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润娘轻叹了声,无间意瞥见神情发蔫的伯文,不由得又叹了声,要说错今朝倒是林老头不应该,明明想把女儿嫁给孙伯文,还摆出
高高在上的样子,闹到这个地步岂不是活生生拆散这对小鸳鸯么
润娘独自一个儿正伤感着,阿大领着个汉子忽然跑了来,“娘子,出大事了”
润娘定睛一看原来是钟长富,但见他面上满是焦惶悲伤之色,心头便突突地直跳,强自镇定地道:“有话慢慢说。”
“娘子,刘大娘子没了”
“甚么”润脚下一个踉跄,幸得巴长霖眼急手快扶住了她。
这个消息对润娘来说不亚于晴天霹雳,几个月前还那般鲜活年轻的生命,怎么说没就没了呢
孙家众人听得这个消息,也都围拢了上来,孙氏替润娘问道:“怎么好好的人就没了,把话说清楚”
钟长富道:“俺也不晓得呢,今朝上半晌忽见刘家发丧,俺们心里奇怪,便上前打听才晓是刘大娘子。”
润娘好容易站稳了,惨白着一张脸问道:“刘家主母亡故,他们竟然都不曾置丧,门口难道连白灯笼都不挂一盏?”
“莫说置丧了,连灵柩啥时候回来的俺们都不晓得。”
润娘眼前一黑,泪珠子扑籁籁地往下掉,搭在巴长霖胳膊上的手,青筋毕显骨节泛白,过得好一会才缓过劲来,睁开眼问道:“那妞儿呢?”
钟长富回道:“是妞儿扶的灵,俺远远瞧着都瘦得没了人形。”
“除了妞儿还有谁呢?”
“没人了”钟长富答道:“就只妞儿独个扶灵下葬”
孙氏又是泪又是骂道:“姓刘的真正连畜生都不如”
润娘边哭边笑,巴长霖想劝却不知说甚么,恰巧好文秀走了出来,上前拉了润娘的手道:“周姐姐,这会正是要你拿主意的时候,你若只顾着伤心难过,却叫妞儿靠谁去呢”
“这都我怨我,怨我呀”润娘怔怔地哭道:“我明知刘观涛不是甚么好东西,还由着喜哥儿跟他回去喜哥儿走得时候身子可是好得很呢,脸膛红润润的成日里都笑呵呵的一脸的喜气,可这才多少时候人就被姓刘折腾没了”
孙家诸人在旁哀声叹气,孙氏早是忍不住哭出了声来,文秀极力劝道:
“妞儿是喜姐姐唯一的血脉,倘或叫他父亲接了去再出点甚么事,喜姐姐心里还不怨怪死姐姐。”
文秀这句话倒是止住了润娘与孙氏的泪珠子,润娘抹净了泪,起身问道:“甚么时辰了?”
巴长霖道:“二更多了。”
润娘听罢,抬脚便走:“趁着城门没关,咱们上刘家要人去”
阿大连忙跟了上去,孙家夫妇俩自己虽不好跟着去,赶紧吩咐自家小厮跟上去,巴长霖也叫上了几个伙计套了车,随润娘一同出城往老樟窝子赶去。
时近三更,王门郎大街上的摊贩只剩聊聊数家,且都在收拾家伙准备收摊了,突地传来“答答”的马蹄声,众人循声望去,但见五六辆马车飞奔而来,直驰出城门。
那些摊主们交头结耳的议论着,道:“这大晚上的,竟还有人赶着出城”
而坐在马车里的润娘闭着眼眸,手里紧紧的拧着帕子。恨不得胁下能生出双翼好直飞老樟窝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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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一三零、癫狂
一三零、癫狂
天色才交五更,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踏破了老樟窝子的寂静,东面天际泛出的鱼肚白渐渐撕扯开了平静的夜幕。晨风陡起,把樟树叶子吹得哗哗直响。
马车在刘家的黑油大门前停了下来,知芳搀扶着润娘下了车。她的面色有些憔悴,眼窝下泛着淡淡的青黑,腰板却站得笔挺。刘家的门楣下悬吊着大红的灯笼,那个乌黑泡满的刘字刺得润娘心口阵阵泛疼。
“铁贵、阿大,把门给我砸开”
“是”两人齐声应了,抢上前抬脚将门踹得山响,暴喝道:“开门,开门。”
两人闹了不大一会,里面便传来了怒骂声:“是那个短命作死的,敢到我刘家的撒野”骂声未歇大门登开,一个三十来往的汉子领着两三个手提棍棒门栓的小厮蹿将出来,见门前竟站了十数名仆从吃了一惊,眸光移回润娘面上问道:“周娘子这是做甚么来了?”
润娘冷眼横过那汉子,抬脚便往里去,那汉子待要拦阻却铁贵挡了个密不透风。他只得冲着众人背影哇哇大叫道:“咱们官人如今可比不得从前了,可以由得你们撒野,惹恼了咱们官人叫你们周家吃不了兜着走”
润娘他们一行在他吼叫声中直奔二门而去。
“吃不了兜着走?”突然一个锦衣华服形容俊美的青年在他面前站住,笑容可掬地道:“只怕到时倒霉的是你刘家呢”
那汉子稍稍一怔,旋即冲着大叫道:“我家官人可是………”
“可是甚么?”巴长霖突阴沉了脸,冷声道:“区区一个县令也敢抬出来吓人”
“周娘子,你又带着这么些人来闹甚么”二门外,润娘被一个四十开外的男子拦了下来。
“我闹?”润娘冷冷一笑,喝命铁贵道:“你还不把他给我架开了”
“你们敢”男子竖眉立目地喝道,他身后的那些仆从也都抢上前拉开架式。
“你看我敢不敢”润娘怒睁双目,掷地有声地顶了回去。
阿大冲上前嚷道:“兄弟们,打他祖母的,替喜姑奶奶出口恶气”一众小厮哄声抢与刘家那些仆从厮打起来。
那男子被围在中间吃了好几下拳头,眼睁睁地看着润娘踩着混乱,稳步迈过二门直向内而去。
巴长霖见了忙丢开那汉子快步跟上,润娘才进得正院就有几名仆妇迎了出来:“舅奶奶这是做甚么,不怕招乡邻笑话么”
润娘恶狠狠地瞪着那几名仆妇,冷冷一笑:“原来你们还晓得我是你们舅奶奶”言毕语声陡转凄厉:“那为甚么喜哥儿没了,都不来通知一声?”
几名仆妇垂首不言,端出个你爱怎样便怎样的态度来,润娘气得一双手抖若摆子连声道好,“喜哥儿还是不是你刘家主母?”
“谁又说不是了”一个仆妇硬气地答道。
“她即是你家主母,她亡故了为甚么你家门口还挂着红灯笼?”润娘赤红着双眼逼近她们面前,咬牙切齿的问道。
“那是因着昨日已然下了葬,所以才换………”
“换得好快啊”润娘怒极反笑,“若不是钟长富去报信,我甚至不晓喜哥儿不在了,这么大件事为甚么瞒着我周家?难不成是你们谋死了喜哥儿?”
润娘眼眸如钉子般牢牢地钉在她们的面上,那几名仆妇不由弱了几分气势,其中一人回道:“事情来得太急家里又没人做主,咱们忙乱间忘了去给舅奶奶报信了。”
这话的后半句倒是真的,当日妞儿扶着周悦的灵柩还乡,她们深知官人是不把主母放在心上的,因此她们也都不当回事。请了三太爷过来停了三天的灵,棺材往祖坟里一埋就算是完了,哪里还记得要去通知周家。
润娘的牙齿咬得格格直响,两唇颤抖不止:“忘了”言犹未了,抬手
“啪啪”甩出几记耳光,那名回话仆妇两颊登时红肿起来,印出极清晰了五道指印。
“周苏氏,你凭甚么到刘家来打人”刘家的三太爷好容易从小厮的混战中挣脱出来,一进了正院就见润娘抬手打人,立时出声喝责。
“打人?”润娘回过身,笑厣如花地道:“我何止打人,今朝我还要拆了你们刘家”说罢突地转身急步抢入正堂,刘老三还没反映过来,就听得正堂内传出“哐啷”之声。
润娘砸东西的本事刘老三是晓得的,听得这个声音同着那几名仆妇,赶紧奔入了堂屋,但见润娘像疯了般捉着甚么都往地下砸,头发散乱泪流满面,边砸东西嘴里还念念有词:“阿姐,阿姐,你死得好冤枉啊”
她这付样子看在众人倒颇有几分癫狂的神态。莫说是刘家的人,就是知芳夫妇同巴长霖也不敢上前去拦劝,巴长霖挨到知芳身旁,蹙着眉道:“你倒想个法子,她这样仔细伤了自己。”
诸人正担心着,恰好阿大赶了进来,三个大男人好容易才把润娘拦劝了下来,此时润娘已哭到声嘶力竭,通红像火焰般的眼眸直瞪着刘家诸人,状若癫狂的喊道:“我今朝同你们没完”
知芳心思一转,踱到到刘家仆妇身前,那些仆妇倏地退后了几步,知芳冷笑道出:“放心,我只是想问妞儿呢?”
她这话一问出口,润娘也静了下来,那几名仆妇面面相觑了两眼,硬着头皮答道:“在偏院………”
“还不把她带过来”知芳不待她们说完便厉声喝断,心里念着,老天保佑妞儿还平安无事,不然今朝这刘家定然是保不住了
几名仆妇一道烟地去了,阿二领着小厮闯了进来,得意道:“娘子,那起混帐都叫咱们打爬在地上了。”
刘老三听了不禁打了个寒噤,要知道周家带过来的多是些少年,怎么自家那些壮汉反倒不是他们的对手?他哪里又知道巴长霖挑来的小厮手上都是有些把式的。
润娘冷眸扫过刘老三,吩咐阿二道:“带着他们去各房各院给我往死里砸”
“娘子”知芳连忙拦道:“真闹大了………”
润娘横眉怒瞪,喝骂道:“刘家把咱们喜哥儿的命都闹没了,咱们还怕闹大了”转过头冲阿二他们喝道:“站着做甚么,还不去给我砸”
刘老三这会才算省过神来:“周苏氏,做人不要做得太绝,观哥儿媳妇病故了,我晓得你心里不痛快,先前的我也不同你计较了,你要再这么闹下去,你也掂量掂量自己。”
润娘牵了牵嘴角,盯着刘才三道:“喜哥儿命都没了我还掂量甚么?刘官人若要拿官威来压咱们,哼哼,我周家上下拼着性命也奉陪到底”说完,瞪向阿二他们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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