为急促与愤恨,「既如此,又为什么要我在这里?」
刘彻走过来,拥住他。李延年假意挣扎,不出意料地被抱的更紧。刘彻的理智很清楚地知道,怀里的少年不是那个人,可一样的声音、同样的少年躯体让刘彻陷入了错觉,仿佛回到了十年前,那个人离开的时候。刘彻宁愿沉溺在这错觉中。而且正是为了这错觉,他才带李延年回宫。
刘彻不去看他的脸,只是狂乱地吻他。李延年被他吻的喘不过气来,这个时候他有几种选择,一是蹙眉愤怒又无可奈何,二是羞涩脸红欲迎还拒,三是冷如霜雪无动于衷,四是冷笑嘲讽极度鄙视,五是颤抖害怕哭泣求饶,六是……各种反应应对不同的人,没有什么上策下策,合了对方胃口就是最好的反应。对于刘彻,李延年早已选好对策。
「放开我!」李延年奋力挣扎,竭力挣脱刘彻的臂膀,在地板上连滚带爬地想要逃离。刘彻扑上去从背后压住他,紧抓住他的腰。
衣衫被掀开,感觉到对方摸索着就要顶进,李延年开始哭叫:「不要!放开我——!」
对方当然不可能真的就此罢手,这么叫不过是为了增加气氛。李延年很清楚刘彻喜欢听他的声音,所以自己叫得越多就越能讨他的欢心。不禁暗笑:又是一个喜欢玩强的贱人。
刘彻从背后抱着他,亲吻他的后背和脖子。李延年听见他轻声念着:「……王孙……」
王孙,是那位故人的名字吗?
刘彻一遍又一遍念着那个名字。李延年反手轻轻抚摸他,这个时候如果能给予正确的回应,便能得到事半功倍的效果。问题是那个人是怎么称呼刘彻的呢?是依旧喊他皇上,还是直呼其名刘彻?或者只有一个字「彻」?又或者另外有属于私下间闺房中的称呼?亲昵、出格、世上只有两人知晓,绝不足以为外人道。
最后李延年选择了暂时不回应。在没有十足的把握前不可随便乱开口,以免弄巧成拙。
第三章
    卫青原本很担心刘彻会借题发挥为难霍去病,但接下来的日子都没见刘彻有追究的意思,他悬起的心总算略略放下了些。霍去病倒是悠然自得,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我见到那个李延年了。」霍去病道,「如果不是你告诉我那天的孝廉就是他假扮的,我还真无法想像。虽然脸长的一样,可是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
卫青道:「他给你的是什么感觉呢?」
霍去病想也没想就直接道:「娘娘腔!我最讨厌的就是翘兰花指的男人了!」想起来我就浑身起鸡皮疙瘩。」说着还交抱住双臂,用力颤抖了一下。
卫青噗嗤笑了出来:「有这么严重吗?」
「当然!我宁愿自己只见过他书生打扮时候的样子。可惜那全是演出来的。」霍去病大声叹气。
卫青道:「他现在的样子也有可能是演出来的呀。」
霍去病辩道:「不对。那就是他的本性。」
「你凭什么下这样的推断?因为他本是倡使吗?」卫青苦笑道:「做了孝廉,也能打成倡伎。本是倡伎的,杀了真解云后冒名顶替也无人能识。倡伎和孝廉,区分他们的不过是世人一张嘴。」
霍去病哑然,忿忿道:「他能演孝廉,也能演倡伎,这么说他还能演丞相将军和王孙公子喽?」
卫青一怔,也不知是在问自己还是在问霍去病地喃喃道:「……你以为皇上为什么把他带回宫?」
霍去病道:「不是因为脸吗?」
「脸?」卫青愣了愣,随即垂下眼睛,「是吗?是脸啊……」对了,霍去病并不知道那个人的声音是怎么样的。而且众所周知皇上喜欢美人,不然后宫也不会人满为患。
卫青轻叹道:「假作真时真亦假,真作假时假亦真。」
被撤去孝廉资格的李广利不再是读书人,赎身之后也算是脱离了倡籍,只是贱民的身份无法改变。卫青给李广利开了军帖,然后调他过来做了自己的贴身亲兵。换上低等兵士的衣服,李广利显得有点不知所措,这辈子他还是头一次穿短打。
「我看看我看看。」霍去病吆喝着去扯他,抓着他转了几个圈后,道:「还挺有模有样的嘛。」伸手不客气地捏他的腿,捏得李广利直叫痛。霍去病笑道:「叫什么叫,你当自己有什么好摸的呀,腿细得跟烧火棍似的。有力气才怪!」
说着又抓住了李广利的一只脚踝,「能抬腿吗?」用力往上就抬,疼的李广利哇哇叫,跳着直往后退,眼看就要倒下,却被霍去病从背后接住。霍去病道:「看来你真的需要好好操练一下。这么硬的身子怎么上得了马,开得了弓?」
李广利冷汗一头,为什么每个人都喜欢用突然抬他腿的方法来测试他身体的柔软度?下一瞬间就被霍去病扯直了腿用力往下压。
那厢是霍去病帮李广利压腿的咿咿哦哦声,这厢是卫青和公孙贺悠闲地喝茶赏花。
公孙贺道:「你也未免太好说话了。一番话,几滴眼泪就让你心甘情愿地为他出钱出力。小心他醉翁之意不在酒。」
卫青:「叫花子也可能并非真是走投无路,只是想不劳而获。但,明知有可能被骗,还是能帮一点是一点,万一对方真是落难之人呢?帮了他,我算是尽了一份心意。就算是骗子,我也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不论李延年真正要的是什么,他都是在用全部身家下一个危险的赌注。不论是因为脸、身体还是因为声音,李延年能依靠的实在都太薄弱了,这些都是转瞬即逝的东西。
李延年这样的身份,不说千人骑万人跨也绝对算不上清白,以刘彻尊贵的身份本是不屑染指的。刘彻的想法他没资格说,而李延年所说的缘由,自己出于道义不能说。就如李延年所说的,那个秘密只能由李延年自己带到棺材里去。
公孙贺道:「你知道我不是说这个。这阵子可不太平。」
「朝廷里又何曾太平过?」卫青摇头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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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静谧时刻,李延年半躺,上半身倚在刘彻腿上,眯着眼睛,长发披散。刘彻盯着手里的书,另一手随意地把玩他的长发。李延年看似不经意地道:「皇上听说了吗?卫将军从乐坊里买了个娈童回家。」现在不需要勾起刘彻对那位故人的回忆。他现在只是李延年,要打听的是关于卫青的事。
刘彻眼都没抬:「不就是你弟弟李广利吗?」
「真是什么事都瞒不过皇上。」李延年笑道,「不过皇上怎么都不介意呢?一般人买娈童回家,可都是为了那样的事哦。」
刘彻哼了声,道:「那是一般人,卫青那家伙就算重新投胎个一百次也不会去做。他八成又是看人家可怜,心一软就带回家养了吧。他呀,朕看如果一只饿得皮包骨头的老鼠去跟他讨东西吃,他也会义无反顾地把它喂的白白胖胖的。」
李延年笑个不停,道:「卫将军可真是好人。他的夫人有福气了。」
就见刘彻脸色一变,眼睛从书上离开。书简被重重拍到了案上。
李延年似乎并不识相,依旧道:「上次我跟将军去见弟弟,一下马车,将军头一件事就是去看望夫人。不过也难怪,夫妻情深嘛,将军本是重情义的人,夫人又快临盆了。夫人有才有德,肚子又争气,跟了良人,相夫教子安详和乐,确实是个难得的有福之人。」
刘彻脸色越来越难看,他知道李延年说的都是事实,但说了出来听在耳中实在非常刺耳,但又不好发作。于是阴笑了下,道:「没错。车骑将军的夫人,皇后娘娘的弟媳妇,太子的舅母,将来怎么都应该有个封号才是。」
「皇上圣明。」李延年笑道,「其实归根结底这还不是皇恩浩荡的缘故?幸好有皇上您慧眼识英才。卫大人的地位是皇上给的,卫大人的一切——都是——属于——皇上——的。」
刘彻眼神游弋,似乎正在盘算什么。李延年见好便收,不再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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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即到了元朔五年春天,朝廷令车骑将军卫青率领三万骑兵,从高阙出兵;卫尉苏建为游击将军,左内史李沮为强弩将军,太仆公孙贺为骑将军,代国之相李蔡为轻车将军,都隶属车骑将军卫青,一同从朔方出兵;又令大行李息、岸头侯张次公为将军,从右北平出兵,再次讨伐匈奴汗国。
出发的日子,十万大军几乎看不到边际。在北门旁边,无数车马停驻着,这是前来送行的亲贵大臣。最前面最显眼的,自然是刘彻的天子御驾。李延年没有资格去送行,只能远远望着。幸好卫青的位置很好认,卫青在哪里,身为贴身亲兵的李广利自然也会在不远处。
不过李延年更关心的是另一个人。收回目光,往亲贵那边仔细看,不多时他便找到了心目中的人选——刘彻的同胞大姐平阳公主。在帝王之家,多的是异母的兄弟姐妹,能有幸同母便显得难能可贵,愈发亲近。长兄如父长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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