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日,周慎吃过了晌午饭,便由铁贵带着阿大护着往宗祠祭祖去,润娘也在正房西间供上周悦的牌位,摆了一条案的供品有酒有肉的,当间铜鼎里燃着三柱清香,叫妞儿过来在垫褥上跪了,她亲点了三柱香交给妞儿,让她磕了三个头。她
自己则在边上的圈椅上坐了,眼泪哗哗地就淌了下来,旁人也都也都红了眼,华婶更是呜咽出声,若不是知芳同秋禾左右搀扶着,她怕是要哭倒在案边了。
润娘好容易止了泪,又向沈氏道:“委屈婶子抱着弄哥儿,给她姑娘磕几个头吧”
沈氏答应着,抱了弄哥儿跪了下来,实实在在地磕了三个头,润娘嘴里连道了多谢,华叔在外头回道:“娘子,纸线都准备好了,是这会烧,还是等会跟太公官人的一齐烧呢?”
“这会烧吧”润娘忙牵了妞儿出门来:“等会那是烧祖宗的,喜哥儿
毕竟是外嫁的女儿,搁在一齐咱们是省事了,可规矩上总不大对。”一面说了,又问:“你们准备搁哪里烧呢?”
知盛回道:“都对一齐搁在二门外呢”
润娘皱眉想了想,道:“放在东跨院那个角门上烧吧,再放挂炮仗。”
知盛答应着提了袍角一路飞奔出去,润娘牵了妞儿便先往东跨院候着,不大会知盛领着阿二拧着纸钱炮仗赶了过来。点过了炮仗润娘又看着烧了纸钱,方转身回屋,因见沈氏母女还跟在身边,便笑道:“趁着这会有空,沈嫂子也回屋去拜拜你家官人吧。”
沈氏断没想着还有这样的恩惠,当下便红了眼圈纳头要拜,早被润娘伸手拦下:“沈嫂子又不是咱家的家奴,况且又有淑君,祭拜祭拜自己的亡父可不是应该的。”
润娘一席话说得沈氏落泪不算,边上易嫂子也哭了起来,秋禾见了连忙上去扶着轻声劝慰,润娘因着想起喜哥儿的事,自己也伤心着,便让秋禾扶了她且先回屋歇歇。
看她二人纤细的背影出了院门,知芳不由长叹一声:“易嫂子也真真是个可怜的,年纪小小就被兄嫂卖去给一个小娃儿冲喜,好容易熬得官人大了,倒把她给休了,偏又日寒冬腊月的把腹中的孩子也没了,要不是被太公救回来,怕是连命都没了。”
润娘一直以为易嫂子是个无子的寡妇,没想着竟还有这么一段事,再加上本就伤心喜哥儿,心情登时又沉了几分。
忽想起旧年过年时的情景,虽然那时周恒新丧,因为自己对他实在无甚感情,也没觉着有甚么悲伤的,又仗着自己孕妇的身份,烧纸祭祖,她一概都没参加,且又有喜哥儿陪在身边。可是今年,不过才一年的光景,润娘抬眸瞧着从墙外横进来的好似黄纱堆成的腊梅,忽然间有些恍惚,桩桩往事过马灯似的在眼前重演,这一年竟像是一世般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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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一五六、情悟
一五六、情悟
润娘原本打算初一祭过了祖,就回城里去,免得周慎四处给人拜年。不想家里大大小小都想多留几日,知芳姐弟俩是想陪陪父母,周慎和妞儿则是因为有伴玩,不舍得回去。况且孙氏也再三再四的相留,润娘又想着初十是藕小子的周岁生日,这要是回城里去了,华老夫妻两个又得跑一趟。因此决定住过了初十再回去。
在村里住着就是不得清静,去年因着周家还在孝中,倒是没人来请,可今年村里的那里本家晓得润娘在城里赚了钱,谁不想占些好处,因此着打初三起就不停的有人来请,润娘只推说身上不好一一都回绝了,实在推不掉的,就打发周慎去转个圈。
因着初六就要开铺,知盛小夫妻俩倒是初四日吃过晌午饭就回了。
闹闹腾腾地过到初九,华家四口人面上的欢喜渐渐的显了出来,知芳更是总抱着儿子亲了又亲,嘴里唤道:“娘的心肝儿,娘的宝贝”弄得妞儿眼红不已,以至于成日的粘在润娘身边,也不同季文宝妞他们玩去了。
刚吃过了晌午饭,润娘带着妞儿坐在日头底下教淑君识字,知芳同沈氏在地上铺了厚毡子,将两个小的放在毡子逗他们玩,易嫂则和华婶坐在一边做针钱聊闲天。忽听得外面有脚步声响,还只当是知盛他们回来了。
润娘笑盈盈地向知芳道:“你这兄弟倒是上心呢,这会就回来给外甥做生辰了呢”
华婶同知芳都探着头向门外张着,嘴里念唠:“怎么今朝就回来了?买卖都不做了?”
母女俩话音未落,就听得外头伟来了一阵笑语:“你倒会享福躲懒,自己在家里玩着,倒叫盛小子在那里忙乱”
润娘与众人互睇了眼,笑道:“难道是咱们巴东家不成?”
她话音甫落巴长霖已满面笑容,大蹋步的走了进来,妞儿叫着“巴叔叔”像颗小炮弹似的扑向巴长霖。
“臭丫头,见着你巴叔叔就不要舅娘了”润娘起身相迎:“怎么就回来了,不是说要好些日子的么?”她说话间又有好几个小厮抬着两只大箱子进来。
巴长霖抱起妞儿亲了亲她的小脸蛋,然后将她放下,笑着向周慎妞儿道:“巴叔叔给你们带了好些礼物,都在那只箱子里,自己找去”
周慎规规矩矩地行礼道谢,妞儿却仰着脑袋问:“那有没有木头娃娃呢?”
巴长霖拧了拧她的小鼻头,“去瞧瞧不就晓得了。”
打发了两个小的,巴长霖才回润娘的话:“我还要往燕州去呢,只是临走前把东西给你们送过来。”
院里诸人给巴长霖见过了礼也都散了,巴长霖便在院里的榻上坐了,从小几子的攒盒里拈了几枚松子放在嘴里细嚼。
“燕州?”润娘的眸色瞬时黯淡了,悄然间换担忧的神情:“那边不是还同契丹打着战么?”
润娘的担忧自是逃过巴长霖的桃花眼,他强抑下心中的狂喜,努力维持着面上的平静:“虽说是有些战乱,多半也是在关外,哪里就能打到燕州来”
其实润娘也晓得燕州是没甚战乱,甚至算得上北壃第一大镇店,可一想着巴长霖要往边关去,心就止不住扑通乱跳:“好好的,跑那边去做甚么呀?”
巴长霖很是享受润娘的担心,因此不想这么快就说破,拧着两道眉:“我也是没法子,非去不可呢”
听他这么说,润娘的担忧更甚了,却又不好再细问详情,只好这般问道:“那是去办些事就回,还是要一直在那么呆着呢?”
“舅娘,你瞧”妞儿抱着一只长木匣子扑到润娘跟前,打开给润娘瞧:“这里有好多木头娃娃呢”
润娘无心无绪的瞅了眼,忧声道:“好妞儿,找宝姐姐玩去,让舅娘同巴叔叔说会话。”
周慎虽没听到适才他二人的对话,可是见润娘那般面色,就知是有事,上来牵了妞儿道:“妞儿,咱们到隔壁玩去。”
待得两个小的走了,润娘有些焦急地问道:“到底是怎么样呢?”年前巴长霖说也许就要留在京城了,润娘还觉着离得近,得了空他还能来瞧瞧自己。可是那燕州虽不说有千里万里,可走一趟也要好些日子呢
巴长霖原本的好心情在看到润娘蹙起的眉尖登时消弥于无形,实话说道:“我只是因着卢大兴的买卖好,想在燕州也开一家,只是去瞧瞧地方,一个来月便就回来的”
“原来如此”润娘陡然站起。俯视着巴长霖面上笼起一层阴云,森森地冷笑惊得巴长霖心头直打颤,连声赔不是:“对不住,对不住,我不该同你开这样的玩笑的”
“这样吓人很好玩么?”言毕润拂袖而去。
巴长霖愣了一下,赶紧追进屋里,不想润娘竟把里屋的隔门给关了。巴长霖在门外又是做揖,又是赔不是的,嘴都说干了,润娘也不开门。
巴长霖无法只得在堂屋的圈椅上坐等。屋里沈氏几次想要去开门,都被润娘拦下来,听得外头没声响了,沈氏忍不住劝道:“娘子千不看万不看,总看在他特地转来瞧娘子,又给慎哥儿并大妞送了那么些东西来的份上,也不好这般待他呀”
润娘也晓得自己反映过大了,可她就是忍不住,这些日子以来对巴长霖时断时续的想念,适才看见巴长霖时喜悦,得知他要去燕州时的失望和担忧,终于在巴长霖道破实情时,润娘看透了自己的心。
何时开始,自己以为巴长霖会一直陪在身边?自己与他的相处远不如刘继涛那般细致温存,他甚至还带着些孩子气,经常是四五日也不见一面,可是他每每得到些甚么好东西,都会第一时间送到自己的手上。
家里几个小的好像也都更喜欢他,尤其是妞儿,或许从来没有得到过父亲的疼爱,巴长霖对她的庞溺满足了她对父爱的需求,因此特别地粘巴长霖。有好几次,自己取笑他俩说“你干脆认了妞儿做女儿吧”
如果说刘继涛是一个巨*,扑头盖脸的打过来她无处可避,那么巴长霖更你道缓缓细流,不知不觉间渗透在她生活的每一处细节,他存在时并不觉着多么地重要,可一旦失去,虽不是痛彻心肺却会让人若有所失。
“娘子,外头没声响了呢,咱们还是把门打开了吧”沈氏见润娘只管发着呆,便试探着道,见润娘还是不出声,就悄悄地开了门一揭帘子,见巴长霖还坐在椅子上,便伸着食指向内指了指,意思润娘约摸消气了,然后她便出正屋去了。
得了沈氏的暗示,巴长霖蹑手蹑脚地进了里间,弯腰着把一张俊脸伸到润娘眼前,撒着娇道:“好了好了,别气了,气多伤身呢”
润娘其实在沈氏开门那会就回了神,这会见巴长霖涎皮赖脸的凑过来,将身一侧就是不搭理他。
巴长霖也不也再靠过去,站在炕边探头探脑:“还气呢”
润娘哼了声,又朝窗户那边侧了些。
巴长霖无奈之下,只得冲润娘不住地做起揖来,嘴里还念念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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