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黑泥鳅的飞腿就结实地朝茄子的后脑上落下去。又只见,落腿的瞬间,黑泥鳅又像突然改变了主意,就倏忽急转出腿方向——却就地一个麻利的横扫,就给了茄子一个结实的“扫堂腿”。
这下子,茄子摔得很重、很沉。就只见茄子躺倒后,急力动弹了几下,却没能再挺身弹起来!
其实,尽管当下茄子摔得如此沉重,却黑泥鳅也是“高抬贵腿”——若他刚才那个飞腿不突然转移方向,而是径直朝茄子后脑上踢过去,那么,此时的茄子,也许就不是还侥幸活着的茄子了。那样,此时的茄子,就极可能成为了一命呜呼的死茄子、烂茄子了。
其实,本懂些武道术规的茄子,也知道黑泥鳅刚才那一腿,的确给自己留了很大的情面。
却过了一会儿,茄子终于又从被他砸倒了大片鲜绿的棉花稞上爬了起来。不过,起身后,茄子却先打量了一下在场的人。然后,就显得很认真而虔诚地冲黑泥鳅抱歉着作揖施礼道:“爷们儿,我承认,我输了!”
“输?输啦?你输啦?你咋输啦!”却见伪军小头头儿在看过眼前的一幕、并听了茄子的话后,就不服气地怂恿说:“茄子,你咋能输、你咋会输啦啊?”
伪军小头头儿仍在不住打气说:“茄子,你没输,你能打得过他的,你能,你打,再打,快打啊!”
“不——不打啦!我输啦,我确实是输啦!”茄子听了伪军小头头儿的话,却垂头丧气地耷拉下脑袋,说:“真的,我输啦,我承认我输啦!”
然而,茄子极不给力的话,就似乎是火上浇油——使伪军小头头儿彻底大失所望了,就心灰意冷地埋怨起来,道:“笨,茄子你笨啊,你笨蛋一个啊!”
伪军小头头说:“丢人、现眼,茄子,你真给咱皇协军丢人现眼啊!”
茄子却没吭声,更没反驳。却见他只顾独自蹲坐在足以把他淹没了的高高的浓密的棉花稞里,神情忧郁着,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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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比武后
更新时间2011…1…27 20:11:31 字数:2989
稍事停顿,一直在观看黑泥鳅跟茄子比武却不动声色的刘二峰,此时感觉时机已到,就突然像在替眼前的伪军小头头儿解围似地道:“我说眼前的长官,我们泥鳅跟你们茄子比武,他们的强弱胜负,你也都看清啦,咋着?该叫我们走了吧?!”
怕伪军小头头儿装糊涂,翻脸不认账,刘二峰就又说:“咱可有言在先啊,我们泥鳅赢了,你可是答应放我们赶路、走的嘞!”
伪军小头头儿听了刘二峰的话,却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尴尬境地。他暗想,这眼下,放刘二峰等人走是绝然不行的——因为自己本就是带伪军过来抓壮丁的,这刚到嘴边儿的肥肉,岂能眼睁睁地舍弃、丢掉啊?
再者,说白了,自己在伪军队伍里也不过是个当差做事儿的小喽啰,说话做事也没多大份量。所以,放不放刘二峰等人走,事关重大,也不取决于自己——自己说了也不算,也做不了主!
况且,如果自己一旦不负责任,把刘二峰等人给放走了,那就坏了伪军抓壮丁的大事儿,就捅下大娄子啦!如此,上司一追究起来,自己那可真得吃不了兜着走啦!那可是要命掉脑袋的大事儿啊!
然而,伪军小头头儿反过来又想,当下,若自己执意不放刘二峰他们走,也着实食言,不够仗义。终究,自己开始是答应过人家刘二峰的——明确过黑泥鳅跟伪军茄子比武,一旦黑泥鳅赢了,就放人家刘二峰等人离开的。
虽然,自己开始允诺时有些不假思索,含混其辞。可是,即使自己是一时头脑发热,那也终究还是承诺在先,答应人家刘二峰提出的条件了啊!
“唉,唉,啥事儿啊,这算他娘的啥事儿啊!”伪军小头头儿不禁埋怨、啧啧着,暗叹道:“说话不为话做主,这不是自己打自己的嘴巴子嘛!唉,咋办,这可该咋办是好唻?!”
只见伪军小头头儿一脸愁云密布,气色难堪,在急切地不停抓挠着自己戴着布制大盖儿帽的脑袋。
于是,伪军小头头儿在急切无奈之下,就在鲜绿的棉花稞里踱步转起圈儿来。眼看着,他那看上去挺光秃的额头上,就有豆粒子大小的汗珠子疾速地溢出,然后,就“吧嗒吧嗒”滚落下来。
一时间,伪军小头头儿猴急猴急,束手无策。看上去,即使绞尽脑汁,想疼了脑仁儿,也再想不出两全其美的好主意了。却只顾独自低垂着头,苦咧着嘴,木然僵直地愁苦无语。
刘二峰一看,却催促起伪军小头头儿道:“这君子一言,可是驷马难追啊!”刘二峰说:“眼前的长官,我劝你还是信守承诺,快放我们走吧!”
刘二峰说:“你总不能再耽误了我等赶路啊!”
然而,任由刘二峰如何说,怎么催,伪军小头头儿都像一颗闷葫芦,没有招数,不动声响。
“咋?咋啦?这是咋啦啊!”刘二峰说:“眼前的长官,你这到底是咋啦啊?!”说着,刘二峰就有意放大声嗓反问说:“你总不能变卦、出尔反尔吧?!”
刘二峰见伪军小头头儿还在僵持着磨蹭时间,就干脆直截了当说:“爷们儿——你再不说话,那可别怪我等失礼——我们可这就走啦?!我们这就去赶路啦啊!”
“哈哈哈哈!赶路?赶路?”终于,是蓦然出现的一个人的大笑,一下子撕破了眼前僵持的沉寂,打破了僵局。
不过,眼前发出大笑并冲刘二峰应声说话的人,并不是那伪军小头头儿。却是另外一个人——另外一个也穿着伪军制服,看过去肥头大耳、满脸横肉,且留着一脸络腮胡子的人。
此人,眼下手里掂着一把大匣子枪。枪把上还耷拉着一尾黄穗头儿,在夏秋之交的热风里,懒散地飘摇。
却见此人一过来,也就随即跟上来一队同样也身着制服的伪军。
就见此人一路趟着半人多高的青绿的棉花稞,手掂着大匣子枪,“唰啦唰啦”地就走到了刘二峰近前。
由于此人步幅挺大,步速挺快,眼看着就有棉花稞上有桃状的青绿的棉花桃被他踢落,飞荡在半空。
此人一到刘二峰跟前就开口大笑道:“哈哈,爷们儿,咋啦啊爷们儿!你想赚完便宜就想走哇?你想你的人把我的人给揍了,就一走了之啊?”此人调侃说:“嗨嗨,爷们儿,你想得也太顺当、太轻巧了吧!”
眼前这个人率领的一伙人出现得超常地突然。
然而,此时,本一直被刘二峰追问得无颜回话了的伪军小头头儿,却一见棉花地里走过来此人带着的一伙人,就毫不迟疑,满脸堆笑着赶快“颠颠”地跑上来,就冲着手掂大匣子枪的人“啪”地来了个立定。
然后,就听伪军小头头儿乖顺又表功地道:“报告中队长,眼下这几个人,早被我们控制啦,他们走不了、跑不掉啦,他们插翅都难逃啦!”
然而,手掂大匣子枪的人听了伪军小头头儿的报告,却紧缩了一下脸上的横肉,接着,就没好气地说:“知道,我知道,我早知道啦!”
伪军小头头儿见手掂大匣子枪的人对自己乖顺、讨好的表现并不感冒,反而显得很高傲、轻慢,就赶忙招呼刘二峰过来,像在给刘二峰作介绍地道:“爷们儿,我说眼前的爷们儿,你可直升起俩耳朵片子,给我听真喽,听真喽啊!”
说着,伪军小头头儿就给刘二峰指了指手掂大匣子枪的那个一脸横肉的人,说道:“他——他就是……”
伪军小头头儿眼下的口气,明显带着强烈的拍马屁意味儿。只见他激动地咽口唾沫道:“这就是——这就是我们华北黄协军第三大队第四中队中队长——郝大雕,我们大名鼎鼎的郝队长!”
怕刘二峰不懂、不解,伪军小头头儿又接着补充道:“他就是我们的郝队长,我们尊重的郝队!”
然而,可悲的是,伪军小头头儿如此马屁精味儿十足的话,却并没使眼前的满脸横肉的手掂大匣子枪的人感到惬意、舒坦,反倒显得很自惭、极不悦地解说道:“我郝某人不才,不才啊!”
郝大雕说:“眼看我都扔下四十往五十数的人了,才刚混了个中队长。爷们儿,见笑,叫爷们儿见笑了啊!”
刘二峰却只顾认真地听着,并没搭话。
而伪军中队长郝大雕,却仍觉伪军小头头儿刚才向刘二峰介绍自己,尽管马屁话有余,但却过于心直口快,信口开河,不长脑子。
于是,郝大雕就狠瞪了伪军小头头儿一眼,不高兴道:“花子,我说花子啊,你那张嘴,就没个把门儿的啊?!这随心所欲地瞎啅啅,你觉着妥当吗?!”
说着,郝大雕就阴着脸嫌弃道:“我说花子,你咋没有一点儿保密常识啊!”郝大雕埋怨说:“平日,我都跟你絮叨过一千次、几万遍啦——叫你注意保密、保密,可你——咋就不长记性,咋就没有计时钟——咋就注意不起来呢!”
眼前的伪军小头头儿的外号原来叫花子。
此前,由于刘二峰不便细打探,而在场其他伪军也没有叫过伪军小头头儿的这个外号,所以直到目下,刘二峰才知道眼前的这个伪军小头头儿,外号就叫花子。
却只听伪军中队长郝大雕一口一个“花子”地管伪军小头头儿叫着,再一瞅眼前站着的刘二峰感到云里雾里的疑惑表情,就连忙补充道:“爷们儿,你大概猜不到他为啥叫花子吧?”
郝大雕说过,就笑着给刘二峰解释说:“这小子、这个花子的外号,还是老子——我给给他取的唻!”
郝大雕津津乐道说:“花子这小子,平日不修边幅,作风稀拉——不是他娘的歪戴帽子,就是趿拉鞋,龌龊得要命,就跟个叫花子似地!”
郝大雕说:“这不——就为这,我就给他取了外号——花子!”
郝大雕说:“不过,为叫起来亲切,也为给小子面子,我就干脆把“叫”字给去掉,干脆就管他叫‘花子’啦!”
说过,郝大雕似乎感到自己的话挺诙谐、好玩儿,就笑道:“好,好啊,我给小子取得这个‘花子’外号,还越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