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觉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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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觉思(上)-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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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个看似风雅的名字背后,涵含着怎样的毒辣与残忍?也许,这些尘封的灰尘与发黄的字条,对于活着的人们来说是一种庆幸吧?至少,它们的沉睡彰显着某种意义上的太平安逸。

    玄臬的目光停留在“凝月香”的字条之上,那明显松动过的封条令玄臬的眼中蓦然涌起一团怒火!他愤怒得一把将密锁匣打开,果不其然这把锁已经被人打开过了。血红的丝绒垫上空无一物!

    “有谁进过密药阁?”玄臬的声音已经冷得可以冻结万顷暖湖。

    负责看守密药阁的太监小李子吓得跪倒在地:“回丞相,没有任何人进来过!奴才真的不知道啊!”

    “是吗?”

    玄臬的眼中闪动著莫名的光彩,他的目光缓缓地瞄向小李子。小李子竟能感觉到那如剑般犀利的目光在他的皮肤上划过。当场吓出一身冷汗,浸湿了衣衫。

    “那就是你的失职令皇上蒙难了?”玄臬有意拖着长腔,小李子转眼间已经抖得几乎跪不稳,玄臬见机语锋一转:“但若有人倚权压迫,强逼你做一些不该做的事,本相自会为你做主。”

    玄臬的目地已经明白告诉了这位小太监:我要捉的不是你这种虾兵蟹将,而是幕后的那个人!

    小李子哆嗦了半天,最终拚命地向玄臬叩起了头:“丞相饶命!丞相饶命!奴才是被逼的!是上轻车都尉秋振滔大人逼着奴才偷拿了凝月香!奴才若不从,就会小命不保啊!丞相开恩!丞相开恩!”

    玄臬没有言语,只是本就阴霾的目光随着小李子的答案而愈发冰冷:偷拿凝月香的秋素苇之叔,浸有凝月香毒的手环,将其系至皇上手腕上的秋素苇……

    秋素苇,你若安分守已,本相看在皇上怜你的份上或许不会再为难于你。但是,你毒害天子,图谋不轨之罪,却绝不能宽恕!

    “火速缉拿秋振滔等一干疑犯!不得有误!”

    随着当朝丞相的一声令下,秋家的风光终于宣告终结,并且,为此付出了莫大代价。

    ·精彩内容载入中·
第七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丞相大人明鉴!下官是冤枉的啊!”

    一身囚衣的秋振滔失去了往日的骄横跋扈,惊恐无比地连连磕头,额头迸血也浑然不觉。玄臬冷若冰霜的目光逐一扫过堂下跪着的众人:秋振浪、秋振水、秋振滔俱身着囚服,面色惨白,战战兢兢。

    “哦?那看门小太监与你无怨无仇,为何不指别人,偏偏说是你上轻车都尉大人?”

    “到底是谁诬陷下官?下官愿与他当场对质!”秋振滔不甘地大声说道。

    玄臬冷哼一声:“秋振滔,谋害天子可是诛九族的大罪!你还是快点老实交待,免受皮肉之苦吧!”

    “不过,”玄臬缓缓地将目光移向其他两兄弟,“若谁主动认罪,指出主谋,本相愿代他求情,免他一死。”

    玄臬的暗示对于跪着的秋振浪、秋振水可谓苦不堪言,且不说他们彼此知悉兄弟之中没人如此大逆不道,就算三弟秋振滔真的这么做了……难道毫不知情的自己要为了脱罪而力证弟弟的罪名吗?

    这……根本无从选择……

    “丞相大人,此事下官与二弟确实不知……”秋振浪顿了一下:“可是,下官与三弟自幼相知甚深,此事确不像他所为!并非秋某欲为亲弟脱罪,只是恳请丞相大人明察!”

    “下官秋振水亦以项上人头担保,此事绝非三弟所为!”秋振水同样正色道。

    “大哥……二哥……”

    秋振滔感激泣零地看着自己的两位兄弟。忽然莫名蒙受不白之冤,而且是祸连九族的大罪!原以为大哥、二哥会为保命而与自己撇清关系,却没想到,他们竟冒大不讳替自己求情担保。

    秋振滔一时间感动得哽咽起来。

    “呵,好义正严辞,那本相就让你们与那名小太监对质!”

    看守密药阁的小李子被带到了众人面前,秋振滔见状恨不得扑上去嘶咬一番:“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陷害我!”

    小李子吓得缩到一旁,连连向丞相磕头:“奴才不敢欺瞒丞相!确实是都尉大人逼迫奴才拿出凝月香毒,还说若奴才不照做,奴才的家人便性命难保!奴才不敢不从,却没想到他如此胆大妄为,竟敢谋害皇上!若奴才当时知晓,哪怕粉身碎骨也绝不会交出凝月香!奴才有罪!恳请丞相大人责罚!”

    说完,他痛哭泣零的重重叩首,玄臬见状,欣慰地微微点点头。

    “胡说!胡说!”秋振滔已经气得手脚冰冷,全身直抖。

    “敢问这位公公,”较为冷静的大哥秋振浪厉声道,”秋振滔是何时逼你偷出凝月香?”

    “本月初三。”小李子答得毫不犹豫。

    “胡说!”

    三兄弟竟异口同声,秋振水更是按捺不住大声道:“大人明察!本月初三是拙荆生辰,我兄弟三人连同秋家上下都在府内过寿,未曾有人离开!如何进宫偷拿凝月香!”

    “就是说,除了你们这一家人,没人能证明秋振滔是否在府内?”玄臬冷冷道。

    “若大人不信,可问秋府下人,俱可做证!”秋振浪正声道。

    玄臬陷入沉思,手指无意识地敲击桌面:为何这兄弟三人俨然一副被人冤枉的愤怒之情?是在演戏?还是真的另有内情?可是小李子并没有理由去陷害秋振滔。若询问秋府下人,又难保他们不是早已叮嘱过如何应答……

    “传唤秋府管家秋严。”玄臬慢慢说道。

    本相倒要看看到底是何人在说谎!

    年过半百的管家秋严颤巍巍地跪了下来,神情慌张,全身哆嗦。

    “管家,你莫要怕。”秋振水怜悯他一把年纪还要受此惊吓,不由柔声安慰:“你只需告诉丞相大人初三那日府内各人都在做什么就行了。”

    “初……初三……是夫人生辰……全……全府都在庆祝……”秋严结结巴巴地回答道。

    “那秋振滔可在其中?”

    秋严哆嗦了半晌,竟没有立刻回答,头垂得更低,声音抖的愈发历害:“在……在……”

    玄臬立刻觉察有异,柔声道:“老人家,您要想清楚了,给假供可是杀头的大罪呢。”

    秋氏三兄弟心中有气,不约而同望向玄臬。这个玄臬,句句笃定是我秋家所为!询问之中根本就是先入为主,因执已见,已经认定是我秋家的罪名!

    心无介蒂坦荡荡的三人完全没有预料到的事情发生了!秋严忽然害怕地磕起头来:“大人明鉴!三老爷那日的确来过府中,可是中途离席,事隔近一个时辰才回到府内,而且行事隐密,避过下人。待回来后,三位老爷面露喜色,进入内堂议事,直至两个时辰后才出来。其后便命小的将此事保密,不准外泄,还给了小的十两黄金封口!”

    “秋严!你在说什么?!”秋振水大惊,目瞪口呆地瞪着秋严,完全混乱起来。

    “大人明察!那十两黄金还在小的卧房之内!小的薪水微薄,怎么也不可能有这么多钱!大人只需派人查看一下就明白了!”

    “秋严!”

    秋氏三兄弟个个目睚欲裂,两眼喷火地怒视着早已汗流浃背的秋严。玄臬冷冷地看着众人,挥手示意一位手下去秋府察看是否属实,同时挥退已经站立不稳的秋严,寒冰般的眸子直视秋氏三兄弟。

    “大人!秋严定是受人指使!诬陷我兄弟三人!求大人明察!”

    就在这时,一名手下快步跑到玄臬身边耳语一番,玄臬的神情明显一滞,一团怒火从天眼底蓦然燃起!堂下的三兄弟硬生生的感觉到一股锋芒在背的刺痛,心口倏冷,直觉地意识到还有更不幸的东西在后面。

    “呈上来。”玄臬冷声道。

    接着,只见小德子恭恭敬敬地捧着一身龙袍、龙冠、龙靴慢步走来,呈到台上后便垂首跪下,一声不响。秋振浪看着独子的近侍蓦然出现,而且手捧龙装,心头的困惑与恐惧感更加浓烈起来。

    “小德子,将你所知之事尽数报上,本相自会保你平安。”

    “谢过丞相!”小德子朗声道:“奴才这些年一直在秋丞相身边侍奉,对秋家之事略知一二,尤其是今年少爷手握大权之后,三位老爷早已蠢蠢欲动。不日前,少爷回府,从三位老爷手中拿到三条松花色细绳,神色诡密退入内堂。奴才一时心中好奇,便在堂外偷听,谁知……”

    小德子停顿一下,秋氏三兄弟已经无从消化他口中的言辞,然后小德子又继续道:“谁知他们竟密谋在那松花绳子上浸毒,意图毒害当今圣上!他们还说,只要皇上一死,凭秋家在朝中的势力足以江山易主!移名换姓!”

    秋家兄弟俱是一震,各个面无血色,神情呆滞地看着小德子:他是自小跟在秋素苇身边的小厮……这个人的证词算是最为有力的吧……?

    “后来,少爷便利用皇上对他的信任将毒物献予了皇上。奴才还听到他们将少爷登基时所用的龙袍、龙冠、龙靴等物埋于后花园的牡丹亭下。之前奴才怕被他们灭口,才一直佯作毫不知情,现在奴才特将证物呈上,—偿知情不报之罪!”

    玄臬用有些发颤的手轻轻地抚摸着制工精美的龙袍,怒极反笑:“好……好……真好……真是煞费苦心……”

    语毕,他的目光转冽,重重一击惊堂木:“你们三人还有何话说?!”

    “大人!”秋振滔近乎哀嚎起来:“那绳子乃是端王爷于醉仙楼所赠!为问含毒微臣确实不知!并非如小德子所讲啊!大人!”

    “端王爷?”玄臬微微皱眉。

    “老爷!您就不要一错再错了!”小德子忽然痛心疾首地冲秋振滔吼道,待秋振滔一楞间,他又面向玄臬正色道:“那日醉仙楼一聚也是老爷与少爷的精心布局,为得就是事败之时可找到替罪羊!那日醉仙楼一聚并无异处,端王爷毫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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