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宠无盐悍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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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宠无盐悍妻- 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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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他们走了出来,他却被自己逼得走向了灭亡。

所有人心头都被无形的刀深深割裂,鲜血淋漓。

大火烧了整整一天一夜,疏勒百姓却比任何时候都整齐缄默,他们默默注视着滔天的烈焰,从那一天开始,家家的案头上都摆上了一面同样的灵牌——恩人罗田之位。

入夜,明亮的月色下,烧了一天一夜的天字病房如同一片白地。

任何的物体都化作了一段焦黑,似乎些微的触碰都能叫那焦黑瞬间会飞湮灭。

守了一天一夜的疏勒百姓在大火熄灭后的第二个晚上,终于都疲惫不堪的陷入了深浅不一的睡眠。

废墟的地面上却突然起了细微的声响,“嗖”一声,月光照亮一个只露出眼睛的精壮黑衣人。

明亮的眼睛在片片废墟下搜寻,身形灵活如同鬼魅般在断瓦残垣之间穿梭。

“英雄,要帮忙不?”空旷无人的废墟院落中,突然就传出那么一句有气无力却异常清晰的低语。

黑衣人明显的脊背一僵,毫不迟疑地就像发生之处一掌拍去。

可是,身后除了幽幽的风,哪里有半个人影。

“英雄,要帮忙不?”身左侧,再次响起那有气无力的仿若近在咫尺的低语。

黑衣人抬肘撞去,再次撞了个空。

“英雄,要帮忙不?”这一次声音却好似来自头顶。

黑衣人抬头看去,除了亮闪闪一盘明月头顶什么都没有。

“要帮忙不?”执着的声音仍在继续,黑衣人额角终于渗出一道清晰的汗珠。

“嘻嘻,要帮忙不?”

这一次,说话的声音却是突然多了几个,有男有女,有高有低,有老有少,在他身体四面八方纷至沓来。

那声音,飘渺空灵好似没落到实地,却叫人每个字都听到清清楚楚。

明明盛夏的夜晚,黑衣人愣是感觉到阵阵的发冷。

“要帮忙不?”声音仍在继续,黑衣人终于决定,不再停留,飞身向烧的坍塌了一半的破院墙跃去。

四下里鬼魅一样的声音并无间断,却是越来越远,黑衣人心中一喜,眼看着外面就是大好的人间。

冷不丁的脚腕上却是一凉,如一条湿滑的舌将他脚踝缠得紧紧的,再一带。

他顿时毛骨悚然,那湿滑冰冷的触感叫他胃里阵阵翻腾,毫不犹豫用袖中匕首向那东西砍去。

那舌头一样鲜红的东西突然就缩了回来:“哎呦,英雄,别砍奴家舌头。”

一个娇滴滴的女声在他耳边嘻嘻笑道,他骇然回首,冷不防对面白光一闪,一阵烟雾扑面而来。

黑衣人再想咬破齿间藏毒的蜡丸已经晚了,天旋地转袭来,他壮硕的身躯噗通跌落尘埃。

随即,便有一双滑若无骨的小手撬开他的下巴,掏出他藏在齿间的药丸。

黑衣人心中一动,热的,手是热的,娘的,上当了。

无奈,他浑身无力,连话都说不出来,任由那滑若无骨的手在自己身体上下不住游走。

却听耳边一声轻咳:“夫人,差不多行了。主子来了,我等只怕不好交代。”

“恩。”一个如珠玉相击却如雪山般冰寒的声音淡淡说道:“我暂时封了他穴道,十日内,他功力全失,带走吧。”

“是。”只听到有人答应,却并没有预期中的捆绑。

黑衣人疑惑中睁眼看去,明亮月色下一双比星光还璀璨的眸子含笑地看着他,面目却是陌生的。

那女子微微一笑,竟恍若连天上的月色都瞬间黯淡了几分:“城主大人,”她说:“地上不冷吗?如此舍不得起来?”

黑衣人心中一凛,抬手摸摸自己的脸,这才惊觉自己是能动的,心中却是后悔连连。

怎么就这么大意,今日出门没有做伪装呢?可对面这人是谁?

“本姑娘懒得很,手下比我更懒。所以只有委屈城主大人自己跟我们走吧。”

他并没有动,身上的肌肉却渐渐绷紧。

“大人还是不要白费力气了吧,您忘记了,您穴道已经被小女子给封了呢。”

城主暗暗运气,果然丹田中空空如也。唯有默默叹气,今天真是倒霉。

“你是谁?”输人不输阵,城主自地上缓缓坐起,暗自打量这对面那年龄不大的陌生年轻女子。

“城主不知道?”洛天音掩口轻笑:“你今日夜间来访,不就是为了确定我死了没有么?”

“你,你是……”他目光中终于现出一丝惊骇:“上宁郡主?”

“哦?”洛天音饶有兴趣地看着他:“您这个时候该喊的名字不是罗田吗?”

城主语气一滞,怎么就不防备把实话给说了。

“带走,”洛天音冷冷一笑:“去见见你老朋友。”

正文 107你的主子根本不是人

古塔的眼睛一向不大,古塔此刻的眼睛却很大,洛天音相信如果有火柴棍,他一定不介意将它们撑到更大。

“村长瞪这么大眼睛,不累?”洛天音好整以暇地享受着翠浓越发精湛的泡茶技术。

“你,你……”老头子山羊胡子不淡定地撅一撅,又撅一撅。

“你,你……。门吉你……?”

“哎,”洛天音轻叹一声缓缓放下茶杯:“村长是真受打击了?”

“好吧,”古塔颤抖的手指终于无力地垂了下来:“我输了。”

“没想到,”他暗暗咬牙:“想要害郡主的人竟然是你门吉,竟然真是我的熟人。”

“村长不必这么难过,”洛天音幽幽说道:“他不过是为了给自己主子尽忠罢了。”

“你怎么,没有死?”门吉声音干涩,却带着淡淡的不甘。

“很简单,”洛天音微微一笑:“我早就命人挖好了地道。你自然能猜到我在怀疑这场时疫不过是大面积中毒的一种假象。你想除掉我,定然会第一时间来确定我是不是真的死了。”

“即使亲眼见了火起,”她缓缓喝口茶:“他也要见了我的尸体才会放心。所以,第一个来到火场的定然就是下毒引发时疫假象的人。”

“门吉,”洛天音声音渐冷:“你主子叫你杀我,我没什么意见。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拿疏勒城一城近二十万人的生命来陪葬。他们是你的子民,他们陪你将这疏勒城从一片不毛之地建设到今日的繁华。他们陪你走过万千个日夜,杀了他们,你可忍心?”

门吉身子微微一抖,下意识辩驳道:“我没有,我……”

“不要跟我说你主子有解药。”洛天音笑容愈发冷冽森寒:“你不会不知道,你主子提前将解药中最重要的一味药引尽数买走。若非因藿香是治疗暑热腹泻的良药,我提前备下了许多。你以为今日疏勒城百姓还能有几个活着的?”

“我也中了毒,我主子他……”

“你中了毒又如何?”她看了他一眼,目光中含着悲悯的凄凉:“你能舍弃万千百姓,他又为何不能舍弃你?他若想要救你的百姓,又怎会任由这时疫爆发的如此严重?怎会下令二次投毒?怎会让你也中毒?”

“你以为是为了掩人耳目叫百姓们不怀疑?”她冷冷一笑:“有这个必要吗?疏勒城的百姓有谁曾怀疑过她们爱民如子的城主?”

门吉的神情渐渐的茫然。

“难道你从未想过,他这么做,不过是为了杀人灭口?”

门吉的身子瞬间又低了几分:“既然已经叫你识破,我没什么可说的,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何必急着求死呢?”她手指缓缓滑过杯盖:“你是害怕知道了自己主子是怎样的人,心里会不安吗?”

“他要灭的口只怕不光是你一个城主大人,单单为了这么一个合情合理的时疫杀你灭口未免有些小题大做了。”

“你还想说什么?我的命是主子救的,他要取尽管取就是了。没有他我也早就死了,万活不到现在。”

谁也没有注意到,门吉说完这句话时,古塔眼中的犹豫和恍悟。

“他想要杀的首先就是古塔村长。”

“古塔,怎么会……”

“因为,古塔村长刚好看到了一些不该看到的事。城主大人既然是他得力下属,自然该知道另整个柔然闻风丧胆的暗夜狱史究竟是怎样的东西。”

门吉的脸色瞬间苍白。

“暗夜狱史,”洛天音冷冷一笑:“说的好听,不就是只傀儡鬼军吗?我虽不明白为什么好好的人突然就变成了僵尸一样的怪物。但我却可以肯定那些人曾经的确是活生生的人,但他们死的时候确实已全无了生机。”

门吉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极其恐怖的事情,一张脸已经变得铁青没了一丝血色。

“将活生生的人弄成那样一副生不如死的鬼样子,我想谁都不会是自愿的,这样的做法,值得你效忠?午夜梦回,你可曾噩梦连连,你可曾看到死不瞑目的斑斑血泪?他是凶手,你却是帮凶。”

门吉衣衫尽湿,脸上现出痛苦的挣扎。

“你的好兄弟古塔,”洛天音紧紧攥住他的头发,不允许他低下头去,叫他的眼睛直直看着瘦弱憔悴的古塔。

“不过是无意间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便要被他灭口。他如今只不过是个孤身的老人,村中也不过就是些老弱妇孺。他们可能对你主子造成伤害?他们可能会知道你主子什么秘密?宁可错杀千百,不可放过一人,这就是你主子的处事原则?”

“为了将我逼入死境,他就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的要疏勒城二十万人陪葬。这就是你主子的处事原则?门吉,你罪孽深重。”

“别说了,”门吉将手指插在自己发间,那样精壮刚硬的汉子如今已涕泪横流的匍匐在地上:“别说了。”

洛天音微微一笑,那一声,你罪孽深重便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洛天音在赌,就凭他第二次下毒仅仅将范围局限在她所居住的天字病房而不是整个城,她宁愿相信,这个人还是有良知的。

她赌赢了,门吉果然是有良知的。

“不必自责,”她声音轻柔,带着蛊惑人心的安定力量:“我来了,我没死。我会将疏勒城百姓活生生的还给你,我发誓。”

“至于真正有错的人,自然该由他自己来接受惩罚。”

门吉艰难的抬起头来,朦胧的虎目中,只看见面前那眸光晶亮的少女,明明略显清秀的眉眼中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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