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有着南陵那边的秀气和温婉。
那侍女轻柔的扶起她,在她腰间塞进一个小垫子。
然后舀起一勺药来轻轻吹凉:
“你的伤不轻,需得好生的歇息几日方可痊愈。”
秦沐歌闻言微微一皱眉,用嘶哑的声音说道:
“你们是什么人?抓我来想干什么?”
她都已经易容成这样了,竟然还会在刚刚脱离虎口之后就又被不明人员偷袭,这算什么事儿?
这年头高手就这么不值钱?
随便走走就能碰见一个,她几乎是连还手之力都没就被摆平了……
“抓你?”
那侍女有些好笑的看了秦沐歌一眼,这才柔柔的道,“是救你才对吧?”
秦沐歌一愣,似乎没有回过神来。
“你是什么意思?”
“若不是我与主子路过,恐怕现在你又被那为银发蓝眸的公子抓回城里去了。”
听到侍女的说话,秦沐歌突然想起了昏迷前自己看到的那一双湛蓝的眸子。
是粟裕!
他怎么会知道自己要逃跑?
而且,她所有计划好的逃跑路线,好像都在别人的眼皮子下面。
粟裕仿佛在那个地方等待了好久,然后等着秦沐歌自投罗网!
秦沐歌猛的蹙起了眉头:是秦暖心!
一定是她出卖了自己!
想到这里,秦沐歌那凌厉的眸子里面不免闪过一抹厉色。
“你是南陵人?”
半眯着眼,秦沐歌有些试探的问道。
虽说这女子隐藏得非常好,半点气息都不外透,但秦沐歌直觉的认为她不是西苑人。
侍女女子闻言只是笑笑,将勺子递到她嘴边。
见她歪过头去毫不领情,却也不恼,只是笑着说道:
“听说昨夜城主府闹了贼,今日下午不京已经封城了。”
秦沐歌微微一皱眉,没说话。
“你说,若把你送回城主府,你会怎么样?”
秦沐歌猛地转过头瞪着她,“你们想怎么样?”
“城主府地形图,若你答应,我们拿到图立刻放你走,绝对不会为难你。”
“地形图?”秦沐歌顿时有种啼笑皆非的荒诞之感。
难道说她是因为之前身着一袭城主府侍女服才被这伙人给救了的?
“可以。”
她的干脆让侍女女子有些讶异的抬了抬眼。
“不过,我要你们将我安全的送出城。”
秦沐歌笑得有些狡黠,“既然已经封城了,那就算你们放了我,单凭我的能力,要逃出去太难太难了,你们不若就送佛送到西吧。”
“这……”
“你若做不了主,可以先去问问你家主人的意思。”
秦沐歌笑咪咪的道,“动作可要快,否则时间长了地形图还能不能完整画出来,我可就不能保证了。”
侍女女子只是稍稍的犹豫了一下,便推门走了出去。
她走了之后,秦沐歌翘起的嘴角抽搐了几下。
笑脸猛地一垮,心虚的想道:
她之前哪来的国际时间记什么鸟地形,要真画得出地形图才真是有鬼了……
管他的,走一步算一步了。
一见那侍女离开,秦沐歌连忙伸手从袖口里面摸了一把。
在摸到袖口缝隙处的那一团硬物之后,秦沐歌松了一口气。
还好,景哥哥留给自己的信笺还在。
她忙不迭的伸手将那一小卷眼皮卷轴给掏了出来。
上面用苍劲有力的字迹写着:子时,不京城郊橡树屯。
原本还抱有一丝丝的疑惑,此刻秦沐歌整颗心已然是全部落回了肚子里。
因为这上面有些潦草的笔迹就是容景的不会错。
看来容景是有别的打算。
不行,自己子时一定要离开这个鬼地方,不然压根儿就没有办法与景哥哥碰面。
就在她很是忐忑的等待着那女子的消息之时,她注意到自己身处的房间有些异样。
房间的布置俗艳也就罢了,为何那些个摆设全是些男女赤果果相抱交合的……
她刚觉察到一丝不对,四周渐渐变得喧嚣嘈杂的环境引起了她的注意。
竖着耳朵倾听了好半晌。
最终从那些放浪的尖叫、调笑中判断出她所在之地应该是一个风月场所……
想必是到了开张营业的时间。
之前的宁静已经彻底被打破。
来来往往的脚步声似乎近在咫尺。
不时还有醉酒的男人在门外踉跄中撞击在房门上,发出刺耳的哐啷声。
秦沐歌紧张的直起身体,僵硬的端坐床榻上,大气也不敢出一下。
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在玩她。
这个时候房门突然被人拍得“啪啪”作响。
一个喘着粗气的男声道:“妈的,这破门怎么打不开?!”
又是一连串歇斯底里的摇门声。
那男声最后不耐的狠捶了一下房门,一边骂娘,一边粗声道:
“小***货,等不及了?爷立刻就让你舒爽舒爽!”
“讨厌……”
一个女声娇滴滴呜咽了一声,而后开始随着门板有节奏的撞击声轻吟娇喘起来……
目瞪口呆的望着不断震动的房门,秦沐歌的脸一阵阵的发烧。
幸好,那侍女出门的时候将门给封上。
否则这幕活春宫说不定就要在她眼皮下赤果果的上演了。
届时她很难说在环绕立体声的现场直播下会不会抓狂暴走……
闭着眼,她捂住耳朵蜷缩在角落,努力忽略那些让人作呕的淫(和谐)声浪语。
不知过了多久,房门外的响动仍然在继续。
她渐渐的觉出点不对了,警觉地睁开眼。
她缓缓抬起头来,对上了一双深沉的瞳眸。
一丝迷茫之色从秦沐歌眼底闪过。
眼前这个男人,有着沉稳不凡的气质。
他的身材魁梧高挑,身着一袭质地上乘的浅蓝衣袍。
此刻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
从秦沐歌这个角度看过去,只能瞧见那暗夜中模糊不清的五官,却看不到他真真切切的长相。
他静静的站在那里用凌厉的眼神打量着她,“你不是不京人?”
有些慵懒韵味的磁性嗓音从他口中流溢出来。
在察觉到秦沐歌因他的话而显得有些慌乱之后,他眼角微挑。
淡淡的笑纹让他的凌厉中透露出一丝不经意的艳丽和清寒,看得秦沐歌更是心惊肉跳了。
真是见鬼了,分明是一个陌生的男子,为何会给她一种特别熟悉的感觉呢?
“说,你是什么人?混进城主府有何目的?”
原本站在男人身后的侍女缓缓的上前,出乎意料细致的蜜色手指轻掐着她的下巴。
秦沐歌反射性的抬手使劲推开她的手,有些忿忿的怒视着她道:“少动手动脚的!”
被她充满怒气的大眼一瞪,那侍女微微一愣,有些怔忡的道,“你……”
“你什么你,我是什么人你不必知道,你们的身份也与我无关。
总之你们若想要图纸就在子时将我送到不京城郊橡树屯,否则一些免谈!”
撇过头去不看他们主仆二人,秦沐歌冷冷地道。
“成交。”
“当真?”
“还有一个时辰,我们会将你安全送到。”
注意到她面上飞快闪现的疑似心虚的表情,那男子的眼神顿时变得有些玩味起来。
微微一笑,他有些试探地问道:“那图纸能否尽快绘制……”
“急什么!出城之日就给你们。”秦沐歌粗声粗气的吼道。
“那好吧……”
男子低低的笑声轻响而起,秦沐歌看着他的笑容,越发觉得有一种诡异熟悉感。
暗自嘀咕了一声见鬼,她正想和那男子套套近乎,却在开口的瞬间发现房间里突然又多出一条身影来。
那人不知对男子说了些什么,暗处的男人周身气压顿时凝重起来。
看了秦沐歌一眼,他对那侍人低声交代了几句,而后对她笑道:“待会他们会将你送到你要去的地方。”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男人幽深冰冷双眸盯着刚刚跨进一楼大厅的银发男子,脸色有些阴霾。
从南陵一路追寻而来,他打探了不少的消息。
在看到那蓝眸银发的男子之后,男人俊眉蹙了起来。
此人名唤粟裕,在西苑是个极其诡异的存在。
而且性格十分怪异残暴。
只是,传说粟裕那魔头不是有洁癖的吗?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饥不择食了?
连这种二流的妓馆也不放过?
“主子,你看是不是先回避一下……”
从南陵一路过来,曾经在路上见识过那只蓝眸银发的变态收藏的手段。
没想到来到不京城又给碰上了。
“走。”在大厅里那双蓝眼眸注意到他之前,他们的身影悄然消失于暗处。
粟裕此刻的心情用糟糕两字已经不足以形容了。
到嘴的肥肉飞走了不说,他甚至连抢食的人是谁都不知道,这个跟头可栽大了!
以他的脾气,城主府因为这事自然又是鸡飞狗跳了一番。
府里的狮子宠物的肚子似乎又肥硕了许多,城主大人为此也终于暴走了。
事实证明,变态如粟裕之流在暴走的秦斩风手中也一样讨不到好。
脸上的伤倒是已经不留痕迹了,但内伤……
看来必须尽快找到秦沐歌回西苑京都了,这个摄政王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了……
不动声色的看了身边的跟班一眼,粟裕的语气中透出一丝冻人的冷意:
“确定是这里吗?”
“是、是……”
“给我搜。”
当见到他的人悄然隐没在人群中之后,粟裕再也不能忍受劣质香粉对自己的荼毒。
他掏出洁白的手绢轻轻掩住鼻子,厌恶的看了一眼恶俗的大厅。
然后转身就走,一直走到离该妓(和谐)院足够远的位置才停下来。
静静的站在喧闹街角的拐角之处,他抬头望着显得有些浑浊的天空:
“真是个麻烦,也许还是做成皮囊比较好。”
***
“他们在找人?”
是在找她吗?
她到底是谁,为何带会给他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呢?
“是的,主子,不过他们什么也没找到。”
说话之人语气里带着一丝自得,作为一个隐藏在不京长达数十年的卧底,他对于自己所拥有的这间二流妓馆的暗道还是很有信心的。
“继续打探那个城主府摄政王的真实身份。”
幽深的眸子闪过一丝戾气,而后似想到了什么,他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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