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狡狐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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狡狐ⅱ-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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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晌,笑声忽歇,他神色一变。“不对啊,你说你师父死了,那不就……”

    “他在九年前死了……”提及往事,殷非墨声音是难掩的沉痛。

    记忆甜美,回忆仍旧疼痛不已。

    见殷非墨表情痛苦不已,乐风然一拍大腿,怒道:“死在谁手上?你说,加我一个不怕报不了仇!”

    “死在谁手上?”殷非墨苦笑。若能报仇,他早就报了,偏偏那仇人摸不到、碰不着!他倏地捏紧手中酒壶,低沉的咆哮一句:“他死在……老天爷手上!”

    手一使力,酒壶应声在他手上裂成数片,手掌被割得鲜血淋漓。

    然而这些疼痛怎比得上他积了九年的痛!

    乐风然讶然。“为什么这么说?死在老天爷手上?得了什么绝症吗?”

    “……一言难尽。”殷非墨收拾起沉痛的心情,甩掉手上的酒液与碎片,平静低声的说起过往:“飞卿他不是人,是只狐妖。那年他自知躲不过天劫,骗我到江湖上多闯荡,待我回去时,他已药石罔效。你说,我能找谁报仇去?我原想随他下黄泉去,但他要我等十年,所以我才没死。”

    “狐妖?”乐风然再度瞪大眼。“殷兄弟,你这爱人当真千古仅有,特别至极啊!莫怪能教出你与贺靖这般高徒。”

    “是啊,再没人比他更特别了。”看着手上伤痕,殷非墨重叹一声。“但是都过去了,飞卿已不在人世九年,只有这里……”他近着胸口,眼底涌上一阵水光。“我的心想了他九年,没有一刻淡忘。”

    “……”

    见殷非墨眼角有泪,乐风然只是重重拍了他肩头几下,没多说什么。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能让飞扬跋扈的殷非墨落泪,那伤痛肯定是非比一般。

    透明泪珠一颗颗自他美丽的凤眸里涌现、滚落,在月色下画下一道道莹亮泪光,璀璨凄美得如同夜空里一闪而逝的流星。

    愁肠已断无由醉,酒未到,先成泪。

    殷非墨一把拿起乐风然带来的酒坛,粗鲁地揭开封泥痛饮起来,泪水和着酒液入喉,更是烧灼难当。

    自己有多久没哭了?索性今晚一并哭个够吧!

    “呜呜……”

    一声呜咽传来,让殷非墨饮酒的动作一顿。

    “呜呜呜……”

    “……”听清楚声音是谁发出的,他将酒坛重重放下,转过头疑惑地看着哭得淅沥哗啦的乐风然。“你哭什么?”他揩去唇畔酒渍。

    听他这么问,乐风然哭得更是悲凉。

    “因为太可怜了,我每回听见这种爱情故事,总是觉得难过,呜呜……”上回他听见阿时和宇文云飞的事,也是感动至极,险险没哭了。

    “……”是会难过没错,可是看你哭成这副丑模样,我再有什么兴致哭,也全让你那张皱成一团的老脸给打坏了。

    殷非墨在心底叹口气,只得伸手拍了拍乐风然的熊背。

    “别哭了。”

    哭了半晌,乐风然用衣袖用力的擤了擤鼻涕。

    “对了,按你说的,你师父要你等十年,照这日子算来,一年之后你不就打算要……”

    “没错,殉情。”殷非墨笑了笑。“不过这些日子以来,我想了很多。”

    “想什么?”

    “有个人出现了,我打算……试着为他而活。”

    那个人啊,懒散贪玩却又不解世事;爱吹牛皮却又天真烂漫;每次总被自己戏弄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口中说着讨厌自己,偏偏表现出来的感情又不是那么一回事,是个很有趣的家伙。

    “你说的人该不会是……”乐风然指指身后房间,见殷非墨点头,眼睛瞪得可有牛铃般大。“殷兄弟,从刚才我就觉得你喜欢的人异于常人。没想到连喜好都令人吃惊!”

    他看着那龙望潮才学浅、见识浅、武功浅,整个人看来更是浅浅浅地浅到家,实在不知殷非墨看上他哪一点。

    “这你就不懂了。”殷非墨悠悠一笑,转而倚靠在廊柱上。“我已经有九年没这么快乐过了。个中乐趣,哪是你这外人懂得?”

    欺负龙望潮可是他目前最大的消遣娱乐,而且乐此不疲。

    “唉,好吧,我是不懂。”乐风然耸耸肩。“你想活下去是最好,这下子我就不怕没人与我打架。”

    殷非墨眯起眼,看着一片枯叶自树梢上缓缓飘落在地,不禁喟然一叹。“活不活得成……还是个未知数哪。”

    “此话何解?”

    坐直身子,殷非墨神色一凛。

    “这就是我来找你的原因。实不相瞒,我身中南蛮奇毒,至今无药可解,最多只剩一年寿命。”

    ***

    罗幕轻寒,斜光到晓穿朱户。

    自梦中醒来,龙望潮发现自己偎在一堵厚实温暖的胸膛里,莫怪自己不用抱着那条被子也能睡得如此酣畅。

    龙望潮搧搧眼睫,鼻间闻到属于殷非墨特有的清香味儿,忍不住合起眼偎得更近,假装还未醒来。

    如果我和你可以一直这样相拥而眠该有多好?我是第一次这么喜欢一个人,即使什么都不做也觉得幸福无比;但是……你偏偏告诉我,先前的温柔都是骗人的,害我到现在想起来还是鼻子酸酸的。

    你要知道,我龙四少从没喜欢过男人,更何况还是被当成女人压在身下?但因为是你,我才怎么样都无所谓,因为我好喜欢、好喜欢你。

    就算你不是莫非烟而是殷非墨,就算你是只臭狐狸而不是温柔的人,即使你心眼坏、个性差,我心头仍记得你先前对我的好,但你却说什么都是假装的。

    既然这样,那我也要假装不喜欢你,假装很讨厌、很讨厌你……

    想到这里,龙望潮又觉得眼里泛涌上一股热潮,鼻子也泛起一阵酸,他咬了下唇将眼泪用力忍住,揪住殷非墨衣襟的手更是用力。

    顶上传来殷非墨带笑的迷人嗓音:“你要装睡到什么时候?”

    “……我在作梦,别吵我啦!”

    眼睛睁也不睁,只泄愤似地吼了句,龙望潮抓紧殷非墨的衣服,将脸埋得更深。

    对,他在作梦!梦里殷非墨就像莫非烟一样温柔,而且还说喜欢他,两人永远不会分离,然后因为情投意合,一时天雷勾动地火,干柴烈火一发不可收拾,便你吻我我吻你、你摸我我摸你,翻云覆雨、云雨巫山,滚来滚去直到永远……糟!鼻子不酸了,却忽然有股热热的感觉……

    殷非墨轻笑一声。“喔?敢问小神龙在做啥梦?不会是你一夜四、五次,神勇无比之类的梦吧?”

    “……”为什么连这个他都猜得到?龙望潮霍地睁开眼睛,怒瞠杏眸。“谁像你那么下流?”

    “喔?那你鼻子下面是什么?”殷非墨好笑地伸出手,替龙望潮抹掉那摊鼻血。“你倒说说,究竟是谁下流哪!”

    龙望潮涨红脸,心虚的辩驳:“我是……我是因为最近吃的东西太燥热,上火了!”

    “是吗?那来插几针舒活一下……”

    殷非墨作势要往怀里掏针,吓得龙望潮连忙坐起身。“不、不用你大费周章,这种事冲冲冷水就好了!”这一刺还得了!

    殷非墨跟着起身,而听龙望潮这么说,唇畔笑意更浓了。

    他凤眸往下瞟去,点点头。“你说冲冷水啊?这是应该的,只是你要冲上半身还是下半身呢?”

    “什……”顺着殷非墨的视线往下看,龙望潮白净的脸庞轰的瞬间烫热。他赶紧遮住一大早就因邪恶思想而“性”致高昂,急着出头的小弟弟,这会儿说出的话都打结了。“这……这是因、因为……”

    还没想出理由搪塞,人便被殷非墨一把揽了过去,结结实实的热吻了一遍,害龙望潮的小弟弟更是激动不已。

    本以为接下来便是脱光光衣服的步骤,所以龙望潮手便自动自发的搭上殷非墨的衣结;熟料殷非墨突然抽离他的唇,漾开微笑。

    “虽然我很想现在便领教一下小神龙的神功,不过遗憾的是我们今早要赶路,实在没那闲工夫,不过……”殷非墨眼睛往下一溜,这回笑容里添上几许诡诈。“看你这模样,不纾解一下是不行了。我知道男人那话儿上头有几处穴道,只要在上面插上几针便能退欲火,我帮你吧!”

    闻言,龙望潮吓得往床角一缩,死命捣住要害。

    “你……你说真的还是假的?在那上面插针?那不痛死人了吗?”

    殷非墨兀自笑得灿烂无比。“当然是真的。”说着,他竟伸出一只手按住龙望潮,另一只手掏出裹针的布包,拈出一枚细亮的金针。“不会很痛,大概跟你被人踹到一样而已……”

    “你你……别乱来,一不小心弄伤它……对你也没好处!”床弟这种事,两从尽兴所得的乐趣绝对大于一人。

    瞪着殷非墨拿着金针的手,龙望潮不断在心头祈祷这回他会像上次在官亭客栈一样收手。

    听他说出这种话,殷非墨笑得更欢畅,作势在他面前晃了晃手上的金针。

    “我的技术你用不着担心。”

    言罢,正欲持针向下刺落时,却见龙望潮原本惧怕的表情突变,随即瞪着他的手。

    他愕声问道:“你的手怎么了?”

    殷非墨一愣,循着他的视线看去,见是昨晚留下的伤口,只是淡淡一笑。“小伤而已。”

    “这算什么小伤!”龙望潮连忙捧住殷非墨的手,什么害怕也忘了,急得不得了。“你瞧这上头伤痕这么多,还都红肿了,怎么不包一下?”

    殷非墨手指修长漂亮,就像件艺术品,怎可留下难看的疤痕?

    龙望潮随手将他手中尖锐的金针拿走丢到一旁,又自怀中掏出手巾搁在一边。

    “金创药呢?”

    “喏。”殷非墨依言将药瓶掏出。

    便见生活向来要人打理的龙四少仔细将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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