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周领的是弯弯曲曲的栈道,后面几个都叫苦不迭。依兴早已习惯老周不按理出牌的作风,生拖硬拽着一个劲叫累的九妹,缓步上行。
眼前的一景,仿若桃花开的屏障,远处一片淡红涌动,抬头眺望,五座山峰一字排列,却像是欲展翅的雄鹰,不远处还可闻得细水滑流之音,几个人都是精神一振,脚下的步子又快了许多,几个人的足迹,在清雨乍停的早晨显出几分泥泞,越走越远。只有老周在不远处兴奋的吹嘘自己的英名领路。
峰回路转,片刻的远景已在脚下,那一抹淡红此刻已化作深红。眼前的景像,早已迷离了人眼。十月正是枫叶如火的季节,本该早已艳色远播的它们却在清晨的雾色中显出几分呤持,眼上的面纱,就像蒙那丽纱不朽的微笑。
几个女孩在空地上拣了块干净的青石而息。依兴却缓步走进了深处。人生中有多少刻骨铭心的一刻呢,也许很多。
但那一刻依兴深知心灵被撼动的滋味,仅用文字无法表述的。
幽深的密林已不见红色,取代骄艳火红的是墨绿的灌木丛。不知名的老树,挺拔而浓密,没有盘根错节的鬼斧神功,只是一片片如同威严的秦俑般立在那里的身躯,只有足下稀松的草色才能发觉脚下的是路,路的一端连着众人,另一端却曲曲折折,,一时间探询不到出口。
在依兴犹豫的一刹那,烫金的阳光利刃般的冲破了丛林的避日的浓茂,剑刃射在依兴脚边,挥之下去。那一缕阳光穿破了云,穿破了雾,穿破了层层枝叶,洒落在依兴泥泞的脚印上,呼吸停止,时间静止,时空也不再转变,一滴露水调皮的由上而下,轨迹是那么的清晰,连声音居然也清脆入耳,于是那瞬间便化成永恒。
他身后几步远肃立的人是老周,依兴此刻却浑然不绝,整个人只想静静的站在那里,不曾移步。老周居然没有上前打搅。只静静的站在那里陪他。俩人相知已久,默契不用言语。其实此刻两人的心态却是如此的相似,一切言语都是多余,用心灵去聆听吧,让自己感悟那神赐的瞬间。
停一停紊乱的思绪让我默默的静思过去刹一刹心猿意马找一找心中的菩提一缕光穿破尘埃落在大地从哪里学会安洋人生如何放弃任那尘埃落定永恒只在你心里良久,依兴转过身,看见老周熟悉的笑脸,两人却是相视一笑,没有说话,默契的沿着来时的脚印往回走。
“啊兴,有时我真怕你当和尚去。”
“那我要真去了呢?”依兴不由得笑了。
“只好陪你了!”老周的笑声,却是那么有感染力,余下的几个人都围了上来,关切的盯着他俩。
“小依,你去哪了“害我们耽心,下回可别一声不吭就没影了,现在这个TEAM里老周是头,一切单独行动都要由党中央批准!”
小于婆婆妈妈的没完,依兴笑不语,心里想的却是夏虫不可语冰。
老周却是很快恢复本色:“好,既然这样,我宣布谁要去那边释放内存的,要经过本领导审批,批准费20元。欲购从速,本领导价格公道。童嫂无欺,女同胞八折优惠,来!心动不如行动!“一路上风景虽多,但能让依兴失魂落魄的却只有那一个瞬间。环山的庙宇,石刻和些许的人文景观很是不少,一堆人走走停停,已过中午,路上有老周,依兴,这对活宝,任谁也不会觉着闷的,而且小于,九妹更不是省油的灯,连五龙背这号称挺险的地儿,几个人也嘻嘻哈哈的过来了。
“哇,KAO,好大的南无一陀什么佛啊!”老周一脸夸张的叹道。
“你不能严肃点吗?这可是佛教地盘!”依兴没好气道。
“你怎么知我不严肃?我问你佛学中法什么意思?”
“不知道”
“法”字梵语译为达磨,释为“任持自性,轨生物解,”谓之为法,“南无”却是梵语的音泽,念成“那摩”,意义是敬礼,合起来就是那边的一驼什么佛我敬礼了,心中敬礼便是礼了,学学吧,农民!”老周调笑道。
“服了你,这都行。”
此处的香火够旺的,善男信女们络驿不绝,平素里惯了看人脸色的人们都满是小心,生怕触怒了神佛,那些常常在上面指东道西,作威作福的更是收起了架子,虞诚的献上自己的卑微,积积阴德,也不知他们怕的是佛家的因果报应还是什么,胆敢百无禁忌我行我素的大概只有老周一个,依兴也不知道他是参透了佛法,还是六根从来没净过。
几个人沿着百拾来级的青石台阶信步而上,中间却是好大的一块龙凤雕刻嵌在那百级的台阶上,再往上便是巨大的香炉,香炎田浓至淡,飘渺在大雄宝殿上方,四周却是卖香火的老和尚。
“当个和尚好肥啊!”老周见状一脸的口水,几个人开始后悔不该带老周来这个地方,均心想要是有佛就怪老周吧,不干自己事!
“什么,三捆破香一佰伍?太离谱了!”小于瞪大了死鱼眼。
“很贵吗?”
“不贵吗?”
“很贵吗?”
“不贵吗?”
“大家拿出来研究研究,干吗这么认真?很贵吗?;;;;”
三个女孩叽叽扎扎的好一顿商量,最后合起来买了三捆,找了个不知什么佛像参拜去了,依兴逛了一圈,心想好在没有月老司,不然自己还不得乘乘掏钱,而且说实话容易被人追打,正在胡思乱想,忽然看到老周一脸无比开心,笑容诡秘的往回走,顺着刚才的方向,他看到了一个低矮的香炉,在众多烧的正旺的佛香旁边插着三根燃着的阿诗玛……
老周过来搂着他,无不得意到:“怎么样,有创意吧!不知道红塔山好还是阿诗玛更适合……”
“你离我远点儿,一会儿打雷劈你可别连累我。”
却听老周摇头晃脑,口中念念有词:野寺来人多,云峰水上阁。
老子心虔诚,献上烟三颗。
第四节天涯明月晚上,经老周的朋友介绍,几个人带着一身的疲态却兴致不减的去了一家离江边不远的“临江仙”酒巴。
那个小小的酒巴并不起眼,门脸也是如此,粗糙的乳白色外墙,朴素大方的木制门窗,室内色调温暖,灯光柔和,环境有点零乱却亲切。自然,围成圈的几只低矮的深色沙发在灯光下散出诱人的安逸,那如此的几个圈便构成了小酒巴的陈设。屋子里的东南角有一排简易的铁梯伸上屋顶,上面有一片开阔的平台,四周是浓郁的树冠,几个人身子都软软的陷在沙发里时,音乐刚刚好由JAZZ变幻成轻柔的蓝调为主,就像是专为疲乏了一天的游人准备的。
依兴在被老周胡侃的时候,总是苦笑,有时一个人静思的时候,他不喜欢别人打扰,自己这样守着份孤独也不错,在众人面前有时也笑的讪讪,笑的无耐,但九妹却喜欢他笑的样子,尽管那看上去很傻。
老周不同,他时常是那种肆无忌惮,恬不知耻的笑,笑声爽朗而有穿透力,任在那里也可听出他的豪气。小于是那唯老周马首是瞻的人,自己开心就好,别人开心更好,所正是混日子。
苏婉的笑却是那么的妩媚,雪白的皓齿不经意,流露的着高雅,淡淡的红晕诉说着女乡的温柔,九妹虽嫉妒但也是喜欢看她笑的,谓之妖娆,夺人魂魄。
“KAO,今天真累散我了。”老周脱力般的吐了口烟圈。
“你还说,,你插那三个烟头,那么多老和尚出来追我们。”九妹一脸气愤的看着他。
“说的也是,老周你也太离谱了。”孙洋随机附和。
“虎……虎。,……齿。无……无……齿。”
灯光由柔和转成昏暗,谁知老周眯缝着眼睛,就连声音也让人听的模模糊糊。
“无耻”,他居然也知道自己无耻,“唉”孙洋叹了口气,转头却瞥见苏婉在低头轻笑。
依兴嘲九妹和孙洋一乐,“老周睡着了!”……
“那是呼噜声”,一夜被老周折腾,依兴自然对这个声音熟悉无比。
突然一阵低低怪异的义勇军进行曲传来,老周一个激灵爬起来,摸了摸兜里,原来是自己手机响了。
“喂喂,老婆啊!”
“那个……我很好,正和大家在一起呢,”老周一只大手揉了揉朦胧的睡眼。
“当然了,怎么可能去外面胡混……”
依兴,小于俩人相视奸笑,热情的语气上诵:“噢,老周你看那个小姐怎么样,够正点吧!”
“那个不行,老周不喜欢,太胖了……我看这个不错!”
不一会儿,老周哭丧着脸,对着电话哀号:“喂,小静,你别听他们儿胡说,他们故意的,我你还不了解吗?什么?太了解,你听我解释,喂喂……喂喂。”
那边掉了,除了老周虎目瞪的溜圆,其他人包括苏婉都笑的前仰后合…………
“兄弟们,害得我好苦哇……”
又是一阵暴笑……
又近午夜,七零八落的空台子上散着瓜子皮和果盘,一瓶半高的哈脾立在桌上,淡金的酒液也似随着欢快的吵闹旋转。
台下,几剩十来个人似模似样的在跳着探戈。
两只狗熊滑稽的舞池里耍宝。
“小依,脚面都让你踩烂了,教你慢四又没让你蹦迪。”
“你别搂的那么紧好不好,放松放松,小依,你想象一下自己在滑雪,很悠扬的那种,对,随着音乐。”
“你怎么这么笨哪,你看那边九妹和小于跳的多好,靠!你急死我了!滑雪,懂不懂!”
“不行啊,一提到滑雪,我就想到上次在山顶上我还没站稳,就被你丫一脚踹下来,一支雪铅子还留在上头……”
“你TNND别胡思乱想,等我找个萝卜教你,不行,气死老子了,苏婉!苏婉!。”
老周大喊了一嗓子,“赶快过来,我被这小子气死了,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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