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雨却没有同阿婉所说的那样,下了一阵就停了,且还有越下越大的趋势,李得闲早已经派了小太监过来禀告,皇上估摸着会忙到很晚,让阿婉不必等着,早些歇息。
有了身孕就是比先前易困,待小太监禀告了之后,阿婉的眼皮已经开始打架了,收拾一番后便是上榻睡觉去了。
第二日醒来时,阿婉却是发现床榻一旁是空的,这就说明皇上昨晚并未到昭阳宫来,边梳妆着要去与皇后请安,一遍听白鹭将昨晚的事情一一禀告,皇上昨夜是又派了人来传话的,但阿婉睡熟了是以就没有禀告,且白鹭还告诉阿婉说,昨个儿沈妃娘娘已经发动了,虽是第一胎可生得很快,已经生下了三皇子,母子均安。
阿婉点点头表示知道了,白鹭还想说什么时,皇后却是派了小太监前来传话,昨儿个雨势太大,现在地湿路滑的,今日的请安便是免了。
等那小太监走得远了,白鹭才悄声说道,“主子,还有一事儿,昨个儿沈妃娘娘产下三皇子时,正巧天上一道巨雷劈下,将沈妃娘娘棠宁宫内的一颗百年老树劈倒了,差点儿没把人砸伤了,外头都在传言这是上天预示的不祥之兆呢。”
这下阿婉瞪大了眼睛,这未免也太巧了,且这传言传得也太快了罢,难道皇后娘娘又在后边儿推了一把?不过,一出生就碰上这样的事情,不论是巧合还是有心人设计,即便日后三皇子再有出息,母族势力在强大,且不说皇位,就是这储君之位也是落不到他头上的。
现在时辰还早,阿婉起身到殿门处,看着宫苑内一副雨后狼藉一片的样子,宫人们正在奋力清扫着,想了想,那老树应该已经搬离了棠宁宫,阿婉便是吩咐着李福满去看看那颗老树可有人为的痕迹,这才回到了桌前开始用早膳。
而沈妃这边,虽是生下孩子后还有些脱力,但听闻了这雷劈大树的事情,也免不了一阵气闷,自己费尽心力生下的儿子还没来得及长大就失去了竞争的资格。
一旁的高嬷嬷劝道,“主子莫要多想,只要咱们三皇子争气,加上王爷的势,这储君之位还是能争上一争的。”
心知高嬷嬷是好心安慰自己,但沈妃却是摇摇头,神色有些颓败,“嬷嬷别安慰我了,皇上本来就不看重三皇子,别说发生了这等子事情,就是没发生,我儿也是不得圣心的。”昨儿个自己生产时,皇上就没有来看过一眼,只派了跟儿前的李得闲前来问候几句,别说西北战事紧急皇上繁忙,若是真的放在心上,不会连抽空看一眼的时间都没有。
沈妃得知了这个消息后,也怀疑是有人成心要算计自己,但派人去探查了那颗树之后,发现这百年老树虽外边看起来健康,但内里已经被蛀空了,蛀空一颗百年老树可不是一年半载就能够的,是以这事儿还真是巧合,这树即便昨晚没有被劈倒,早晚也是要倒的,只是这树早不倒晚不倒,偏偏碰着自己生产时倒下,真真是命运弄人。
且还发生了这等事情,竟将三皇子传成了不祥之人,就算是日后皇上想立三皇子为太子,钦天监的那些老家伙们怕是爬都要爬上议政殿抗议的,能力权势这些,有时候真的抵不上人言。
见高嬷嬷还想劝说几句,沈妃便是开了口,“嬷嬷放心,楠儿没事儿的,不过这事儿传得这般快,想必背后定是有人谋划,嬷嬷你说,是婉妃还是皇后?”
也不待高嬷嬷回答,沈妃心里已经有了一个答案,“罢了,我有些累了,想要休息一阵,嬷嬷你先下去罢。”虽是极力想要挽回颓势,但沈妃现在真是有心无力,这事儿巧合得实在是无处反驳。
只求皇上能将传言遏止下来,毕竟这也是皇上的儿子,是天家的皇子,便是当不成储君也容得旁人这样说道呢。
事实也的确如此,皇上得知此事后,狠狠的拍了桌子,“好!好!好!”虽连道了三声好,可语气却是没有丝毫“好”的意味在里边儿。
不用思索也知道这么不靠谱儿的事情只能是皇后做出来的,果然是朕的好皇后,这样的事情传出去难道就不是辱了皇家的颜面?为了自己一己私欲竟不惜如此对付一个尚在襁褓的婴儿,实在是好皇后!
皇上狠狠握住拳,才忍住了要将皇后废去的心思,“李得闲,传令下去,谁传了这个谣言,马上仗毙!抓几个大头的,午门问斩!”
李得闲自然领命,其实这般举动不过是示威罢了,要根除谣言是不可能的,但的确能够起到制止谣言的作用,虽是京都内多数人家都知道了这个传言,但第二日惊闻午门斩首了二十多人,且罪名还是诬蔑三皇子名声时,众人纵是心里对三皇子不祥这事儿是深信不疑的,嘴上也不敢再多说一句。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君还没想到要说啥呢 给你们唱首歌儿罢
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 绵绵的青山脚下花正开
什么样的节奏是最呀最摇摆 什么样的歌声才是最开怀
我们要唱就要唱得最痛快 你是我天边 最美的云彩 让我用心把你留下来 留下来~~~
谢谢大家 请撒花~~
☆、第1章12章 回朝
皇上对皇后这一回可谓是极为隐忍;可也没打算让这事儿轻轻揭过去了,皇后忙着看顾她那妹妹还能抽出空闲生事儿,既然如此有精力;皇上也不介意再找些事情让皇后好好忙一番。
是以,皇后这里不多时便得了皇上的旨意;让皇后悉心准备太后娘娘的寿辰。
太后娘娘的寿辰本是礼部与内务府各局一道筹备的,也有往年的旧例在;皇后只需将过过眼就可;现在皇上这旨意下来时,距太后娘娘的寿辰只有半月了,这回还有西北大军班师回朝,这寿辰宴的定例势必不能按着旧例办;更改之处甚多;皇后少不得要更上心一些。
且皇上这回还未让德妃协理皇后一道管理宫务,这外要防着德妃把持宫务,还需操、心太后寿宴,内里皇后那精神不稳定的妹妹也需要照看,这回皇后是有的忙了。
午门处斩一事后,谣言平息得很快,但也只是表面罢了,三皇子这事儿的影响却是没那么容易消去。
大齐本就信奉佛教,六道轮回、因果报应这些佛理更是人人皆知,三皇子出生时,百年大树正好被劈倒,这样巧合的几率实在是微乎其微,面上不说可百姓心里都认为这是天降不祥之兆。
但每个王朝,都有那么几个具有号召力和影响力的所谓名士,他们虽不在朝为官,但还是心系天下百姓的,为人迂腐却也有不小的影响力。
是以,三皇子出世不到三日,皇上便是收到了这几位酸儒联名的折子,三皇子这事儿已经被他们提升到另一个高度,把这事儿扯到了攸关家国存亡和百姓社稷上。
皇上看了虽是生气也不能真的将这帮迂腐的老家伙如何,毕竟还要考虑社会影响不是?
而阿婉听到这事儿直接拍了桌子,这都是什么名家?怎么看都像是沽名钓誉之辈,大旱和西北战事之时,未见其有任何实质举动,不过是写了几篇酸文,现在倒是联名上书了?
而三皇子不过是无辜稚子,碰着了这样巧合的事情只能说是天意弄人,现在这些所谓的名家大儒上书是意欲何为!
“难不成他们还要您将三皇子处死不成!不过是巧合罢了,那样大的暴雨哪一处没有被劈倒了几棵树的?”
瞧着阿婉动怒的样子,好似三皇子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一般,阿婉有孕以来,随着肚子越来越大的,还有脾气,是以齐衍之忙安抚,“你先别动怒,仔细腹中的孩子。”
亲手给阿婉倒了一杯茶降降火,“他们这是心系天下忧国忧民呢,上书就是为了表表这番情怀,哼。”
真正的名士不是隐居山林便是专心传业授道,亦或是远游,淡泊心性不管世事,哪里像是这些酸儒这样,嘴上说着淡泊名利,可但凡朝廷之上有个什么风吹草动或是皇家出了什么大事儿,他们便是出现了,只会一篇篇酸文指手画脚,可实际上什么事儿他们也干不了。
“这些迂腐的老东西难缠得很,不过天家之事也不是任由他们指手画脚的,朕自有对策。”那些酸儒们表了忧心家国的情怀之后,拍拍屁股就可以走人了,但后果却要皇族承担,天灾*都是免不了的,出了这档子事,少不得日后出事时就往三皇子身上扯。
如此这般,皇家威严何在?
是以皇上便下旨让三皇子当了个俗家弟子,还拜了护国寺的主持大师为师傅。你不是说三皇子罪孽深重么?现在三皇子皈依佛门,在佛祖面前修行以赎罪孽,你可还有话说?
这三皇子正式的大名还没有呢,便已经得了主持大师赐了法号,叫“清远”。
沈妃这厢自然没有异议,当个佛门俗家弟子总比被当做不祥之人处死关押什么的好太多了,眼见三皇子的储君之路是彻底断了,可到底也是自己儿子,好生养大做个闲适王爷一世顺遂也是好的。
同时沈妃又有些庆幸,亏得当初没有与婉妃挑明了要将二皇子交予其抚养的事儿,三皇子是不能争了,好赖还有二皇子不是?
***
太后本就是不喜奢华浪费之人,每年的寿辰也不过是让皇上和济王爷陪着吃顿饭罢了,且皇上登基之后,太后更是每年必去五台山礼佛,生辰都是在五台山过的。是以难得太后这回在宫里,寿辰这日又是大军班师回朝之日,这寿辰宴会自然是要大办一回。
宫内处处张灯结彩,宫人们忙碌穿梭着,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布置中,不过皇后这里却是白了几根头发,就是身上的礼服都显得宽大了不少。
济王爷带领大军回京,这一回西北之战是让赫跶族元气大伤,若是他们想要恢复了实力再来挑事儿,也得五年之后了,是以这一战就让至少让饱受战火折磨的边境百姓过上五年的安稳日子。
弟弟得胜归来,皇上自然是要亲自去城门相迎的,宽阔的青石板街道上已经挤满了围观的百姓,莫不是想要瞻仰一番得胜归来的济王爷的风采,是以也有不少的大姑娘小媳妇翘首以盼着,脖子都快要探到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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