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上了眼睛。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我发现只剩下我一个人在房间,看着那扇门,我犹豫着要不要开门出去,但我呆在这个房间里头也不是办法,豁出去了,我双手拉开房门,这次居然没有掉下什么东西来,又在玩什么把戏? 我不会自以为是地认为,昨天晚上跟他“睡”过,就从此飞上枝头变凤凰,我还记得我是谁。
鼻端传来一阵香气,是肉香,还有饭香,我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但空空的肚子却告诉我要填充实它了。
这饭菜会有毒吗? 按理说不会,可是,他们行事居心叵测,谁知道他们会不会以此来要挟杨如彦?
正在此时,开门的声音拉回我的注意,“怎么站在门边,过来吃东西。”
不用看也知道是谁了。头发全部梳于整齐地脑后,以带子绑好,月白色的衣袍,分明衬出一个翩翩贵公子,可他却是个强盗……搞不清楚他到底是谁,但会掳人,会侵犯女子的人肯定不会与好人搭上边,这是不容置疑的。
看到我仍然站在门边,他又习惯性地半眯起凤眼,命令道:“过来。”
没有选择,如果不乖,不知道他下一步会做什么,我快步走前坐到他旁边的椅子上。
桌上放着四菜一汤,一壶小酒,还有两个碗筷,两个酒杯。
往我碗中挟上一块肉,“吃。”
这人,说话依然是冷冰冰的,跟他那俊美的相貌一点都不相衬,难道他戴着一个人皮面具? 我不禁抬起头看向他。
凤眼的主人当然也在冷冷的看着我,不知为何,我竟然不惧怕他,在他冷冷的审视下,我居然没有躲闪地研究他的脸,却没有发现任何破绽之处。算了,如果连我都能看出来,他也太差劲了,而且这是不是他的脸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怎么才能离开这里,杨如彦他们肯定因为我的失踪而发疯了。
“你是不饿还是……认为我比较好吃?”他居然会说笑话? 我想我的表情一定很呆,否则他不会扯动嘴角,虽然没有笑出来,但明显是一个嘲弄的表情。
人为刀具,我为肉俎,我腹中早就高唱饿歌,他让我吃我肯定吃,于是拿起筷子,风卷残云般扫着桌上的饭菜,凤眼冰男却很优悠地一边喝着酒,一边看着我狼吞虎咽。
大概吃够了,我放下碗筷,他居然递上一杯酒,我摇摇头,他把杯子往我鼻端凑近一点,呃……他什么意思,我不喝就要强灌?可是这酒的味道真好,有种未喝人先醉的感觉。
“为什么不喝? 这可是你以前最喜欢的西仁国的佳酿。”冰男突然爆出极具震撼的一句,也顺手放下杯子。
“我以前喜欢喝?你如何知道?”我的生活琐事他竟然知道? 这个人和我是什么关系?
迎着我渴望的眼神,凤眼冰男又玩起沉默的把戏,冷冷的看着我,不发一言。
我们就这样对看着无言,或者是我太多心了,他之前提及我是公主,给别人天天盯梢最正常不过了。鬼楼的人肯定会盯住每一个人,但他却说我娘之前并没有引起鬼楼的注意呀……他们盯着我们做什么? 对于一个失宠的妃子,又没有生出皇子,应该不具有威胁性才对……又或者,他提供的信息根本就是假的,我根本不是什么公主,他是为了取得我信任才编出来的故事……现在我有点后悔我失去了所有记忆,有记忆以来就是在谷中度过,对于江湖朝廷之事一无所知。
“真的不喝?”我还没有来得及回答,冰男已经拍了拍手掌,从门外走进一个丫头,手脚麻利地把桌子收拾干净,向冰男微一躬身,就退出房间。
房间内又陷入宁静的气氛。
拒绝再与冰男相处,我起来想走回内房,却冷不妨被冰男扯进他怀里,他又想干什么? 我不由得瞪大眼睛看着他。
“出去走走吧。”放开我,冰男转而拉着我的手,慢慢走向门口,能出去就好,我就这样任他拉着走出房门。
门外居然是一个小花园,分成几大块颜色,这小屋子就处在小花园的中间位置,看得出这小花园的设计匠心独具,也经常有人打理,否则花草不会如此地整齐。这里是哪里啊?
我的东张西望惹来冰男的不满,“不要想着逃走,你没有机会!”为了向我显示这里固若牢房,他打了一个手势,从花园的不同角落跳出四个穿着紧身衣的人,四人凑近冰男,向他躬身:“主人有何咐吩?”
“如果她逃走了,你们应该知道会受何种处罚。”冰男声音里的温度冷得让人发抖,冰男也许也发现了吧,我的手在颤抖着。
“属下知道。”四人马上跪下。
不再言语,冰男又拉着我向前走去,四人又隐没在花丛当中。
我连东南西北都没有分清楚,就已经有专人盯着,我不由得苦笑。
这花园其实很大,只不过花色分成几大块,很好认路而已,我装着欣赏景色,边走边暗地里记着路的位置,暗谋出路,即使没有机会,我也要试试,否则我就只有等杨如彦他们来救我了,可是……我被鬼楼的人发现了,那就是说,绝尘谷也变得没有秘密了,他们会不会遇上危险? 想到这里我心猛地一沉,鬼楼办事干脆利落,假如……我不敢想,步子也停下来了。
冰男低下头来看我,凤眼又半眯起来,“累了?”
如果杨如彦出事了,我……心里一下子拧起来,眼泪也随着脸颊滑落。
“怎么啦?”真难为他的身高,要弯下腰来与我正视。
我猛地抬头,“请你告诉我真相,谷中情况怎么了? 你们把我掳走了,他们呢? 你们怎么对付他们?”我不自觉地紧紧抓住他双臂。
冰男脸却沉了下去,轻拔开我紧抓的双手,从他绷紧的嘴角来看,他在生气。
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却又拉着往回走,说准确一点,是拖着走,因为他本来就长得高大,一对长腿快步向前走,而我,被他拖着,只能小跑着跟着他冲,他老兄却突然停下,一个转身,我收步不及,就冲进他怀中。
还来不及揉被撞痛的鼻子,我却被他粗鲁地扣紧下巴,下一刻,他的唇已经贴上来,紧紧包着我的小嘴,不住吮吸,我快喘不过气了,要张嘴换气,却更让他攻进来,不住挑逗着我,为什么? 但混乱的大脑让我不能思考,只能随着他的节奏舞动。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肯离开我的唇瓣,我只觉得大脑一片混乱,双腿发软,只能依着他勉强站稳,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他双臂扛着我全身的重量,紧紧扶着我的腰身,不让我摔倒。
在缓过气后,我依然无力自行离开他的怀抱,我的行为让我感到羞耻,我不仅昨天晚上跟别的男人同睡一床,现在更在大白天让他吻个彻底,这样的我,跟青楼女子有何区别? 泪水悄悄滑落我的脸庞,可是我哭不出来,只能任由泪水一滴接一滴地落下来。
天地万物在我眼中渐渐变得模糊,所有的景象越来越不真切,我两眼空洞地看向远方,只感到有人轻轻抱起我,慢慢向前进,闭上眼睛,不愿意再去回想刚刚所发生的事情,或许我累了,要睡一会儿。
第二十二章
再次睁开眼的的时候,看到一袭白帐,没有任何装钸,这是个既陌生又熟悉的帐子,这是哪里呢? 想不起来,头有点痛,头转动看向四周,却对上一双既熟悉又陌生的眼眸,虽然冷冷冰冰的,却在眼底闪过一抹温柔,他是谁?
“醒了?”男子的声音虽然冰冷,但却很让人瑕想冬去春来的景象。
“这……是哪里?”我轻揉着额角,只要我一回想事情,我就觉得头很痛,无法再思考下去。
或许看到我表情的痛苦,冰眸男子眼中的诧异之色一闪而逝,“你怎么了? 不认得这里吗?”
“头很痛,我想不起来,你可以告诉我你是谁吗?”面前这一位男子让我有种既陌生又熟悉的感觉,他到底是谁呢?
先是讶然,然后转为疑惑,那双冰冷的眼睛瞬间数变,却还是直直地看进我的眼里,在闪过无数个表情后,终于回复原来的清冷。
“你不记得了吗? 我是你的相公,洛云呀!”冰眸男子冰冷的双眼忽然像春天融雪般,化作涓涓细流,慢慢汇成无限温柔,轻轻执起我的手,凑到唇边轻吻一下,“我的小娘子,你可记得你叫什么名字吗?”
头又开始痛了,我继续揉着额角,我想不起任何有关我的事情,于是我摇遥头,“我……头很痛,我想不起来,对不起。”
轻轻替我揉着额角,洛云柔声道:“慢慢就能想起来,不要焦急,我的小娘子,”轻轻又吻了吻我的额头,“你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叫羽行,这里是我们的家,你大病初愈,才刚醒过来,好好休息,我让人弄点吃的来。”
洛云出去了,他是我的相公……我对他的感觉……很奇怪……虽然亲近,但也很疏离。不能再回想了,头又开始痛,我再次闭上眼睛,又睡了过去,希望再醒过来的时候,我能想起一切。
事实上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我还是什么都不记得,所有的印象仅存于之前见过的自称为我相公的男子—洛云。
我到底是谁啊?也许我的记忆是个关键,哎,头痛欲裂。不经意,手上有个东西钩起我一小撮额边的头发,是什么东西? 一个指环,环上嵌着一颗闪着柔光的小石头,很熟悉的感觉,有种很想哭的冲动,而且,头更痛了,我用力揉着额角。
洛云再次推门进来的时候,就是看到我正在虐待我的额头,连忙快步走到我身边,接替我的双手,轻轻帮我揉着。
“不要再逼自己回想,慢慢来,或许明天就能记起来。”洛云的声音好像有魔力一般,虽然略嫌冰冷,却是更接近春天的感觉,真好。
“饭做好了,快起来先吃点儿。”说罢抱起来就往房外走。
他……是我的相公,他这样抱着我是天经地义的吧,但为什么我会有不安的情绪呢?? 可能是失忆造成的吧,想不起任何往事,连最亲近的人也忘记了,也许过一段时间,想起一些就会好了。
桌上的菜谈不上丰盛,但飘过来的香味却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