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别国公主在这里受了致命伤,这个风国也不好交代。
“几乎不能动,意思就是由着她自生自灭吗?你告诉我,她会怎样,她到底会怎样?”
风子都彻底爆发了,手臂微微用力,几乎要把太医掐断气。
旁边侍候的侍从,赶忙跑上来,拼尽全力才能拉开他。
“殿下,先别急,现在公主的伤势要紧,你先让太医看看。”
风子都颓败的垂下手,幽暗的眼眸燃烧着灼痛的火焰。
老太医退开几步,揉着胸口,理顺气息。
心里也有些怕他突然发难,他自然知道他是焦急过度所以失控。
但是若这样也承受不起,万一公主真的……
他摇摇头,不敢想下去。
很快在家中赏花品茗的秦太医被两个侍卫提着回来了。
花白的胡子垂在胸前,头发全白了,年龄已到古稀。
但是皮肤仍红润健康,精神劲儿不错,眼神有力,一排仙风道骨的派头。
万分凶险(6)
但是皮肤仍红润健康,精神劲儿不错,眼神有力,一排仙风道骨的派头。
风子都一看他的派头,心里又不禁升起了希望。
“快给她治疗头伤,只要你能治好她,你想要什么,本王都赏赐给你。”他像逮到救命稻草般抓住秦太医。
绝望的眼睛透出浓浓的期盼,语气几近哀求。
秦太医也不废话,捋捋胡子:“殿下先别急,待老夫仔细诊治。”
秦太医轻轻扶着商小小的头拆开纱布,透着血迹的纱布被揭开。
伤口上的血已经凝固,只微微的渗出一些血丝来。
秦太医拿着医用刀具,把伤口的头发削去,完整的露出约莫大半寸长的伤口。
他目光敛起,露出隐隐的担忧,又用仔细查看一番。
“怎样,她有没有事?”
这一小段时间,对风子都来说简直像一辈子那么漫长难熬。
秦太医花白的胡子抖动一下,抬头脸容无比严肃,正色:
“殿下,公主的伤口很大,更关键是在头上的脑门。止血缝合对老夫都不是问题,最怕是血污倒流入脑,这是非常危险的事,现在必须先重新破开伤口,把淤血导出来。”
风子都大惊失色,低头看着商小小昏迷中仍痛苦不已的脸。
难道还要把她的伤口弄开,这样太残忍了。
她那么怕痛的人,怎么受得了这种锥心之痛。
可是若是迟了,就怕更危险。
形势紧急,他再心痛她,也不能迟疑。
“好,只要把淤血弄出来,她就会没事吗?”
秦太医神色一凝滞,艰难的开口:“王爷放心,只要清除淤血,慢慢调养就不会对生命有危害。”
只是未清除干净,恐怕就会有很大的后患。
比如伤到脑部的神经,或许会记忆错乱,终身头痛缠身,这些都是小毛病。
严重些的,就是双目失明,耳朵失聪,手脚瘫痪,失去了正常人的能力。
万分凶险(7)
严重些的,就是双目失明,耳朵失聪,手脚瘫痪,失去了正常人的能力。
最最严重的,血污损脑,恐怕是命不久矣。
秦太医毕竟经历过很多,也不敢把话说得太明白。
任何治疗都有风险,而公主这个治疗,他的把握也只有一半。
因为他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彻底清除淤血,毕竟在脑部动手术是非常危险的。
最关键也是看这个公主的淤血的积聚情况。
若是淤血的位置和程度超过他所能,他也无能为力。
不过为了这条老命,他也不能尽把实情说出来。
“那快点开始。”
风子都心中又燃起巨大的希望,双眸发亮,感激的看着秦太医。
秦太医突然觉得心中无限的愧疚。
只能拼尽全力救治了,只是结果如何,恐怕还要看天意。
“殿下,老夫用麻沸散让她晕迷,但是毕竟锥痛入心,恐怕她会痛得醒过来,必须让人死死抱住她的头部,不让她有一丝挣扎,否则老夫错手,就危险了。”
风子都立即点头,立即封了商小小头上的穴位。
又小心微微施力固定她的脑袋。
她小小的脑袋在他手中,虚汗从额头冒出,脸白如纸,脆弱得像风中飘絮。
四年前的影子与她的脸容重合,风子都颤抖的用尾指碰碰她的脸。
四年前对她种种的深情,四年后拼命封锁在心底最深处,强迫自己忘怀。
强逼自己对她冷漠无情,强逼自己狠心把她当陌生人。
可是最终骗得了所有人,唯独骗不了自己的心。
当她倒下,当她濒临死亡,他封锁的感情就如同冲破铁牢的洪水,控制不住的冲出来。
这一次,她回来了,他就算拼尽所有,也不能再放她走。
否则他真的无法一次一次忍受失去的伤痛。
一切准备就绪后,秦太医把一切东西消毒好,便开始了古代比较落后而危险的脑部手术。
万分凶险(8)
一切准备就绪后,秦太医把一切东西消毒好,便开始了古代比较落后而危险的脑部手术。
手术经历了近两个时辰,如同炼狱一般令在场的所有人终身难忘。
完成后,无论是秦太医,帮手的老太医,还是风子都,都虚脱了。
过度的精神高度紧张让他们浑身冒着冷汗,心脏都承受着无法言语的压力。
而经历也一场生死较量的商小小,完全陷入昏迷中。
一开始破开伤口,她就痛得醒过来,无意识的尖叫。
差点吓得秦太医刀子错手。
结果一下子就被风子都点住了哑穴。
脑袋痛得快要裂开,但是却一动也不能动,唯一宣泄痛苦的叫喊,也被强制停止了。
商小小觉得自己掉进了地狱里。
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成为医学上所说的那种活屠杀。
没有麻醉剂,只能生生忍受着痛苦,一次次痛得晕死过去,又再痛得醒过来。
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死了还是活着。
只知道好痛好痛,只能无意识的流泪。
“秦太医,我们成功了是吗?”风子都屏住呼吸,眼睛发光的盯着秦太医。
秦太医整个人都虚浮了,脸上很艰难才挤出一丝笑意。
“嗯,公主洪福齐天,自然没事的。”
他并不敢把话说得太实,因为这种伤在脑上的伤口。
即便他已经尽力导出了淤血。
但是实际上,真会完全没事吗?谁也不知道。
只能日后看看有没有相关症状出现,才能够真正确定。
他只希望,这位公主真的没事,否则都王殿下,恐怕会疯了。
风子都俊脸绽放灿烂的笑容,握住商小小凉凉的手,轻轻摸着她的脸。
小声而温柔对她说:“我就知道你不会有事,只是你怎可以这样吓人,真是坏丫头,每次对你不好,你总有办法把我折磨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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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儿还有
我又不是死了
小声而温柔对她说:“我就知道你不会有事,只是你怎可以这样吓人,真是坏丫头,每次对你不好,你总有办法把我折磨回来。”
他想起她刚才痛得流泪,叫不出挣扎不得的痛苦情景。
胸口灼痛似被大火烧过,太痛了,看着她痛,自己感觉比她更痛。
他情愿躺在这里的人是他。
现在他什么也顾不上了,什么国家利益,甚至恩怨情仇。
即使她曾放弃过自己,重重伤透了他的心,他也不在乎了。
“这一次,小小,不会再放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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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小小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了。
由于失血过多,她虚弱得像一个婴儿,软绵绵的无力。
只能发出蚊子般的呻吟声。
幸好风子都日夜守在她身边,一有动静就会惊醒过来。
看到她微微睁开颤抖着的睫毛,风子都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狂喜如潮水淹没了他,他眼中湿润一片,不知是激动还是害怕的泪光。
那么大个男人,就像一个小孩子般,忍不住流出眼泪。
商小小眼前一片蒙蒙的白光,过了很久才适应了光线,渐渐看到风子都惊喜的脸。
一滴眼泪从他坚毅的下巴上,落在自己的脸上。
热得烫人,温暖却饱含着深情。
令她惊讶。
他竟然会哭,她以为他这样厉害的人,不会有流眼泪这种示弱的行为。
但是声名显赫于天下的都王,竟然为她而流泪。
这种感觉,真让人揪心,痛心。
“别这样,我又不是死了。”她虚弱的操着沙哑干涸的嗓子,很久才说完这句话。
一说话就觉得脑袋抽抽的痛。
“不许说死,你会活到一百岁和我一样长命。”
风子都神色紧张起来,死这个字再度成为他的忌讳。
诛他九族陪葬
风子都神色紧张起来,死这个字再度成为他的忌讳。
实在无法在她口中再听到有关的这个字眼。
他再也不能忍受这样吓人的生离死别。
“喂,你这是原谅我了吗?你不是说要报还此仇吗?”
商小小想起谈判时,他那对自己恨之入骨的表情,胸口就发痛。
他还说要报仇,和自己站立在对立面上。
连她都以为,他们已经越来越隔阂了,迟早会成为刀刃相向的敌人。
她不敢想象现在这么温柔的他,是真的吗?
还是说她在做梦。
做着四年前的梦,只有那时的他,才会用这么温柔宠溺的目光看着自己。
风子都一愣,惆怅的叹了长长一口气,凝视着她的目光无奈又伤痛。
他手指轻轻抚摸着她的小脸,力度太温柔了,像微风一般舒服。
“我对你说的狠话,哪一次做到了?无论我心里多痛,多怨你,多想对你冷漠无情。
可是你总能让我没办法冷漠,你一受伤,一倒下,我就彻底败了。每一次,都败在你手里。
小小,你是我唯一的天敌,我永远都无法战胜你。”
因为他的心,始终装着她,心底深处始终爱着她。
只能表面上故意装出冷漠和无所谓,以此保护自己的自尊心。
但是一旦看到她受伤痛苦,他的所有防备都会轻易被她击溃。
重新又把柔软的心脏放在她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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