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了。”他轻抚她的背,“我们要做生生世世的夫妻。”
瞳儿停下动作,加以解释:“我说的是白首偕老的那一种。”
易洛理所当然的回答:“本来就是白首偕老的那一种啊!”
对于这十年之期不知该怎么解释,瞳儿放声大笑。
“瞳儿?”易洛觉得莫名其妙,难道他们刚才在鸡同鸭讲吗?
“你答应了哦!”她声音轻柔,轻轻解开他胸前的衣扣。“你要和我做生生世世、白首偕老的夫妻。”
“唉!真是没天理啊!”易向移指走马,又开始他喋喋不休的叨念。不过他叨念的内容,可跟这盘棋没半点关系。“我们这几个劳碌命,不是为他竭尽心力、任劳任怨;便是为他东奔西走、南征北讨。怎么都没他这种好运道?苍天啊!你要是真有灵,快掉下一个如花美眷给我吧!”
秋衾微露不耐的神情,举杯喝一口热茶,移步冲车。“将军!”
“啊!”易向一脸心有不甘,情场失意,棋场竟也不得意。
来至月华山已有十来天了,这里虽不像绫山拥有的那份浩茫苍渺,却多了一份山水之乐的情趣。
一个宽厚温暖的手臂从后将她牢牢拥住,低沉的嗓音在她耳边轻语:“妳的小脑袋瓜里在想什么,快给我从实招来。”
这阵子,他笑谑的语气常像这样,轻易就把她逗笑。
“告诉你又没好处,我才不浪费口舌呢!”她懒懒地娇嗔。
“好啊!妳竟敢对伟大的殊冥王说这种大不敬的话,看我怎么教训妳。”话还没说完,他的手又开始极不安分的上下其手。“快,快说不敢了,快点。”易洛边吃她的豆腐边呵痒。
“啊……不要,我死也不说。”
“好,看我大刑伺候。”
易洛继续施予甜蜜“酷刑”,且更加变本加厉。瞳儿高声尖叫,两人笑闹了好一阵子,之后易洛坐上椅子,将瞳儿带到他的腿上。
“每次看着妳,我都好想知道妳的每个想法、每个念头。妳不想知道我在想什么吗?”轻抚她额前发丝,易洛柔声的问。
“你的想法有什么好知道的,还不就是那回事。”
“哦……哪回事啊?”易洛一脸邪邪的坏笑。
“你看看你,一脸淫邪的表情,满脑子不正经的思想,教人看了好讨厌。”瞳儿笑骂着,易洛却把她抱得更紧。
“没办法呀,我就是没办法控制自己嘛!虽然早上才刚做了一次,可是我还是想和妳一直一直亲热,最好整天都别离开床上,和妳战到昏……哎哟……”
一声惨叫,原来是头部被瞳儿的粉拳一击。“就说你满脑子不正经,还愈说愈离谱,猫狗只在春天发情,怎么你却一天到晚发情啊?传出去你还有没有脸见人?”
“我不要出去见人,每天见妳就够了,我要把妳跟我一起关在这里,而且一年四季都发情。”他懒懒地耍赖。
瞳儿很不雅的白眼向他。爱情的魔力真的那么大吗?居然能让他说出这么孩子气的话。就算只是他一时的玩笑话,她心头仍觉得甜丝丝的,易洛花了很多时间在陪伴她,更爱带着她游山玩水,像这次上月华山,都已过月余,他仍然每天想新点子来逗她开心,好像红尘俗事真的都已被他们丢弃脑后。
“我明天就要启程前往禾都了,妳还是不肯跟我一起去,决定一个人留在宫中吗?”
禾都乃是以前的旧皇城,现在的皇都是易洛登位以后所迁移的,很多需要动员大批人员的杂项,易洛都不喜欢在新都举行。
比如每次的阅兵、军队的整顿以及这次接见四方使节,都依旧在禾都举行。
“我才不去呢!易向说你们到了那里整天忙得紧,晚上也不见得有空休息,再说,我不喜欢人多的地方。我还是乖乖待在宫中等着你回来吧!”
也好,那种场合充满了尔虞我诈,若瞳儿真的跟过去,他也会分心。虽然和她分开令他万般不舍,他也只能强忍着,毕竟他是一国之君,一个月的时间很快就会过去的。
“也好,只是怕妳一个人会寂寞,不过事情一办完,我会马上赶回来,可别太想我哦!”
这句话应该是她说的才对,瞧他抱她抱得死紧,一副千般不愿、万般不舍的模样。
“等我回来的时候,咱们也该成亲了。”他认真的语调不容她有一丝怀疑。
“你……你的意思是说……”
“我的意思是说,我要立妳为后。”
瞳儿脸上未见喜色,反而有几分为难。
“怎么了?妳不高兴?”
她叹了一口气,“我说过,我愿无名无分的跟着你,不想当什么王后。”世俗的名讳、头衔,对她来说不值一提,没有反而自在,有了倒像是束缚一般。
“我明白妳的心思,可是我却做不到,妳说过我们要做生生世世的夫妻,我也只认定妳是我易洛唯一的妻。
既然是我的妻子,那自然也是殊冥国的王后。妳可以委屈自己不要名分的跟着我,我却无法容忍自己心爱的女人被我如此对待,妳若是不肯接受,对妳我而言,不是很不公平吗?”
“可是……你若将我封后,那对其他人……不是更不公平吗?”
她口中的其它人,正是妩春园的云屏和雅叙楼的如烟。
“别人怎么样我不管,我在乎的人只有妳,我只要妳当我的王后,其它人都不行,她们的后路我自有安排。妳以为有了妳之后,我的眼里还能再容得下别人吗?听我的话,什么都别想,乖乖等着当我的新娘子,嗯?”
看来,若是她不肯,只怕他今日是不会罢休的了。瞳儿笑了,认命的点头,既然都已经决定一生跟着他,是不是王后又有什么差别呢?他喜欢她当,她就当吧!
第二天送走了易洛和易向后,瞳儿便由侍卫从月华山护送回到了宫中。
而此时的黎云已经开始为王上大婚的事,忙碌的筹备着。
瞳儿开始懊侮不该这么早回宫,整天被人摆弄着试衣服。听说嫁衣是特别裁制的,虽然还没看到成品,不过知道布织局的人赶得很辛苦。
每天照着清单别册,各式物品及珍宝就像流水一般的涌进别院中,任她挑选过目。她虽嫌烦,但别院中的人却很喜欢,看到那些奇珍异宝总会引起他们无限赞叹,所以瞳儿强迫自己忍住想撤回的举动。
每天看别人进驻出入、忙里忙外的,多少也被感染了些气氛,也因此她才不至于太想他,不知他在那里过得如何?
黎云说,等易洛一回来就要行文召告天下,行文过后第三天就要举行封后大典,他抱怨着无论怎么赶都太匆忙仓促了,还好他早预料会这样,因此之前早有准备。
“看你们忙成这样,你们该不会早就在预谋我和易洛的事了吧?”
黎云可是全无愧疚之色,反倒一副嬉皮笑脸。
瞳儿想想只好算了,虽然是被人算计,但自己也得到幸福了不是吗?还好易洛在之前就吩咐下去,她不必学习宫廷礼仪,要不然她可能真的会逃回绫山。
算起来,大多时间她仍是在想他,有时真觉得不可思议,自己这一路从无到有的情路历程,竟是如此清楚深刻,若是要她和以前的自己交换,只怕心里已是一万个不愿意了。唉!
想到这里,她不禁一声叹息,怪不得凡人皆喜欢沉迷在情爱中,它的滋味这么诱人,以前不知道还觉得无所谓,现在尝过了,这一生只怕是割舍不掉了。
“秋衾。”瞳儿站在床边,轻摇着熟睡的秋衾。“走,陪我散步去。”说完,给他一个笑容便径自“散步”去也。
秋衾没有异议,睁着惺忪迷蒙的睡眼跟在她身后。
最近很少这样了,只有易洛不在的这些时候,她会趁着天还没亮把秋衾拉出来作陪,因为天一亮,又得忙得没完没了。
大多时候,她喜欢一个人在枫林中、在竹林中、在小桥上、在山茶花下散步,想象着易洛就在身边,温暖的胸膛环抱依偎,在她耳边喃喃低语着爱语……
秋衾的想法是否像她这般有巨大的转变,她不知道。不过在有些生活习惯上,确实有些不同,最大的变化,就是他不再像以前那样,白天、晚上对她“黏得死紧”——这是易洛的说法。
最大的功臣当然是易向!他老是有事没事的缠着秋衾,久而久之秋衾也就懒得再那么辛苦了——这是瞳儿自己的看法。
现在演变成有时瞳儿要找秋衾,还得到他房里把他揪出来。易洛为此很感激易向,他说至少以后他们亲热的时候,不必顾虑有人在一旁听见。
当时听到易洛的话,瞳儿的脸刷的红透,以前完全不曾注意过这些,现在回想每当他们在温存、亲热的时候,秋衾不是守在门口,就是守在离他们不远之处,若是有心的话,别说声音了,只怕该看的、不该看的,也全让他看光了。
唉!怎么又想起易洛来了,自己不是这么多愁善感的人啊!
希望有一天,秋衾能遇上一位好女孩,也尝尝情爱的滋味,纵使是酸、是苦,也不枉到人世走这一遭!
又近黎明,瞳儿与秋衾一前一后漫步至竹林中。这座竹林虽在宫中,但地属偏远,出了枫林别院还得走上一段脚程,易洛爱带她来,现在这里也成了她另一块相思之地了。
转眼易洛已去了半旬,她渐渐有度日如年之感,有时没来由的一阵心悸,这些天来,心口上好像多了些什么,总觉得心头闷闷的。不知为什么,她开始觉得不再快乐。心中只希望易洛马上回来,让他来抚慰她躁动的情绪。
“秋衾,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发生?我好怕,怕他有个万一……”瞳儿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样。
秋衾看向她忧心的脸色。“没事的,他快回来了。”
“是吗?”她轻闭上眼,秋衾的语气平淡,让她彷若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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