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洗的碗筷我婆婆不放心呀!嫌不干净嘛!”陈莉贞委屈的道。
“看你一脸聪明相,怎么净说蠢话呀!”汪曼瑀每次和她一提起妯娌之事,就会忍不住想拍桌子大骂。
“我……哪有。”
“还说没有,若以我的个性,别人敬我三分,我还五分,可是若凡事要占我便宜,没这回事。”汪曼瑀感到自己的耐心又受到考验,“她若洗不干净,你婆婆要重洗时,你可以接过手呀!至少让你婆婆知道你不是不做,而且又体贴;而你嫂子,至少也能让她多少做些事,若是我,这才会感到舒服些。我不是要你凡事和别人计较,但是碰到你婆家那家子的人,做多了,别人只当是应该的,久了,便成为是你该做的,何苦?”
“我……”陈莉贞被她说得哑口无言,不知该如何回答。
“听过一句话吗?‘人若聪明,人生是黑白的;人若愚蠢,人生是彩色的’,这正是你的最佳写照,那么聪明能干做什么?像她一句我不会,不就什么事都推开了,还让别人以为她单纯,需要受保护呢!”汪曼瑀叹气的望向陈莉贞。
“知道啦!下次我会注意别让自己太聪明。”陈莉贞知道汪曼瑀是为她著想才会如此说她。
“你呀!我看难喽!”汪曼瑀摇头无奈的道。
“对我要有点信心。”陈莉贞挺胸大声的道。
“好吧!我拭目以待。”
“我该回去了,以免等会儿我婆婆打电话找不到人。”
汪曼瑀没挽留的送走陈莉贞,而她只能在心中庆幸自己没有陈莉贞能干。但当她送走人才刚踏出电梯,就听到令人生气的声音。
“嗨!认识我吗?宝贝。”
向来讨厌有人如此轻佻的对她说话,汪曼瑀连看都懒得看,纵使可以确定他是在对她说话亦然。
“今天早上我们在菜市场旁有见过面。”仇繁定没想到缘居然如此快速的牵绊著她和他。
汪曼瑀掏出钥匙开门。
“没想到我们竟然成了邻居。”仇繁定高兴的道。
“是吗?老天无眼。”汪曼瑀冷傲的道。
仇繁定不因她的态度而退缩,反而笑道:“近水楼台先得月。”
“是哟!尽水、蝼台。”汪曼瑀冷笑道,“尽水,没希望了;蝼台嘛!那倒是,说穿了,就是害虫一堆;想得月,小心摔死你。”汪曼瑀道完,当他的面将门关上。
看到伊人再次消失在他面前,而且态度恶劣到连见他都惟恐避之不及,但仇繁定一点也不心寒或心生不悦,反而笑忖,“看来,她对我可是印象深刻,成功离我又更近一步了。”
若让汪曼瑀得知他此时心中的想法,不怕气得吐血才怪。
回到屋内的汪曼搞不禁感慨道:“坏年冬,厚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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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你高兴的!怎么,股票又莫名的赚了一笔?”杨怀谨疑惑的看著仇繁定。
“股票?早在四年前我就将手头上现有的资金全部改买基金了,赚得少却比较稳,也不用每天死盯著股盘看,轻松多了。”仇繁定手脚俐落的将电脑内的资料存档后关机,抓起外套往外走,意图明显,他要下班了。
这举止又让杨怀谨一愣,从认识他以来,十年了,这小子从没准时下班过,今天怎么比打卡钟还准时?转性啦?!
不过仇繁定没让他有打探的机会,当他想问个明白时,电梯内的仇繁定早跟他挥手道别了。
“算了,我就别多事,准时下班又不犯法,更何况他还是老板呢!”杨怀谨搔了搔头,将手中原本要交给仇繁定的资料放在桌上,“下班吧!”
准时下班的仇繁定其实并没有和任何人有约,只不过想早点再见佳人,尤其看看车内的包裹,他不禁笑意盈盈。
“这一次可真是天助我也。”仇繁定手拎著小包裹,正大光明的按著芳邻的门铃。
“是你。”汪曼瑀没想到是他来按门铃,“有事吗?仇先生。”她隔著铁门问道。
“太好了,你果然记住我的名字。”仇繁定的笑意简直可以装箱打包出售了,只因她记住他,就如此高兴得像是要飞上天一样。
“当然,我对于日后可能成为骚扰我的人,总会多一分注意。”汪曼瑀不客气的抨击,只希望他能知难而退,别再来烦她。
“呃?”微怔的仇繁定真有些挂不住面子,向来受女性欢迎的他,曾几何时被如此对待?
见他如此,汪曼瑀不禁为自己的无理心生懊恼,自己向来不会如此不给人留余地的,何苦为他而例外?思及此,她总算缓和语气,“有事吗?”
“对,今天早上我要上班时,正巧碰到邮差按门铃,你大概刚好不在吧!邮差还以为我是你们家的人,就让我代为签收邮件。”仇繁定将手中的包裹拿高,好让汪曼瑀看个明白。
一看那包裹包装的大小,她就知道一定是出版社寄来的新书,汪曼瑀连忙将铁门打开。
“谢谢你帮我代收,否则明天我就得多跑一趟邮局了。”
“哪里,守望相助嘛!没耽误你任何事吧?”仇繁定将小包裹交到汪曼瑀手上。
“没有。”汪曼瑀很想将门关上,却又怕如此太过现实无理,所以,彼此不语的尴尬对望著。
“上一次我说的话是真的。”仇繁定既不想结束这次难得的碰面,只能找话题闲扯。
“是吗?你是被拒绝的人?还是拒绝别人的人?”汪曼瑀好奇的问。
“都有。”仇繁定狡黠的回答,“既然没有结果,感觉不对,谁拒绝谁又有何不同?答案还是一样啊!”
“错。”汪曼瑀大声道。
“错?”仇繁定不懂错在哪里。
“虽然结果相同,但一个是伤心人,另一个是伤人心的人,两者的差别可大。”汪曼瑀好整以暇的看著仇繁定,他的确有目中无人的资格,就以男人的条件而言,他是属于上层的好男人,相信有不少女人,愿意当被伤心的人也希望能短暂的拥有他。
“你是大女人主义的拥护者?”仇繁定不认为她是那种激进女子。
“不,我是一位崇尚公平原则的女性,既不仇视男性,也不认为女性该处于被逼迫的生存环境。”汪曼瑀不懂自己何需如此对只见过三次面的男子,说明自己的想法。
“我欣赏像你这样公平的女子,我有那荣幸追求你吗?”仇繁定直截了当的陈述自己的意图。
“追求?我还以为时下男女都是速食爱情的跟随者,早忘了追求两字的真义为何了。”汪曼瑀促狭的看著仇繁定。
“很好,我向来不喜欢跟随流行,我就是我。”仇繁定大剌剌的道。
“是吗?你一定会改变主意的。”汪曼瑀相当笃定的道。
“为什么?”仇繁定不懂眼前的女子,为何和以前所认识的女人不同?以往只要自己稍微表示一下,甚至只要多看一眼,立即有人奉上姓名、电话、地址,而她,居然只希望自己最好别追求她,这是什么道理?难道自己的魅力遽减吗?
“你除了知道我的名字,以及我和你某任女友有些神似以外,对于我,你还知道了些什么?”汪曼瑀笑著反问。
虽然她是笑容满面的问他,可是仇繁定却觉得她的笑容有著讥诮与嘲弄,而这点的确让他很不舒服。
“你这是嘲笑?”
“不,我说过我是个公平的人,如果你有多余的精力与冲动想追求女性,奉劝你,这是个讲求效率的时代,别把目标订在一个不可求的目标上,那是很伤神、伤心的事。”汪曼瑀恳切的说,在关上门前再一次告诉他,“谢谢你为我代收邮件,你会是个好邻居,不过也仅是如此而已。”
“不可求的目标,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仇繁定反转走进自己的家门,口中还在反覆她所说的话,“难道她已婚?不对!若是如此,她可以直接说清楚,何必如此故弄玄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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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繁定百思不解的疑问,没想到这么快就获得解答,约莫晚上七点时,他决定祭祭可怜的五脏庙,遂快步走向离家的十分钟路程的一家牛肉面馆,正巧看到汪曼瑀手牵著一名小女孩走进面店。
“吃牛肉面?还是干面?”汪曼瑀柔声问。
“干面,上次你不是叫我少吃牛肉面,否则会变笨吗?”霍文仪委屈的道。
“上次是因为你感冒引起肠胃不适,所以叫你少吃些太油腻和刺激性的东西,这家牛肉面虽然好吃,可是对当时你那可怜的肠胃可算是一种摧残,所以才骗你的。”汪曼瑀一点也不介意上次自己扯的小谎。
“喔!妈,你好诈喔!”文仪不满的望著母亲。
“哪会?我怎么知道你这么好骗。”汪曼瑀笑著抚弄女儿的头,才转身向老板要了两份干面,“你真是我女儿吗?”
“一定是最近跟爸爸住一起的关系,真的有些笨耶!”文仪侧著头说。
“你呀!少把责任往你爸身上推,哪天,你和你爸在一起时,若是真被人骗,铁定也会将责任往我身上推。”汪曼瑀好笑的拉著女儿坐在店中的一张空桌,丝毫没注意到身后注意她们的目光。
仇繁定自认是光明磊落的男子汉,不兴窃听这一套,可是听力好得将前方的对话给听的分明,也不该怪他。
妈妈?女儿?原来她真是罗敷有夫?怪不得她要自己多了解她一些,别将目标订在她的身上,她还真是公平,仇繁定苦笑暗忖。
因汪曼瑀母女坐的那桌是目前惟一较空的桌子,所以仇繁定还是将脚步往那桌移去。
“我可以坐下吗?”仇繁定有礼的询问。
“当然。”汪曼瑀看到他注意到文仪,立即大方的介绍,“我女儿。文仪,这位是住在妈妈隔壁的邻居,才刚搬来不久。”
“叔叔你好。”文仪礼貌的招呼。
“你好,你有一位漂亮的妈妈,当然,你也是一位丝毫不逊色的女儿。”仇繁定看她们母女的确长得非常像,一样的漂亮慧黠。
“那当然,我是我妈的女儿,而且,妈妈常说,我连照相都可以省了,只要将她小时候的照片拿出来充数即可,这样你就知道我们有多像了。”文仪骄傲的说著。
汪曼瑀只是宠溺的看著女儿,并不觉得她的话有何不妥。
“她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