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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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情-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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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咱还得感谢那个半老徐娘和二嘎子,若不是他们把我给卖了,我到今天只怕仍只是一个打工妹。嗨,告诉你个好消息,二嘎子和半老徐娘被抓了,听说要坐好几年的牢呢。”兰兰说时就象是在说一件无关痛痒的事似的。

    “她和二嘎子可把我害惨了。那个妖狐狸是活该去坐牢,二嘎子真该喂他一颗花生米。老天也算有眼,他们也遭到了报应,真是现报。”秋虹一脸的愤懑。

    “这叫法网恢恢,疏而不漏。做坏事的犯罪的都难逃法网。”路鸣也发表了自已的看法,因是和兰兰他们小聚,所以他说话的语气并不激烈。

    “不关我的事,我难得理这些茬。不惹我我也不去管这些闲事。轻松自在的活着,一个人有一个人的活法,何必去生事呢。”半老头曹自有他的老一套的活命哲学。

    “哦,秋虹,你和路鸣何时结婚?”兰兰不由自主地抚摸自已隆起的圆鼓鼓的肚子,转移了话题。

    “秋虹,你们结婚的话,兰兰和我定当送上一份厚礼!”半老头曹一脸的春风得意。看来他对兰兰还真的是有情有义。兰兰被调养得红润富态,可能离不开半老头曹的体贴关怀以及慰藉。

    “呵,曹老板,多谢你和兰兰了。我和秋虹喜结连理之日,一定要恭请你们”路鸣也一脸的幸福。

    正说着,秋虹的小灵通响了。小灵通是路鸣送给她的。因为手机费用太贵,秋虹是用不起手机的,也因此路鸣考虑着给秋虹买了一部小灵通。另外,路鸣还特意回了一趟家,是为了给秋虹她的爸妈装部电话,再也不用到隔了好几家的商店去借电话打。虽说秋虹的爹没少说杂七杂八不着油盐的话,可因为路鸣爱着秋虹,也就再次忍了。路鸣装好电话后,连饭也没吃就连夜走了。

    秋虹起身离座,走到一个较为僻静的地方蹲下。从电话里传来了一个有着好听的男性的磁性的声音:

    “好姐姐,我快毕业了,我现在在实习,回了家一趟。姐,我明年上半年分配可能就分到你所在的琼海大都市。我的女友也将和我分在一起。”

    原来是秋虹的弟弟秋翎在给秋虹打电话。

    “好,好,弟,弟弟”秋虹听到弟弟翎的声音,知道弟弟将要分配到琼海,就要和自已在一起了。苦日子也终于熬出了头。于是泪就忍不住流了出来,是激动也是挣扎后的解脱。

    “姐姐,我明天和爹一起坐车去琼海,我女友过几天到,你先准备一下。”翎的声音象是在说着一件公事,可在秋虹听来就象是如听天簌。

    “好好好,弟弟,我已有四个年头没回过家了,没见过爹娘,真的好想好想”秋虹因激动,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姐姐,好姐姐,你是什么都答应我的!”秋翎好象有点窘迫和压抑。

    “弟弟,好弟弟是、是”就要见到爹和弟弟,秋虹语不成句,终于“嘤嘤、呜呜”地哭了。

    听到哭声,路鸣一个箭步飞奔过去,急切地问道:

    “出了啥事了,秋虹?!”路鸣一脸的惶急与不安。

    “我爹和我弟,明、明天就要坐火车来”说着,秋虹就伏在路鸣的怀里不管不顾地大声哭泣。

    “虹妹,那是天大的好事呵!待明天你爹和你的弟弟来后,咱们把结婚的意思向他们挑明了吧!”路鸣也是激动不已。

    “鸣,咱们要”秋虹狠狠抹了一把泪。那两眼仍是幸福的泪花在闪烁,让路鸣很忘情地吻着她一脸的泪痕。

    路鸣拥着秋虹回到座前坐下。兰兰笑问:“啥喜事呵?”路鸣道:“未来的岳丈和小舅子明天要来琼海。”兰兰笑咪咪地说:“来看你这个毛脚女婿来了!”路鸣说:“是来看秋虹的。”半老头曹“嘿嘿”地笑着说:“那可是大事呵,你可不能含糊,也该是你好好表现的时候了。”兰兰热心快肠地对路鸣和秋虹说:“秋虹,那出租房也太狭窄了一点,他们来也觉得不咱的,不如你换个地方吧,也好招待他们呵。”秋虹道:“一时半刻间我上哪儿去弄房子?”

    兰兰看了一眼半老头曹,曹也看了一眼兰兰,点点头笑了笑。兰兰看出了半老头曹眼中的意思,忙着对秋虹道:

    “我老公在西城区有套住宅,装潢也蛮考究。我老公的意思是说让你们住一段时间,就是住个三年五载也没关系。”

    半老头曹热情地说:“没关系没关系的。好歹我也是你们家乡的半个女婿,尽我的一点心意尽我的一点心力,不挨你们家乡人的骂就万幸了。”

    路鸣说道:“多谢了!”

    “那可怎么是好?!”秋虹有点怪难为情的。

    “这有什么。秋虹,我家人少,加之我们买了别墅,那房子空着也是空着。如果你们还要讲那个的话,那是瞧不起我和我老公曹了。”兰兰一脸的灿烂笑容。

    “你们尽管住吧,别的就不用多说了,咱们以后就当是亲戚往来吧。”曹半老头也一脸的好心情。

    “呵,太感谢了,真不知说什么好了”秋虹就低着头微微笑了。

    走出飘香的情缘咖啡屋时,兰兰拉着秋虹说着体已的话。兰兰对秋虹诡秘地一笑,道:

    “秋虹,你可千万莫告诉我老公曹,我肚里的孩子不是我老公曹的”
第三章 雪冷玉寒
    ***

    琼海下了第一场大雪,是有史以来的第一场大雪。竟是在农历十月份下的一场大雪。雪花飘飞着,带着声声怒嚎。那雪初看时还象是晶莹的白,鹅毛般的雪花落到地上时才发现是黑雪。真是奇了怪了。生活在琼海的老一辈人都说,只怕是有什么冤屈罢。因为没有准备,在超市和商场抢购棉衣的人竟排起了长龙。那些老总们就在黑雪的映衬下,竟高兴得哈哈儿大笑。是呵,一件土得掉渣的棉大衣竟比原来的价格翻了三番。琼海人有的就是钱,就是那里的乞丐也与款爷们的装束差不了几多,可以说琼海是消除了两极分化的典范,因为你认不出谁是款爷谁是乞丐。在这当儿最好是听由当红的歌星满怀激情的高歌雪中情,那情景就极为交融的了。

    因为雪因为第一场雪,雪中迎亲情更切。秋虹住在兰兰和半老头曹提供给她的豪宅里,静静等候亲人的到来。望着琼灿的雪天,秋虹在想家乡那儿的冬天和冬天里的雪人以及冬天里的火炉。有四年没有见过雪了,有四年没有和弟妹们一起堆雪人了,有四年没有和爹娘围着火炉吃粉条炖鱼头了,有四年没有和弟弟一起上雪山去捉野兔了。有一回,也是雪天,秋虹和弟弟翎跟着爹去找野物,弟弟翎眼尖,指着一只雪地上的野物嚷道,爹,快看快看,梅花鹿。父女三人立刻包抄了过去,待他们捉到了那野物,秋虹的爹说,那不是么事梅花鹿,是麂。当时秋虹一听,就忍不住格格地笑了。因为年少,翎也就傻傻的笑了笑。那时的翎真的是很纯很天真很招人疼爱。秋虹还记得弟弟在中学里发过的一次言,其中有一句话让秋虹很是难忘:“人生的理想是为着人生的美好、社会的美好而努力;人要有着高尚的情操高尚的行为高尚的心灵,只有具备了这点,才能为美好的社会作出应有的贡献。我信仰奉献才是有意义的快乐的人生!”想到弟弟,想到自已数年来对翎的血泪帮助,终是让弟弟学有所成,秋虹的心中就充盈着欢欣。雪呵,你兆示着什么呢?是想让我和弟弟再打一次雪仗么,那敢情好极了!想着想着,秋虹的脸上微漾起一丝儿幸福的笑容。

    在傍晚时分,拄着一双拐杖的秋虹的父亲与弟弟翎披着一身晶亮的雪花来到了秋虹的临时住的豪宅。

    “爹,爹!”四年没见到父亲,秋虹咋见到父亲,那思念的泪水就象是决堤了一样汹涌而下。秋虹就伏在她父亲的怀里狠声哭了起来。

    俊秀较瘦的秋翎,虽说脸上还有一丝儿苍白,可那儒雅的风姿给人的感觉就是爽。他敏锐的目光豹一般打量着眼前的这一切,包括进口的高档家具,红木沙发,羊毛地毯;包括精致的点心,进口的水果;包括穿着一袭唐装的秋虹。

    “爹,该你说话了。”秋翎和秋虹亲切愉悦地交谈过后,转而向他的父亲发话了。这当儿,好象他是这里的主宰。他说话时竟象是居高临下的那一副派头与口吻。

    在见到秋虹的那一刹那时,翎对姐姐也曾挥洒过真情的泪水。翎在半个时辰里,也曾尽情的抽泣着,倾诉着,把对姐姐的思念以及姐姐对他的救命之恩,以及多年来对他和家里的奉献等等,很精彩地演绎了一回。每一句话都让他的姐姐秋虹真情的哭泣,每次翎的流泪都换来秋虹更多的泪水。

    雪,下得更大,只是没有一丝儿寒意。夜幕将临了,黑雪与霓虹编织怪诞的光影。寒喧与必要的问候都已融入灿烂的流逝的时光。翎在客厅里慢慢地踱来踱去,挟裹着一丝儿冷冷的寒意,就象翎脸上的表情一样冷沉。

    一下子,秋虹的父亲忽然之间好象老了十岁。他神情萎顿,他倦缩在沙发的角落,好象打着寒颤。他不敢抬头看秋翎,更不敢抬头看女儿秋虹。

    “爹,”翎的声音忽地抬高了,催促道,“爹呵,该你说了。”

    秋虹的父亲再次抬起头时,已是老泪纵横。他哆哆嗦嗦的手抹着泪水开始了嘶哑地诉说:

    “娃儿,娃儿,你爹、你爹我”

    老泪再次汹涌而出。

    “爹,都啥时候了”翎脸上的表情分外严肃。

    “好好,好好,你爹我再次昧着良心”秋虹的父亲用衣襟擦着擦也擦不干净的泪水,沉沉地叹了一口气。

    秋虹感觉此次的谈话非比寻常,心猛地开始紧缩。果不其然,只听秋虹的父亲唦哑地说道:

    “娃儿,你弟弟他、他就要成为预备党员,他明年就要和市委书记的千金结婚,他前途远大着呢,娃儿”

    秋虹就在这说话的当儿,瞧了一眼弟弟翎,只见翎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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