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绝不会善罢甘休!
护妹心切的柳非凡一双手紧紧握拳,俊美的脸庞显得阴沉。
阳光刺眼,柳家里头喧哗嘈杂,连墙外的人都听得见里头的声音。
葱绿树荫下隐去了一道高大的人影,还有随手携带着的行李,一个男子在伯油路上安静的走着。
众人到处寻找的白礼德,现在就出现在此。沿着这洁白的围墙走着,白礼德这才明白原来柳家有这么庞大的产业和豪宅。
这些日子以来,白礼德就像消失在空气中,众人寻他,媒体找他,但他不想要让自己的感情被炒作得体无完肤,他选择彻底离开。
她就住在这里面吗?
枝叶繁茂,一长排的高墙阻挡了他和她的距离。
白礼德的俊睑上长满了憔悴的胡碴,黑瞳映着眼前的华宅,那可爱又可恨的女子就住在这儿。这些日子以来,爱和恨不停地在他的心中交战着,煎熬的思绪快要将他的身子撕裂成两半,她淌泪的可怜模样,她那掏心裂肺的呼喊,就像一块赤红的铁,烙印在他的心上。
他想相信她啊,相信她的确与众不同啊,可是又有另外一种声音不断地提醒他,别忘了以前惨痛的教训,别再轻信美丽的女人——
是的,他爱她也恨她,爱她给了自己一个幸福的美梦却又狠狠地敲醒他……
猛然间,一辆小客车从他身后驶来,他回头一看,车内正是王克友。
「该走了,再不走,飞机会赶不上的!」车内的王克友提醒着他。
他必须要离开。
可那双足却宛若千金重、万金沉,他伫立在柳家大宅的围墙外,眺望苦里头的房间,想象着那个可爱的小女人就在这栋房子里面……
她,好吗?
记得他逼她走的那天,她哭得像个无助的泪人儿,然而他却狠心说出绝情的话语,逼她离去。
他没有勇气再去相信一份欺骗的爱情了,他选择了将她推开……谁又能保证她不是另一个薛晶呢?
就这样王克友慢慢地开着车子,跟在心事重重的白礼德后面,不敢惊扰,白礼德一直走到大门的信箱旁。
他缓缓地从口袋中拿出一张磁盘,送入那古铜色信箱里。
他给了她想要的。
这是他今年的作品,也许是最后一本作品。留在这个地方总是徒惹许多伤心的事情,总是让他痛苦……
白礼德再度抬头看了一眼那离金黑色栏杆内的气派豪宅,接着缓缓转身,进入车内。
「行了,可以走了。」
「这样好吗?」坐在驾驶座的王克友有些担心地问他。
「没有什么好不好的,」白礼德的唇角泛上一抹苦涩的微笑,清脆的安全带扣环声响起;「只有会下会变得越来越糟。我恨她,也爱她,但这不能解决我们遇到的情况,我唯一能想到的最好的解决方法,是将她想要的给她。」
是的,她的确陪伴了他,给了他一段他最想要的生活,最美的梦境,可是也
重重地击碎了这个美梦,甚至摧毁了他所有的心。
「走吧。」他呼了一口气,希望快点离开这里,否则他就会忍不住再度改变原本要离开台湾的决心,奔向这个说谎的小女人身边……
就在这个时刻,在柳家大宅中柳馨安的房间里。
大张大张的雪白原稿纸摆在面前,钢笔铅笔粉彩笔搁在一旁,一只小手轻抚桌面,苍白的小脸上红肿的眼眶,自下在话下。
柳馨安呆呆地看着那些原稿纸,完全无法动笔。
她该怎么动笔?当她的爱情成为她生命中的一切时,却惨遭破灭,她该怎么办才好?在那一瞬间,她脑中的片片思绪早就随着心爱的男人对她的不谅解而破碎……
她没有办法再创造任何东西了,每当想到白礼德冰冷地对待自己,她的心就好痛好痛……是的!一开始的确是她的不对,但她想解释,白礼德却再也下听她的解释,就这么拂袖而去。
一想到她是如何被他赶走,这一辈子都不能再见到他,她无神的眸里又涌出大量悲伤的泪水,她离开他那温暖的臂弯后,这才发现原来自己已经投入这么多的爱了,收也收下回来。
小小的身子越想越伤心,忍不住就这么趴在古典花桌上哭了起来,细细的肩头不停地抽动着,拚命压住想嚎啕大哭的冲动。
现在,她深爱的男于早巳为了躲她而消失下见,就算她拚了命地想要回到那问爱的小窝,却再也找不到人……
「馨安……」
一声呼唤响起,房门被推开,只见花贝妮端着茶点进匡,看到好友如此憔悴
难过,花贝妮的心中也不好受,她放下茶点,轻轻抚拍着柳馨安。
「你别哭了,好吗?现在大家都在找白礼德,相信—定很快会有消息的,他是那么喜欢独居的一个人,能去的地方应该不多,很快就可以找到他的。」
「他是存心的,」抬起头,只见小脸上仍沾满泪痕,柳馨安颤声地说道:「天底下不管哪个人,只要有心要躲,怎样都不会找到的。」
她心里知道的,当初那些话那些欺瞒令白礼德痛恨到极点了,他最恨被欺骗了,然而她却做出同样的事情来伤害他……
「我真的好想再见他一面!」
是的,再见他一面,然后她一定要告诉他,她是真的爱他,不是骗他的。
然而真的会有这样的时候吗?现在的柳馨安,只能无语问苍天……
「小姐!小姐!」
就在柳馨安心灰意冷的时候,只见女佣拿着一张磁盘走进房件间。「这是刚从信箱里拿来的,不晓得是谁丢进来,署名要给您。」
「磁盘?」柳馨安和花贝妮两个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都不知道那片磁盘是何人所寄。
「拿来让我看看。」
当那磁盘交到柳馨安的手上时,她忍不住再度落泪。
这磁盘是他的,她认得。信封袋上那熟悉的笼飞凤舞般的字迹,就是出自他的笔下。
他的心必定也承受了同样的煎熬吧!
当初他这样的吼她、将她赶走,一定是极为生气……
「馨安,你看,他把他今年的剧作给了你!」花贝妮兴奋地说着,试着要替好友打气,「你别再伤心了,瞧这个样子,想必是他想要跟你再联络,可又拉不下面子,所以就先拿这个东西来给你……」
「不,不可能。」那片磁盘放在手心,感觉上沉甸甸的,柳馨安眨着眼,晶莹的泪水就这么流了下来,她紧抿着红唇。
是的,在这一段时间跟白礼德相处过后,她明白他不是那样的人。他说过的话,不可能会反悔。
「那他干么拿他一年一度的精心杰作给你呢?」花贝妮不解地问着。
「因为他想原谅我,可是又不能原谅,」她颤抖地拿着那片磁盘,那磁盘仿若就像是一份最难堪的分手礼物。「在经历过薛晶这样的事件之后,原本以为找到了我可以放心相爱,没有想到我却是有预谋的接近他,他当然会难过,当然会灰心……」
「那你的意思是说?」
「他不会回来了。」她看着这片磁盘,慢慢地感觉到原本的一丝希望全部灰飞湮灭。「原本我还在想他会不会在气头过后再回来……不过看到这片磁盘……我想我不会再见到他了……」
她那张美丽的小脸上出现一个苦涩的微笑。「你把这张磁盘拿去给大哥吧,我的任务完成了……的确也嫁不成了……」
是的,她原本不想要嫁给他的,她原本千方百计想要脱离这段婚姻,而现在的情况,却与之前大下相同。
他的确舍下她了,舍下她对他的一往情深,再也不给她辩解的机会……
暗夜幽静,漆黑的天空没有繁星,也不见月牙。
白净的窗帘随着夜风飘荡,刺眼的雪白稿纸上一条线也没画,偌大的房间中一片漆黑,唯一有些许光线闪烁的,只有摆在床前的四方电视机,还微微发出声响。
—个娟丽的人儿,躺在软床上?
柳馨安洁白的脸上那双眼儿早已红肿,她无神地盯着七彩变比的电视节目,却不晓得看进去了没。
「吃点东西吧?」
猛然床畔出现了李清龙的身影,他将托盘上的牛奶和饼干放在小几上,他俯下身来,睑上尽是写满忧心的表情。「厨师说你晚饭没怎么吃,我拿了些点心,吃几口吧,小姐!」
「我不想吃。」柳馨安原本红润的唇办因为缺乏水气而干涩,就连说出的话语也是哑声的。
李清龙从闱暗的室内看到了那张原本可爱的瓜子脸变得苍白消瘦,心疼她这样折磨自己,
「究竟发生了汁么事情?你愿意告诉我吗?小姐?」李青龙试着想要打开柳馨安的心防,语气和缓地说道:「总裁也很关心你,最近你的作品是怎么回事?愿意跟我谈谈吗?」
「我设计不出来;」
柳馨安的回答非常简短,茫然的眼眸仍注视着电视机。「告诉大哥,我设计不出来,叫他另请高明。另外……他一直想要拿到白礼德的作品,今天我已经叫人送过去给他了,我的任务到此为止。」
「小姐……是不是因为你真的爱上了白礼德?」李清笼单刀直人的问她、
「我……」柳馨安觉得喉头好象被什么东西梗住了。
「现在为您插播一则最新消息,今天上午十点二十分X航741号飞往美国的班机,在飞行途中坠海发生爆炸,目前获知机员、乘客全部罹难,根据了解,乘客名单中有目前灸乎可热的剧作家白礼德的名字,详细情形尚在调查当中……」
猛然间这条新闻插入了两个人的谈话之间,柳馨安不敢置信地看着电视机,
看着萤幕上从空中鸟瞰那片湛蓝海面,支离破碎的残骸片片……
她的耳朵在—瞬间好象聋了似地听不到。
电视萤幕上放出一连串搭机旅客的名单,白礼德的名字也在其中,他俊美的照片随后被播放出来,柳馨安完全听不见那些记者们的解说,就连她的视线,都在那一瞬间变成黑暗……
「小姐!」
最后在她倒下前,她只看到李清龙的嘴形清楚地喊着这两个字,接着她便不省人事。
当她再度有知觉的时候,有一条冰凉的手巾敷在她的额头上。
「醒来了吗?」
柳馨安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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