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人群中也没人敢指向苏老爷,苏敬眸光一转,道:“那就来几个人,搜搜苏老爷身上,到底有没有白玉戒指!”
说着,苏敬还补充一句:“苏老爷,为了证明你的清白,你会配合吧?”
苏老爷面色铁青,事到如今,他不愿意配合也得配合。
他在等最坏的场面到来,只有到了那个时候,才是他最后反击的最佳时间。
苏老爷基本上已经明白了,这一次的事情,他想针对的是苏浅浅,而分明是别人给他设的局让他钻。
“苏老爷,得罪了。”几名小辈上前,将苏老爷的身上通通搜了一遍。
“没有。”一人说。
“我来检查钱袋。”又一人说。
不一会儿,那人的声音响起:“在这儿!”
那一枚白玉戒指竟然就在苏老爷的钱袋里。
如今,人赃并获,苏老爷成为众矢之的,大家看他的眼神有愤怒,有绝望,还有仇恨。
苏老爷下颌一抬,道:“这是有人陷害于我。”
“事到如今,你还敢狡辩?”苏敬觉得自己已经得到了绝对性的胜利。
苏老爷轻声叹息,“苏敬,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没想到你依旧恨我至此。”
苏敬的眼睛里闪过些复杂的神色,说:“我恨你?”他笑了,“我是你的大哥,我恨你什么?”
“这话就虚伪了。”苏老爷淡淡一句,“你对当初爹将当家人的位子传给我的事情一直怀恨在心,今天,还给我设了这样一个局,让我被大家误会。”
“你狡辩也没用。”苏敬冷声,“没人会相信你说的话!”
说着,苏敬看了周围的那些人一眼。
“对!人赃并获!你别再狡辩了!”
“我们看见你就恶心!”
“苏家有你,真是家门不幸!”
苏敬的支持者赶紧喊道。
苏老爷皱着的眉头微微松开,他轻轻笑了一声,笑容里包含了许多复杂的深意。
“大哥,只怕你会失算了。”苏老爷轻声,“当初,爹见我十分喜欢那白玉戒指,便专程找人为我也定制了一枚。”
“只不过,为了不让你们嫉妒,爹让我保密。”苏老爷说。
说完,苏老爷将拇指上的扳指取下来,将外面那一层用力刮去,里面的戒指渐渐成型,果然是一枚白玉戒指。
“试问,我已经有了白玉戒指,又要一个,有什么用呢?”苏老爷挑眉问苏敬。
苏敬眼睛一睁,“不可能!”他止不住心里的气愤,“那个死老头子怎么会偏心至此!”
忽然,所有人都看向苏敬,他那一声“死老头子”,已经是对祖爷爷最大的不敬。
苏敬心知自己失言,可他憋着一肚子怒火,恨不得将苏老爷杀死再鞭尸。
苏老爷不冷不热的,脸色也恢复如常,道:“在爹临死前还跟我说过,你这个人做事急躁、心肠狠毒,要我好好提防着你,总有一天,你会再来苏家生事。”
“你瞎说!”苏敬气得捏紧了拳头,“是你刨了苏家的祖坟,就是你!”
苏敬从来就不认为自己比苏老爷的能力差,可家里人偏心,从小到大,对苏老爷的宠溺过了头,到后来,连传位都越过了他这个嫡长子,将他当做不存在。
苏敬恨,最恨的,自然就是苏老爷!
苏老爷很坦然地接受着苏敬的这份恨意,淡淡出声:“你住的地方,隔我们这儿快马加鞭都需要三个时辰路程,可我才叫人去通知你,你就赶来了。这世上竟有这么巧的事情?”
“我看这一切就是你与苏浅浅合伙做的!”苏夫人赶紧帮腔。
苏敬一时被憋得无语,所有人都看向他,显然是已经相信了苏老爷说的话。
苏浅浅不由暗叹苏老爷果然不是一般人,刚才有瞬间她还以为,他定会逃不掉这冤屈了。
“是她做的!”苏敬反咬苏浅浅一口,“都是她安排的。”
一切,仿佛合情合理了。
在大家的心中一致认为:苏浅浅买通了苏敬来陷害苏老爷,所以她才会提出手会变黑的话来。
苏浅浅在心里嘀咕:这一次,那个真正的凶手还真是下足了好一番功夫!反正,在她与苏老爷之间,一定要害一个!
“你说是我指使的你,那我倒想问问,我们是什么时候、在哪里、怎么谈的事情呢?”苏浅浅问苏敬。
苏敬答道:“就是前两天的夜晚,在后山上谈的。”
“你还真是有备而来。”苏浅浅轻轻一笑,“那么我再问一下,我是怎么找的你,又是拿什么诱惑了你呢?”
“你到我的村子来找我,说给我一百两,让我帮你演这场戏。”苏敬说得很熟练,显然是之前就已经准备好了台词。
苏浅浅又继续问:“我什么时候来找的你?”
“七天前。”苏敬说。
“确定是我亲自和你谈的?”苏浅浅问。
“是!”苏敬很笃定。
苏浅浅唇边的笑意更深,说:“七天前,我确实一整天都不在村里,也不在集市,那时,我在衙门里。”
“你去衙门做什么?”苏老爷忙问。
苏老爷也知道刨坟的幕后指使人肯定不是苏浅浅。
眼下,他需要通过苏浅浅找到那个真正的凶手。
那个人竟然敢针对他?他势必不能放过!
“去了解有关苏莹莹的事情。”苏浅浅说。
大家似乎都已经快忘记苏莹莹逃狱的事情了,如今被提出来,又引起一片哗然。
“苏老爷,可否借您钱袋里的那枚白玉戒指来看看呢?”苏浅浅问。
苏老爷这次很配合。
苏浅浅将戒指看了看,再抹了内环一圈,指上立刻有一圈黑色。
她将手指对准众人,说:“大家都亲眼看见了,我没有说错。”
“真有一圈黑色呀!”有人惊叹。
苏浅浅点头,道:“那个来刨坟的人,手上一定会留有黑色印记。”
“如今,既然苏老爷证明自己是清白的,那另一个手上有黑色印记的人,就是真正与苏敬联合刨坟的凶手!”苏浅浅掷地有声。
这时,好多人都看向自己的双手,都干干净净的,没有那擦不掉的黑迹。
苏浅浅眸光一冷,看向苏伟祺,问:“苏公子,你为何不将手伸出来,也证明下自己的清白呢?”
只见苏伟祺站在那儿,双手背在身后,显得屹立挺拔。
“我不屑。”苏伟祺冷冷答道,“我为什么要听你在这儿乱下定论?”显得高高在上。
只是在他幽暗的黑眸中,有一圈难以捕捉的慌乱。
“你不是不屑,是不敢。”苏浅浅加大了声音,“因为在你右手的无名指上,就有一圈黑迹!”
苏伟祺眸光一震,他没想到苏浅浅既然还说清楚了他手上黑迹的准确位子。
原本,苏伟祺以为,只要他偷偷在苏老爷的手上留下黑迹,就没有人会再来追查别的人手上有没有。
一旦苏老爷死了,苏伟祺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坐上苏家当家人的位子,做他想做的任何事情。
可没想到,事情又一次出乎了他的意料。
“信口雌黄!”苏伟祺看都不看苏浅浅,“大家都知道我前几日生了重病,整日卧床,哪里有力气来刨坟?”
“你的重病,是假的。”苏浅浅轻道,她再问苏三嫂朱氏,“你最清楚吧?”
“他确实是一直在装病。”朱氏说,“这些天,他也没有喝药,都倒在后花园废弃的池子里,现在大家去,还能闻到药味。”
苏伟祺黑眸一凛,他没想到朱氏会在这个时候出卖他!
他狠狠地想:女人就是不可信!
朱氏才无所谓呢,她只知道:如果能趁此机会扳倒苏伟祺,苏老三一定能顺利接替当家人的位子,到时候,她可就发达了!
这时,所有人的目光有都对准苏伟祺。
“你把双手拿出来看看,不就真相大白了吗?”一人问。
苏老爷上前一步,对苏伟祺命令道:“将手伸出来看看!”
苏伟祺见情况不对劲,忙说:“爷爷,你怎么能相信苏浅浅这个女人说的话?”那双手却怎么也不愿意拿出来。
苏老爷见苏伟祺这样抗拒,想到苏伟祺或许就是要害他死的幕后黑手,心里更加恼火。
苏老爷加大声音,说:“把手拿出来!”
苏伟祺面色一黑,他捏了捏手,恨不得将苏老爷就这样杀了,但他如果真这样做,可就会引起民愤,还会被官府通缉。
他的心里郁结难平,不明白为什么每次自己都要输给苏浅浅。
每一次他自认为完美的计划、每一次他已经触手可及的胜利,却总会中途生出意外。
“把手拿出来看看!”
“对!我们要找出真凶!”
“快点!不然我们可就不客气了!”
苏家人纷纷嚷道。
苏伟祺感觉脑子里“嗡嗡嗡”地在乱叫,眼前的人们成了一个个张牙舞爪的恶魔,纷纷让他交出手来。
他摇头,四下看了看,再往前不远就是一个断壁,有水不停地往下流。
“你们这群恶人。”苏伟祺大笑出声,他仰头望着天,忽然从身上抽出一把匕首,对着那群人。
苏老爷赶紧向后退一步,苏伟祺笑得更加得意了,他往后一步一步退,一直退到断壁处。
苏三嫂低眉一笑,这些天,她在苏伟祺的饭菜里加了些药,就算他之前没疯,现在也差不多真疯了!
“我不会给你们看手,绝对不会!”说着,苏伟祺用刀将自己的左手一切,整整一个手掌落到断崖下面去。
“啊!”苏康佩害怕的捂住眼睛。
苏浅浅扶着苏康佩的肩,轻声道:“别怕。”
“好恐怖。”苏康佩不敢看苏伟祺,“他疯了吗?”
苏伟祺根本不知道痛,依旧不停的哈哈大笑,嘴里还叫嚣的喊着:“不让你们看手!我就不让你们看手!哈哈哈——你们能拿我怎么样?”
苏敬见苏伟祺疯了,知道靠山已倒,心中也是连最后一根弦都绷紧了,豆大的汗水顺着额头落下。
苏老爷看向苏敬,大身质问道:“你还不从实招来?”
“都是苏伟祺干的呀!”苏敬忙交代,“那些刨坟的工具都在土地下埋着,为了不被反咬一口,我还暗中夺下苏伟祺随身携带的玉佩一块儿埋了。”
很快的,有人将那些东西都挖出来。
人证物证俱在,苏伟祺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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