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的闭上眼睛。
“什么?!要我在这个鬼地方待上两晚?!”看到眼前乱窜的老鼠和蟑螂,海小天几乎要尖叫出声,她最怕那些在地上乱跑乱飞的小东西了。
“这可是你自找的,还能怪谁?再说,我可是受害者,却得陪你一起在这里受罪。”狐星见她尖叫著躲蟑螂的模样,差点没笑死。
没想到,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男人婆,竟然会怕蟑螂和老鼠。
“别净说些废话,还不快点帮我把这只噁心的蟑螂赶走!”
一只蟑螂好死不死的飞到她的头发上,更糟的是,她的双手双脚都被铁链扣住,根本动弹不得。
“你都能单枪匹马的拦下山贼了,没道理会怕这种小东西嘛。”狐星当然没有立刻出手帮忙,悠闲的欣赏她花容失色的模样。
“我警告你,再不帮我把蟑螂抓走,我就跟你绝交一辈子!”海小天铁青的脸色证明她所言非假。
“我很想帮你忙啊,可是我的手脚也被扣住,要抬起手来很辛苦耶。”他很没有诚意的说著。
“狐星!”海小天的脾气已经濒临爆发边缘。
“好啦,好啦,帮你把蟑螂抓走就是了嘛。”见她真的要抓狂了,狐星这才乖乖答应帮忙。
只见他很费力的移动手上的铁链,移到她的身边,果然看见一只蟑螂老兄很不识相的停在她的发上。
“快点抓走啦,我快昏倒了。”想到有只蟑螂就停在自己的头顶,海小天要不昏也难。
“不过是只可爱的蟑螂嘛。”狐星正准备动手抓蟑螂,谁知,手上的铁链沉重得远超过他的想像,一个重心不稳,他整个人竟然趴倒在海小天身上。
这一趴,吓飞了停在海小天发上的蟑螂。
蟑螂的问题是解决了,然而,更大的问题却紧接在後——
狐星的脸好死不死的趴在海小天突起的胸部上。
“狐星……”令人不寒而栗的幽怨声响起。
“我不是故意的,我发誓绝对不是故意的。”他试图移开身子,然而僵硬的身体却怎么也动不了。
这下可好,他这次真的玩完了。
自知即将倒大楣的狐星,绝望的闭起眼睛,静候她火山爆发。
奇怪的是,好一会儿过去了,却没听见她发火骂人的怒吼声。、
他纳闷的睁开眼睛,却见海小天苍白著一张脸,神情痛苦的喘气。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他心头一揪,关心的急问。
“头好昏……”海小天有气无力的低喃。
狐星立刻用自己的额头触碰她的。
“你的额头好烫。”狐星蹙眉。她额间的温度烫得吓人。
“还有肩膀也好痛……”她一张小脸全都皱在一块儿了。
“一定是因为伤口发炎,才会让你这么不舒服。”狐星勉强抬起被铁链链住的双手,检视著她的伤口。
她原本用白布包扎的左肩上,不断渗出又红又黑的血水,几乎染满了整块布。
这……一见到她恶化的伤口,狐星深知事态严重。
看来豺狼的牙齿和尖爪上极可能沾了不乾净的东西,才会让被咬的海小天伤口恶化。
要是不立刻让她给大夫瞧瞧,她的小命恐怕不保。
“我会不会就这样死在这个地方?”虽然发著高烧,海小天却感觉全身发冷。
“当然不会,只要让大夫看看,再吃些上好的药物,保证你药到病除。”狐星自欺欺人的安慰她。
原本计画两天後再和四大随从会合,并采取行动,现在看来是等不到那个时候了。
唯今之计,他必须想办法先带她逃离这里再说。
“阿星,看来这次我真的活不了了……”海小天开始胡言乱语。
“别乌鸦嘴,像你这么凶的野婆子,阎罗王才不敢收你呢。”狐星取出腰际的软剑,往自己双手双脚上的铁链砍去。
说也神奇,喀地一声,软剑竟削铁如泥的轻易将铁链砍断。
“你这混蛋,有这一招还不早点拿出来……”海小天四肢上的铁链也跟著被削断。
“小天,这方圆百里之内应该不会有任何大夫,所以我得带你回船上去治疗。”狐星带著她走出谷仓,吹了声口啃。
不一会儿,“国王”盘旋在上空的身影便出现了。
“船上?哪个船上?”海小天一脸疑惑。
怎么这个家伙如此神通广大,几乎没有什么事情可以难倒他。
“小天,你就不用担心了,有我在,不会有任何问题的。”狐星的语气意外的柔和。
望著他温柔的神情,海小天竟然不由自主的脸红起来。
“嗯……”
这是怎么回事?是她发烧所带来的幻觉,还是狐星对她下了咒语?
有那么一瞬间,她竟然觉得狐星其实不讨人厌,相反的,又帅又酷地令人昏眩。
·精彩内容载入中·
第五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当海小天再度睁开眼睛,已经是两天後的清晨。
“这里是……”映入她眼帘的是一间相当特别的豪华房间。
她清楚的记得,顺利的逃离山贼的贼窟後,狐星背著她一路下山。
之後,她昏昏沉沉的趴在狐星的肩膀上睡著,直到此时才清醒。
她的伤……海小天一醒来,便发现左肩上的伤口裹了一层层又厚又结实的布条,原本沉重不堪的身体也轻松许多。
看得出来,在她昏迷不醒的这段时间内,已经有人重新治疗她的伤势。
“这里到底是哪里?”她坐在床上,开始环顾起四周环境。
小巧精致的房间内,摆著许多她从未见过的异国东西,有放书的书架、挂衣服的衣架,还有一张相当大的西洋木桌。就连她现在所躺的这张床,也充满了西洋风味。
“这里是船上?!”当海小天的视线落在书桌後面的圆形窗户,见到窗外那海天一色的湛蓝景色时,惊愕得张大了嘴。
她立刻溜下床,冲到外面的甲板上。
“这里果然是海上……”望著眼前一望无际的大海,她心脏猛跳不已。
身为渔村女儿的她,可是第一次见到没有岸边的海洋,四周除了海还是海,没有海岸、没有港口和村落,是真正一望无边际的海洋。
“才刚醒来就在甲板上吹风,小心又生病了。”忽然,狐星的声音将沉浸在惊喜中的海小天拉回现实。
她猛然回头,便见到一身劲装的狐星满脸笑意的站在身後。
“阿星……”海小天从未见过如此英挺的他。
他身上的衣裳好似拥有魔法般,令他判若两人,充满了权威和贵气。
“睡醒啦,小睡猪。”狐星来到她身边,脱下自己身上的披风,披覆到她的身上。
“嗯……”海小天睁大眼睛看著他,雪貂披风下,是一身英挺的西洋蓝白军服,皮制的长靴,以及一把细长的配刀。
“怎么,没见过帅气的男人啊?小心口水要流出来了。”见她张口结舌的望著自己,狐星不禁摇头一笑。
在阳光沐浴下,狐星那充满自信的神情显得耀眼万分。
海小天从未见过如此美却又不娘娘腔的男人,几乎看得痴了。
“哼,你哪里帅啊?真正帅气的人可是本姑娘。”她口是心非的道。
“是是是。不过,你这个帅气的男人婆这次却是九死一生,还差点废了左肩哩。”狐星取笑她。
“从小我就和豺狼玩到大,这点小伤根本不算什么,是你自己大惊小怪。”海小天噘起小嘴,硬是不肯认输。
“哦,不晓得是谁昏倒在我的背上,还好几天不省人事?”狐星笑著揶揄她。
“我——”她哑口无言。
气死人了,怎么连她向来最擅长的斗嘴也会输给这家伙!
见她一脸恼怒又不甘心的模样,狐星深觉可爱极了,仿佛有一条无形的红线,深深的牵引著他的心。
“谢天谢地,你总算平安无事,也恢复元气了。”他伸出手来,轻抚她被微风吹乱的发楷。
这不经意的温柔举动,令海小天红了脸颊。
为何他这么轻轻一碰,她的心竟跳得如此之快?
“阿星……”她望著逆光下的他,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
接著,她身子一软,整个人眼看就要倒在甲板上,幸好狐星眼明手快,箭步一跨,及时接抱住她。
“你看看,你根本还不能起床,还这么勉强自己。”他不容推拒的打横抱起她,抱她进舱房。
他那充满忧心的嗓音传人海小天的耳中,令她鼻头一酸,眼眶泛泪。
“阿星……”
自从母亲去世後,从来没有人如此关爱过她。
父亲因为经常出海捕鱼,她小小年纪便习惯一个人吃饭、洗衣,一个人洗澡、睡觉,孤单的望著别人家的团圆和欢乐。
战乱发生後,奉命出征的父亲和兄长更是一去不回,她唯一的家人也跟著被剥夺。
这几年来,除了好友沙琳,不曾有人如此接近她、关爱她,她早已习惯了孤独。
“怎么了?是不是我抱痛你了?”见她没来由的落泪,狐星心中一惊。
他刚刚是那么的小心翼翼,应该不至於抓痛她吧?
“不,不是……”海小天一听,更是将脸紧紧埋入他的胸膛,深怕只要一抬头,就会让他瞧见自己的慌乱和无措。
这温暖的拥抱和呵护,令她几乎没有反抗的能力。
“小天……”听她声音哽咽,怎么也不肯把头抬起,狐星冷锐的眼神不自觉的放柔。
对他而言,她有时像爱撒娇的妹妹,有时像共患难的夥伴,有时则像爱斗嘴的朋友,有时却又像渴望拥抱的恋人。
和海小天共处的这段时间,狐星始终无法好好界定他和她的关系。
他究竟该把她当作亲爱的妹妹,还是挚爱的女人?狐星神情复杂的拥紧她。
好半晌,海小天才稍稍平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