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夏候殇云所有的亲近,讨好的笑容只是为他展开,而现在却是为花想容绽放了他看到花想容对着夏候殇云浅然淡笑的样子总是忍不住从心底升出一股魔性,只想要狠狠地揉碎,胸腔中冲出一种要蹂躏她的冲动,就跟小孩子看到一朵漂亮的花会忍不住去掐取,然后一瓣一瓣的摘下来,看着花瓣辗转尘泥的痛楚。
他本是淡漠到看透世间一切的人,根本没有任何东西能影响他的情感了,可是自从见到花想容,他总是在失控,总是做出了匪夷所思的举措。
他第一次有一种捉摸不住的感觉,这种感觉是花想容带来的,所以他潜意识里总是想打击她,嘲弄她,可是要是真是下手毁了她,心底却有一种不“噢,如此倒要感谢慕容公子。”花想容听了冲着慕容瑾玥玥感激地笑了笑,虽然慕容瑾玥玥的态度不好,但既然受了他恩惠,感谢还是必要的。
“哼,不必了,你们擅闯我谷中,这笔帐还没跟你们算呢!”慕容瑾玥玥的眼被花想容灿若春花的笑闪得一漾,脸部的线条也变得柔和,随即一凛,又冷情的哼了声。
“呵呵,花小姐,别理他,我大哥就是这样的人,他是刀子嘴豆腐心!”夏候殇云为了防止花想容再次尴尬,连忙圆场花想容的唇不禁抽了抽,慕容瑾玥玥是刀子嘴豆腐心?
有见过拿活人当药的豆腐心么?
“胡说八道,什么刀子嘴豆腐心,我的规矩不可以改变,既然你们擅闯谷内,必要受到惩罚,要是别人我早杀了直接入药,即使你是我弟弟,那么以后作我的药人,替我试药。”慕容瑾玥玥勃然大怒,妖野的脸上没有一点的温度,冷冷地看了眼花想容后对夏候殇云斥道。
他只觉得他们亲密的样子很是刺眼,越是如此,越是让他有毁去的冲动“大哥,你不会是来真的吧?”夏候殇云愣了愣,唇间的笑容变得僵硬,不敢相信地看着慕容瑾玥玥。
“你看我象是说笑么?”慕容瑾玥玥阴恻恻地笑了笑,那眼神如毒蛇般的阴凉无情。
一下凉了花想容的心,没想到魔族的人就是魔性不灭,居然这么没有情义,拿她试药也就罢了,毕竟她是外来之人,可是夏候殇云却是他的亲弟弟,居然也这么不通情理。
“夏候王爷,这个是你亲哥哥么?”花想容挑衅地看着慕容瑾玥玥,眼睛毫不畏惧地直视着,话却是向夏候殇云说的。
“嗯。”夏候殇云愣了愣,不明所以地看着花想容,过了半天才回道:“是同父同母的一奶亲胞。”
“既然是亲兄弟,那慕容公子,你不觉得你太过份了么?难道你心中真是魔性不灭,六亲不认,你看看他,”花想容说着将手指着夏候殇云脸,对着慕容殇云怒道:“这是你的亲弟弟,他现在四肢俱断,身体虚弱,现在需要是亲人的照顾,是亲人的关怀,而你却不但不做这些还要伤害他!你算是作大哥的么?莫说是兄弟了,我想就算是路人也会援手!好吧,就算你们不是兄弟,我们生死攸关之时,误入谷中,也算是不知者不为罪吧!再者了,你身为医者,有人受伤遇难,救死扶伤才是根本!如今你身为医者,又身为兄长,却还要落井下石,说出此等无情无义的话,你不觉得惭愧么!你连一个路人都不如!枉你身体中还流着与他一样的血!而更可怜地是这个弟弟还这么仰慕你!”
花想容越说越气,小脸胀得通红,身体越走越近,完全不顾慕容瑾玥玥阴鸷的眼神泛着冷气的身体,纤长的指配合着语气不停地戳着他的胸,双目含着怒火死死地瞪着他。
夏候殇云目瞪口呆地看着义愤填膺的花想容,心中感动不已,可是看到隐忍不发的慕容瑾玥玥却更是大跌眼镜,从来没有人敢对着他大哥指手划脚,指手划脚的人都成了花肥,更别说现在他任由花想容指着鼻子骂了。
“你说完了么?”慕容谨面无表情,声音清冷,冷寒的眸子盯着花想容挥舞的小手,大手再碰一次就要折断的架式。
“呃…没说完,你的恶行是謦竹难书!”花想容刚才是一股作气地洋洋洒洒说了一大堆,此刻被他冷残的神色一激,脑中顿时清醒了,气一下泄了一半,但口中却依然不认软。
“是么?”他笑,笑得如三九的风雪,漫天飞舞着冷得冻伤的阴寒,身体向花想容逼近了一步,带着一股强冷风包围了她。
看到慕容瑾玥玥的袖子慢慢的鼓起了真气,妖孽般的脸上凝起一层寒霜,夏候殇云大惊,急道:“花小姐,别说了。”
“让她说,还没从有人敢这么对我说话呢!”慕容瑾玥玥声音越发的冷了,带着千年的冰寒席卷了整间室内。
花想容后知后觉的往后退了一步,后退后她却看得更清了,她似乎看到了两只血红的茸角从慕容瑾玥玥的头上微微露出。
“咦”她眼中微露迷惘的色彩,好奇地上前一步欲仔细观看。
一股大力猛得袭击了她,她的手被冰凉地大手紧紧的抓住,身体也站立不稳地往前倾去,踉跄的撞到了冷硬的身体上。
“大哥!”夏候殇云惊恐地叫了起来,眼中全是企求,害怕与绝望。
“嘿嘿,现在就让你看看什么是冷血。”慕容瑾玥玥阴狠的眯起了眼睛,在花想容不明所以地注视中,他黑色的眼珠慢慢地改变了颜色,从黑色变得淡灰,淡灰变成了透明,再由透明变成了微微的粉,而粉色越来越重,如被人一遍遍地描绘加深,终于在时间的流淌中变成了艳得滴血的红!
诡异莫名!阴狠莫名!
就在花想容惊惧之中,那红色的瞳仁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地竖了起来,形成了一对阴森嗜血的竖瞳,那眸光仿佛是一对沾血的利刃直射而出一股王者气息压顶而来,压制得花想容差点喘不过气来,可是她却死命的挺住,让自己的腰肝挺得笔直,她知道只要她微一妥协,那泰山压顶般的威慑力就会将她压成肉饼。
她苦苦地强撑着,身体的血液都似乎被挤到了腿间,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到了小腿上,她甚至听到了小腿骨快被压碎的喀喀声…
脸上的血色慢慢的褪尽,小脸变得苍白,这是因为身体里的血被压制着不能回流。
“大哥,求你…”夏候殇云凄厉的叫了起来,挣所着欲起身。
这时,慕容瑾玥玥头上那两根血红的茸角猛地突破了头颅骨,冲了出来,坚硬刚烈,艳得逼人。
“血龙!”花想容忽略地慕容瑾玥玥正在越变越红的脸,甚至忽略了身上的压力,情不自禁的叫了起来。
她的话音未落,只觉身上压力一轻,似乎身体恢复的正常。
听说摸到血龙的血角能让血龙完成一个心愿,花想容伸出了小手向两根美得如珊瑚般艳丽的龙角抚去,不为自己,只为夏候殇云,她也要摸着这根角,不管传说是真是假,总是要试一下。
就在她的手快要接触到时,那角却攸得缩了回去,手一下落在了慕容瑾玥玥的头上,花想容愣了愣,不甘心空手而回,顺手在他的头上恶作剧地揉了两揉,才讪讪地放下。
“扑哧”本来急得快昏倒的夏候殇云错愕地看着花想容的举动,忍不住笑了出来,他可是第一次看到有人竟敢这么揉慕容瑾玥玥的头发,这真是老虎头上拔毛。
慕容瑾玥玥脸变得黑沉,怒气冲冲地瞪了眼夏候殇云,又彼有深意地看了眼花想容后,拂袖而去。
“咦,他又怎么了?”花想容不解地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背影刚劲有力,充斥着魔魅的气息,一如他自身的魔性,张扬着诡异的力量。
“他在跟自己生气。”夏候殇云笑看着慕容瑾玥玥的背影,若有所思。
“他曾发誓,如果有人能认出他的原形,他就为这人做一件事。”回过头来却十分高兴地对着花想容说道。
“为什么?不过是认出他的原形,至于这么兴奋么?再说不是摸着他的角才会让他帮着实现一个愿望么?”花想容更是不理解了,这个慕容瑾玥玥真是怪胎中的怪胎。
“摸他的角?这世上谁敢摸他的角?你真是异想天开!”夏候殇云愣了,连他都不敢摸他大哥的角,谁敢摸了慕容瑾玥玥的角还想让他办事,难道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么?
“不是摸角么?”花想容也呆了呆,伸出小手看了看,嘿嘿,貌似刚才差点就摸着了。
“当然不是,呵呵,只要能认出他的原形,他就会为那人完成一个心愿,哪怕是上刀上下火海,无论办与办不到,他都会竭尽全力地去办。”
“噢。”花想容轻应了一声,突然很邪恶地对着夏候殇云笑了起来,“如果让他脱光了跳裸舞也行么?”
“呃。”夏候殇云眼角抽搐,呆滞半分钟后,担忧地看着花想容道:“你最好不要这么做,否则等他做到了,估计就会杀了你做药引了。”
看到夏候殇云当真的模样,花想容也不禁笑了出来,嗔道:“我哪会这么便宜他?呵呵,能让他做件事也不容易的,不能浪费这个机会滴,不过他的原形很难认么?竟然开出这么个优惠条件来?”
“你以为他的原形谁都能认出来么?”夏候殇云没好气瞟了眼这个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女人。
要知道当年魔界多少人欲得到慕容瑾玥玥的帮助,去猜测他的原形,可是每次都是猜错的,猜错的结果就是被他做成了药引子。
“很难认么?不就是血龙么?”花想容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拉过一个枕头将夏候殇云的背垫高了,让他坐着更舒服一点。
动作自然,温柔细腻,仿佛是由来已久,习惯之极。
夏候殇云眼波一闪,幸福满怀,只希望此刻地久天长。
“呵呵,魔族只是在万年前有过血龙的存在,自此之后从未有过,所以血龙的存在一直是一种传说,这几千年来,不同的魔体为了孕育出血龙来,做了无数次的尝试,可是从未成功过。所以谁也不会相信大哥的原形是血龙,再说了,大哥并非纯种魔族,魔族的人十分相信血统的纯正性,他们潜意识里也不愿意相信一个魔族的圣女与人类会生出一个连纯魔族都生不出来的神圣血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