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空站在马路边，来来回回的车子，一瞬间，只是一瞬间，一切都会消失得什么都不剩。
那眼睛，没有一点光的眼睛，却一直盯着天空看，双手接着下下来的雪。
绝望到没有感觉了吗？
还是没有一点心思，没有一点，哪怕一点希望。
很多东西总是会来的。
啪，像是撞开了一朵花，分散到空气的每一个角落，像是一朵雪花，漫漫地在这个世纪的边缘下，那
么缓慢，那么柔弱地撞开了每一个绝望，然后把绝望分解，直到消失，那时就不会再有伤心，也不会有绝
望了，那时，就可以一个人安静地过了，不会有其他的东西左右了，不会了。
红色的液体融化掉了雪，然后在寒冷的空气下迅速凝固，那么快，那么快。
只是一瞬间而已啊，但是为什么却又那么缓慢。
。。。。。。
87
已经一个世纪了，但是那些冥冥只中没有到来的始终没有到来，总是在无意之间消失得那么快，就像
是孩子的心灵，总是会改变得很茫然，只和你玩，但是你欺负了我，就不和你玩了。
多么天真，但是就是那种天真，却可以给人带了多少悲伤和眼泪。
小天已经结婚了，结婚的那天我并没有去，只是托人送了一点礼物，然后在结婚的礼堂外面站了一会
就走了。
梨莲死了，没事的时候总会里到梨莲的坟前站一会，然后看看那片天空，梨莲的坟在别墅后面的森林
里，那里，有很多美好的记忆。
很多时候，我会独自一个人站在那片森林里，然后听里面的声音，即使没有雪簌簌地下，但是总是会
在很多时候想起一些懵懂时候的东西，然后就会对着天空微微一笑，总是会那样，好象一切都过去了，什
么都不会再来了一样。
。。。。。。
不知道什么时候雪才会停，已经下了几个世纪的雪，难道就这样一直不停了吗？
站在学校的亭子里，看着满是冰的湖面，然后想起那些曾经来过的事，总是会笑一笑，然后看着来回
的情侣依偎着，树林里，总是会有人来回走动，然后突然从寂静的林子里发出一点笑声，接着不久就消失
在了天空的最上方，总是这样在过。
我提着包准备离开，当我转过去的那一刻，我看见一个人，落谦的母亲。
然后我走过去，对着她微微笑了笑，“伯母，你好。”
啪！
一个巴掌！“你到底想怎么样，不要再缠着落谦了，你再这样下去他会死掉的。”
我迷茫一片。
看着天边云烟滚滚，消失了又起来。
总是那么迷茫地去爱一个人，但是到最后还是两败俱伤。
“如果你爱落谦的话，就请你放过他，不要缠着他了，只要你对他说你不爱他，叫他死心，那么他就
会好好的，如果你爱他，就不要伤害他。”
我看见她憔悴的脸，然后低着头，叹了一口气，我真的可以做到吗？
然后我看见她像是雕塑一样，缓慢地跪了下去，那一刻，那么漫长，时间像定住了一样，“求你，不
要再去打扰落谦了，他还有一个家，如果他再这样堕落下去，我们家就完了，他自己也完了。”
那一刻，一切都不再在我的记忆里想起，只是有一点，我可以哭泣地说，我还爱他，爱他就不要让他
痛苦，真的是那样么？
“我。。。。。。”我看着她憔悴脸上的皱纹，“伯母，你起来，我答应你。”
即使是冰的凝结，也总会有一天会化掉的，那么感情会么？
88
曾经我看见你对我笑着说到世界的尽头你还是会爱我，而后来，就是因为无意的一句话，你却放弃了
我，总是那么迷茫地说你还爱我，但是实际上，我真的很爱你。
。。。。。。
我打电话给落谦的时候我听见他凝重的呼吸，感觉到他忧伤的表情。
我叫他出来，我有事给他说，然后就把电话挂了。
随便找了一个餐厅，然后我坐在那里等他到来，我心里全是迷茫，我不知道要对他说什么，像是到世
界末日了一样，心里泛起一点一点的刺疼。
他来的时候是穿的一身西装，我笑了笑，或许他死都不会知道我是来对他说绝望的话，他肯定以为我
是请他吃饭，所以穿得那么正式。
他慢慢地坐了下来，眼睛里还是那种深邃的，看不透的眼神，我的心里对自己嘲笑了一下。
“其实你不用这样的。”
然后他眼里是一点雾水，迷茫。
“不用穿这么正式。”我加了一句。
“为什么？”还是孩子一有的回答，看起来真的很无辜。
“因为。。。。。。”
我低下头，因为什么，因为我不爱他，还是因为我没有权利爱他，还是因为自己不知道这一瞬间居然
这么爱他，爱他爱得走火入魔，眼泪开始泛起在眼角。
“怎么了。”他说了一声
“没，”我笑了笑，而且笑得很大声，像是把气氛都遗忘了一样，“其实你不用那样的。”我轻蔑地
说了一句。
“哪样？”又是一个疑问。
“哦，就是爱我啊，不要为了爱我而把自己给毁了，都是一些无聊。”我的心开始撕裂。
他眼睛里是无解的，从来没有过的忧郁。
“真的吗？”又是一个打击。
我咽了咽泪水“不是真的还是假的，以前是小孩子，都喜欢做些无聊的游戏，现在长大了，都有自己
的事做，干吗还把以前的事拿着不放，而且本来就不喜欢你。”
而且我本来就不喜欢你，我真不知道怎么说出这句话的，像是要把自己杀掉一样，但是自己还是说了
出来。
我看见他眼角里弥漫的泪水，但是却掩盖得如此精粹。
“哦。”
仍然是一个小孩的举动，哦，一个哦字，又是一个哦字。
我笑了两声，像是要把宁静的空气毁掉一样，“所以不要去想那么多了。”
“恩，”多么沉闷地语气，没有一点风波，“但是这个给你。”
然后我看见他去兜里掏着什么，然后我看见他拿了一张褶皱的纸出来，“这是小天给我的，他当时为
了要我死心，所以。。。。。。如果这是真的话，我祝福你们。”
电话不知道什么时候响了起来，然后我接了，“喂。”
“芦寒，快来医院，救救她。。。。。。”
我拿上那张纸，然后丢下一句“不好意思，家里有事”然后就走掉了，那时我看见他落寞的背影，还
有那憔悴的脸，那么伤。
如果就这样过一辈子，我宁愿死掉。。。。。。
。。。。。。
如果你还爱我，就不要因为爱我而恨我，所以也不要因为我不在了而悲伤。
。。。。。。
89
我跑到了这个世界的边缘，然后你对我说，请不要救我，但是我却哭着对你说，我要救你，即使是我
死。。。。。。
来到医院的时候我看着很多人站在医院的大楼下看着上面，还有一些人专门坐在椅子上观看，以为是
马戏团走钢丝然后我也望了上去，天啊，燕子。。。。。。
我像是发疯一样挤了进去，我说让我进去，但是有一个警察把我拦住了，说不能入内，我说我要进去
救人，那是我妹妹，然后我看见他考虑的表情，靠，你还有时间考虑，人跳下来血溅到你身上你还以为是
水，我二话没说，撞开了他的手冲了进去。
我爬楼的时候简直跟超人一样，我从来不知道我居然可以跑这么快，然后我气喘吁吁地爬到了顶楼，
心里默默地念着，“燕子，你千万不要跳”。
当我打开一扇小门的时候，我看见燕子坐在边缘地带，风迎面吹着她的发丝，但是她却一点都不傻，
她只是一直沉默，什么都不说，她把头埋在两退之间。
然后我撞开周围的几个警察，我说你们让开，薛叔站在一旁已经麻木了，他看见我来了，然后一下子
回过了神，“芦寒，你一定要救燕子，一定要救她。”
我看着燕子，风很大，雪也下得那么厉害，雪花飘到她乌黑的头发上。
“燕子，”我轻轻地想要呼唤醒她。
她渐渐地把头抬起，然后放出流水一样的眼看着我，那么天真，她也微微地笑了笑，但是那笑，却那
么模糊。
“燕子，你下来，姐姐带你去玩。”
她看着我，然后什么也不说，就是一直沉默。
“燕子，不要这样，你会吓死我们的，现在下来，我们回去了，不要再这样傻了。”
“芦寒，对不起，请你一定要照顾好我爸。”那话，那么深沉。
我惊住了，我不知道燕子的话为什么这么正常了，她不是傻傻的吗？
“你。。。。。。”
“对不起，芦寒，我骗了你们，真的对不起。”她的声音开始弥漫，弥漫到空气里的每一个角落，薛
叔什么都不说，只是一个尽地在那里哭，“燕子，你终于好了，爸爸真高兴。”
然后我看见燕子也开始哭了起来，“爸，不要高兴，是女儿对不起你。”
“燕子，不要哭，快下来，回去了，不要再这么傻了，难道你还要薛叔这么伤心吗？薛叔都老了。”
“对。。。。。。不起，芦寒，我该死，你不要管我，你们都走掉吧，曾经我最爱的人是君下，但是君下死
了，我却一直爱着他，为什么这个世界是这样的，为什么，为什么要让自己爱的人离开，我不能接受这个
现实的世界，我不要。”她胡乱地呐喊，把天空都震荡了。
“所以你就一直装傻，其实你根本就没傻。”我反问了一句
“恩！”那时，我看见她眼角的泪水，已经在这个寒冷的冬季凝结了，凝结得那么厉害，没有一点颜
色，“对不起。”他朝向了薛叔，“爸，对不起，后来我居然没发现我身边还有一个爸，一直为我憔悴的
爸，为了我做这样做那样的爸，爸，真的对不起。”
“那你既然知道了干吗还这样，你还想让薛叔更加伤心，难道你还想折磨你爸吗，现在就给我下来。
”
“不，我不要，我不能，不要下来。”
我镇静了一会，害怕她激动跳了下去。
我慢慢地说，“那你现在就不怕薛叔担心？”
“对不起，爸，我没有用，只会给你添麻烦，爸，我是一个没用的人。”
“不，不。。。。。。”薛叔悠长的声音，拉得那么凄凉。
“燕子，我们都很爱你，你要让我们失望么？”
“芦寒，如果你知道什么叫爱，就回去吧，把我爸带回去，然后好好地照顾我爸，就当世界上不存在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