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此前婉芊也听说过,杜虎做禁军以前很得翼王倚重,但是那也是以前,后来杜虎做了侍卫统领,翼王去了边关,每次翼王回来,也没见翼王对杜虎有什么关照。所以婉芊才放心勾引了杜虎,可如今,这是翼王为杜虎报仇了?
婉芊脊梁骨都在发抖,刚摔到地上,也顾不得疼,立刻从地上爬起来,跪地磕头求饶:“翼王殿下,求您高抬贵手,饶了奴婢!求您高抬贵手……”
林坤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个黑布口袋,丢在婉芊面前:“想必在婉芊姑娘在宫里这么多年,应该知道这是什么吧?”
婉芊咬了咬粉嫩的嘴唇,几乎咬出血来,点点头,面满的泪水,冲得胭脂都成了血泪。
“这身衣裳挺喜庆的,”无德将手里的帕子丢在婉芊脸上,“别沾上这种东西!”
无德扔出去的帕子,是婉芊和杜虎那一夜沾了落红的帕子。婉芊早跟礼亲王行了苟且的事情,和杜虎又怎么会是初夜,帕子上的自然不是落红,而是公鸡冠的血。
无德不说,婉芊也明白,无德只是给杜虎留个面子。当下也就不敢再犹豫,哆嗦着手,解开红色的外套和裙子,只穿了里衣,站在无德面前抖着。
新纳的妾室,在礼亲王府门口被扒了衣服!这还了得?
第104章 空壳大将军
沈青画不知道无德耍的是什么明堂,踮着脚,伸长了脖子看。
无德勾起嘴角:“看样子婉芊姑娘还不知道规矩,许戊,你来帮帮她!”
婉芊尖叫一声就要跑,被许戊一把抓住头发,往地上狠狠一掼!
婉芊连声叫“饶命”,当下也不敢跑了,自己脱得只剩下一件大红肚兜。
沈青画可看得清楚,还是百年好合的肚兜哩,只是这肚兜,格外的小,如今只包了滚圆的胸口,露着半个浑圆的下缘来,看得人唇焦口燥的。就更别提如雪的丰臀了,在寒风里抖着,恨不得让人捏上一把。
本来这礼亲王办喜事,也围了不少看客,再加上各家的小厮丫环,现在个个全都伸长脖子瞧热闹,又好奇地地上的黑口袋里是什么,能让婉芊这见过大世面的,抖成这副德行。
众人都恨不得在黑口袋上看出个洞,瞧瞧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
婉芊蹲下身子,抖着手,打开布口袋,婉芊就“啊”的一声,扔了口袋,一屁股摔倒在地!
从敞开的口袋里,突然冲出一只硕大的老鼠!无德手里的波斯猫“喵呜”一声冲了出去,那老鼠刚蹿到礼亲王府门前,就被波斯猫一爪子按住,叼了回来。
这才三月天,天还有些丝丝的冷,婉芊脑门上全都是汗。
沈青画正想问阿黄都怎么回事,就见婉芊一闭眼,钻进袋子的瞬间,凄厉惨叫一声,挣扎着就要出去,被许戊一脚踹倒,那猫也不知道是看见口袋里什么东西了,一头就蹿了进去!
那袋口是有绳子的,许戊只一拉,就将袋口封死,拿绳子扎紧,吊在礼亲王府门廊的横梁上。
只见袋子不断挣扎,偶有婉芊一两声呼痛。
无德起身,回身从太师椅上,“咔嚓”掰了条椅腿下来,看得沈青画眼角发疼——
幸好前几次都没有跟无德起冲突,不然真的就得死无全尸。
无德将椅腿交给许戊。
许戊接过来,照着袋子里的婉芊,抡棍子就上去了,一时间婉芊的惨叫、猫儿凄厉的嘶叫、老鼠的叫声冲破众人的耳膜。
沈青画看着怪异扭动的黑布袋子,忍不住有些心底发颤——好像她上次踹了无德一脚……
“阿黄……”
阿黄低头看了看神色紧张的沈青画,揽住沈青画微微发抖的肩膀:“要不我们先走?”
“走?不行。”
万一无德玩腻了,一回头没找到他们两,怎么办?万一找他们算账怎么办?
围着看的人,越来越多,只是没了初时喜气的氛围,大家好像是冲上菜市口看砍头,前面的不敢看,后面的往前挤。
说也奇怪,礼亲王府门口闹出这么大的动静,眼看着就要喜事变丧事,却一个人都没出来,连宾客都没有,这事,怪不怪?而本来在外面的礼亲王的侧妃,早就逃进府里。
凄厉的惨叫一声声地冲破袋子,刺破众人的耳膜。声音稍有停歇,许戊就照着袋子蠕动的地方狠狠挥上一棍,如此往复,听得人脊梁骨都好像长出倒刺,可无德还一脸淡然。
没一会,阿黄揽着沈青画的肩膀,往人群外面挤。
“有些饿了,去买两个包子。”
人群见阿黄,纷纷避让,根本不用费神去挤。
沈青画早就听不下这凄厉的声音,虽然不饿,也跟着阿黄出去,于是颇为没良心地顺着阿黄的意思,一起去路口,一人买了两个热腾腾的包子。
等回来,黑口袋已经被放下来了,许戊手里抱着毛已经被染红的猫,拿之前落在地上的红盖头绑了,丢进准备抬妾室进角门的肩舆上。
“把新娘子抬进去吧。”
随后一脸冷酷,跟着无德离开礼亲王府。
沈青画不敢看一地的血红,也跟着无德去了翼王府。
翼王府除了门口的两个大石狮子之外,府里其他的建筑,和吏部侍郎府差不多。
刚坐下来还没说话呢,翼王府的管家就上来:“王爷,礼亲王亲自上门来了。”
无德笑得又贱又跩,领着许戊出去赶人。
林坤站在沈青画和阿黄对面:“明天才是好戏,今天只是热身。”
今天?沈青画脸色就变了!她把廉王的事情给忘了!
林坤见沈青画变了脸色,以为沈青画是担心无德把事情闹大,所以出声安慰:“这位小兄弟,不用担心,王爷既然敢把事情闹大,自然是有把握妥善解决的。”
沈青画很顺口地接了一句:“他解决不了才好!”
远在大门口的无德听见了,突然回头看了沈青画一眼。沈青画一把捂着自己的脖子,往阿黄身后躲了躲——无德的杀气好重。
大概是沈青画惹恼了无德,无德本来都亲自出去了,又调头回来,让许戊把人全都打出去:“闹出人命有本王呢。”
许戊领着翼王府门口的一众家将,抬手抱拳,齐声应道:“是!”那叫一个血腥,还没开打,就杀伐声阵阵。
礼亲王目光一缩,退下翼王府的台阶,撂下狠话:“本王现在就进宫奏明皇上!让皇上还本王一个公道!”
无德嘴角一扯,转身的时候说了一句:“礼亲王可别忘了把打伤你姬妾的人,查清楚!”
礼亲王望着许戊,恨恨一咬牙,指着许戊:“本王记得他!翼王你不过是个卸了兵权的空壳大将军,本王还怕你不成!”
无德卸了兵权?沈青画仰头看阿黄。
“嗯,无德前一阵子回来,手里就没有兵权了。”
也不知道无德是怎么进屋的,突然就出现在沈青画背后。沈青画还没有反应过来,阿黄已经抬手出掌,挡住无德伸过来的手:“大哥,她是我妻子。”
她是我妻子?沈青画目瞪口呆地望着阿黄。逆光中的阿黄,如同神仙一样,被镀着一层金光。手心,干燥温热。
无德这才收了手,背着手,往座位上走,边问:“你们跟来做什么?”
阿黄按着沈青画的小脑袋:“昨天青画散了九弟的小道消息,我带她来道歉。”
沈青画不乐意,凭什么是她道歉?她也没有瞎说,廉王养伤期间,确实是差点就被强暴了!
无德翘着二郎腿,晃晃晃,晃得沈青画心里发慌,揪着阿黄的衣袖,不敢放手。
那头,许戊赶走礼亲王,关上大门,大门关上时发出沉重的声音,闷得很。
第105章 身不由己
“林坤,你去把廉王请过来。就说,如果不过来,明天他就看不见那个小姑娘了。”
“是,爷。”
“坐吧。想吃点什么?西域那边来的厨子,不少没吃过的菜。”
西域?沈青画和阿黄对视了一眼,同时想起想沈青画没进宫前,对小黑下蛊的西域人。西域人做的菜,能吃吗?
果然如两人猜测的,丫环上完菜,代为传了一句话:“柳姑娘说,小心毒死。”
无德挥挥手,示意知道了。提了筷子,每样菜吃了一口,确定没毒,这才让两人动手。
沈青画目瞪口呆:“你亲自试毒?”她还以为是那个“柳姑娘”开玩笑呢。
无德觉得好笑:“难道让影皇亲自试毒?”
“影皇”?
桌上的人,只有沈青画、阿黄和无德,沈青画不觉得自己是影皇。
影皇的传说,在民间流传过,说是南国的皇帝,出现过双帝,一个在明,一个在暗,在暗的那个皇帝,就是影皇。
阿黄没想到,自己是影皇的这件事情,这么快就被戳破了,还是在这种情况下。
无德一愣,没想到沈青画居然还不知道阿黄是影皇的事情。那也就是说,沈青画这是在背着小黑偷人?嫂子偷偷和小叔子……这沈青画,果然够胆。无德抬手就给神色阴晴不定的沈青画敬酒:“弟妹果然好胆色,偷人还偷个身份不凡的。”
沈青画被无德这么一揶揄,登时爆红了脸,不管不顾地往桌上一趴,将脸藏起来,再不抬头,其实心里早乐成了朵花——阿黄是影皇的话,那就不怕被小黑拆散了。
沈青画这女人,确实很稀奇。如果是一般人,阿黄是影皇这件事情,瞒了这么多年,这突然从别人嘴里知道了,怎么的都得生气。可沈青画,迅速就权衡了利弊,得出最利于自己的条件。
阿黄提了筷子,瞧着小肩膀一抖一抖的沈青画,就知道沈青画肯定是在打什么鬼主意。
廉王过来的时候,动静挺大:“诶呦!林坤,你别拉我!放手!”一路跌跌撞撞的。
沈青画立刻就收拾了表情,端坐在桌上,吃菜。这西域的柳姑娘,手艺果然不是盖的。
廉王一进门,见几个人先吃上了:“大哥,六哥。”回头朝门口的丫环摆摆手,“去给本王添碗筷。”
廉王还没坐稳,无德就开口:“把人放了。”
廉王不肯:“大哥,你都不知道那些人有多可恶!本王的那些事情,都是咱们南国的机密!本王在哪里疗伤,能让外人知道吗!”说着,冰冷的目光,滑过沈青画。廉王觉得,这沈青画不简单,已经嫁给了小黑,却和阿黄纠缠不清,现在又说动无德来让他放手。
沈青画在别人眼里,确实不是什么好人。即便是不知道沈青画和阿黄的事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