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不觉得事情只会是像你所讲的,你会因这个选择而较好过,我真的不这样认为,反过来讲,如果今天事情真的只是生死一瞬间的事,也许你心理上的调适会较好调适,但,对不起,我得乌鸦嘴一下,假设是你妈因延误就医而卧病在床,这个结果也只会是事关你心理调适上的问题吗?
我只能告诉你,我家总共十三口人在台湾,即使如此,我奶奶卧病再床时,仍把我们累的人仰马翻,不只是体力上的,更是精神上的透支。
另一个例子是,晓基曾私下告诉过joni,在他父亲癌症末期时,时常出入医院,而他担任了司机的工作,他说到后期时,他每次接到家里电话都会觉得好累好烦,而我可以理解这种感受,就跟我奶奶在家里后期的时候,我几乎没办法常待在他身边,因为我们看到最亲的人这样痛苦都会不忍。
所以话说回来,将来你妈若怎样,我知道家里的重担会落在你身上,就算你那时结婚了,我相信对你跟你老公而言这也会是一个难以负荷的重担,因为我会想的很多,因为我知道可以很轻松的敷衍你说你做的对,但,这些都是你将来可能会面对的,我真的不能只是很简单的说,为了你心理好过,你这么做是对的,我说不出口,因为对我来讲,身为你身边少数的几个朋友,这句话太不负责任了。
总之我觉得这件事的复杂性远超过现在我们所能看到的,我只能说,因为我对你们两个都非常在乎,我更不能轻而易举的说该或不该,对或不对。
我只说,既然决定不做检查,是否该做一些基本的保健动作。
我以前常问joni我妈身上的一些小症状,该吃什么东西改善,并直接买了给他们吃,或常唠叨一些注意身体,作运动之类的话,用半强迫的方式去让他们注意一些事。
这是我能说的了,我只希望你下次不要再告诉我我为何不能站在你的立场想,因为我想过他可能的复杂性,我更不能简单的同意,因为我失去亲人时,我就是不会这样想,写这封信不是为了改变你的决定,只是希望你知道,为何我迟迟不能认同你的看法,所以下次请不要再以指控的方式说我不能了解这件事。
最后我要说的事,我知道要下任何一个决定,对你都很困难,而不论决定是什么,任何的后果都不会是你的错,而我会尊重你的决定,尊重的方法就是对这件事保持沉默,除非你愿意讨论这件事,否则我不会再主动提起。
Yours rady fu
我想我必须告诉你,写这封信时,我胸口始终感到一股喘不过气的郁闷,所以我希望你了解写这封信对我也是一个很沉痛的决定,而且我真的在乎这件事,不论是我联想到我刚过世的奶奶或什么,对这件的困难性,我真的感同身受。
看完信之后,Joni摇摇头的说……
「看完了。」
「你不会觉得他很神经吗?」
「不会啊!有些地方他写得也没错,就看你们之前见面都在讨论什么。
「不过,我只能说他实在太不要脸了!以前我每次都很鸡婆的跟他说可以让他妈试一些健康食品,结果他都嘛很不屑的跟我说他妈有看医生,根本就不像他说的那样,有问过我他妈应该吃什么,而且他还是写他『常』问我喔!」
「我是觉得他根本就不了解我的状况,然后还一直说我不孝。」
「他最孝顺了啊!他爸过世没多久,他还跟我们去唱歌不是吗!」
「对哄!我下次一定要用这件事来堵他的嘴。」
「好了,没事我要挂电话了。」
「等一下啦!我都还没讲我的杜正龙耶!」
「快一点,给你一分钟。」
「我昨天故意带他去『Fresh』,他说他不介意跟我上床试试看喔!」洪誉郡讲得春风得意极了。
「那是上了没有?」
「当然还没!我决定……」
「好了,你不用再说了,我要挂电话了。」
「你干嘛这样啦!」
「你不觉得你那些故事都很没营养吗!为什么你就不能学学邵伟,故事除了要有重点,还要够劲爆啊!」
「我又不像他是一号。」
「可是,你不是都喜欢刻意装阳刚吗!」
「那还是不一样啊!」
「以前邵伟也是零号,而且也跟你一样钓不到喜欢的人,可是你看他后来转型得多成功。」
「他这样哪叫成功,变得那么胖。」
「因为他以前跟你一样瘦的时候,就是喜欢胖胖的熊;然后你也知道,熊多半也都是喜欢熊,所以他才刻意变成这样啊!
而且他还把自己训练成也能当一号。哪像你,装得一副阳刚模样,结果脱了只能当零号。」
……
挂了电话之后,洪誉郡懊恼着Joni到底懂什么屁;但才没几分钟,他就沉浸在他和杜正龙交欢的画面里了。
晚上六点多,杜正龙骑着他的NSR重型机车,载着洪誉郡在和平西路上龟速前进;杜正龙不停的半回头在跟洪誉郡聊天,而洪誉郡则是借机把杜正龙抱得好紧。
「欸!你觉得肥猫怎么样?」
「她!她跟你看起来一点都不配。」
「为什么?」
「外型吧!你又不胖,而且她又那么丑!」
「嗯!你说的有道理,那我差不多可以把她甩了。」
「嗄!你上过她了是不是?」
「早就上了!不过我跟你讲,那种肉肉的女生摸起来真的很爽,全身软绵绵的,你轻轻捏一下她不放,她就会一直叫个不停,再加上肥猫的声音又那么嗲,喔!真的是太爽了。」
洪誉郡的前胸离开了杜正龙的后背,「……你什么时候上的?」
「好像是上个星期六……不对!是上个星期五。」
「停车!」
「嗄!什么?」
「我叫你停─车─」洪誉郡加大了音量在「停车」两个字上。
杜正龙猛一个煞车,尽管车速再慢,洪誉郡还是整个人贴到他背上。
「怎么了?」
洪誉郡下了车后就走在人行道上,不管杜正龙怎么问他发生什么事,他就是不回答也不看杜正龙。
杜正龙一头雾水的慢慢跟在洪誉郡旁边,慢慢骑了有三百公尺吧。杜正龙突然想到一个话题……
「洪誉郡!洪誉郡……我们今天晚上就去试好不好?」
洪誉郡停下脚步,心里有一波春浪打上来,耳朵马上就红了;洪誉郡调整了一下他的黑框眼镜,用严肃的表情来掩饰他的春心荡漾,然后走向杜正龙。
「试什么?你不是都已经跟肥猫试过了吗!」
「那不一样嘛!她又不是男人!我们上次不是说要一起研究两个男人怎么上床吗!」杜正龙笑得很不正经的说。
「你确定?」洪誉郡缓和了先前的口气。
「只要你OK,我就没问题。来吧!赶快上车。」
「那……」洪誉郡突然害羞起来,低着头说:「那要去哪里试?我家又不行,你家我又不想去……」
「你当真啦!我跟你开玩笑的。」
杜正龙说完捧腹大笑,因为他觉得他耍到洪誉郡了;而洪誉郡则是气得双拳紧握,浑身怒火的瞪了杜正龙几秒,然后一个甩头,走人。
杜正龙一时笑得太超过,等洪誉郡走了五、六步他才停下来;当杜正龙正要催油向前的时候,洪誉郡扭摆的身影让他惊醒……
他真的是同性恋!
所有洪誉郡说过的话,全都浮现在杜正龙的眼前,让他不再认为那些话只是开玩笑;杜正龙打了一个寒颤,几乎直接把油催到底的经过洪誉郡,然后快速逃离洪誉郡的视线。
洪誉郡看到杜正龙这超乎他想象的离去,他不禁停下脚步,眼泪流下来。
在洪誉郡流下眼泪的同一个时刻,邵伟也正在一家意大利餐厅里流泪。
「你怎么了?」坐在邵伟对面的科技新贵心疼的问。
邵伟强忍悲伤的抹去眼泪,「……没事!今天的晚餐你觉得浪漫吗?这里是我特别……」邵伟整个脸突然皱在一起,悲伤得无法说下去。
「……」科技新贵原本觉得满是幸福的心情全被打乱了,「你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我……」邵伟用眼泪取代了他接下来的话。
「你不要这样,这样子我看了好心疼。」科技新贵跟着也红了眼眶,流下眼泪。
「虽然……我们才交往一个月……又三天,但是……我已经知道我不能没有你。」邵伟流着泪,断断续续的说。
「我也是!我也是!」科技新贵感动的响应。
「可是……可是……」邵伟难过地用手捂住口鼻一下,眼睛无神的看着桌上的蜡烛,「我可能暂时没办法继续跟你见面了,因为……因为……」邵伟痛哭得说不下去,一条鼻涕横跨了他的嘴巴。
「没关系!我想你一定有你的难处,我可以了解。你不要再难过了!」
「你真的可以了解吗?」
「嗯!」
邵伟握住科技新贵的双手,抵着自己的额头,再度泣不成声。
「太夸张了吧!」
「你才知道邵伟有多爱演!」
「可是那个老妹子怎么……」
「你不能叫他老妹子,因为他都叫邵伟爸爸。」
「嗄!可是,你不是说那个科技新贵已经四十几岁了?」
「这就是邵伟厉害的地方,因为那个科技新贵以为邵伟已经快五十了。」
「我好难相信会有这种事喔!不过,邵伟他女儿怎么都不会问邵伟为了什么理由要分开?」
「他女儿?……喔!」晓基突然领悟Joni的话,笑了起来。
「对啊!他都叫邵伟爸爸了,他当然就是女儿了啊!」
「我也不知道!可能邵伟太会演了吧!」
「会不会是因为邵伟说『暂时』没办法继续见面,让他女儿自己帮邵伟找了借口。」
「也许吧!」
「可是,他这样到底是在追求什么?」
「我不知道!你等一下问他好了……他来了。」
「抱歉!有没有让你们等很久?」
「为什么这么晚?是不是又绕去看那个消防队员了?」
「诶!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会不知道!」晓基很得意的转向Joni,「……他现在最新的目标是一个消防队员。」
「他也不算是消防队员啦!他是那种作消防检查的。」
「可是……」Joni不解的眼神看着邵伟好久。
「好啦!你先让他去点饮料,回来再问。」
「那我先去点。」
「嗯!」
「怎么样!觉得很不可思议吗?」
「我是觉得……」J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