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文依恬失望地轻喟一声,脸上的阳光立刻又被乌云遮住,康麒安无情的回答扫去了她的喜悦。
“你还没告诉我,你来我家做什么?为什么要来找我?”这才是康麒安最想明白的事。
因为我想你,好想看到你!文依恬很希望能这样回笞,但是她明白康麒安不会喜欢听到这样的话,她低下了头,再次拼命想理由。
“怎么又不说话,你——”康麒安质问的话在看到她身上斑斑血迹和破损的衣服时停了停,马上厉声问她:“你身上有血迹,衣服也破了,你受伤了?该死,你到底遇上什么事了……”
经康麒安一提,文依恬才注意到自己的衣着,咦,这是和龚宜倩去逛街时穿的一衣服,这些血迹莫非是她被卡车撞到时流出的血弄脏的,但为什么她没觉得痛,也没感到身上受伤呢?
“我,我……”她又答不出来了。
“你……你什么?你是摔倒了?还是遇上抢劫了?自己发生了什么事,你也说不出来吗?”康麒安瞪着文依恬依然没什么好口气。
“啊……对,对,你说对了,我……我是遇到抢……抢劫了,我的行李、皮包都被抢走了,我没钱、没证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来……来找你帮忙了。”
这是唯一合理的原因,除此之外,她也想不出其它的理由了。
“你被抢劫了,那应该到警察局去报案,找我有什么用。”康麒安冷淡至极地回答。
“我……我……”想不到康麒安的回答会这样的冷漠,让文依恬不知该如何说下去。
“若你是因为没有钱,我可以借你,让你在旅馆里住到证件重新办好。你要多少钱?”康麒安面无表情问。
“不要,我不要钱。”文依恬慌乱地摇头。
“你不要钱?那你要什么?,”康麒安的脸色更冷淡了,她又想搞什么花样?
康麒安这样防备的表情狠狠刺痛了文依恬的心,她承受不了,忍不住低头哭泣。
“我……我什么都不要,我只想见你一面而已。我们好久没见面了,为什么你看到我没有一点点的高兴,还一副厌恶的模样,我真那么惹你讨厌?难道你一点也不顾念我们以往的情分吗?麒安,别这样对我,我受不了你的讨厌,我真的受不了!”所有的委屈都化成了泪水。
看到文依恬伤心的模样,康麒安的心也不好受,她说什么也是和他共同生活+多年的人,是他从小呵护长大的小公主,他不忍心见到她伤心哭泣;只是他们已经离婚了,她的喜忧也不该再由他负责了。
“别哭了,你大老远从美国跑来找我不会只是要哭给我看吧。你说要看我,那现在你看到了,我人很健康,生活也过得很好,而且我马上也要结婚了,你看清楚了吧,那你可以离开了。”康麒安语气漠然,文依恬已经和他没关系了,他不想浪费时间理会她。
听他说得那般经情绝义,文依恬的泪水掉得更凶了,哭得肝肠寸断。
一声声抽动的哭声,一次次打击着他的心,康麒安脸色难看极了,他握紧拳头从床上跳起。该死的!她哭什么?为什么还要来烦他呢?他被她伤得还不够吗?
“够了,我不想再听到你的哭声,我的皮夹在沙发上外套的口袋里,你想要多少钱自己拿,拿了就离开这里,别来烦我!”康麒安用有如寒冰般的声音丢下话,大步走向浴室。他真要好好洗个澡,洗去今天的厄运。“希望我洗澡出来时,你已经离开了。”碰的一声,他重重地关上了浴室门。
康麒安的举动让文依恬明白自己有多不受欢迎,他是那么不愿意见到自己,这让她好难过,更是泣不成声。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会在这儿呢?为何她一点记忆也没有?为什么?她觉得莫名其妙又无措,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就在她心慌意乱时,一阵阵刺耳的救护车声音传入她耳里,文依恬停下哭泣,转头看看四周,当她的眼睛在看到那面大穿衣镜时惊愕住了!
镜子上浮现一辆救护车的影像,两个穿着白色衣服的男人抬着担架急跳下车,在不远处有个倒在血泊中的女人,看起来像是受伤了,旁边有一男一女和一个小女孩正对着倒地的女人哭叫着。
“恬恬,恬恬!”
“恬阿姨,恬阿姨!”
那不是袭宜倩夫妇和欣欣吗?白衣男人急急将浑身是血的女人抬上担架,在看到那女人的面孔后,文依恬震撼地瑟缩了下,那女人竟是她自己!
影像的下一幕便是医院的急诊室了。龚宜倩夫妇和欣欣三人坐在急诊室外,龚宜倩和欣欣两人抱着哭泣,哭得好伤心。
“不会有事的,恬恬人那么好,一定不会有事的,别担心。”她听到周书屹用颤抖的声音安慰着妻子、女儿。
急诊室的门被打开了,两三名护士将躺在病床上的她推出,医生告诉等在外面的周书屹夫妇——“伤者胸腔、腹部有大量内出血,头部因为严重的撞击而呈现昏迷状况,必须住在加护病房观察。她的情况很不乐观,你们要有最坏的心理准备。”
文依恬看到袭宜倩听了医生的话,当场站立不住晕了过去。
周书屹将太太交给前来帮忙的护士们,匆匆地追上医生急急哀求着:“真……真的那么严重吗?医生,求你救救她,求你们一定要尽全力救救她!”
“做医生的当然会尽全力救人,只是伤者的伤势太严重了,我们实在没有把握,对不起!”医生的脸色很凝重。
“那她还能活多久?或者她要多久才能醒过来呢?”周书屹忙追问。
医生摇榣头。“没人敢预测。以她如此重度昏迷的情形看来,若一个月内没醒过来,不是身体机能衰竭而亡,就是变成永远都醒不过来的植物人,全要看老天爷的安排了。”
画面到这儿就消失了,文依恬急冲到穿衣镜前又摸又敲打的,但是镜里的影像就是不再出现了,镜子又恢复成平常。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若刚才她看到的是真实的事,那现在站在这儿好好的她又是怎么回事?她还活着吗?是人?是鬼?还是幽灵呢?
文依恬重重地捏了自己的脸颊,好痛,那她是人了,可是为何还有另一个她正躺在医院的加护病房里呢?她真被弄糊涂了!她不禁低下头仔细审视自己,她身上有改变吗?
手脚还是很正常,她在原地跳了跳,又转个圈子跑步,身体也没感到任何的异常。她再伸出手掌观看,蓦然,她看到了不正常的异状了!
她右手掌上代表生命线的掌纹竟然变成一截截了,一小段、一小段地排成一条线贯穿手掌。她记得她掌上的生命线是又直又清晰的,所有看过她掌纹的人都说她的命很好,会长命富贵,怎么会断成这种模样呢?
文依恬认真数了数,三十,她的生命线断成了三十载,而刚才医生的话浮上心头——若一个月内没醒过来,不是身体机能衰竭而亡,就是变成永远都醒不过来的植物人,全要看老天爷的安排了。
这……莫非一小截的生命线便代表一天?一个月三十天,刚好是她手中生命线的数目,这就是老天爷对她的安排吗?祂听到了自己撞车时的心声,让她能再见康麒安一面,所以她的身体留在医院里,魂魄却跑到康麒安的家中了。
但说是魂魄也不对,眼前的她仍是个实体,和正常人一样啊。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又会变成什么模样呢?如此诡异的遭遇完全超乎她的知识之外,让她觉得毛骨悚然。
不过,不管她想不想得通,最重要的是她如愿见到康麒安了,就算是要她马上死去,她也心甘情愿。但是老天爷又多赐了三十天的命给她,是想在她死之前有段快乐的回忆吗?那她说什么也要好好把握,三十天后她可能会烟消云散,而病床上的她可能会衰竭而亡,但是她的回忆却会永远存在她脑海里,就算是死也不会消失。
文依恬将掌心握成拳,紧紧地握住。
有快乐的三十天,好过无欢无笑、行尸走肉般的三十年吧,文依恬含着泪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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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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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麒安洗了他这辈子有始以来时间最长的一次澡,在围上浴巾擦乾自己时,他的心思又飘到外面那女人的身上。
不知道她离开了没有?看到她的泪水总会让他心生不舍,他不想她吗?说不想是骗人的。他们在一起度过了十多年的生活,两人像情侣、更像是亲人,这样的感情如何说割舍就能完全抛开呢?若不是因为她的行为太伤人了,两人也不会走到现在这样各分东西的地步。
想到她的作为,康麒安心中升起的一丝怜惜感立刻就被擦去;他不该让过去的记忆蒙住了他的理智,文依恬已经不是他的问题了。
文依恬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着康麒安出来,顺便也欣赏着这间房子的装演。若说由家中的装演就能看出一个人的个性,那从这家的摆设就可以看出康麒安的傲气和独断。
近百坪的屋里竟然没有任何的隔间,整个空间完全是一览无遗,只有厨房和浴室有用沙雾玻璃砖作为分隔,为这房子添上几许清新的感觉。地上铺的是长毛白色地毯,巧妙地利用高低柜隔出了客厅和餐厅,一组造型前卫的酒柜围出了个酒吧。一套价值不凡的环绕音响和七十二寸的大萤幕组成了个家庭电影院,角落还放着几组运动器材。
而占地最大的就算是书房和卧室了。书房在靠墙壁处摆了几个大书柜,书柜上堆满了书,一组流线型的办公桌椅,上面放了两台电脑及一些文具用品。而高出三阶楼梯的空间便是卧室了。和这屋内主色一样,全是黑色的床组和家具。
这房子空间虽大,但层次有致的布置使得整个房子看起来非常特别、有风格,而且是极具前卫的现代感,就和康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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