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能怎么想?皇上以为臣妾为什么要去五台山?不过是见不得皇上每日去旁的妃嫔那里,自己只能生闷气,所幸来个眼不见为净罢了。”
听了阿婉这么一说,皇上忍不住要解释,“朕那是……”
“皇上也别说话,让臣妾把话说完,皇上毕竟是天子,臣妾有了这等心思本来就是世道难容的,皇上又是这般反应,臣妾只能以为皇上是厌弃臣妾了,又怎么敢再去与皇上生气?皇上说不理我就不理我,说要和好了我就得接受,难道还不容许臣妾生个气闹个别扭吗?”
说道激动处,阿婉的眼泪像是连成串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这狼狈的样子当真说不上好看,可在皇上的心里却只觉得心疼,“是朕错了。”
敛了敛情绪,阿婉声音里带着鼻音,慢慢的说道,“皇上说要好好谈谈,咱们就好好谈谈,皇上每回都这样,生气了就无视嫔妾,等气消了说要和好就和好,臣妾觉着自己像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宠物一般,皇上说心悦于我,我怎么轻易相信,若是皇上下一回又是这样爱理不理的,我该如何?”
看着阿婉那双还带着泪的眸子,齐衍之心里既是欢喜阿婉终于如以前那般同自己闹腾了,可随即又是叹了口气,柔声哄到,“朕甚少了解女人的心思,对这些事情也没有经验,朕答应你,日后只有你一个,定然不会再如此对你了,只是你心里想着什么,也要与朕说出来,朕才好明白你的心意,省得你又生气,你别与朕置气了,可好?”
阿婉倔强的摇摇头,“不好。”
“为何?”这下子轮到皇上讶异了,本以为事情都说开了,阿婉该是气消了才是。
“皇上说话不作数。”
“为何这般说,朕对你一向是言出必行的。”这一点上皇上对自己还是很有自信的。
阿婉哼笑两声,“皇上先前不也说了不喜柔容华矫揉造作的样子,答应臣妾不会去柔容华那里么,还不是去了?”
这个时候被翻出旧账来,皇上脸色略微尴尬,当时不是为了激怒阿婉么,没想到她那会子没有反应是因为全都积攒到这时候来了。
“那朕给你写个条子?”
“不要,皇上又不是欠了臣妾银子,写条子做什么。”
可即便是阿婉如此傲娇又难搞,皇上却是哄得甘之如饴,许是真的将此人放在心上了才会这般不厌其烦的哄着罢。
不论皇上做什么保证,阿婉脸上都笑开花儿了,嘴上就是口是心非的不肯原谅皇上,皇上没辙了,看了一眼这矫情到家的小东西,抬步便是作势要下了屋顶。
见此状,阿婉心里才是一慌,刚刚得意忘形了竟是忘了自己还在屋顶的正脊上坐着,“皇上您去哪儿,别把臣妾扔在这里!”
皇上淡定的回过头,淡淡的与阿婉说道,“既然小婉儿不肯原谅朕,朕心里苦,还是下去冷静冷静,阿婉也在此好好考虑清楚罢。”
阿婉瞪大了眼睛,下意识的揪紧了身下的正脊边沿,皇上这是打算把自己仍在屋顶上了,是这个意思吗?
“如何,小婉儿考虑得怎么样?”
即便是如此,阿婉心里吃定了皇上是不舍真的将自己扔在此处的,坚定的摇摇头,“臣妾不接受威胁!”
皇上倒也不恼,淡定的点点头,飞身便是从屋顶一侧消失了,阿婉不敢置信从正脊上站了起来,随即脚下一滑,阿婉心里一惊又是紧紧揪住了正脊的边沿,皇上这是真的把自己丢在这里了?
“皇上别藏了,快出来罢!”紧揪正脊,阿婉也顾不上面子了,便是大声喊道,可周围静悄悄的竟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阿婉知道若是不说出皇上想听的话,自己看来是真的别下去了,看了看周围,又看看了地面,阿婉觉得自己是绝对没有能力自己下去的,当然,滚下去除外。
“皇上,臣妾想好了,臣妾原谅皇上了!”寂静无声。
阿婉略略思索,不是这句么?“皇上,臣妾何等荣幸得了皇上的垂青,简直是三生有幸阿三生有幸!”周遭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阿婉现在才有点儿后悔,自己刚刚实在“作”个什么劲儿!
咬了咬下唇,阿婉狠了心,舍了脸面不要了,“臣妾这般矫情小气肩不能抗手不能提胸也不大四肢不勤五谷不分只会耍赖的,只有英明神武聪明睿智博学多才风流倜傥心怀天下的皇上能够包容臣妾阿!”
果然,下一刻皇上的身影便是出现在了自己实现范围内,笑着将自己横抱起,“皇上怎的翻墙爬屋顶都这么厉害?”下去的过程中,阿婉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朕小时候想过闯荡江湖,成为一代大侠的。”
阿婉立即被皇上这正经的语气惹笑了,到了地上,皇上正要将阿婉放下来时,怀里这人却是将自己搂的更紧了,“臣妾现在脚软。”
这意思就是走不动路了,皇上轻笑一声,这般矫情小气肩不能抗手不能提胸也不大四肢不勤五谷不分只会耍赖的小东西,只有自己喜欢了罢。
作者有话要说:
好的啦
☆、第103章 章
阿婉与皇上这样蜜里调油的日子过了几日;整个昭阳宫仿佛又活过来了;宫人们先前还以为主子要失宠了;谁知道峰回路转,现在主子圣宠只比之前更胜,每日不是皇上抽空到昭阳宫来;便是将主子召到御书房伴驾;不过;这伴驾之后自然就是留宿正乾宫了。
主子得宠;奴才们的日子才好过,是以昭阳宫的宫人们脸上莫不是充满了笑意,便是跑腿,脚程都要比以往快了几分。
是夜,阿婉无力地趴在皇上胸前,任由皇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抚着自己后背,通过这几日的亲身验证,阿婉终于相信皇上与自己闹别扭的时候,当真是没有碰旁的妃嫔一下的,许久,阿婉才开口道,“皇上,您日后真是只有臣妾一个了么?”
皇上讶然,“朕的表现还不够明显吗?”
阿婉摇摇脑袋,现在才开始思考起皇上独宠自己的可行性,“若是皇上独宠臣妾一人,大臣们少不得要有意见的。”后宫与前朝千丝万缕的联系是无法斩断的,如同自己父亲当初要将她们姐妹二人送进宫一般,旁人未必没有凭着女儿得富贵的想法,既是如此,又如何能够容忍皇上独宠自己呢?
皇上轻笑一声,将阿婉搂的紧了些,“这个无需你担心,一切自有朕在。”
听皇上的口气是胸有成竹的样子,朝堂之上的事情阿婉虽知晓一些,但并不深入,既是皇上如此说了,自己想得再多也没什么益处,阿婉点点头,准备要从皇上身上翻下来时,刚一动作,一双大手就将自己捞了回去。
“咱们不是要就寝了么?”感受到身下的火热又有了复起的趋势,且还不时的顶弄自己,阿婉瞪大了眼睛,美目里满满的都是疑问。
反身将小东西压在身下,瞧着像豆腐一样白滑软嫩的小东西,抿唇笑了笑,“你睡你的,反正这事儿你一向不出力,朕自己来就行。”
这样我怎么能睡着阿喂!
阿婉还来不及出言抗议,小嘴就被堵上,想说的话全都吞进了肚子里,暖帐里又是好一阵折腾。
***
陪着太后礼佛时阿婉总是忍不住打瞌睡,这样的情况实在少见,太后自然知道阿婉与皇上已经闹完别扭了,太后也是有经验的人,还能看不出是怎么回事儿么,便出言打趣阿婉,“这般不用心,看来是不想与哀家去五台山了罢。”
对着太后那双含着“哀家都懂”意味的眸子,便是阿婉这一贯厚脸皮的,也是难得羞红了脸,“是臣妾无状了。”礼佛讲究的就是“诚心”二字,自己这般无礼确实是对佛祖大不敬。
太后摆摆手,示意阿婉先回去,“你先回罢,休息好了再陪着哀家也不迟,强撑着也是做无用功罢了。”
知道这是太后体恤自己,阿婉心下感激便也不推辞,起身行礼道,感“谢太后娘娘,臣妾告退。”
从慈宁宫回昭阳宫的路上,阿婉便是一直撑着下颌打瞌睡的,虽是样子不大端庄符合规矩,所幸也没有旁的妃嫔出来晃荡,白鹭看看周围没人瞧见,也就不出言提醒了。
只是不多时轿撵兀的停住,一直闭目养神的阿婉便是睁开了眼睛,就看到一粉色衣衫的宫女在轿撵前头跪着,阿婉并不急于开口。
白鹭上前查看一番后,才回来与阿婉禀告,“主子,这宫女方才冲撞了您的轿撵,被小路子拦下来了。”
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儿,看那宫女粉色的衣衫便可知其是大宫女,在主子面前也是有头脸的,且那宫女儿还伏跪在地上,口中呼着,“奴婢莽撞,冲撞了婉昭仪娘娘的轿撵,请婉昭仪娘娘从轻发落。”
瞧着倒是个机敏的,没有让自己恕罪,而是用了“从轻发落”一词,也不知道是无意呢还是谁设了个圈子让自己跳。
“无事,自回去找你主子领罚罢。”随意就出手处置旁的妃嫔的大宫女,可落不着什么好名声。
兀的那宫女却是一时抬起了头,很是惊惧的样子,随即又伏跪下去,“谢娘娘恩典。”
可就是那宫女一抬头,更让阿婉感到奇怪,那宫女左侧脸上几道新的抓痕与脖子上未去的疤痕实在明显得很,宫里即便是妃嫔对宫人动粗了,都是心照不宣的绝不会打脸,现在一宫的大宫女脸上与脖子上竟有如此明显的疤痕,叫阿婉如何不奇怪?
轿撵抬过那宫女身边时,阿婉又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那宫女贴在地面上的手,现在天气渐暖了,宫人们早已经退去厚厚的袄子,换上薄一些的春衫,而宫人们因为要伺候主子,衣衫的袖子却是没有妃嫔们的宫装那般大,这宫女伏在地上时,手势必是要露出来的。
从这宫女的手上却是看不出什么来,只是这伤实在奇怪,等轿撵走得远了,阿婉便是吩咐李福满去打探打探,这是哪一位妃嫔身边的大宫女。
李福满倒也不负所托,回来得挺快,行礼之后才将自己打探的消息与阿婉说道,“主子,方才那宫女是建章宫的大宫女,并不是贤妃娘娘常带在身边的那位,所以您才觉着眼生。”
李福满解释得清楚,可阿婉还是疑惑,依着贤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