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证据,为自己洗刷冤屈。”
“找到了吗?”
“快了。”安作沉郁地说:“范处长尽管放宽心,我一定要协助专案组缉拿嫌疑犯。”
“这种空洞的表态没有意义,实实在在的证据才有说服力。”范中河愤然地说:“你最好把这两天的行踪和所作所为,如实向专案组说明白,不然我也没有办法交差。”
“我只能这样告诉你。”安作恳求地说:“我有难言之隐,现在不能披露内情;准确无误时我会向你求救,你不要紧逼着我了。”
范中河沉吟道:“你必须遵守监控的要求,这是规定。”
安作无奈地应诺着,也冷冷地看着诡秘的南洛山。
周虞打来电话,登录的结果证实了南洛山的话。
香港南洛山公司的网站有个“警示”网页,上面确实有一个保密栏目,输入密码可解除自动报警,48小时后有延期提示,之后不能正确操作或继续保密,警示栏目就会向香港和大陆警方的网站自动报警,发出所有的机密信息。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你的疑问现在有结论了。”南洛山嘿嘿地笑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额外还有了营养金的收益,我来中华第一都值得了。”
安作冷峻地问:“你既要报许信的一剑之仇,也要讹诈我嘛?”
“不,相互交换更文明。”
“怎么交换?”
“300万元把夏村服装厂转让给你,你不吃亏。”
安作疑惑地问:“300万元能换来服装厂嘛?”
南洛山得意地解释道:“我的实际股份几乎是零。我的外资股份就是已经折旧没了的设备,许信他们买通评估事务所作出了几百万元。这样,夏村出的现金就装进了他们的腰包里。”
“多少?”
“许信、丘济昌、门驻爱、商新开和夏盘龙每人都是50万元,还有你的50万元。”
“我没拿夏村一分钱!”
“服装厂的财物部有很正规的帐目,一目了然。”南洛山冷笑地说:“据我所知,以你的名义领取的这笔款项,分发给相关的领导,有点行贿的意思。”
安作大惊失色,没有想到夏村合资服装厂的内幕竟然是这样,更没有想到自己从夏村领取了50万元巨款,竟然用于行贿。
“服装厂现在的生意还不错,你接下来继续经营,依然可以继续赚钱,只是要花费点精力。”看着安作惊慌的神态,南洛山嘿嘿地笑道:“我不想跟你讨价还价,这一周内我希望看到我的帐户上转到来300万元,你和我还是好朋友。”
“一周转给你300万元,我去抢银行嘛?”
“营养金确凿的批量是几亿元!”
“我只是在这里销售,你别拿这种事情要挟我!”
“我的网站里也不只是营养金,还有夏村服装厂的合资内幕,还有M4迷魂剂的来龙去脉,所有的一切都与安作总经理紧密相关!”南洛山阴险地说:“我相信警方能够认证,你就是罪魁祸首!”
罪魁祸首?南洛山也把这个罪不可赦的指证压在了安作的头上!安作愣了,惊愕地说不出话来。
“48小时内没有结论,我的电脑就会自动报警。”南洛山抚摩着半秃头顶,冷冷地说:“同时,你还得把伊博兰转让给我。她能够心甘情愿跟着我,我也许愿意帮你破财消灾。”
安作焦虑地说:“南老板想人财两得呀。”
“没错。”南洛山嘿嘿一笑说:“你现在可以走了,考虑好了就给我打个电话来。”
南洛山一直是条狼!是色狼,也是“财狼”,狼子野心!
门驻华久久沉思着,嫉恨得失去了娇媚的神情。
安作唉声叹气,沉郁地思虑着。
从虞美人美容院的卖淫嫖娼开始,到凶险可怕的M4迷魂剂谋杀案,接着就是夏村合资的服装厂和营养金销售。一桩桩一件件,似乎都是作茧自缚,被别人死死地把握着命脉,简直就是坠入无底深渊了。这一切不可想象,竟然都牵涉安作。
“南洛山也太张狂了!”门驻华咬牙切齿地说:“他忘记是在中华第一都,玄妙的世界千变万化,由不得他绝顶聪明和嚣张!”
安作思虑道:“南洛山用心如此险恶,咱们要尽快想办法。”
“想什么办法?”
“铲除隐患,消灾避难。”
“这可是你指使的。”门驻华诡秘地笑笑说:“人的本能就是这样,危急关头就会身不由己地自我保全,不惜为罪魁祸首。”
安作嫉恨地说:“罪魁祸首是许信和丘济昌!还有你姐姐门驻爱!你们几个人狼狈为奸,才导致了我这样进退两难!”
“腿脚长在自己身上,进退由不得别人来指使。”门驻华哼了声说:“豺狼虎豹凶残,该收拾他们的时候就会有猎手。”
安作看着门驻华的神情,惊讶地问:“是你吗?”
“危及到谁就是谁。”门驻华诡秘地说:“晚上,让伊博兰卖身投靠南洛山,先探探这条狼的底细。”
“你又拉扯上伊博兰,何必总跟她过不去。”
“有福同享,有难同当,都是拴在一跟绳上的,也都是在一起生活,也是你的左膀右臂嘛。”门驻华忽然嬉笑道:“南洛山这条狼虽然凶残,要叼走咱们的妞妞,他还得问问一个人才行。”
“许信吗?”
门驻华笑着点点头。
玄鸟大厦的咖啡厅灯光温柔,音乐轻飘飘,让人感到很舒心。
靠着窗户的一张情侣桌前,南洛山正和伊博兰娓娓而谈。
伊博兰傲慢地说:“我并不在乎安作和你,或者其他什么人。南老板现在打开电脑,把知道的所有事情报告警方,与我并没有多大的关系。我还要挺身作证,还要控诉对我的人身侮辱。”
“我很敬佩你的勇气,也为你感到可悲。”南洛山轻声一笑说:“无忧无虑时,你是安作的摇钱树,遇到危急的时候你就是他的挡箭牌,而且执迷不悟。”
“心甘情愿的事情,不是你这几句话就能主宰或者挑唆的。”伊博兰笑笑说:“想打动我的心,这要看你有多大的实力。”
“你的愿望不就是周游中华八大古都吗?我全包了。”南洛山坦率地说:“就是周游世界十大都市,我也能让你心满意足。”
“我对心满意足特别感兴趣。”伊博兰调侃地问:“你怎样让我满足呢?”
“你开个价就是了。”
“青春无价,我只要两个人来伺候就行了。”
“哪两个人?”
“让门驻华给我做护理保健,让夏小桂为我洗脚洗衣。”
南洛山惊疑地问:“你不是难为我吧?”
“你不是能让我心满意足嘛?”
南洛山诡秘地哼了声说:“安作利用你来跟我扯皮没有什么意义。我只给你们48个小时,之后你满意不满意,就跟警方去说吧。到时候我也许会把保出来,但就不是现在的条件了。”
“真是到了那一步,你一分钱也许下就能把我买走。”伊博兰哼了声说:“两个微不足道的女孩你都搞不定,还能让我满足什么?我可不认空头支票。”
“伊小姐很任性哪。”南洛山嘿嘿笑着说:“有了你,再搭配上门驻华和夏小桂,我何乐不为呢。”
“好啊。”伊博兰媚笑着说:“有钱花又有人伺候,我就等着南老板的关照了。”
“门驻华娇媚动人,你不要吃醋哟。”
“没关系,叫她多陪陪你就是了。”伊博兰更为迷人地笑着说:“我就喜欢周游古都嘛。”
看着南洛山色迷迷的神情,伊博兰优雅地笑了笑,也挑逗地对南洛山飞了飞媚眼,起身款款地离开了咖啡厅。
南洛山抚摩着秃顶,看着伊博兰优美的背影默默地笑着。
南洛山没有想到,舞池对面的一张咖啡桌前,安作和门驻华默默喝着咖啡,戴着耳机静静地听着。
门驻华怒视着南洛山,咬牙切齿地低声骂道:“老色狼,姑奶奶不但要人要钱要厂,还要你的命!”
安作惊疑地看着门驻华,也为她激愤的话惊心不已。
大清早,安作就被电话铃声惊醒。他迷迷糊糊拿起电话一听,就惊诧地坐了起来。
安作开着面包车来红旗渠广场。广场宽大,晨练的人们你来我往做着各自的活动。
安作把车停在广场边的光杆牌下,随意挥动着手臂走在广场上,四处寻找着。
当身边一位穿着运动衣的中年人轻声喊叫时,安作还是愣了愣。
许信整了容,留着侧分头,割了双眼皮,鼻梁低了点,下巴圆了些;除了声音依旧,不是熟识的人就不敢认。
许信一边伸手伸脚做运动一边说:“电话上说不清,你被监控着也不便说明。南洛山狼子野心,竟然吃到咱们哥们的头上,我不得不过来收拾他呀。”
安作也做着运动,担惊地说:“他的电脑里有自动报警设置,留着后手,防备报复。”
“他转让服装厂,总得让你先看看厂里的情况吧。”许信低声说:“今天上午你开车带南洛山到服装厂来,中午赶到东乡桥头的喜旺饭店吃饭,其它的事情当面再说。”
“你要干什么?”
许信狡黠一笑说:“电脑是人发明的。南洛山的脑袋,应该能重新设置他的电脑。”
安作还在疑虑着,许信就挥舞着手臂,踢着腿脚走了。
许信这么快就赶到了文源,这么快就要收拾南洛山了,出乎安作的意料,也让安作忧心忡忡。
尽管门驻华嫉恨不已,没有明说要告知许信,但许信来了就是印证。这或许还是通过门驻爱联系的,或许门驻华自始至终就知道许信藏匿在许都。
许信诡秘,门驻华姐妹似乎更诡秘,相互的关联也诡秘。
安作稳定住神情后张望,红旗渠广场上已经不见许信的身影了。
稀奇古怪的事总是接踵而至。
安作在红旗渠广场又活动了一会儿后,就开着面包车回家。他意外地看见,林乡宁和伊博兰在前面路边慢慢跑着。
看见安作的面包车开过来,林乡宁和伊博兰笑嘻嘻地打开车门,结伴坐上了开。
安作问:“你窃听我的电话吗?”
林乡宁指着面包车的后视镜,示意安作留意跟踪而来的那辆摩托车和开车的人。
安作惊疑看着,担忧在问:“专案组这样严密监控我吗?”
林乡宁低沉在问:“刚才那个人是许信吗?”
“是的,他来收拾南洛山。”
“许信来了,丘济昌会不会也过来?”
“不清楚。”安作猜测在说:“动手动脚的事情,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