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电话呼叫无线电计程车,约一分钟已到,汪曼瑀将地址交给司机先生,确定大家都坐好后才吩咐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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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妈,你们来了。”仇繁定最先是看到文仪冲过来,抱住她想找汪曼瑀,才发现自己的双亲就站在汪曼瑀身旁。
“爸爸,老爷爷和老奶奶是你的爸爸、妈妈呀?”文仪好奇的问。
“文仪。”汪曼瑀手一招要女儿过来,“在外面不要这样叫叔叔,人家会误会的。”
“为什么?我每次都叫叔叔为爸爸呀!只有在你面前才叫仇爸爸的。”文仪老实招供,她向来都是如此叫仇繁定的,“你不会生气吧?妈妈。”
汪曼瑀没好气的看文仪与仇繁定一眼,碍于仇氏夫妇在汪曼瑀就不再说什么。
“你们是在门口遇到,还是……”仇繁定讶异的望向汪曼瑀与父母。
“你应该先为我们介绍、介绍。”仇母对仇繁定连这基本礼貌都疏忽而摇头不已。
“对不起,曼瑀,这两位是我的双亲;爸、妈,这位是你儿子惟一想娶的人,汪曼瑀,而这位美丽的小姑娘是她女儿,霍文仪,也是你们的准孙女。”仇繁定不理会汪曼瑀杀人似的不赞同的目光,迳自以自己的心意来介绍。
“她就是陈玉琪口中的……”仇父了解的点点头,眼中没有所谓的喜欢与否。
“爸,你还没说你们是遇到的,还是曼瑀带你们来的?”仇繁定猜得出父亲在犹豫,否则早就点头认同汪曼瑀与文仪了。
仇母主动说明他们认识的经过,刚刚的介绍只是多了分正式。
“文仪,谢谢你。”仇繁定诚挚的道谢,“若没有你,爷爷、奶奶说不定会受更大的惊吓。”
“没什么啦,我只是按老师教的步骤去做!”文仪不好意思的羞红了小脸。
“才不呢!文仪很镇定的带我走安全门,下安全梯,还会记得将安全门关上,以免烟窜得太快。还告诉我们火灾时坐电梯的危险性,她是一位难得的好女孩。”仇母笑咧了嘴,欢喜的道。
“就是……”
“繁定,伯父、伯母来高雄了。”陈玉琪自动推门进入办公室,凌人的气势仿佛在自己家中。
“我知道。”仇繁定无奈的道。
陈玉琪这才注意到,在场的除了仇繁定外,还有仇氏夫妇与汪曼瑀母女。
“伯父、伯母,她就是和繁定同居的女人。”陈玉琪跺脚的走到仇母身旁,指著汪曼瑀撒娇道:“她还骗我那位小女孩是她和繁定的私生女。”
仇母不作任何评判,只道声:“喔!”
“她是个有夫之妇,这种不守妇道的女人怎么配站在繁定身旁,而且,我看她是为繁定而来,四家电脑公司的老板,前景看好呢!”
汪曼瑀的脸色立刻刷白,一来是为了陈玉琪的言语伤人,另一个即是仇繁定的身分。
老板?他竟是个四家电脑公司的负责人。他骗我,这是汪曼瑀第一个感觉。
“妈妈!”文仪受伤的望向母亲。
汪曼预可以为自己忍气吞声,却不能忍受女儿受到委屈,尤其是伤人至深的苛刻言语。
“陈小姐,我希望你有事可以针对我,而不要批评我的女儿。”汪曼瑀冷冽道。
“笑话,事实还怕人家知道。”陈玉琪不屑的道,手依旧挽著仇母。
“我的确不是仇繁定八年前的女友,文仪更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而我的确曾是有夫之妇,现在我宁可希望自己还是有夫之妇的身分。”汪曼瑀瞪向仇繁定,“我说过,我最讨厌欺骗和利用,而你……”
“曼瑀,你听我说,事情并不如你所想的那样。”仇繁定狠狠的瞪著陈玉琪,口中则著急的想跟汪曼瑀澄清。
陈玉琪被他瞪得躲到仇母身后。
“你不是公司的负责人?”
“我……是。”仇繁定无法否定。
“那就没什么好说的。”汪曼瑀生疏而有礼的向仇氏夫妇道别,牵著文仪往外走去。
仇繁定想追过去,却被陈玉琪不怕死的牵绊住。
“放手!”
“繁定,那种女人你还追什么追?”陈玉琪实在不懂自己并不比汪曼瑀差呀!为何仇繁定要如此侍她?
“你懂什么?你所谓的同居,除了你第一天来高雄我借住在她家客房以外,其余的夜晚我都是和她比邻而居。她和她的丈夫早在两年前就分居了,离婚协议书也签妥了,但她对公婆还是侍亲至孝,这些你知道吗?你有什么资格评判她?”仇繁定将她抓他的手用力的甩掉,仿佛她是麻疯病人般的可怕,“我问你,我只有给我父母公司的地址,他们怎么会找到我住的地方?”
“当然是我给的,我还特地带他们到那地方找你。”陈玉琪得意的道。
“那你必定知道那栋大楼发生火灾,若不是文仪,他们说不定会发生危险。”
“我……所以我才……赶来告诉你。”陈玉琪吞吞吐吐的说。
“滚!我不想再看到你,滚!”仇繁定失控的大叫。
“儿子。”仇母安抚似的轻拍儿子的脸,要他冷静下来,“陈小姐,你和繁定大概不合适,我们儿子配不上你。”
“你们……”陈玉琪这才发现她真的输了,而且输得彻底。
“既然房子那边暂时还不方便回去,我先送你们回祖屋吧!”仇繁定悻悻然的送双亲回祖屋,“我公司还有事,晚上我再带你们去吃饭。”
“孩子,汪小姐是个不错的对象,千万别放弃。”仇父打气的说道。
“是呀!有文仪这样的孩子,母亲绝对差不到哪去。”仇母肯定的说道。
仇繁定苦笑,脸上有丝安慰,“妈,你知道吗?昨天曼瑀才说过和你一样的话,她说,能教养出像我这样出色的儿子,双亲绝对差不到哪去。”
“去吧!让她成为仇家的媳妇,像文仪这样的孩子可以多几个。”仇父以男人对男人的方式搥仇繁定一下,要他加油振作。
“呃!我不要她生。”看双亲错愕的望著他,仇繁定不好意思的搔头道:“有了孩子,她一定会更忽视我。”
“你呀!随你吧!”仇母纵容的挥挥手,“去吧!去把媳妇给追回来。”
“是。”
仇繁定信心十足的驾车离去,却没想到“追求”才真正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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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子的家具泡水后,许多电器用品都得汰换,经过一个星期,汪曼瑀才回到住处。回来后,她开始对仇繁定施行冷战,根本把他当隐行人般。
他依旧殷勤的接送文仪,并煮晚餐,当然汪曼瑀原本给他的备用钥匙他才不会傻得自动交回。在看到汪曼瑀有一丝笑容,有软化的迹象时,隔天就会看到她家中多出几个人,时而女性,时而夫妻档,最后全挑男性。他自然得替她招待朋友,男女皆一样,每次她的朋友偏向他时,她总会咆哮大叫,过两天就会换不同的人住进客房。
如此又过了两个月。其中令仇繁定印象深刻与疑惑的,是汪曼瑀的家人从来没来过,直到某日,霍俊贤从国外海港打电话来,正巧被他接到,他告诉霍俊贤现在的僵局,霍俊贤立刻大笑说有办法。
隔天汪曼瑀的家人浩浩荡荡的住进她家,客房、书房都住人还嫌不够,最后由文仪建议借住他家才圆满解决。
每天的生活依旧,晚餐依然由仇繁定掌厨,苦的却是汪曼瑀,每天由汪曼瑀的母亲、妹妹、弟弟三人轮番上阵“念”她,告诉她仇繁定的好在哪里,气得汪曼瑀反问:“究竟他重要?还是我重要?为什么你们都帮他?”
“吃人家的嘴软,每天看他忙进忙出,你这个主人倒清闲得大喊无聊。”汪曼瑀的妹妹不服气的指责,“你别人在福中不知福。”
“就是呀!你知道你有多久没咆哮了?八年,自从你结婚以后就再也没有。”她弟弟捂住双耳,道:“虽然很吵,但是我还是比较喜欢你如此有‘生气’的模样。”
“我是成熟了,当然不会再咆哮,再说,为什么用咆哮两字,真难听。”汪曼瑀反驳道。
“这么说来,你现在又变幼稚了?”汪母又好气又好笑的问。
瞠目结舌的汪曼瑀要说是也不对,要说错也不是,就这么一张嘴阖了又开,开了又阖。
“明天我们要回去准备过年了,文仪也跟我们回台北。”汪母语重心长的道,“自己好好思量吧!”
翌日,真如汪母所说的,家人全回台北,偌大的房子就剩她一个人。正烦躁得想出外走走时,在褛下碰到邮差交给她一封信,看完信,害她又乖乖的回家。
苦思许久,来回的看著那封信,原本已经动摇的心现在是举手投降,她已经被仇繁定的情网罩住,躲不掉也逃不了。
“曼瑀、曼瑀?”今天被公事给缠住了,回来较晚,仇繁定连公事箱都还没放好就先来找汪曼瑀,在看到漆黑的客厅没有一丝光线,他还以为她也回台北,“我还是没办法留住你。”
一直待在书房的汪曼瑀早已适应黑暗,也听到他叫她的声音,走出书房就看到他颓丧的坐在沙发上。
“你……回来迟了。”
“曼瑀?!”顺著声源找去,仇繁定欣喜的抱住她,“我以为你抛下我回台北了,别再生我的气好吗?”
“下次……若要迟归,得先打电话报备。”汪曼瑀依偎在他怀中,哽咽的说。
“怎么了?”仇繁定伸手打开客厅一角的阅读灯,两人笼罩在昏黄的灯光下,他清楚的看到汪曼瑀颊上的泪水,“为什么哭?”
汪曼瑀深情一笑,轻抚他的脸颊,“你为我做了这么多,我却小气得气你骗我是否为老板,我好傻、好幼稚。”
“别这么说,我也可以乘机和你的朋友认识、认识。”
“还愿意娶我吗?”
“你答应了。”仇繁定不让她有反悔的机会,拿出早放了三个月的戒指,套在她的手上,“换我。”
他拿出致盒内的另一只男戒交给汪曼瑀,让她为他戴上,代表他只属于她一人。
“可以在明年的二月十四日结婚吗?”汪曼瑀主动提出婚期。
“想在情人节结婚?当然没问题。”
“两对。”
“两对。”仇繁定知道另一对指的是谁了,“她不再介意知己如履,妻如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