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许信和丘济昌合谋“钓鱼”，似乎借机玩弄点坑蒙拐骗的把戏，说不定什么时侯走，也说不定什么时侯就回来了。每天晚上三人喝酒说笑的常事，不得不停了下来。只有安作一个人默默地在房间看着电视，看着欧洲足球锦标赛。
“叮呼……”门铃响起来。
这么晚了，谁会来写字楼呢？安作打开房门，看见的竟然是混血妮伊博兰！
“安老师，您好，”伊博兰站在门旁，腼腆地问侯着。
安作惊喜地招呼道：“快进来。快进来暖和暖和。”
伊博兰穿着半截长的红白相间的鸭绒衣，衣帽脱在背后，蓝色的宽腿牛仔裤似乎有点褪色，裤脚也是毛烘烘的，脚上一双红蓝搭配的旅游鞋，不高档，但很时髦。实习生人人都背的背包，伊博兰今天却没有背。
安作把伊博兰让坐在沙发上，安作忙不迭地冲上一杯速溶咖啡，放在她面前的茶几上。
伊博兰捧着咖啡杯，笑了笑说：“您这房间挺暖和的。今晚外面特冷。”
安作笑着说：“屋里暖气很足，你把外衣脱了，不会感冒的。”
“嗯。”伊博兰放下咖啡杯，缓缓地脱下外衣说：“我们老家也是这样。只是，我们那儿都是暖炕，比不上您这儿这么高档。”
“写字楼都是这样，不然没法办公。”安作说着，也欢欣地看着伊博兰呷着咖啡。
也许为也驱寒，也许有点紧张，伊博兰很快就喝光了一杯咖啡。
安作笑着说：“这种咖啡味道不错，暖身又提神。你自己随意冲点，嫌苦就加点方糖。”
“谢谢。”伊博兰抬眉闪眼的神情，宛如地道的外国人，极具魅力。
她也真想再喝咖啡，接过安作递来的咖啡瓶子和糖盒，熟练地添加咖啡，伴侣和方糖，然后冲入开水，用小勺缓缓搅拌着。
安作目不转睛地看着伊博兰，不禁在心里在赞叹：如果定格下来，这简直就是一幅美妙绝伦的油画！
伊博兰喝着咖啡，神情并不愉快。她那略为凹陷的双眼看着安作，长长的睫毛也连连扑闪着。
顿了顿，伊博兰声音懦懦地说：“年底了，大部分同学都返校和回家了。”
安作关切地问：“实习结束了？”
“愿意干就留下来接着干，不愿意干就回校领取毕业证书，到人才市场上找工作就业。”
“你怎么不走？”
伊博兰笑了笑说：“我家是东北的边陲小镇，这个季节早已是冰雪封山、封路、封门了。回家无所事事，简直枯燥极了。我不想回家自我监禁，想在中华第一都展示自己的才能。”
安作坦忧地说：“你一个女孩脱离集体、背井离乡，千里迢迢不容易。何况又是年底，大部分单位不招聘员工。”
“您这里不需要吗？”伊博兰扑闪着明亮的眼睛，企盼地说道：“我可以上门直销你们的‘温暖世纪’和‘热星’，一定比我们实习的那些产品效益好。”
安作没有这样的心理准备，也为伊博兰的执著所惊奇。他支吾道：“我这里的都不是小东西，是几百块钱的高档产品。”
“您对我不放心，怕我拿走产品不给钱吗？”
“不，这种商品恐怕不适合你们那样的走街串户直销。”安作顾虑重重地看着伊博兰，看着她期待的眼神，也坦诚地说：“数九寒天，你在外面奔波一天，或许连一口热面条汤都喝不上，收效寥寥，连房租也交不起，你怎么生活下去呢。”
“这些事情我都考虑过了。”伊博兰说：“您只要同意，我就不会叫您失望，就不会半途而废，就一定会有成效。”
“你不一时的冲动吧？”
“我只想等到冰消雪融，等到春暖花开后，能给爸爸妈妈带回魂牵梦萦的‘中原鹿’！”
“中原鹿？”
“逐鹿中原，不是为了捕获嘛？！”
伊博兰俏皮地眨巴着眉眼，莞尔一笑说：“我能在中华第一都抢先得手，何乐而不为呢？”
伊博兰昂扬、快活的神情，让安作的神情也为之一振。
他不能抑制自己的情绪，点燃一支香烟连连抽着。
写字间封闭得严实，一支烟没有抽完房间就烟雾缭绕了。伊博兰不时用手煽煽面前飘荡的烟雾，也期待着安作的答复。
思虑了一番，安作钦佩地说：“你小小年纪，精神可佳，志气不凡哪。我可以提供产品让你直销，但你首先要落实自己的生活。”
“我已经想好了。”伊博兰欢喜地说：“跟驻华姐说说，我借住她的二楼没问题。”
“你跟谁说，门驻华嘛？”安作惊讶地问：“住在虞美人美容院？！”
看着伊博兰点点头，安作不由地嚷叫道：“绝对不行，那儿不是你去的地方！”
伊博兰惊疑不定，愣愣地看着安作。
安作急切地思索着说：“你真想在这里干下去，这个冬天就住在写字楼里，就在这个房间里，这里有暖气，有卫生产，吃喝住宿都很方便，商务中心还是有员工餐厅……”
伊博兰疑虑地问：“那您呢？”
“我回家住。”
伊博兰欣喜地说：“这太好了。这样我就更象威赛公司的员工，也能保证两头工作都不耽误。”
安作舒了口气说：“是啊，也紧靠着你们凯多公司。”
“还与虞美人美容院紧密相连。”看着安作疑惑的神情，伊博兰嘻嘻一笑说：“美容院很美，令人向往，有空闲时间，我乐意去美容院兼职工作。”
“你去美容院工作？！”安作惊诧地瞪着伊博兰。
“驻华姐邀请我很多次了。”
“邀请你干吗？”
“做迎宾小姐。”
安作上上下下打量着伊博兰，也为门驻华姐妹的用心愤然。他担惊地问：“你知道美容院的那些小姐，要提供什么样的服务吗？你甘愿沦落吗？”
“我只是迎宾小姐，只是美容院的一块招牌。”伊博兰显然清楚虞美人美容院的服务内幕，脸色不由地羞窘起来，垂下眼帘说：“能在写字楼住宿，就再好不过了。”
安作心气不平，忿忿地说：“要是这样，你就不可能有充分的时间和精力从事直销。你就是再有志气，也不可能把‘中原鹿’带给你爸爸妈妈！”
伊博兰立即坚定地说：“能！我一定能！”
“怎么能？”
“每天销售10套‘温暖世纪’保暖内衣，我保证能做到！”
“怎样保证？”
“发展才是硬道理！”伊博兰昂起头，象参加觊多公司聚会那样，声音响亮地说：“请安总相信，我一定能成功！OK！”
看着伊博兰信心百倍地举起的手掌，安作迟疑地也举起了手，迎着她的手掌拍了过去。
伊博兰却举起来两只手，一起拍向安作。
“啪！啪！……”的击掌声响起，伴随着伊博兰激昂的喊叫声：“OK！OK！OK！”
OK的呼叫声有感召力，从隔壁的凯多公司来到威赛公司。
伊博兰来了，威赛公司写字间套房里间的那张沙发床依然，但明显添加了女孩的衣物。尽管简单的只是毛巾、梳子、面霜这类必备的日用品，却让周虞感觉到换了天地，很不顺眼。
周虞这两天也特别留意安作的神情。安作对这个形同异他乡的混血妮颇为欣赏，也备加关爱。
每天早上一上班，周虞和安作就打开包装箱，帮着伊博兰取出10套“温暖世纪”保暖内衣，把内衣包装盒平整地放在新买来的牛津布料的旅行箱里。
高档的内衣不是小玩意，不能用实习生那样的背包背着销售。
安作专门为伊博兰挑选了一大加大号的“温暖世纪”内衣，又给她几百块钱，叫她买来时髦简洁的外衣和喜欢的保暧鞋袜。
伊博兰的身材和模样惹人注目，本身就是难能可贵的模特儿，能给人直接示范，比电视广告学要真切，活灵活现。
伊博兰换上崭新的，粉红色的保暧内衣，穿着紧身的牛仔裤和一件淡雅的平元夹克衫，脖颈上系着一条轻飘飘是花丝巾，骑着刚买来的新三轮车，精神抖擞地出现在文源市的街区。
顶着凛洌的寒风，伊博兰是那么洋气高傲、潇洒俏丽地穿行于大街小巷，走进了居民社区。
千万能双眼睛都注视着伊博兰，千家万户都聚焦着她。混血妮与众不同，她那超凡脱俗的神态和身姿让艳羡。这不是招摇过市，而是极具魅力地展现美感和美妙的风采。
伊博兰出去直销后，安作就有点魂不守舍。安作看见伊博尘，就忘记了别人的存在，甚至忘记自己的助手。
这让周虞这些天也不禁不往有点忧郁。同性相斥莫名其妙，女人更为灵敏。
在周虞的眼睛里，伊博兰明亮闪烁的略凹的眼里，放射出的带点暗绿色的神情，如同幽幽秋波，比门驻爱的媚眼更淫秽，更袒露，如同淫荡的女人在诱惑男人。
周虞对伊博兰渐渐产生了敌意，甚至暗暗咒骂道：“杂种！妖女！娼妓！”
虽然这样忌妒，周虞还很有涵养地协助伊博兰直销，这是公司的工作，不是女人间的争风吃醋。
周虞其实清楚，伊博兰在外面直销很辛苦。
万事开头难，伊博兰直销“温暧世纪”也是这样。确定直销方案是直接进入家属楼、生活区里销售。
伊博兰第一天上午她就打回电话，请示有否让用户试穿半天。
她的原因也是用户的愿望。一是人们羡慕她的保暖穿着，却末必信任她直销的产品。二是家属我里的人往往是孩子或家人购买的，得等他们回家来试试是不是合身。三是“温暧世纪”是高科技、高保暧，也是高众的新产品，需要跟家人商量商量。
安作立即同意，也提出了条件：要求伊博兰认得家门，出具手续，不能损坏包装。
伊博兰笑着说：“您的嘱咐我遵照执行，也是我在K校一年级就学会的基本常识。”
安作笑了，这个混血妮的嘴巴还不饶人哪。
伊博兰对这样的直销有相当的把握，实际的风险只是几套内衣。一个家属完中是刚开始有人顾虑。中午试穿后，下午就付款，当天试穿后，第二天一早就如数付款。
有安作的支持，就如此循环直销，伊博兰的开头号难仅仅如此。这样的直销对威赛公司很有利，还有一种替在的宣传效应。
家属院左邻右舍，大人孩子，你传我说，很快就认同了“温暧世纪”；往往就会出现你家买我家也买，你穿我也穿的从众消费。只是几天的时间，伊博兰出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