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蹈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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蹈刃- 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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瞎四当然知道这种举动意味着多大的罪孽,瞎四也清楚,这种罪孽,即使那凶残无比的禽兽都做不出来。
然而,却当吴鞠掱老人的身体被囫囵个儿沉入井水后,那站在井口上的山本屠,竟又突然朝着负责拖拽绳子的鬼子汉奸做了一个把井中的吴鞠掱老人拖拽出水的手势。
于是,鬼子汉奸看后不敢怠慢,就都抓起绳子一起叫力,于是,“哗啦”一声,吴鞠掱老人的身体就又一下子被拽出水面,高高地垂吊在井内的半空之中了。
此时,山本屠静听着在井内拼力挣扎着的吴鞠掱老人所发出的那种苦痛着的声音,却面目狰狞,满脸堆笑,竟站在井口上,发出开怀的大笑:“哈哈哈……”
然而,尽管井内的吴鞠掱老人惨遭煎熬,被折磨得生不如死,却仍没屈服——他在井里仍在失声地大吼,声嘶力竭地大骂:“山本屠——瞎四,你们——该天打五雷轰的东西!我操你们祖宗,我日煞你们的亲娘啊!”
吴鞠掱老人的骂声,使站在井口上的山本屠听得很清楚,也心里很明白。于是,山本屠就暴怒得呲牙咧嘴着,朝着那拽着绳子的鬼子汉奸“唰”一挥手,就做了一个“立即处死”的手势。
于是,那鬼子汉奸就一齐立即完全撒开了拖拽着被五花大绑着的吴鞠掱老人身体的绳子……
伴着一声沉闷的声响,吴鞠掱老人身体像落水的磟碡,一下子就“噗通”落入井水,沉了下去。
吴鞠掱老人的叫骂声,也随之彻底地消失了。
而那些井水里本在惊慌失措着的青蛙们,也放佛随着吴鞠掱老人在井水里的消失迅即地沉入井底,不见了。
寂静,井水里出现了死一样的寂静。
然而,吴鞠掱老人被鬼子汉奸残忍沉入深井的一幕,使那些被鬼子汉奸强行抓来的聚集在井口围观的吴家胡同村的百姓们,彻底震怒了。
大伙在惊恐不安的氛围里,阵脚大乱。
就见大伙开始愤恨难耐地竞相挣脱着鬼子汉奸的阻拦,拼死就朝着井口冲去……
然而,就在这时,鬼子在井口架设的机枪响了起来,在场的百姓再也无法靠近。
而待鬼子汉奸离去后,当那在场的吴家胡同村的百姓再把吴鞠掱老人从深井打捞出水时,老人却早已冤去。
那天,庄镇其实也夹杂在被鬼子汉奸强抓去围观的人群里,因此,庄镇也切身感受了那撼魂、心颤的一幕。
当下,庄镇向刘二峰跟王大贵进行着的哭诉,让人揪心。
“不是人!这哪是人啊!也着实不算人啦!”王大贵听过庄镇的诉说,就耐不住拿家乡土话愤愤不平道:“二峰,我说二峰——照我看,你这就得带上咱特别战斗队的人走,咱连夜就去把山本屠跟瞎四那不是人的家伙拾掇啦!”
王大贵气愤地拿家乡土话骂道:“那些驴操的,也太灭绝人性啦!”
庄镇听王大贵这么一骂,就也哭求刘二峰说:“就是啊,小姑父,你可得替我那屈死的爷爷报仇啊!这仇不报,我爷爷吴鞠掱他可就死得着实冤啦!老人家就是死了,都不能瞑目啊!”
刘二峰听了,却没说话。不过,看上去,他的心情已经沉重、悲愤到了极点。
其实,就在刚才庄镇在诉说吴鞠掱老人的遭遇时,刘二峰的心里,就一直在翻江倒海,有说不出滋味儿地难受。
以致,刘二峰真想打断庄镇的话,不忍心再叫庄镇说下去。
因为,就从庄镇的表情、口气里,刘二峰似乎早已预测到了这种不祥的结果。然而,刘二峰想急于知道这种结果,却又害怕知道这种结果。因为这样的结果,对他的打击实在太大太大!
毕竟,那承受这种结果的吴鞠掱老人,就是自己妻子的父亲——正是自己的岳父啊!
所以,当刘二峰完全证实了这种结果后,就沉默了,久久而痛心地沉默了。
夜幕仍然昏暗着。此时,刘二峰独自沉默地望着吴鞠掱老人家似乎显得比以往倏然空旷、凄凉了许多的小院落,内心里禁不住怅芒一片。
不知沉默了多久,刘二峰却突然开口问庄镇道:“庄镇,我问你件事儿,你爷爷他走了、冤去了,可他家的大门儿上,为啥还挂着一把生锈了的大铁锁呢?!”
刘二峰如此突然的问话使庄镇有些蹊跷。
不过,庄镇还是立即解释道:“小姑夫,你快别问啦!”庄镇生气说:“那狗日的汉奸小队长瞎四,可真坏、真狠啊,他心狠手辣可真不是个物啊!”
庄镇说:“大铁锁是汉奸小队长瞎四叫人挂上去的,他那是想灭绝满门啊!”
接着,庄镇就告诉在场的刘二峰跟王大贵,说就在鬼子汉奸把吴鞠掱老人处死后,那瞎四就特意派汉奸来吴鞠掱老人家往院门儿上挂上去了一把大铁锁。瞎四的用意很显然,就是这家的人已经死尽灭绝了,谁也别再进,谁也别想进。
所以,就因为吴鞠掱老人家的院门儿上上了这把大铁锁,自从吴鞠掱老人死后,他家的院落里几乎就没有人再进来过,即使隔壁邻居家的庄镇怀念起吴鞠掱老人,也都是得爬墙过来。
其实,这夜刘二峰跟王大贵来吴鞠掱老人家,也因院门儿上上了大铁锁,也是翻墙进来的。
但在院门口儿,刘二峰望着那把大铁锁就好生奇怪,心想,莫非那自己岳父吴鞠掱走远亲去了不在家?或者,他是怕鬼子汉奸进家去搜查,才特别制造了这大门紧锁无人在家的假象不成吗?
“小姑父,你还是快拿主意吧!这个仇,咱不能不报啊!这个仇不报,也太便宜了那禽兽不如的鬼子汉奸啦!那我爷爷死得也着实冤啦!”只听庄镇在不停地催促刘二峰道。
“报!你放心,庄镇。这个仇,咱就不可能不报,这个仇,咱一定得报!”刘二峰听了庄镇的话,终于断下决心道:“庄镇,我仔细想过啦,咱要报这个仇,就先从那汉奸小队长瞎四身上下手!”
刘二峰解释说:“只要先弄掉瞎四,就不愁灭不了山本屠!”
“对,小姑夫,就先宰了那汉奸小队长瞎四!”庄镇叫好道。
“可,哎——对了庄镇,你可知道瞎四的一些行动线索吗?”刘二峰追问说。
“这个?这个嘛,我还知不道。”庄镇说。
“那你估计谁能知道呢?”
“啊?啊!对,对了,我表姨!”庄镇听后却突然惊喜道:“对,对,我表姨知道,我那个表姨她准知道!”
“你表姨?”刘二峰眉头紧皱道:“你表姨在哪里?”
“水桥,就是在水桥镇的我那个表姨!”
“噢。好!那咱这就尽快去找到你表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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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荒唐举
更新时间2011…4…10 8:17:36  字数:3794

 庄镇提到的这个表姨,在那水桥镇上经营着一家客栈。
要说起那水桥镇的建筑规模、阵势,比起那声名遐迩的春满里县城是小了不少。
不过,如果拿该镇跟刘二峰家所住的刘家庄还有贞儿的娘家所在的吴家胡同那样的小庄作比,可真就气势、繁华、了不起了许多。
尤其在早,也就是在鬼子打来这一带之前,这水桥镇还有每年一度的庙会。当时,那庙会之上,真就车水马龙,人流熙攘,热闹非凡。
而且,在庙会之上,那名目繁多的土特产品,真就使人眼花缭乱,垂涎不已。
比如吃的,像糖瓜、冰糖葫芦、香脆麻花等等,在当时人们看来的珍惜食物,还真是琳琅满目,应有尽有。
而那玩儿的——如工匠现场捏造的泥人、大土台子上演的木偶戏、江湖艺人变的障眼魔术……着实吸引了不少看客眼球。
此情此景,尤其深受那些本就爱稀奇的孩童儿们的钟爱。于是,眼前每每出现了这般场景,那本手牵着孩童儿小手的大人们,却就怎么拽都拽不动,如何拉也拉不走了。
往往,这时的孩童儿们着迷得就像坚实地黏贴在了原地一样,不但眼馋得一动不动,而且还在不住地打着退堂鼓。
只听孩童儿们嘴里不停地叫喊:“不嘛,不走嘛,人家不走嘛,叫人家再看看嘛,再叫人家看看嘛!”
那时,水桥镇的镇街两旁,也坐落着大小不等星罗棋布的各式店铺,如饭庄、客栈、茶社和当铺等等,可谓人流进进出出,摩肩接踵,煞是繁荣。
然而,鬼子一打过来,就像倏忽刮过了一阵强台风,一下子就把水桥镇那种本有的繁荣景象给刮跑了——一下子就显得荡然无存,在劫不复了。
从此,水桥镇再不赶庙会。
不是人们不想再赶庙会,是没了兴致再赶庙会,是提心吊胆怕一旦遇到乱兵贼匪出危险,再不敢组织庙会。
不过,有人生存的地方似乎就有聚集。
于是,水桥镇的庙会是没人赶了,也无奈不敢赶下去了。但是,那每隔五天就有一次的集市,还是被乡民们自发地传承下来。
说来,相比赶大型庙会,人们赶集往往抛却了诸多的闲情雅致。
所以,若说人们赶庙会是为了消闲、赏玩儿,而赶集,就是迫于起码的生计需要了。
毕竟,人活着总得有个购品置物的场所、地方。但在当时物欲条件还很不丰足的乡下,人们是无法享有当下这种购品置物的优良环境的。
所以,在当时,集市作为一种简易的物质交换场所,自然赋予了其自身那种独特的顽强生命力。
其实,细究来,对那乡间经久不衰的集市,也不仅仅是从前,即使是现在,那不知道已经经历过多少朝代了的集市,仍然在屡经磨难中传承下来。
其间,不论历经过什么风风雨雨、灾难坎坷,而乡间的集市,却依旧那样传宗接代般地沿袭、繁衍着。
而对赶集,其实就在刘二峰跟贞儿参军离家前,从幼年到成年,他们也曾或跟着自家大人或独自经常去赶过水桥镇那“逢五排十”的每隔五天就有一次的水桥镇大集。
但论距离,刘二峰家住的刘家庄跟贞儿家住的吴家胡同距水桥镇都差不多,也就七、八里路的样子吧。
而目下,那庄镇跟刘二峰提到的他那表姨在水桥镇所开的客栈,却自打鬼子打来后,似乎跟水桥镇庙会遭遇的命运如出一辙。
虽然客栈没有关门大吉,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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