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娘话音还未落,妞儿仰起粉团似的小脸,极是认真地道:“妞儿香,不臭”
看着又开始臭美的妞儿,润娘刹那间红了眼圈,孩子总是比大人坚强,因为他们有超强的愈合能力就算经历过母丧父弃的伤害,也只需要点点温暖,便可以又快乐的像个天使,且不带一丝的虚假。而自己呢,所受的伤害远不如妞儿来的彻骨,可即便不再疼痛,心底却留了一道疤。
“娘子,进去吧”知芳在旁小声的提醒。
“噢。”润娘飞快地抹去眼角的泪光,将女儿交给沈氏,自己抱起妞儿香了香她的小脸,边笑着边进院里去:“妞儿下次可不准那么嫌弃三哥哥。”
妞儿扳着润娘的脖子,睁着黑水晶似的大眼睛问道:“为甚么?”
“因为三哥哥会伤心的”
润娘刚进了二门,就见周慎自东厢接了出来,站在他身边的是周恪,润娘眉头微微一皱,将妞儿放下,由沈氏带进正房去。冰着声向周慎道:“随我来”
周慎也不知润娘为甚么突然就绷了脸了,细想这一两日自己都照着她的说做,倒也没甚可让她教训的,心下倒是一片坦然。周恪见润娘面色不对,也不敢再留,行了一礼便回家去了。
润娘带着周慎进了东厢书房,见炕几上满满的摆得全是书,眉头越发皱得紧了:“这两**可有打拳射箭?”
周慎恭恭敬敬地站在地上回道:“有的,早起打半个时辰的拳,后半晌躯一个时辰的箭。”
润娘知道周慎是个诚实的孩子,只因适才见一帮小子在门首撞拐好不热闹,却见慎小子窝在房里看书,心里难免有些不愉,她总觉着男孩子要顽野一些才好。
可这会瞧着他稚嫩的脸庞上满是着沉稳的神色,不由微微一叹,还是让他随心所欲的成长吧,只要不太出格就好。想到这里润娘露出个无奈的笑容,这孩子的问题好像是太不出格了吧。
润娘扯了扯周慎的衣襟,温言说道:“阿嫂一直和你说念书固然重要,但是人生里重要的事情不只就念书一件。阿嫂也晓得你喜欢恪哥儿,可是你也不能只顾和恪哥儿玩,把小三子和宝妞都丢开是不是?”
如果说先前周慎还觉着自己一点错都没有,那么现下却低下了头。自己一回来季文同宝妞就过来找自己玩,可自己却只顾陪恪大哥说话,弄得他们两个呆坐了许久,最后闷闷不乐地走开了,这真的是很不应该:“阿嫂,慎儿知道错了。”
润娘摸了摸周慎的大脑袋,又在他脑门上吧叽亲了一口:“慎哥儿真是棒,阿嫂一说就知道错了”
周慎却羞得连耳根都红了:“阿嫂,我不是小孩子了…………”
润娘扑哧一笑,“是啦是啦,咱们慎哥儿是个小男子汉了”
结果周慎连脖子都红了,只是戴着围脖了看不见,但是他那张脸却是红得仿佛若能滴下水来。
因着润娘回来的突然,且又时近午时,华婶他们匆匆忙忙没准备好晌午饭,已是未时二刻了。
润娘带着周慎、妞儿正吃饭,听见外头传来爽朗的笑声:“我还当你舍不得回来呢怎么说回来就回来了”
笑语未绝,孙氏已带着一子一女进屋里来了,周慎忙放了筷子,跳下炕给孙氏见礼,妞儿咽了口里的饭菜,也软软地道:“婶子好。”
润娘给两个孩子了各夹了一片鱼肚子,道:“吃饭,别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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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一五五、一年一世
一五五、一年一世
润娘这冷淡疏离的模样把孙氏顶得半晌说不出话来,亏得孙氏是个大大咧咧的脾性,况兼她们素日原是玩笑怪了的,孙氏回过味来,在额上一戳,道:“怎么,你一回来就我瞧你来了,你还不乐意?”
妞儿匆匆忙忙地吃罢了饭,牵着宝妞就要往外跑,季文赶紧追了上去:“妞儿,我去给你折腊梅”
只有周慎恭恭敬敬地行过礼,方才随他们出去,孙氏目送周慎不急不徐地出去,满面羡慕地笑道:“你们家慎哥儿可真真儿是稳重,不像咱们们家老三,眼见的过年了就十岁了,还是那么………”
孙氏话没说完,润娘嘟着嘴哼了声,转过头不搭理她,这下孙氏倒是有些不悦了,“你到底是怎么了?我进来你一句话也没跟跟我说,就只管摆脸色,我到底是哪里得罪你了?”
“你还来问我”润娘猛然扭回头瞪视着孙氏:“这么些日子,你说你可有去瞧我一次”
不仅孙氏,就是鲁妈她们也是一愣,旋即便都笑了起来,孙氏搂了她笑道:“你都做娘的人了,还会撒娇呢”
润娘先前不过是想同孙氏开个玩笑,然被孙氏温暖地一抱,蓦地还真有些伤心了起来,连眼圈都红了。
“哎哟哟,还真成小孩子家了,泪珠子都要下来了”孙氏边说边替她抹去眼角的湿润:“我也想去瞧你呢,可是家里事情多,实在是走不开呢”
润娘略有些不好意思明的坐正了身子,拭去腮上的湿意:“不过就是年下收点田租,又都是大哥哥管的,你哪里就忙成这样了。”
孙氏挥着手道:“若是这样,我能不去找你打牌去你是不晓得,自打
小三子回来后,我是忙得连喘气的工夫都没呢”
润娘瞅着她,好奇地问道:“你到底忙甚么呀”
“头一件事,老大老2中了两个举人,本来咱们家摆过酒也就罢了,偏偏耿家又来贺他兄弟二人开春进京的事,可不就闹得亲戚都晓得了,如今又是年下家里是成日里人来客往。这也还罢了前些日子,老太公也不知怎的就感染了风寒一直吃药,又不见好,但越发沉重起来了………”
孙氏突转收住了话,压低了声音道:“不瞒你说,我瞧着是不大中用了,毕竟年纪了也大了。只是我担心着真要出了这么件事,三年的孝在那里,老2还罢了倒耽误了老大的前程,那也是无法可想了。所以我急着想同陈家把亲事定下来,就算老头子不好了,定了亲也就不怕了。”
润娘心里一惊,孙氏该不会为了抢时间,硬做主同陈家定亲吧因此忙问道:“伯文同意了?”
“他怎么不同意?”孙氏眼一横,道:“林家那丫不在了,难不成他还一辈子不娶亲么?他可是孙家长房长孙呢再则说了,文秀哪一点儿不好了,论才情也不比林家丫头差甚么,至于性情就连伯文自己也说比着林丫头那是好许多了。况且又素性稳重谦和最是做长媳的人选。”
润娘心里隐隐地有些泛酸,当初不是非卿不君的么?为了她甚至绝食闹出走,可是她才离开人世多久啊?他就应下了另一门婚事想来林寄兰还真是死得冤枉。
她俩个说话间,鲁妈她们已将炕凡上的碗筷撤尽了,淑君倒了两盏热杏酪上来,孙氏接了一看,眉头一皱道:“我吃大不惯这个,还是替我倒盅子热茶的好。”
润娘因着眼眸有些发涩,端了茶盏是痛喝了两口,再抬首时已是满面笑容:“这么说,嫂子已然过了大礼了?”
她话一出口,果然招了孙氏一记冷眼:“混说甚么呢?咱们是那么没礼数的人家么?三书六礼,当初老2订亲的时候,可办了有小一年呢前儿我才谴了王媒婆上陈家提亲呢………”
“陈家应下了么?”润娘也说不上来,她是希望文秀应下,还是推辞,毕竟林寄兰尸骨未寒。
“怎么不应下?”孙氏拔高了嗓门反问,脸上俱是傲然的神色:“陈家太爷虽是当过官的,可咱们伯文也不差开春就是从七品的执戟长了,也不辱没了文秀呀”
孙氏说到“执戟长”三字的时候,面上可真神彩飞扬,孙家多少年来都没考中过举人,没想着这一辈两个儿子都中了举不说,一个直入京城戍卫虎贲军,一个就提入国子监。不说前途不可限量,至少在这丰溪村还是独一份呢怎叫孙家不得意呢
润娘心下虽闷,面上依旧笑问道:“那嫂子准备甚么时候跟陈家纳采问名呢?”
“总要过了年吧,这下雁礼可是大礼,咱们又是迎娶冢孙妇,你大哥哥的意思也是不能马虎了,就是没有雁,野鸭子总是要的。”
润娘扑哧一笑,道:“倒真是为官做宰的人家了,礼数这般齐全。”
孙氏剜了她一眼,道:“我看到时候你们慎哥儿要不要讲究”
“怎么不讲究”润娘收了笑意,一脸正色地道:“嫂子以为我我甚么日**着慎儿练射箭,可不就是为了好去猎雁么”
孙氏刚从淑君手上接过茶吃了一口,听了她这话,“噗”地喷了一裙子的茶,淑君同润娘赶紧拿了帕子给她抹裙子,孙氏自己拭了嘴角的茶水,指着润娘道:“你嘴里再说不出一句好话来”
润娘正待开口,孙家一个仆妇急走来回道:“耿夫人差了人传话。”
孙氏听罢放了茶盅,抬身就要往外行去,润娘送她出了房门:“耿夫人又有甚么要紧话,特特地差人来说呢。”
“我托她在城里给我寻一处宅子呢,明年老大老2都成了亲,咱们这院子就显得挤了,再说了将来他兄弟二人都在京中为官的,这破院子总招人笑话不是。”
两人且行且说,已到了月亮门前,孙氏朝润娘挥了挥手道:“回吧,我得空再过来坐。”
冬日午错的日头自西面斜斜照射过来,映得院墙上的枯黄的藤萝更显萧索,漫离盯着那掩了两扇黑油门的月亮门,眸底一片清浅笑意,儿子进京了,这祖传的宅院便不够体面了
因着润娘回来了周恪便不大过来,只是差人来请周慎,润娘呢,想着周慎本就是稳重的性子,硬要他变做季文那样也太过强求了,因此也由着他去。
二十九日后半晌接了知盛夫妻两个回来,润娘便不叫知芳、华婶上来服侍,让他们几口人自去团聚去。
三十日,周慎吃过了晌午饭,便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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