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基于颜面考虑,也为立即清剿猖狂之极的土八路,更为演戏给来自日本的小部属们欣赏,山本屠就显得格外果断——只见他当即从腰间的刀鞘里把战刀使劲儿一抽,用学得已经不怎么生疏的汉语喝令道:“集合,集合地,快快地集合地!”
随着山本屠战令一下,炮楼里的小鬼子们就各个像被搅乱了的蚂蜂一样,立即惜别正在做着的跟远在扶桑故乡的美眉幽会的美梦,赶快操起大枪,睡眼懵怔着跑到炮楼外的面积不大的土广场上集结。
眼看小鬼子们就以最快的速度列队完毕。
山本屠骑在高头大马上指挥队伍开进的姿势耀武扬威,自然,其表情,也是杀气腾腾,不可一世。
历经一路疯猛的图腾跋涉,山本屠就率领鬼子队伍,在汉奸胡大疤忠心耿耿的引领下,终于开拔到了鬼子官官本田一撮跟护兵土屋本儿胜的丧命现场——这处高粱地边儿上。
然而,当山本屠跳下马来,打着一个蛤蟆形状的小手电一照、一瞧,就气得两眼昏灰,山本屠越看越觉得自己心爱的部下死得实在匆忙、难看,而且无聊。
只见山本屠用汉语在嗓子里嘟哝道:“兔子,八嘎!你们,你们的,是为了出来打兔子才丧命的!”山本屠叹息道:“不值得,你们,死得实在太不值得啦!”
然而,山本屠这样自语一番过后,却突然就飞奔过来,上去一把就揪住了汉奸胡大疤的袄领子,恶狠狠咬牙切齿道:“你的,胡土——你的胡大疤,是你,都是因为你才……”
只听“嗵”地一声,山本屠却突然出拳打在了胡大疤的疤脸上。可是,山本屠仍觉不解气,就又“咵”地从腰间拔出了战刀。
胡大疤见势不好,弄不好就死到临头了,于是,连忙捂头就跑,而山本屠却恼羞成怒,紧追得兴致勃发,只听山本屠拿汉语嘟念道:“胡土——你的,胡大疤,皇军之死,你的难逃罪责——你的,罪魁祸首的干活!”
胡大疤吓得失魂落魄,浑身瘫软,连忙躲闪着告饶起来,道:“太君,别揍我啊,太君你别揍我啊!”
急切中,胡大疤的告饶话说得很乡土,把“别打我”说成了“别揍我!”
“揍?揍?什么的揍?他的,说得揍,是什么,什么的意思?”山本屠像没听懂胡大疤的当地土话,就连忙讨教开了身旁一名精通汉语的小鬼子兵。
小鬼子兵听了,没回答,却用一只手掌攥拳,猛地就砸向了自己另一只手的掌心。接着,就拿汉语解释道:“揍,汉语里,就是打的意思。”小日本兵说:“打,知道吗,就是打!狠狠打!”
“啊?哦。哦哦,啊啊,啊?!”山本屠胡乱应声着,好像听明白了,于是就说:“揍?打?”
小日本兵点头说:“嗯,嗯嗯。是,就是打,狠狠打!”
“打,狠狠打?哈哈!”山本屠说:“我的,就得揍他,揍他,狠狠地揍死他地!”
“别揍我啊,别揍我啦太君!”胡大疤仍在求饶。
见求饶不成,胡大疤干脆跪在了地上。
胡大疤就跪地告饶说:“太君,可不是我想来这里打兔子啊,那都是本田一撮太君跟土屋本儿胜太君馋肉,他们馋兔子肉啊!那都是他们叫我领着他们来打兔子我才敢来的呀!”
“兔肉?因为兔子肉的,使我两名忠实的部下丧生,丧生!你的,懂吗?!”山本屠气得在高嚎:“你的可知道,我大日本皇军的生命,难道,难道能跟兔肉做比吗?难道他们尊贵的生命,就因吃一顿野兔肉,就能一笔勾销嘛!啊?你的说,你的说啊!”
说着,就见山本屠蹿上来,大瞪着怒眼就挥舞起战刀。
然而,山本屠刚做着架势想拿刀去砍胡大疤的脖颈子,欲一下子把胡大疤给结果了。却转念一想,又突然变卦了。只见他没有拿刀朝胡大疤的脖颈子上砍,却施展开了他在扶桑本土练就的武士道功夫。
于是,山本屠急速使开雕虫小技——猛拐了一下王八腿,眼看着就把汉奸胡大疤给别了一个仰八叉!
此时,只见山本屠看着瘫倒在地的胡大疤那一副乖顺可怜的蔫样子,就“哈哈”大笑起来,然后,就朝胡大疤由于急切致使衣服卷起而光露在外的黄肚皮上狠蹬了一脚,然后说道:“太君的,很想看看你肚子里的肠子的!”
说了,却见山本屠并没再在胡大疤的身上行粗,看样子是又有了新的念想,于是,就见他倏然急转身,就立即高擎着战刀,疯子一样急蹿向不远处的高粱地,挥起战刀就是一阵泼命的“噼里啪啦”的横扫……
眼看着那大片大片鲜绿的高粱稞子在山本屠的屠刀之下纷纷倒地,景象可怜、可惜。
可憎日本来的侵略军山本屠这个王八蛋,在无视着异国百姓的辛勤耕耘,大肆发泄着糟蹋大片的庄稼。于是,眼看就足足有一分多地的大好高粱,被山本屠拿战刀疯狂折腾得不成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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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速收兵
更新时间2011…1…27 19:42:32 字数:3372
山本屠拿战刀朝着高粱稞子发泄够了,就急忙回转身,下令所有的鬼子,立即集中火力,朝着满目苍翠又密不透风的高粱地射击。
只见山本屠高举战刀,几乎把眼珠子蹬成了脓血充盈的烂疖子,疯子一样拿半生不熟的汉语吼道:“射击地,快快地射击地,射击!”
小鬼子们听后,就各个立即扣动扳机——呯呯、啪啪、嗖嗖……枪声四起。
然而,山本屠听着“噼里啪啦”的零散枪声,就觉得挺像中国孩童在过年时拆开挂散放的鞭炮,凌乱、稀拉、拖泥带水,而且,缺乏气力,丝毫没有激战气息。
于是,山本屠就朝看上去还在麻木不仁、按兵不动的一名鬼子重机枪手,挥刀厉令道:“你的,机枪,重机枪的,哑啦?!”山本屠怒不可遏道:“重机枪地开火,开火!”
顿时,小鬼子重机枪手就搂动扳机,很快,像大串连体鞭炮般的子弹,通过重机枪的枪膛,像泼水一样,朝着高粱地里喷洒过去。
就只见,夜色里,重机枪既像酒鬼呕吐般喷吐着腹物,又宛若燥热天里,一条大狼狗剧烈热伸在唇外的红舌头。
一看众鬼子正打得起劲、卖力、过瘾,汉奸胡土——胡大疤,就来了情绪——他想趁热打铁,出谋划策,进言纳谏,以卖功求好,获取山本屠廉价的信任与褒赏。
于是,就见胡大疤一脸立功赎罪的样子,把一张胡子拉碴的大嘴,挺亲热地凑来了山本屠跟前。
然而,山本屠一看胡大疤递过来的那张雌着满口黄牙的脏嘴,就预想,这个脏货,大概自打出生就没刷过一次牙的吧?!
于是,山本屠就认真地嗅嗅、闻闻,然后,就拿手躲打着胡大疤呼出来的气体,大咧着嘴厌恶道:“远点儿的,你的远一点儿的!”
只听山本屠很贬低胡大疤人格地直截了当道:“你的,喘气地不洁,不洁,恶味扑鼻的,扑鼻的!”
胡大疤被山本屠弄得尴尬不堪。
然而,尽管胡大疤深受打击,心情糟糕,但却还是吃屈忍耐,有苦难言着乖乖把自己那气味难闻的臭嘴,远离开山本屠。
直到认为距离、方位适当了,胡大疤才壮胆开口道:“太君,太君,依我看,依我看……”
然而,由于此时鬼子的火力太猛、太急,枪声太大,分贝过高,致使山本屠无法听清胡大疤的言语,就不耐烦道:“你的,胡土,大声说,你大声地说地!”
“是是,大声说,我大声说。”胡大疤自言自语地迎合着。
于是,胡大疤就强行放大了嗓门,说:“太君,依我看,还是赶快调集兵力冲进高粱地抓活的吧!”胡大疤肯定道:“好时机,好时机啊!”胡大疤说:“我断定土八路走不远,准还藏在高粱地里,没出去的!”
胡大疤的话,显得推心置腹,不遗余力。
可是,却当山本屠歪着脑袋,偏了偏耳朵,听清胡大疤表达的意思后,非但没赞许,反而一脸愠怒道:“你的,胡土,你的幼稚,你的太幼稚,你的过分地幼稚啦!”
胡大疤吃了闭门羹,一下子哑住了。心想:“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我给你拍马屁拍着了马蹄子啊!”
“幼稚?你山本屠说我幼稚?”胡大疤的情绪看上去一落千丈,在暗自喃喃:“难道,我说得不对吗?难道,我在一心一意替你们皇军着想有错吗?!”
胡大疤在心里不住地嘟囔、嘀咕着,百思不得其解。
然而,其实,此时的胡大疤并不知道,就在刚才,当山本屠亲眼目睹过自己的两名得力部下——日军官官本田一撮跟护兵土屋本儿胜惨死的境况,真就怒不可遏,想一刀就把胡大疤给结果了。
这是由于,山本屠实在无法不觉得,就因为胡大疤领着他的俩部下来这荒坡野外打兔子,才造成了如此难以收拾的可悲结局。
不过,紧要关头,山本屠之所以转念一想,突然改变了主意。是因为他猛然感到,眼前的胡土——胡大疤这个汉奸,尽管比起他死掉的师傅瞎三来,显得敦厚愚痴。看上去,不比瞎三机敏,鬼点子也不如瞎三来得快。但是,胡大疤有胡大疤的特点、优势,那就是,胡大疤有明显优于瞎三的忠厚、可靠,所以利用起来,就更加轻而易举。
在山本屠看来,他们这些异国来的侵略军,对侵占国人生地疏,不通晓这里的人情世故。而想打得下地盘,站得稳脚跟,就得不择手段,竭力利用好诸如胡大疤这样的吃里扒外的叛国败类。
正因为山本屠如此想过,所以他才突然瞬时中止了杀掉胡大疤的举动,想留他一条生路,叫他日后更好、更充分地为皇军效力。
然而,当下,山本屠听过故大疤的进言,尽管,他清楚胡大疤很虔诚,也动用了一番心机,但他却无法抑制内心的反感。他甚至因此而懊恼,强烈地懊恼!
只见山本屠思索片刻,就若有所思地冲胡大疤说道:“土八路的,他们,就巴不得皇军立即冲进高粱地的,他们,就想潜伏在高粱地里袭击皇军!他们想打伏击的,懂吗?伏击!”
说着,山本屠就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