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蹈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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蹈刃-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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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抓到炮楼逃兵紫藤应楠跟爱侣山口雅惠子后,极其解恨又泄愤地完美把他们屠杀在豆子地深处的深井里了。
在大岛才一郎看来,这不得不算是战果,不得不因此而得意。
大岛才一郎想,目下,紫藤应楠跟爱侣山口雅惠子,在深井里几乎被他们有力的火力打成了血浆糊。
况且,时值盛夏,天气炎热。不久,用不了多久,他们的尸体,就会在井水里腐烂变质,直至成为酥软的白骨,浑浊的肉汤。
到那时,那两人——紫藤应楠跟爱侣山口雅惠子就成为了人间的符号——只要自己跟上司山本屠不说出去,再封住此次参战的所有士兵的嘴,叫他们守口如瓶,不声张传言出去,那么,他们大日本帝国的任何人,就都不会知道,也无法知道,就在异国领土上的这片豆子地深处的深井里,还曾葬身过紫藤应楠跟爱侣山口雅惠子悲惨的尸骨。
大岛才一郎在暗自为圆满完成上司山本屠交给的处死紫藤应楠跟爱侣山口雅惠子那“不留后患、破绽和蛛丝马迹”的任务而庆幸、舒畅和骄傲。
然而,大岛才一郎却不会想到,就在他率兵沿着原路返回炮楼走后不久,却有一个人竟从高粱地里猛然蹿出,然后,就直奔葬身着紫藤应楠跟爱侣山口雅惠子的那片豆子深处的那个深井而去。
此人,正是刘二峰。
其实,就在鬼子拿乱枪射杀深井里的紫藤应楠跟爱侣山口雅惠子后不久,潜身在高粱地里的刘二峰怕出万一,就交代王大贵跟贞儿和桂香先躲在高粱地等他,而自己,却快步回到了隐身的高粱地跟豆子地接壤的地边儿上了。
而这时,天已渐渐放亮,刘二峰就趴伏在高粱地跟豆子地的接壤处看到,有一队鬼子,正从豆子地一侧的那片洼地里,朝着对面那片高粱地跟豆子地接壤处的羊肠小道上,疾步走去,很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一看鬼子走远了,刘二峰就紧握着从被他拿手雷弹炸死的鬼子官官本田一撮那里缴获来的那把短枪,腾身出了高粱地。然后,就飞速朝着鬼子在豆子地收兵的地方跑了过去。
然而,当刘二峰猛跑到那处被杂草包围着的深井边儿上,趴在井口朝井水里一看、一望,就立时惊呆了——但见井水里隐约漂浮着两具被乱枪打烂了的人的尸体。
而且,那漂浮着的两具人尸已被染红了的井水浸泡,像在通红的大染缸里漂染着的物体。
很快,刘二峰就从漂浮在井水水面的两具尸体所穿衣物断定,井水里那看上去是被乱枪打死的二人,正是紫藤应楠跟爱侣山口雅惠子。
就见刘二峰趴在井口上观望许久,面部的表情却在发生着多种奇异的变化。眼神里,却放射着说不出滋味儿的光芒。
又只见,刘二峰猛地爬起身来,猛地攥拳就朝着井帮砸了过去。那一拳,砸得很重很重。
那一记重拳的分量里,分明蕴含着刘二峰对鬼子灭绝人性、惨绝人寰暴行的憎恨,也分明蕴含着他因为觉得紫藤应楠跟爱侣山口雅惠子都是跟屠杀中国人的日本人一样国籍的日本人、日本人,才没有答应带他们一道去投靠中国的八路军的举动而感到内心在隐隐地自责和疚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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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遇险情
更新时间2011…1…27 20:02:24  字数:3610

 刘二峰重回到王大贵跟贞儿还有桂香趴伏的那片高粱地后,一听说紫藤应楠跟爱侣山口雅惠子都跳井后还被大岛才一郎率鬼子打了个稀巴烂,死得是那样凄惨,王大贵顿时就兴奋不已起来,大瞪着眼道:“活该!活该啊,啥叫活该?这才叫活该唻!”
王大贵说:“谁叫他们跟着鬼子来打咱国唻!”王大贵说:“打咱国的、帮着打咱国的、跟着来打咱国的,都没好下场,都死不出好死唻!”王大贵说:“信不?都信不?谁不信?谁敢不信?我信!”
看上去,王大贵说得神采飞扬,就见他猛拍着比较干瘦的大腿,拿这一带很土气的话大骂开了鬼子:“那些贼私孩子!那都是祸害——都是些邪私孩子呀!那些邪私孩子,都不论理儿——都六亲不认啊!”
王大贵说:“那些邪私孩子鬼子,是想斩尽杀绝啊!不光在欺灭咱国的人,就连他们国的人都不放过,都得宰啊!”
王大贵摇头叹息道:“狠,那些小鬼子,狠,够狠,真狠!”
刘二峰听着王大贵在不住地嘟囔、叫骂,也没答话。看上去,他像还陷入对紫藤应楠跟爱侣山口雅惠子之死的苦思冥想中。
贞儿跟桂香两名女子,这时看上去却显得很心软。
本来,在紫藤应楠跟爱侣山口雅惠子死前,她们心里对那俩日本来的男女都厌恶到了极点。尤其桂香,一想到自己的父母都冤死在鬼子手里,就忍不住想拿快刀子把那一双日本来的年轻男女的心肝给挖出来,看看他们的心肝有多黑。
可是,当眼下贞儿跟桂香听刘二峰说了紫藤应楠跟爱侣山口雅惠子的凄惨结局,又知道那一双日本年轻男女死得是那样不卑不亢,那样无所畏惧,那样叫人动容,贞儿跟桂香就忍不住心里有一种莫名的隐疼。
此时,在贞儿跟桂香的心灵深处,甚至涌动着为那双异国来的年轻男女失去生命后的莫名的沉痛。
就当贞儿跟桂香五味杂陈,说不清被什么情绪困扰着时,王大贵却突然撇开话题,就问刘二峰道:“二峰,你说咱到底啥时去投奔八路军,咱啥时才走啊?”
“走,这就走,咱这就走。”刘二峰说:“不过,咱身上带着家伙,大白天在高粱地里走行,可一出高粱地,就太招眼了。”刘二峰说:“万一叫鬼子汉奸看见,咱就走不成了。”
“可天才亮,刚到白夜啊!还得再等到黑夜才走啊!”王大贵听了刘二峰的话,就方言浓重地道:“咱中午头出高粱地不行吗?”王大贵说:“中午头,坡里人少,没人看见的。”
刘二峰听后,却也拿方言说:“不行,就得黑夜走,白夜不能走,走不得!”
这时,王大贵像觉得刘二峰说的“他们身上都带着家伙招眼”的话,就是专指他肩背着的那杆缴获来的鬼子大枪,于是,就说道:“那咱把我手里的长家伙扔了,行吗?咱不要了行不行啊!”
王大贵说着,就有意抖了抖肩背的大枪,却骂骂咧咧说:“像背着一根大烧火棍子,碍手驳拉脚的,啥**玩意儿啊!”
此时,王大贵显然对自己肩背的大枪怨声载道,充满了怨气。
然而,刘二峰一听王大贵说想把大枪扔了,就说道:“大贵,你倒挺大方啊!”刘二峰说:“扔了,扔了,你说得轻巧!”刘二峰说:“咱费老鼻子劲儿才弄到武器,说扔就扔啊?”刘二峰说:“扔容易,可一扔,咱再去弄就难啦,再上哪弄啊?”
见刘二峰不同意,王大贵只好说:“好好好,不扔,不扔,我背着,背着。”王大贵说:“我背着不扔,总行呗?!”
说着,就见王大贵咽了一口挺无以言表的唾沫,就扶了扶肩上的大枪,背正了。
就这么,刘二峰带着王大贵、贞儿还有桂香,继续顺着高粱地,朝前方摸索着走起来。也不知又走了多久,眼看就快走到这片高粱地尽头了,刘二峰却立即叫大伙停住了脚步。
然后,刘二峰就招呼大伙就近随手打了一些高粱叶子,铺在地上,就都蹲坐着休憩下来。
却这时,刘二峰拿手遮着眼睛一侧,透过密集高粱叶子,抬眼瞅了瞅高粱地上空挂着的毒热的日头,就意识到已是中午时分了。
然而,大家一停下脚步,蹲坐下来,就感到肚子开始饿了。
于是,一听到自己肚子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叫声,王大贵就冲贞儿跟桂香说:“干粮,你们包袱里带的干粮,剩的还有吗?”
贞儿跟桂香听了,就互眨着眼睛,都摇了摇头。
王大贵看了,就又冲刘二峰说:“二峰,我知道,出了这片高粱地,前头就是一片谷地了。”
王大贵说:“出了谷地,再拐一个弯儿,就是一片芝麻地。而绕过芝麻地,就是那片棉花地。”王大贵说:“就在那片棉花地边儿上,有老大一片豆子地唻!”
一说到豆子地,王大贵的眼睛立时就烁亮起来。王大贵说:“要不,我去拔点豆子回来吧。咱弄来点火烧烧吃。”
王大贵自言自语地说着,就一脸痛苦的表情,咧着嘴拿土话道:“我试着都快饿煞咧,肚肠子都往死里拧麻花啦!”
听王大贵这么一说,不等刘二峰回话,就听贞儿问:“想吃烧豆子,可咱有柴禾吗?哪来得柴禾啊!”
桂香听了也说:“就是嘛,哪来得柴禾烧啊?”
王大贵却眨眼说:“你们俩,有一个算一个,都脑瓜子不开窍咋的啊!”
一听王大贵说他们脑瓜子不开窍,桂香就抢了说:“我俩脑瓜子不开窍,你开窍,可你说,哪有柴禾啊?”
“有,有啊,咋没有?”王大贵说:“柴禾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不就在你俩眼皮底下嘛,没看见啊!”
王大贵说着,就拿手指了指高粱稞子底部那些已经干黄了的枯叶,说:“那些干高粱叶不行啊?不就能点着烧吗?”
“可——那你有火吗?咋点、拿啥点?”桂香问。
“有。我有。”王大贵拿方言道:“我荷包里装着洋火,我装着一盒洋火!”
一听王大贵说有洋火,桂香就不说话了。却贞儿仍问道:“大贵,你咋知道高粱地外有豆子地呀,你咋知道的啊!”
“嗨,贞儿啊,你也太小瞧我大贵啦吧!”王大贵夸口道:“咱这十里八乡,你说我哪里没到、没去过?”
王大贵说:“咱不是吹,在这漫坡野地,哪块儿是荒地,哪块儿是连茅草都不长的盐碱地,哪块儿是肥得冒油的良田好地——就连——哪块儿种了啥庄稼、啥作物,我就没有知不道的!”
“那那片豆子地你从哪里知道的?你咋知道的呢?!”贞儿问道。
“嗨,那我可知道得早啦!”王大贵说:“那片豆子地是陈家疃的。”王大贵说:“贞儿你知道陈家疃不?陈家疃离咱刘家庄八里多地。”
王大贵说:“那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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