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即便知晓皇后对自己下的绝育药,还是毅然决然的喝了下去,反正她身后有蒋家在,皇上是不会待见这孩子的,既然不被期待,又何必有希望呢?
不过给皇后下药的却不是自己,顶多,自己是知道却没有阻止罢了,反正都是将死之人,现在将这事儿扛下来也算是了了这些年的情谊罢,不过依着承恩侯府的情况,皇上想必也不会轻易让皇后有孕的。
自己这一世也就这样了,只求自己这一死能为蒋家谋到脱身的借口,不求蒋家依旧富贵荣华,只求亲眷们留着命就好。
若是真的有下一世,只盼……
***
第二日,贤妃娘娘于建章宫内病逝的消息就传了出来,皇上得了消息时,楞了一下,毕竟是跟在身边儿的老人儿了,该当是厚葬才是,可贤妃毕竟伤了皇嗣,若没个处置,实在有失公允,是以皇上便是下旨将贤妃依贵嫔之礼下葬。
蒋家一派亦是得知了贤妃娘娘所为,痛定思痛,除开旁支的族人外,蒋家嫡支一脉在朝为官者全部退出朝堂,蒋家家主这一举动可以说是置之死地而后生,皇上想动他们这几家也不是什么隐秘的事情,只是时机未到,尚未动手罢了,与其坐以待毙,倒不如以退为进。
这也是贤妃娘娘生前打算的,以自己这一死蒋家就有了借口退出朝堂,这样也能保全族人,蒋家如此,也对得起贤妃的一番苦心。
阿婉这里倒是唏嘘不已,贤妃并非病逝,对外如此说只是好听罢了,实际上贤妃却是饮下毒药自尽的,阿婉还在猜测贤妃这是畏罪自杀了?可皇上却是告之自己,贤妃未及笄时,已经是盛名在外了,出名的便是其智谋不输男儿。
可阿婉却是讶异,贤妃进了皇子府时自己还小,不知其盛名也是应当的,可入了宫后,贤妃几次找她的麻烦,阿婉并不觉得贤妃的计策谋划高明到哪里去,难不成都是故意为之?
皇上笑,贤妃自进了府后,所做之事必然留下把柄,可又恰到其份的合了皇上的心思,能做到如此,岂会是个拎不清的?
阿婉顿时了然,思及朝堂之上贤妃的母族蒋家近来的举动,想必这回是贤妃自愿被算计了罢。
皇上点点头,左相已经除了,与蒋家密切来往的几个家族也不知不觉被打压,弱了下去,想必蒋家也是有了风雨欲来的危机感,可苦于无法抽身,贤妃谋害皇嗣倒是个足够大的借口,能让蒋家全员请辞以与天家谢罪,贤妃以自己一死保全了蒋家,怎么都是不亏的。
可阿婉却是疑惑了,贤妃相貌清丽如画,仿佛画中仙儿似的,出身也好,人又厉害,皇上为何不喜呢?平日里也未见皇上将其看重多少。
皇上却是摸摸阿婉的脑袋,笑道,“对朕来说,过于聪明的女人适合当属下,而不是朕的女人。”
阿婉不言,这是在暗喻自己比较笨?不过阿婉心里倒还是觉得惋惜,所谓“慧极必伤”就是如此罢,比旁人看得远看得明白,身上肩负的东西就比旁人多,活得就比旁人要累,就算是贤妃这样玲珑剔透的人也免不了如此。
还是自己这样的庸人,看得不那么远不那么明白,要活得轻松许多罢,若是自己日日同贤妃一般,要将好好的日子过得漏洞百出,想必是会折寿不少呢。
这般想着,阿婉抚了抚微胖了些,却还是不怎么显孕像的小腹,也不求这腹中的孩儿日后如何的聪慧如何的能干,只求日子过得遂心就好了,思及此,阿婉又不免笑起来,这孩子都还未出生呢,自己已经想到这么远的事情了。
皇上久久未见阿婉答话,这才看向阿婉,发现她歪在榻上,抚着还不显的小腹温柔的笑着,这样的笑是以往都没有的,果然有了身孕后,以往捧在手心的小姑娘已经有了小女人的模样了。
“傻笑什么?”
听到耳畔响起的声音,阿婉才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人家只是想着,只求腹中的胎儿健健康康的就好了,不需要太聪明,这样就不必活得太累了,可现在才几月呢,臣妾是不是想得太早了?”
齐衍之看着愈发柔美的小东西,或者说现在应该是小女人了,并不言语,若是男孩儿,皇家的男孩若是不聪明,不要说活得太累,根本活不下去,若是女孩儿,笨些也是没有关系的,反正有自己给撑腰,无需怕什么。
只是这些皇上却是没有与阿婉说出口的,眼下护着她好好养胎,将孩子平安生下来才是要紧事。
作者有话要说:
噜噜噜噜~~~~~
☆、第1章11章 皇子
先前还说阿婉腹中这孩子并不折腾人;原是时间未到;已经有孕将近三月的阿婉现在却是没有当初的好胃口了,吃个什么东西不稍一会儿便是要吐;且现在还是夏日;炎热得紧;人又难有食欲。短短几日折腾;看着圆润了些的小脸又消减下来。
皇上瞧这样子不免又在一旁开始干着急,可这孕吐实在是没有什么好的法子能够止住,顶多是吃些酸味儿的东西压一压罢了;所幸阿婉平日里就喜好这些小吃食,青衫跟着临华殿的关姑姑学过这腌渍的手艺,这腌渍的梅子一类酸酸甜甜的小果子昭阳宫是不缺的,且还是青衫亲手所做,用起来也放心。
可即便如此,也不能将这腌渍之物当做主食吃吧?是以每日吐得再厉害,阿婉也是要硬逼着自己吃下东西的,补汤炖品一类更是顿顿不落,阿婉这般吃了又吐,吐了还得吃让皇上看着实在是心疼不已。
瞧着皇上这着急的模样,一旁的吕嬷嬷也是劝道,“皇上请勿担心,这都是正常的,只是婉妃娘娘这反应比旁人要晚一些,再过一月有余这症状也就好了。”
可皇上看看一旁已经吐了数次略显狼狈的阿婉,还是不大放心,小婉儿现在是早晚都要犯恶心,没有任何原因的就开始呕吐,更是不能闻到油腻的味道,再这般吐下去,皇上觉得阿婉这是五脏都要吐出来了,“这吐得也太厉害了,不行不行,让太医过来把把脉吧。”
吕嬷嬷只笑道,“皇上切勿着急,便是太医把脉开了药也是不能让这症状消失的,且是药三分毒,娘娘孕期还浅,用药这类更需谨慎。”
阿婉干呕了一阵,胃里已经没有什么东西了,好容易才缓过来,皇上见了,也顾不上与吕嬷嬷说话,忙过来握住阿婉稍显冰凉的小手,“小婉儿可还好?”
看着一脸着急的皇上,阿婉浅笑道,“嗯,还有些难受罢了,不过这几日已经慢慢习惯了。”这是孕育孩子本来就要经历的过程,有些人幸运,孕期反应并不大,可多数的孕妇都是这么过来的,阿婉倒也不觉得辛苦,吕嬷嬷说了,更辛苦的还在后头呢。
所幸这一月皇后是忙着照顾妹妹朱常在去了,没空管阿婉,是以这请安阿婉便是不去了的,据阿婉在皇后那里的暗线禀告说,朱常在也不知怎么的了,现在整个人都神神叨叨的不正常得紧,不过这就是皇后自己的事情了,阿婉可没兴趣插手。
随着阿婉身子渐渐重了,齐衍之心里对阿婉是越来越疼惜,阿婉的肚子是皇上一点一点看着长大的,从平坦到小腹微凸,这腹中的孩子也在慢慢长大,但对于这些日子身体的不适阿婉却是没有丝毫的抱怨,倒是让皇上觉得惊奇以及欣慰,他的小东西越来越有母亲的样子了。
终于,阿婉这孕吐的症状已经消失了,,可这随之而来的便是身体上的不适,旁的就不说了,但是这夜间阿婉时不时的就得起来小解,皇上见着了亦是觉得辛苦,不过阿婉的胃口这时恢复了许多,比起先前吃什么都要吐的日子,着实让皇上放心不少。
这会子阿婉躺在床榻上,不自觉的提了提腿,这一动,却是让背后的皇上暗抽了一口气,阿婉也不是不经人事的少女了,感受到贴在自己腿上的火热,加上皇上这一反应阿婉还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么?
从自己诊断出有孕前的那一次,皇上就再也没有与自己同房,每日若是得闲来了昭阳宫,也只是抱着棉被纯聊天儿,这样算起来皇上已经吃素将近四月了,而自己先前吐得是昏天地暗的竟也没有注意到此。
齐衍之这厢也略略感到有些尴尬,虽说自己于女色之上并不看重,但近四月不行房事还是少有的,阿婉有孕在身,虽然太医说过了三月便可行房事,可阿婉那会子孕期反应大得很,皇上哪里会提出这事儿,且皇上也不欲去寻旁人解决,是以忍忍也就忍了下来了,哪曾想今日却是被阿婉发现了。
还不知道怎么开口之时,身旁的人儿却是转过身来,一手抚上那处,声如细丝,还带着几分羞赧,“臣妾帮您,忍得久了对身子不好,等……等以后再补偿您。”
最后的几个字几乎是含在嘴里,含含糊糊的不甚清楚,可皇上却是听得明白,脸上也不免露出了笑意。
***
夏日即便是夜间,也免不了燥热,阿婉这屋子里的冰本就不能多用,是以只能开了窗户让殿中凉快些,阿婉正歪在秀榻上听白鹭念书,美其名曰胎教,往常都是皇上给念的,不过今晚西北战报送回,皇上这会子正在御书房呢,估摸着一时半会儿是过不来了。
白鹭念了一会儿,却是发现几子上的书册被风吹得哗哗作响,禀了一声后,白鹭放下书册去看了窗外的天色,此时窗外的明月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乌沉沉的一大片云,院中的玉兰树也是被大风吹得枝叶乱颤。
指挥着青衫几个将窗户全都关上后,白鹭才与阿婉说道,“主子,看样子是要下雨了,一时半会儿停不下来呢,您不若先就寝了?”
正说着,一道闪电让屋内亮了一下,一道沉闷的轰隆声随之响起,如同阿婉毫无准备,心里还是颤了颤,这打雷下雨的,一下子也睡不着,是以阿婉便道,“现在时辰还早,这雨来得快去得也快,且雨后还凉快呢,等会子再睡罢。”
此时,又一道雷声炸响,白鹭忙拿了耳塞子将阿婉的耳朵堵上,白鹭听着外边雨滴拍打在地面上的声音,便是不开窗户,也知道这雨势多大了。
不过这雨却没有同阿婉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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