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轮回的寡妇新娘:大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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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轮回的寡妇新娘:大瀑布- 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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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羞耻啊,羞耻,你知道你的名字。
到大瀑布看看你的父亲吧。
那是他的忌日。现在声音更加清晰了。不再模糊,也不再充满责备。好像朱丽叶会这样做,而她已经完成了。像那个15岁、充满忏悔的爱尔兰女孩,她气喘吁吁,在湿湿的草地里,光脚丫已经有些麻木。
朱丽叶!波…纳…比!来,来我们这里。
现在她已经到了瀑布的栏杆边上,她的手紧紧抓住湿湿的栏杆。风吹来的水气打湿了她的脸。白色水流奔腾着,就像是巨兽的肌肉在皮肤下面撕裂一般。多少次了,朱丽叶这么近距离地看着尼亚加拉河,然而在黎明的时候,却不同于以往,东方天空层层叠叠的是脏兮兮的混凝土似的云,边上镶着微弱的金黄色的光,确实和以不同,或者是朱丽叶不同了,脑袋轻飘飘的,然而却很清醒,她微笑着。有些后悔没有给家人留个字条,现在已经晚了。

第190节:家庭(73)

来到瀑布就没有回头路。
波…纳…比!波…纳…比!来吧。
离近一些听,声音更是充满了同情。朱丽叶现在不是很害怕了。她也不难受了。不是因为难受、伤心或是悲痛让她来到这里。只是因为她知道这样做是对的,这是她该来的地方,也是她该来的时候了。瀑布中的声音没有威胁,没有劝告。她现在听起来好像是音乐。就像她和其他孩子在波罗的海街区小学唱的我的国家,我歌唱你,音乐教师专门表扬了朱丽叶,虽然她不知道我歌唱你什么意思。还像唱着最动听的圣诞颂歌平安夜!圣善夜!绕着圣母和圣婴,但是她不知道绕着圣母是什么意思,即便是她听懂那个短语母亲和孩子,但是歌词天使吟唱哈利路亚还是让她觉得神秘、难懂,就像是大人们所说的苍茫宇宙本身。一定要坚信,相信这个世界会给你安慰,给你保护,朱丽叶也努力了,她努力去相信,但是她做不到。她现在想和其他人一样在大瀑布里得到救赎。
现在还不到早上六点半。如果不是天空阴云密布的话,已经是黎明了。朝向山羊岛的护堤在几个小时之后会挤满游客,现在却很荒凉。厚重的黄色雾气慢慢地在升腾,朱丽叶盯着看的时候,突然间看到东方层层叠叠的云开始移动,它们翻腾着被吹向了西边,东方泛起了一丝磷光般的光亮,此刻朱丽叶的头脑已经迷迷糊糊,她希望这是一个征兆;是对她一个人的暗示,就像那个爱尔兰的挤奶少女很久以前一个人所看到的那个幻影;一束闪电般的阳光,从峡谷上面出现一个巨大的、形状怪异的轮廓,模糊的柱状薄雾凑热闹般地升起又散开,在大峡谷上面变换着各种姿态。在震耳欲聋的瀑布呼啸声中,有一个几乎听不见却又准确无误的声音朱丽叶!朱丽叶!到我这里来,是时候了。
朱丽叶笑了。是时候了!
她摸索着向前走,双手紧紧地抓住扶手。她本能地像一只困兽寻找着最实际的出路。好像是在神话中会有一个小门,她可以打开,然后跨过去。但是扶栏有她的腰那么高,没有小门,她必须趴在上面,她青春的、活力四射的肌肉紧张地展示着她的技艺。她的身体战栗着做好准备,深吸一口气去唱歌,她用心灵去唱,在歌唱中得到救赎,所有的羞耻都被湮没,即使被诅咒的名字也被遗忘。是时候了!
突然间,有人迅速接近她。如此敏捷,朱丽叶一直没有看到他是谁。他所了些她听不懂的话。他抓住她的手,偷偷把她的手指从护栏上掰开。肯定是罗约尔?她哥哥如此熟悉地抱着她,好像他有权利这样做?朱丽叶像一只被困的猫,拼命挣扎,不是罗约尔,而是大块头的平头斯通克劳普,他整个人是她的两倍,赫然耸现在她面前,好像咕哝着,〃别,别这样。〃几秒中之内,他已经把朱丽叶拖开护栏。离开了筑堤,来到了一片草地上。斯通克劳普毫不犹豫地用力,他如此健壮,朱丽叶觉得自己被一种自然力量举起,风或者地震,她的意识有些模糊,她像是一只被惊吓的麻雀。朱丽叶在反抗,〃滚!你不是我哥哥。〃她气急败坏,这个年轻人没有资格干预,也没有资格这样碰她。他像动物一样喘着粗气。很长时间没有刮脸了,他的下巴泛着污浊的钢蓝色,表情异常尴尬,有些沮丧,但却很坚决。她虽然一直在反抗,扇他,踢他,抓他的关节,但他是不会放开她的。〃放开我!滚!你没有资格!我恨你!〃
但是太早了。风景公园还很空荡。没有人看到,也不会有人阻止斯通克劳普像抱起一个反抗的小孩子一样抱起朱丽叶,她踢着他,用肘推挤他,但是他用粗壮的胳膊紧紧地搂着她继续向前走。斯通克劳普尴尬但却毫不犹豫地抱着她走向公园边上,走向他的雷鸟车,走向安全地带。
12
〃妈妈?萨尤在哪儿?〃
〃在后院。〃
〃不,没在呀。〃
〃它当然在啦,亲爱的,别傻了。〃
〃妈妈,它不在!跑了。〃
可怕的时光。那些痛苦、郁闷的日子。波纳比家人永远不会忘记。叫着,哭着萨尤!萨尤!幻想任何时候萨尤都有可能喘着气,面带悔意地出现在门口,急切地等待拥抱。他们在整个街区,公园里,铁路沿线,臭气熏天的阴沟里,大街小巷寻找萨尤,不顾一切地朝邻居院子里张望,按门铃,拦住人行道上的行人,恳切地问你见到我家走失的狗了吗?他叫萨尤,它是英国猎犬和毕尔格猎犬的混血,小狗,四岁了,很友好,但是遇到生人会害羞,不咬人,但是紧张的时候会叫,他挣脱绳索,逃跑了。我们觉得他肯定是迷路了我们拿萨尤的照片给路人看,对于我们来说,它很漂亮,然而陌生人会觉得那只不过是一只浅黄色的小狗,和其他狗没什么区别,看过就会忘掉。它叫萨尤,我们爱它,希望它能回来,如果你见到他,请打电话,这是我们的电话号码。我们声音沙哑,眼睛哭得红通通的。

第191节:家庭(74)

连阿莉亚都哭了,害怕失去萨尤。在这种伤心、糟糕的时候,好像阿莉亚已不再刻意控制自己的眼泪。
阿莉亚,惊慌失措,脸色苍白!悲痛,震惊,妈妈的脸上表情怪异,她干燥的红头发披散下来,乱七八糟的。拿着电话,她提高了声音,近乎在哀求。我们从来没有看到妈妈处于这种状态,有点怕她。这种害怕和担心萨尤从此消失再也不回来了那种害怕交织在了一起。我们从来没有意识到我们是如此热爱这个生性活泼的小狗,现在这种爱伤害着我们,就像是酸腐蚀着我们的肉体。
阿莉亚的钢琴学生按响了前门门铃,我们中的一人去开门,解释说妈妈不舒服,她头痛卧病在床,她要求练习上个星期学习的内容,下个星期再见你们,她很抱歉。
可怕的时光。开始的时候萨尤仅失踪不到一天,现在已失踪一天一夜(只是在夜里我们谁也睡不着,我们守着前廊相信萨尤会在夜里转悠回来,它会显出饿得发慌的模样)最后萨尤消失了48小时,我们的泪已哭干,或者说差不多。我们走出家门,分头呈圆形向四周找寻,找到了老兵路,高中,医院,穿过十六大街,走到一个有刺鼻柑桔味儿的一个地方,那种味道比咸咸的泪水更蛰眼睛。萨尤!萨尤!你在哪里?你怎么了,求求你回来吧。
没有人去想萨尤曾是谁的小狗。是谁把它带入我们的生活中。没有人会说出这个事实。
我们不知害羞地挨家挨户地按着门铃。再一次给他们看那张皱皱的照片。打扰清理房间的、喂孩子的、看电视的女人。陌生人家的狗朝我们跑过来,嗅着们伸开的手。萨尤!带我们去找萨尤。
在几个孩子中,朱丽叶哭得最凶。非常无助,没有希望,她少女的心都碎了。
〃亲爱的,不要哭泣,哭泣于事无补。只会让大家更加难受。如果说哭有用的话,现在萨尤已经回来了。〃
还是阿莉亚试图勇敢地装出一副平静的表情。阿莉亚,是妈妈。她是这个家里责无旁贷的领导,这个家位于波罗的海街区差不多被遗弃的破落的排子房处。哦,阿莉亚想表现得很勇敢,很坚强,在这个焦虑的时期给孩子们做个好榜样。
我们中的一人发现她和衣躺在床上。纤细苍白的胳膊掩着脸。她慢吞吞地有些犹豫地说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回事了,她是如此的累,几乎抬不起头。如果萨尤不回来,我不想活了。
后来,阿莉亚否认说过这样的话。
后来,阿莉亚否认自己在那个时候曾歇斯底里。
她的孩子们发现一些邻居对她们非常友善。事实上,是大多数的邻居。还有陌生人。
进来,坐下,一点儿都没打扰我们,我们可以理解丢失一个心爱宠物时的心情。这是那条狗吗?可爱的小狗。萨尤?名字很特别,外国名字?确实没有见过,但是我们会看着的,我会记下你们的电话,当然我也帮不上什么忙,是不是?
一个住在费瑞街的老年妇女领我们到她长满青草的后院,那里有乱蓬蓬的石南和疯长的甜豆花,还有她所有丢失宠物的墓。博波,斑点,雪球,雷迪。每一个墓前面都有一个桦树做成的墓碑,上面烙有它们的名字,那是用她儿子烙画工具刻上的。雷迪去世的时候,她觉得再也不想养其他宠物了,它是一个漂亮的长发龟甲,活了17年,身体已缩了一半,它们离开的时候,我们都很痛苦。但是这是我一个僻静的地方,我们相安无事。
我们跑回家,萨尤依然没有影踪。
阿莉亚依然躺在床上。她眼睛大睁着,空洞无物。
钱德勒开始感到害怕。现在该钱德勒打急救电话了。喂?我妈…妈不太舒服。我觉得妈…妈需要帮助。
朱丽叶依偎在张着嘴、呼吸急促的妈妈身边。朱丽叶,四岁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很喜欢靠在妈妈身边,把妈妈柔软的胳膊放在她身上。她闭上双眼,吮吸着指头,假装像很久以前一样和妈妈一起午休。
还有罗约尔,他为什么砰地关上门,跑到楼下,门夹住了他左手的小拇指,疼得他大声叫着,呻吟着,哀嚎着,为什么罗约尔觉得萨尤丢失是他的责任,是不是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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