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有时候,你会觉得没有爱人很孤独。
可是当你连一个朋友都没有的时候,那才叫做你真的做人失败。
没有爱人有肝胆相照的朋友,人家会替你广结善缘,替你牵失败和成功率各占50%的红线,若没有爱人也没有好友,你只能看看电视,变成沙发上的马铃薯。
我们在分手后,常会经历一些水里来火里去的痛苦过程。
被甩的那一方,其实首先会恨,会怨,会希望对方不得好死之类的(我是诠大部分的人的情况)。生活作息会开始不正常(也许有人会极力让所有人看不出异状),可其实你已经开始失控。
想想看如果身体里缺了舌头,你还有办法知道食物的美味吗?
同理可证,你的亲爱的离开了你,你呼天抢地,这是情有可原。
但其实失恋的前三个月是最难熬的,宛如行尸走肉。
通常你对一个人的恨意,约一至两个月就差不多,接下来回忆的痛苦会纠缠着你。想起往日的回忆,你会感叹今夕是何夕,月圆人不圆。
如果你又找不到更好的对象,就会更悲伤,因为良人不在,无人可拯救你的悲伤。
分手了,要能做普通朋友,那也是一年半载以后的事。因为那个人甩了你,你巴不得他过得比你不好(最惦记着对方的人其实最痛苦)。
等一年半载后,你的伤痕较淡了,重心也转移了,也许爱上别人,也许寄情事业,于是这个时候,你们才真的能做朋友。当一对真的朋友。
瞧瞧郑秀文和安仔,我挺喜欢这样的暧昧理论。
我们一直是好朋友。
给对方留台阶下,即使,即使以后我们永不永不说再见。
即使,即使我们不可能在一起,每年月圆人团圆。
于是我佩服起张幼仪了,她的勇气是值得敬佩的;但我还是喜欢陆小曼,因为即使别人再怎么轻忽她,她最在乎的男人还是最爱她!
如果千百万个人需要你,而你最爱的人不爱你,你的人生有何价值?
很少有人像林徽音那样爽快离去吧!
于是当徐志摩走了的时候,心里最惦记着的,是千夫所指的陆小曼。
张幼仪,只能当朋友……
闲聊到这,咱们下次见。
第一章
火烧心,疾走奔。
重重枯木林,脚踏雪泥印。
狂雪飞降,大地一片雪白,差点盖住了正在奔跑的鹅黄色身影。
金晴漫无目的地跑着,奔着,那一身华裳早被划破,鹅黄色的披风亦沾满了泥泞。
美丽的瓜子脸上挂着悲伤的泪痕,一双水灿灿的眸子红着,不见光彩,只剩本能的惊慌。
她究竟这样奔了多久了?连她自己也不晓得。
只知道她得躲过后面那群哈广润派来的追兵,她必须活着。
活着替她的家人报仇,为了那莫须有、该死的拒婚!
「谁都想要跟皇家攀上关系,你身为北国将军金泰极的掌上明珠,又是北国第一美人,若能与北国前途大有可为的三皇子哈广润殿下成亲,军权加皇权,那可是如虎添翼、天大的喜讯啊!」
那一天,上门提亲的媒婆,说得天花乱坠,口沫横飞。
是的,她家有权,有兵,当今皇上老迈,太子摄政却怕有权朝臣,二皇子自小即卧病在床,三皇子哈广润对皇位虎视眈眈,谁看不见?
即使今天她非北国第一美人,哈广润仍会娶她,只要她是金泰极的女儿。
「谢谢殿下抬爱,小女个性内向羞涩,难登大雅之堂,更别提嫁入皇家做凤凰了。我们想让金晴选择自己的夫婿,做一个寻常百姓的妻子……」
父母保护自己,不愿让自己的女儿陷入这可怕的宫廷陷阱之中。
她对皇家的荣华富贵从未放在心上过。
原本以为这样的拒婚之后事情便告一段落,没想到最后竟演变成这样的下场--
查骑虎将军金泰极欲图谋反之意,在府内搜出兵器千把、弹药口粮若干,并有人证证实金泰极近来密集练兵,并查获来往书信若干封,皇上下旨,撤将军位、俸禄、株连九族.....
不!
他们怎可能会谋反?
保皇忠心的老父怎会摇身一变成了叛贼?
这不是真的!
「啊!」
金晴莲足险些踏空,只见脚下岩石滚落海崖边。
白浪汹涌拍打岩壁,激起冷冽水花万千,金晴只觉冷汗直流?莫非天真要亡金家?竟让她无路可逃……
「啪!」
「啊--」金晴发出一声惊叫,一支冷箭倏地从她的身后射来,笔直凶猛地插入她身旁的枯木上,激起片片雪花。
来不及多想,她拔腿就跑,因为冷箭是追兵越来越近的警告。
「你还要跑到哪去?』
北国地大辽阔,那充满怒意的一吼,在这黑压压的枯木林中形成广大的回音。
她没有回头,那声音一听便知来者是那该死的仇家哈广润。
「你再过去就是海了。」
金晴缓缓转身,只见北国士兵早已将自己团团围住。
「啧啧,素闻金泰极的独生女金晴有沉鱼落雁之美,今日一见,果真不辱北国第一美女的称谓。」
哈广润眼神猥琐,在马上居高临下地瞅着金晴,「如果你愿意跟我一起回宫,那么我还可以考虑饶你一命,赐你锦衣玉食,享尽荣华富贵。」
金晴不屑地啐了一口,水眸里满是对哈广润的鄙夷仇恨。
「我原本有父有母,生活和乐,若非你觊觎皇位,我怎会落得这番田地?你并非真心爱我,只是看中我父亲的兵权!」
金晴这一串话语让哈广润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无力反驳。
「我会杀了你,哈广润!」波涛汹涌,海啸浪号,怒海崖上一介弱女子对抗众多兵将。
金晴咬牙切齿地说完她的话语,转身一跳,竟纵身跳入大浪中,瞬间淹没了她娇小的身影。
「该死!」
哈广润咒骂一声,原本到嘴的鸭子飞走了,他气得狂吼,「你们这群饭桶还楞在这儿做什么?还不快点去给我打捞她上来!」
「殿、殿下.....」在哈广润身旁的士兵嗫嚅地说着,「可这怒海崖……您……您也知道的……自开国以来,从来没有人跳崖之后可以被打捞上岸,活着回来的.....」
「你们这群饭桶!」哈广润抽出腰际的皮鞭一甩,千万怒气随之爆发,「死要见尸,活要见人!想办法给我找到这个小贱人,否则我就让你们各个都陪着她去跳崖!」
「是……」众人闻此言皆吓得魂飞魄散,连忙四散找人。
他从未遭受过这么大的屈辱,在北国,有哪一个女人听到他三皇子哈广润的名号不乖乖臣服?
他,哈广润就等于荣华富贵的代表,哪一个女人不心动?
可这个金晴居然无动于衷,对于他的权威毫不心动,还辱骂他,并扬言要杀他?
哈广润紧握鞭子。无论这次寻回的金晴是生或死,他必定要让这个狂妄的小女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
白浪暗藏惊涛,金晴柔弱的身子一坠入白浪中,数千数万的激流打得她全身筋骨痛楚万分。
她不能死!
那么多条亲人的血海深仇全靠她了,她怎可如此轻易就被哈广润活捉?
与其被活捉凌辱,倒不如跳下这怒海崖,或许还有生存的机会。
但她没办法呼吸,只能任凭那水波将她送往更深的深渊之中……
渐渐地,那冰冷海水让她温暖的身体一点一滴地失去温度,金晴只觉意识朦胧,身体沉重地宛若铅块,就这么一点一滴地往下沉……下沉.....
她就要死了吗?
不--
她不愿意就这么死!
莫非老天无眼,硬是让他们一家忠良全被丧尽天良的哈广润给折磨致死?她不愿意啊!她微睁的杏眼流出热泪……
蓦地,她发现一阵光亮出现在前方,正朝着自己的方向前来。
是……水晶?
只见黑暗的深海中竟有黄色水晶飘荡其中。
当她失去意识之前,那金黄色的光芒竟飘至她的唇瓣,不经意间,被她咽下……
*****
水面平静无痕,宛若明镜。
一艘船行进于平稳江海边,华丽的风帆上面燃着神秘檀香,丝竹绕耳,细细的女音嘹喨;地唱着歌谣。
「多少恨,昨夜梦魂中,还似旧时游上苑,车如流水马如龙,花月正春风,多少泪断,脸复横颐心事莫将和泪说,凤笙休向泪时吹,肠断更无疑……」
冬阳煦煦,照在这艘华丽的船上,定睛一瞧,丝竹吹奏的人们全是女孩,各个貌美如花。
尚千花啜了一口香茗,她虽已年近四十,却是徐娘半老,风韵犹存。
「哼!这什么鬼天气?」尚千花不悦地冷哼一声,拉紧自己的狐皮裘,「北国真不是人生活的地方,要不是为了赚黄大户这商队的钱,老娘才懒得离开温暖京城,到这个鸟不拉屎、鸡不生蛋的鬼地方!」
她是平朝京城第一妓院流光阁的嬷嬷,交际手腕一流。
「姑姑别动怒,黄大户的黄金万两可是一笔大生意,我们这次打着流光阁的名号到北国,若是打响了名声,以后北国的商队到京城谈生意,自然会想到来咱们流光阁里坐坐,体验平朝姑娘的千万风情,这不是一举两得?」
铁无虚边笑答尚千花的问题,边拨动细致琴弦。
「我说无虚啊!你也不要到处去漂泊游荡了,跟姑姑一起住在京城不是挺好的吗?一个女孩子家抛头露面地,也不晓得你爹娘心里在想什么,居然让你学那些法术,到处测字批命、抓妖降鬼!」
铁无虚回过头来,美丽的小脸上挂着一抹甜美的微笑。
「姑姑,我此次来的目的,您是知道的。」
尚千花打了一个大呵欠,懒洋洋地说道:「是是是,姑姑知道,你是为了要来抓妖伏魔,顺便搭姑姑一个便风车回京城。」
她感叹,「可惜我尚千花纵横京城数十载,从花魁干到今日这般大的局面,手下虽千百佳丽,却没有一位有我当年的气势。」
「姑姑想要培养接班人是吗?」
「这是当然!可惜你是名满天下的紫晶巫女,否则我就后继有人了,」尚千花没好气地说道。
铁无虚咯咯笑了起来,美丽的紫眸里转着神秘。
她转了个话题,「那位姑娘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