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惊,回过头去的时候,竟然堪堪看见自己的手下被人半路截住,拧断了脖子。
“是谁!”
斗篷男的话音刚刚落下,一名黑衣人的尸体就迎着他砸了过来。
他厉眸一寒,迎面一掌,便将那名自己的手下打的支离破碎。
“到底是谁?”
斗篷男一双鹰眼里面带着可怖的怒火,正屏息环顾四周,想要发现那个偷袭自己的人。
不过,一阵沙沙声之后,一抹容在夜色中的大红色却是缓缓的出现在了他的眼帘之中。
树荫影影绰绰,将来人的样貌遮去,叫他看不真切。
“你不是想知道我们是哪一路的吗?”
带着戏谑和玩世不恭的声线从暗处传了出来,一双耀目的桃花眼折射出耀目的皎洁月光,莹莹润润,美不胜收。
只可惜,那眸光之下,藏匿着的却是杀人不眨眼的凌厉。
“我现在就告诉你,我是哪一路的!”
这边声线还未落下,刚才那些黑衣人的尸体竟然是从四面八方朝着斗篷男射了过去。
他大惊失色,自己手下那么多死士,竟然就在刚才那一瞬间被人斩杀于无形。
这个男人到底是谁?
怎么会如此之厉害!
斗篷男这边手忙脚乱地要对付突如其来的尸体,哪里还有空顾忌别的?
这不,才刚刚打落五具尸体,便叫人得了空子。
他刚刚准备抬手朝着面前的第六具尸体击打过去的时候,突然觉得胸口一阵剧痛。
他下意识的低头一看,居然惊愕的发现自己胸口竟然插着一柄利刃。
利刃从后而至,几乎是将他的胸口插了个透穿。
他不敢置信地一个扭身,生生将那利刃从自己胸口抽离。
而更让他不敢置信的是,刚才那个红衣男子根本就没有动手。
此刻,手中持剑的竟然是一个书童打扮的俊秀小生。
他这一剑十分精准,下手也是干脆利落,面上竟然是一丁点儿的波澜也没有!
“你们到底是谁——”斗篷男呕出一口血来。
那持剑的俊秀小书童眉目一弯,嘴角一咧,露出森白的牙齿,“想知道我们是谁,下地狱问问阎王就知道了!”
066 容景神秘的过往(8000+)
斗篷男抽抽了两下,一口老血喷出去之后,整个人僵直着朝后面倒了过去。
眼看着斗篷男已然是气绝身亡,影影绰绰的暗处才缓缓走出一道歆长的身影来。
热情的大红色,映照在月光下,是诡异的妖冶。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南陵风华绝代的未央王--容景。
而刚才出手干净利落的,正是他身边的小书童--苏牧钚。
这主仆两个若是站在一起……
旁人决计想不到他们会有这样杀阀果决,干净利落的手段。
苏牧收了手上的剑,面上带着鄙夷荬。
“我还以为是什么厉害的人物,不过尔尔。”
苏牧的话音刚刚落下,容景一直落在斗篷男尸体上的眸子微微闪了闪。
那凝重的目光瞬也不瞬的落在他半露出来的铁臂之上。
“那可未必!”
容景慵懒的动了动眸子。
苏牧缓缓的朝着那具尸体走了过去,“爷,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容景嘴角轻轻一扯,勾出一抹摄人心魄的笑容来。
“当初在北韩边境遇到‘独臂’的场景,你应该也记得。像他那般老谋深算,阴险狠毒的人,会这么容易就被我们斩杀?”
听到容景这番话,苏牧俊秀的脸也微微一沉。
他快步走了上去,一把掀起了尸体上面的斗篷。
这壮汉的身形手段虽然跟“独臂”有六七分相似,但是一看那假肢便知道根本不是一个人。
因为“独臂”的假肢使用雪山之巅的千年玄铁炼制而成,能挡刀枪,还能当武器使用。
而这个男人虽然缺了一只胳膊,但那假肢不过是用极其常见的炼铁制成的。
“可恶!”
苏牧在看到这一幕之后,气闷的低咒了一声。
当年在北韩的边境,“独臂”用极其卑劣的手段将容景挟持了三日。
这三日,所有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但是三日之后,容景平安归来。
原本病弱的他,身子似乎有了一些好转--
但是,他的性格也越发诡异,脾性也是更加变化无常。
那三日,一直就是容景不能提的禁忌。
所以,当今天暗影调查到了“独臂”的消息之后,容景面上虽然波澜不惊,但苏牧知道他绝对是在意的。
否则,他也不会亲自出动。
“爷,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苏牧试探性的开口问道。
他看向容景:月光皎洁,透过斑驳的枝桠,洒落在他那绝美的脸上。
那张脸在月光的晕染之下,美的圣洁,美的毫无瑕疵。
即便现在没有任何表情,但苏牧却能透过他的眼神瞧出一些端倪来。
爷在愤怒,但是更多的却是厌恶。
容景有些涣散的目光淡淡的收了回来。
他一个利落的旋身,将漫身的妖冶大红带的掀起了波澜。
“我知道他早晚都会出现,只是没料到,他竟然会对那个丑女人出手。”
对于这一点,别说容景,就连苏牧也是十分好奇。
“独臂”这个人素来独来独往。
但这次,却明显的有备而来。
而且,好像还做了很充分的人力物力准备。
“有意思!本殿倒要看看他到底打算玩什么花样!”
容景漂亮的桃花眼微微一眯,唇畔绽放出一抹妖冶的花。“咱们回吧。”
说完这话,容景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了。
原本还有些嘈杂的鬼林在他们离开之后,再次恢复了往日的静谧。
只是,这一次,与往常有些不同。
这安静的鬼林里,多了一些血腥气息。
阴风飒飒,将这浓重的血腥味儿逐渐扩散开去。
让这静谧的鬼林显得更加森然可怖!
***
翌日一早,素来就宁静的丞相府门口,却是不同往日的热闹了起来。
自从那日闵亲王与秦沐歌在未央王府门口唇枪舌战一番之后,“秦沐歌”这三个字在洛阳人民的心中已经被冠上了另一种代名词。
但凡是有人提到“秦三”的时候,不再是样貌平平,蠢笨不堪了。
反倒是面露赞赏,说那个秦三倒是个厉害的人物。
即便是碰到声如洪钟,气势骇人的闵亲王,她亦是分毫不让。
那气魄,竟是一点儿也不像之前的传闻那般。
如今,大伙儿更是在路过丞相府的时候,多留了一分神。
闵亲王亲口允诺“十两银子换一两红景天”的话,是不是真的会兑现呢?
而且,更加让人好奇的是--
那个战神“容耀”到底患上了什么奇怪的病,竟然要让闵亲王掏空三分之一的家底去换那么些红景天?
一时间,关于容耀那秘病的谣言也是满天飞。
而今日,“战神”容耀竟然是亲自护送车队来到了丞相府的门口。
再看那车队,绵延好几里。
众人不由的啧啧称奇:难不成闵亲王当真兑现了他的诺言?
而拢翠阁里面,秦沐歌因为昨夜夙玉的出现而饱受惊吓。
即便是睡着了,似乎还能感受到手腕上专属于夙玉微凉双唇的触感--
她这一宿都没怎么睡好,疑神疑鬼地硬是将自己做的“暴雨梨花针”又加了两架。
今个儿一早,她顶着两个黑眼圈浑浑噩噩地醒了神。
这边,连翘正替她梳妆打扮--
就在这个时候,前院的粗使丫鬟萍儿却是一阵风似的冲了过来。
嘴里也是语无伦次的道,“好多金子,好多金子,天呐,小姐,赶紧去看看啊!”
“金子?”
跟在秦沐歌身边许多年,也穷了许多年的连翘在听到“金子”两个字的时候--
一双眸子瞪得溜圆,里面更是闪闪发光。
秦沐歌在听到萍儿所说的话之后,面上也是露出一抹满意的笑容。
自己当初就赌了闵亲王会心疼儿子胜过心疼金子,算他守信用。
想到这里,昨夜的惊惧已然被她抛到了脑后。
秦沐歌只觉得神清气爽,转身便朝着拢翠阁走了回去。
不过她才刚迈开两步,便扭头看向站在原地的连翘和四儿,“你们不喜欢金子?”
连翘一听这话,当时就变了脸,“怎么可能,不喜欢金子的人那都是不正常的!”
说着,她又扭头看向憨憨的四儿,“四儿,你说是不是?”
四儿连忙跟着点头,“嗯,四儿也喜欢金子!”
“喜欢金子还不走?”秦沐歌嘴角一扬,便迈开步子朝着前院走了去。
连翘和四儿对视一眼,两个人亦是双眼一亮,脚下生风,飞快的跟着秦沐歌跑了出去。
而当她们主仆三人赶到丞相府前院的时候,三道熟悉的身影已经站在了门口。
正是秦振刚、大夫人和二夫人,他们不敢置信的望着几乎摆满了整个前院的大红枣木箱子。
艳阳高照,将枣木箱子里面的金子映照的更是闪耀夺目,几乎要晃瞎了众人的眼睛。
整整三十箱黄金,就这么堂而皇之的敞开摆放着。
负责将这些黄金送过来的正是闵亲王和他的儿子--容耀。
此刻,不光是他们望着这些黄金,心疼的五脏都要搅在了一起;
就连秦振刚他们也是目瞪口呆,面对这么多金子,说不想要根本就不可能的。
只是,闵亲才说了,这些金子都是给秦沐歌准备的。
这番话却是让秦振刚一张脸都绿了,素云夫人更是心中五味杂陈。
整整一百万两黄金,在平常的小户人家里,十两银子便足够一家三口人一年的口粮。
而且,那还是银子!
酸涩,贪欲,不甘,怨愤甚至还夹杂着一丝丝的嫉妒,素云夫人几乎要被那些黄金给迷花了眼。
她伸手拉了拉身边的秦振刚,低声道,“老爷,沐歌突然得了这么多金子,该不会在外面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吧?”
秦振刚眉心一跳:洛阳驿站的一幕幕重新浮现在眼前。
若换做从前,他断然就不会相信这些金子是真的给秦沐歌的;
可经过那天之后,他却是不得不信了。
只是秦沐歌那一番要跟自己划清界限的坚决态度,却叫秦振刚有些犹疑。
那么,这些金子要如何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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