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路鸣一走就是好长时间,除了他每天简短的一句回话,此外她对路鸣和小王子就一无所知了。这天是月明夜,皓月当空,秋虹下班后回到了出租房,想想路鸣和小王子还无消息,心中若有所思。她想起母亲曾带她去庙里烧香拜佛的情景,心下想,待有机会就一定找个寺庙卜个卦求个签,问问吉凶。好在今夜也是月明之夜,秋虹想,还是先给他们祝祷一番吧。
当下,秋虹就燃起了檀香,向空中礼拜了拜,向过往神仙祷告,映求各路神仙保护她的路鸣和小王子平安归来。烧了香拜了各路神仙,秋虹的心中才稍稍安稳些。第二天,秋虹起了个大早,向雷公山进发,因为那里有个雷音寺,香火极盛。
***
雷公山绵延起伏数十里方圆,在琼海大都市之南。山势雄奇,怪石林立,百鸟欢喧,草木丛生。袅袅轻烟,乳雾飘逸,光影摇曳,涛声婆娑。雷音寺就在繁峙的林荫中,香客点缀而为蔚然大观。琼海的富人们年年月月天天所要做的事情就是求神拜佛。我佛慈悲。众多善男信女礼拜如来佛观世音菩萨,正所谓佛法无边,果然一一满足着善男信女们的所求的善愿。芸芸众生,须得如来与观世音普度,也因此除了如来佛佛光普照之外,须得观世音菩萨千手相帮方能一一清尝众求愿者的礼愿。雷音寺香火之所以盛,还因为有个富豪为如来塑了金身之故。
这一日秋虹上得山来。香汗淋淋地进了雷音寺。
面对着如来佛祖和观世音菩萨,秋虹点了三柱香、烧了黄表纸,随后,秋虹跪了下去,虔诚地拜了三拜。她口中喃喃地说道:
“佛祖,菩萨,今我秋虹礼拜佛祖、菩萨,求佛祖菩萨保护路鸣和小王子平安。佛祖菩萨,今来不求别的,只有一愿,乞求佛祖菩萨成全。路鸣和小王子都是善人,他们都是我的亲人,求大慈大悲的佛祖菩萨大发慈悲,让路鸣早日找到小王子,亲人早日得以团圆!”
秋虹祈祷了片刻,站起来,又拜了九拜,再点三柱香、两枝香烛,化了一炉钱纸,再度跪下求签。嘴里念念有辞,片刻,从签筒里跳出一支签。签是好签,上上大吉。
秋虹拿过一看,心里顿时乐开了花。“呵,上上大吉,佛祖保佑,菩萨保佑”
细看签文,只见签上写着四句偈词:
善有善愿,佛有佛缘;
归有归期,月圆愿圆。
虽不是很明白,但秋虹心中自是明了如镜。那就是在一个月明之夜,路鸣和小王子他们必定回来。不管是今年某月的月明之夜,还是明后年的月明之夜,他们一定归来。
秋虹喜不胜喜,又跪下去叩拜了九拜。
只是过了一个中秋,看看又是一个中秋又将来临。每到一个月明夜,秋虹见路鸣和小王子还未归来,就在出租房里点上三柱香向心中的如来佛祖与观世音菩萨祈祷一番。
***
某一天,秋虹刚刚回到出租房,就被房东蔡嫂子喊去了。
“秋虹,你的快件。”蔡嫂子递给秋虹一封快件信。
“谢谢!”秋虹接过快件,礼貌地退了出去。
秋虹拆开看时,只见上面写着一首五言诗。诗曰:
兄弟离异乡,花季远芬芳;
万言如杯水,不若血泪肠。
哀哀同林鸟,别意谁短长?
况我骨肉亲,那得不悲伤。
萧萧风雨急,何处话凄凉?!
在诗文的后边附着一句:
“虹妹:小王子他是再也不肯回来的了。不日,我就会回到你的身边。爱你的:鸣。”
***
月明星稀之夜,秋虹来到了琼海火车站。她是来接路鸣的。已是秋深季节,虽说琼海一年四季都比较温和,可是这里昼夜的温差也较大,尤其是到了晚上,那秋夜的气温就有些沁凉。秋虹穿着一件路鸣为她购买的银狐皮衣,就在沁凉的夜风里等候了。
路鸣是深爱她的,这一点是无需再证实的了。那么多的坎坎坷坷,路鸣都不在意,这说明路鸣对她秋虹的爱是深入骨髓的了。难得有他这么个深爱自已的知已。现在,她也要证明给他看,她是深爱他的。也许他们真的是前世的缘今世的爱,是棒打不散的鸳鸯鸟。是不是前世里路鸣欠了她的泪,所以今世里他要用一生的爱来还她的泪?真的是说不清。说不清就说不清吧,有一个用心来爱着用心来呵护着自已的人,又是多么的窝心呵。秋虹是几世修来的这等好福气呢。
终于等到了路鸣。那个让秋虹牵肠挂肚日夜思念已是二年没有见面的有些憔悴的路鸣。路家的大少爷路鸣也看到了秋虹,飞也似的奔跑了过来。
“虹妹!”
“阿鸣,阿鸣哥!”
路鸣就把秋虹紧紧地搂在怀里。那一刻温暖就在秋虹的心头缓缓升腾。一种美妙的感觉刹那流遍全身。是爱吗?秋虹的眼睛温柔的含着一丝幽怨看着同样柔情蜜意的路鸣。他的眼睛分明告诉她,是爱,是真爱,是永远的爱,是至死不渝的爱,是天地间不老的爱,是常新常青的爱,是他她心中流动的温暖的情爱,是写在他她灵魂之上的不灭的亲爱。
秋虹小鸟依人般依偎着路鸣。秋虹说:“我现在才明白什么叫一日不见如三秋了。阿鸣哥,你不在的时候,我好害怕,好想去找你。”路鸣吻了吻秋虹的额头,说,“虹妹,你不要担心,我每时每刻都在你的身边,因为我的心已给了你。它不属于第二个人。”秋虹说,“我信,我信,从那次卖血开始,我就信了。那时我就想,阿鸣哥为什么这样傻,何苦要那样爱我呢?其实到现在我才明白,爱一个人好难!”路鸣笑道:“爱,的确让人有种重生的感觉。也许是前世里欠了你的情,今世里我来还你的情罢。”
说着,路鸣把秋虹搂得更紧了。
两人搂着往前走。秋虹忽然被一声“冰糖葫芦串”的叫声给惊醒了似的。她忙对路鸣说,“咱们买两串冰糖葫芦串吧。”路鸣道:“凉夜吃冰糖葫芦串,那肯定是别有一番滋味哦。”说着,就从小贩的手中接过了两串冰糖葫芦串。他们边嚼边聊,时不时听见秋虹的银铃般的笑声在秋夜里四溢。就听路鸣说道;“我们村里有个村支书的儿子,真不好怎么形容他,不但霸道且智商又低。他爹是村里的一把手,就让他当个小出纳记工分。那时工分不好挣,那年代靠挣工分吃饭。有一天,他记工分,不知道今天该记几号,就问他爹,‘爹,昨天九十九号,今天记多少号?’他爹大吃一惊,说,‘我的娘,你怎不记三百六十五号’”
“格格格,”秋虹早已笑弯了腰,好半天才说,“那有那么傻的人?!”路鸣也笑道,“他还不算太傻,他的孩子今年都有二十好几了,听说还考上了大学。傻人有傻福吧。”
“冰糖葫芦串”小贩有气无力地叫卖着。
秋虹怔了怔,扭头朝那个小贩看过去,只见那个小贩在秋夜的风中瑟瑟发抖。她有点于心不忍,想了想说,“阿鸣哥,那个小贩好可怜呵,咱们把他手里还剩下的十来根冰糖葫芦串买下来吧?”路鸣怔了怔,望了那个小贩一眼,说,“咱们吃得完吗?”秋虹道,“你那里不是有冰箱么?”路鸣笑了笑,说,“今天九十九号了,反正明天发薪水,买了吧!”说着,路鸣就把那个小贩手里的十来支冰糖葫芦串买了下来。那小贩是安微人,忙不迭地说:“你是个好人咧,真要感谢你哩!”路鸣道:“我女友最喜吃冰的,只是不吃醋。”秋虹揪了一把路鸣,路鸣故意叫了起来。
“哟,那不是路鸣和秋虹妹子么?!”正嘻闹间,走来了兰兰和半老头曹。
“呀,兰姐姐,是你们?你们从哪里来?”秋虹扑了上去。
兰兰拥着秋虹,甜蜜蜜地笑道:“我和我老公曹从澳大利亚到香港再回到琼海,坐飞机坐火车,可把我坐死了。两年多没见,还好吧?”
“还好,只是好想兰姐姐你。呵,你的曹先生也很好。”秋虹算是跟半老头曹打了一个招呼。
路鸣很有礼貌地跟半老头曹与兰兰打过了招呼。
“好好,都还好了。哟,妹子,你越发出落得水灵灵的了。还是得要靠爱情的滋润哦。”兰兰的嘴巴好象又不关风了。
“兰姐姐,看你说的。”秋虹很有点不好意思。
“改天我请你们聚一聚,可好?”兰兰的兴致很好。
“好的,我会去的。”秋虹低头笑道。
“别忘了带上你的男友!”半老头曹终于插上了嘴。
“哈哈,多谢了。曹先生,到时我们再长谈吧。”路鸣挽起了秋虹,很礼貌地笑着应道。
“那、改天我们再见,拜拜啦。”兰兰摇了摇带着钻戒的手说。
“拜,改天见”
***
路鸣回来的第三天收到了一个包裹,正是小王子寄来的。包裹里是日记本,那是小王子的日记。
夜里,路鸣怎么也睡不着,只好再次翻看着小王子的日记。
第八章 小王子日记
路鸣手里捧着的小王子日记,是早已为泪水所浸渍了的,可是他必须看下去。因为在小王子寄过来的信上,小王子说,阿鸣,你看看我写的日记吧,它记载着我的一颗心灵。它是我的血我的泪
之一
X月XX日雪转晴
冬天的到来万物寂寂。茫然的走在古城长安街上,听不到鸟语、嗅不到花香,甚至连枯草烂叶都未曾看到。所见的都是仿古建筑上砾砾瓦片上的尘埃。以往所听到的古城美景是那么的令人心驰神往,亲身接触时才知晓它远不如家乡的山涧及山涧清流的小溪和麦田。也许有人欣赏阿房宫、秦时兵马俑,它的著名虽说远远越出国门,但是,这种历史悠久的尘埃景物远不及家乡山水的神韵诱人。虽说它不被很多人所认识,就象是无名小花一样静静生长在中国辽阔无比的境地边缘,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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