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室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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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室宜家- 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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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悛大兄弟,这是做甚么,有话好说呢!”刘观涛急急地从跨院里赶出来劝道:“跨院空了有些年了,咱们正收拾呢,这会把门封了,可是不方便呢!”

周悛斜眼望着润娘,道:“那,甚么时候封………”

他话未问完,润娘已盯着他,一字一句地道:“门我是不会封的,要脸面就不要把他弄到我家里来住!”

“你…………”

不等周悛再说甚么,润娘决然转身进屋。

正文 五十五、捅破窗户纸

五十五、捅破窗户纸

这一个多月以来。刘继涛一日三餐都在润娘这里吃,虽然润娘足不出户,然刘继涛周悛却是常见的,他每每于言语间试探,自不难觉出两人日渐亲近,有几次他甚至听着刘继涛失口直唤润闺名。想着自己要见润娘一面就千难万难,刘继涛每日却与润娘三次四次的碰面,心里的邪火那是越憋越旺。

昨日他随周友清过来,一听润娘与刘继涛进城了,当时心里那把邪火轰一下的炸开了,总算他有些城府当着周友清的面强自忍住了。后来刘观涛说刘家子弟也要附学过来,周友清听着多着两贯钱人也不少,况且还要在这里吃一顿中饭,那其中可大有利头可占,自不免有些动心,只是在房屋上甚是不便。他心里便思忖着,自己既得不了手,怎么叫润娘与刘继涛两个坏了名声才好解了自己心中这口气,因此才提意让刘继涛搬过住。不想自己话还没说完,刘观涛便连声道好,就似在这里等着他一般。

他当时就后悔了。可惜他那里是刘观涛的对手,三言两语之后事情竟定了下来,他正懊悔无奈之际,听得刘观涛提出“封门”一说自是记在心里,难为他起了大早带了人封院门,绝没想到润娘却不答应,丢下一句话竟自而去。当着许多家人的面,周悛登觉颜面扫地,憋了许久的嫉妒忿恨刹时爆发开来。

他怒声大骂道:“你个黑心烂肠下做没脸的小娼妇!别当人都是傻子,恒哥儿去的时候我家好心来接你,你寻死觅活的不肯去,说了一车子体面话,哄得两个老只当你多贞烈的女子,怎么这会见了个略有头脸的后生就死拽着往屋里拉么!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就是勾栏里端茶递水的小丫头也比你强些,肚子里还装着个拖油瓶,人正正经经一个状元公,你给他提鞋还嫌你恶心呢!”

刘观涛虽在旁劝着,可眉梢眼角却满是笑意,周悛骂得越是难听,他心里便越是畅快,听他骂得歇下,故意挑道:“悛兄弟,这可不敢冤枉了她,继涛过来住分明是咱们的主意…………”

“刘官人你莫要上这贱妇的鬼当,咱们的主意?哼,只怕她心里早就恨不得拉了人进屋去了!不然这一大早起的上赶着收拾院子!”周悛扯着个大嗓门。骂得好不痛快。

西厢那些佃户听着无不叹息,若说适才润娘抹着眼泪说‘咱们也差不多’的话时,妇人们心底还有那么一丝的不然。那么这会听得她被自家的兄弟上门这般辱骂,却只能悄静无声的受着,倒真是替她伤心起来。

“悛兄弟你可别混说,那院子可是我自己个要收拾的。”刘观涛见华老夫妻从后院赶了出来,肃了面色道。

周悛侧了身蔑笑着将刘观涛一通打量,嗤鄙道:“嘿嘿,一个是你兄弟,一个是你媳妇的弟妹,他俩个莫不是你从中撮合的!”

刘观涛见周家人走近了,登时变了面色,厉声喝道:“周悛,你莫要信

嘴胡说,继涛虽是丁忧在家,却也是朝庭命官,当心我告你个诽谤上官的罪名!”

谁想周悛全然不惧,跳着脚大口啐道:“你只管告去,周家出了这么个贱妇通族都面上无光,越性闹得大家难看倒也出了口恶气!”

“悛大官人,里头吃口茶消消气。这叫街坊听去,叫咱们娘子可怎么做人!”华叔赶上前又是做揖又是唱诺的哀求,华婶并鲁妈也旁唉声求告。

周悛转过身,照着华叔的脸恶狠狠地啐了好大一口唾沫,骂道:“里头吃茶,那屋子只怕比窑子还脏了去!”

华叔被唾了也不也抹脸,一双眼只哀求着刘观涛,当着周家人的面,刘观涛自是要做样子的,连声喝使着自己的家仆:“把他给我叉出去,越发骂得没遮拦了!”

周悛只横眼一瞪,刘家那些家仆便都站住了,周悛嘿嘿一笑,道:“刘官人,这里可还是周家,甚么时候轮着你来叉我出去了!”说着佞笑道:“莫不是你见她孤单,姑嫂两个你便都收了!”

“周悛!”一声尖锐的厉喝砸了过来,众人只见喜哥儿红着眼站在廊上,浑身乱颤地道:“就算润娘有千万个不是,这里也还是周家,你说这里比窑子脏,那我是甚么你是甚么!再说了我总是周家的闺娘,你说官人从中撮合、姑嫂兼收,可有半点念着你我的兄妹之情!何况润娘肚里那孩子正经是周家血脉,‘拖油瓶’这三个字也是你做伯父的人该说的话!”

“甚么正经周家血脉!”周悛嗤声道:“不知哪里来来的野种硬算到周家头上,还当人不知道呢!”

“你…………”喜哥儿直气得背过气去,亏得刘观涛扶住,不然定跌在地上:“喜哥儿,同这种混帐有甚可分争的。气坏了身子不值当!”

喜哥儿直哭得泪水涟涟,好容易抹净了泪,向刘家诸仆怒声喝道:“给我叉他出去!”

刘观涛给家仆递了个眼色,那些下人方懒散着上前半推半掇,周悛带来的那四五个又岂敢让他们近了自家官人的身,便也围了上来,刘家众人本只是意思意思,然周悛那边却是动了真格的,手下哪肯不留情,推掇之间刘家众人着实挨了几下,也动了火气,两边倒真闹了起来。

“哎哟,怎就打了起来!”突地知盛领着阿大他们一路跑了进来,跺着脚吩咐阿大他们道:“赶紧去劝开了,哪一家的内院这般闹的!”

阿大他们不待知盛他吩咐完,已然冲上去撕攘了,周悛只带了四五个人来,对着刘家两三个人自是占上风。可阿大他们一来,首先人数上就吃了亏,再则那四五个人哪里是阿大他们的对手,他们三人只往那里一站,便浑如三座铁塔,也不用抡拳头。只伸手稍稍推掇,周悛的家人脚下便打着踉跄,就连周悛也被阿大他们推了好几下。他又要注意的着脚下,又要小心不被阿大他们铁铸似的胳膊抡着,嘴上虽还骂骂咧咧,却没工夫再想那些肮脏词往润娘身上泼。

片刻间周悛等人已被推出了二门,骂嚷声也渐渐地远了,华叔抹了把脸,赶上前同儿子道:“得亏你去叫了阿大他们回来,不然真不晓得如何是好!”

知盛犹自阴沉着脸,刘观涛微着打量了知盛。赞道:“好孩子,倒有些心计!只是我分明见你同周娘子一齐进了屋,啥时候跑出去搬救兵的呀!”

喜哥儿抹了泪,瞥了知盛一眼,道:“他哪有这样的心计,在里头气得两眼直冒火光,几次要冲出来倒被润娘死死拉住,也不想想他一个家奴适才跑出来,还不就只有吃亏的份。倒是润娘沉得住气,使他唤了阿大他们回来,才算解了围!”

“是么!”刘观涛不冷不淡地应了句。忽见刘继涛冰着张脸,匆匆赶来,抢到喜哥儿面前焦急地问道:“润娘呢?”

刘观涛挑了挑眉稍,一抹阴笑在唇边滑过,看来周悛那家伙倒没冤枉那婆娘!

“呃,在里头呢………”喜哥儿话未说完,刘继涛丢了众人直向屋子奔去,喜哥儿被刘继涛浑身散发出的骇人的阴冷气息给吓懵了,在她的印象里刘继涛素来是温文有礼的,然此时他却是面若寒潭,那潭水看似平静无波却好似随时要决堤奔涌一般,喜哥儿跟在他后头强自笑道:“润娘那气度,我看着实在是佩服,一屋子人都气得半死,她却连眉头都皱一下………”

喜哥儿感觉到刘观涛背影一僵,登时不敢再说下去,跟他进了内堂。刘继涛素日只在内堂坐着,绝不会踏进内屋一步,而此时他却步不稍滞挑帘进了内室。

润娘木木地坐在炕上,眼神好似钉在地上一般,脸上看不出一点喜怒来,秋禾红着眼侍立在旁,见了刘继涛才要行礼,已被他摆手拦住,刘

继涛步到润娘身边,缓缓蹲了下来握了她冰冷的手,柔声道:“对不住。我,我来晚了!”

秋禾与喜哥儿见这情形,自是识趣地退了出去。

润娘被他温暖干燥的大手一握,恍然回神,抬头微微笑问道:“怎么,连你也听见我这里的动静了?”

“润娘。”刘继涛蹲在她面前,仰着头灼灼的眸毫无遮掩的凝视着润娘那张平凡的脸:“想哭的话只管哭!”

润娘“扑哧”一笑,嘟嘴道:“周悛算个甚么东西,也值得我为他掉眼泪!”

“你…………”刘继涛诧异地看着润娘,松开她的手缓缓站起身,试探着问道:“你就一点都不气么!”要是换做别的妇人,被人当庭如此辱骂怕是寻死的心都有了。

“气,当然气啊,被人这么骂谁不气,不气的那是傻子!”润娘说着反握住刘继涛的手,盈盈笑道:“不过也只是生气而已,连愤怒都没有。而且…………”

刘继涛在被润娘握住手的那一刹那,心魂便飘荡了起来,润娘说甚么他听在耳边皆是恍恍惚惚,只随心问道:“而且甚么?”

润娘拉着他的手,起身站在刘继涛跟前,两人呼吸相闻,刘继涛湿热的鼻息喷在脸上,她只觉着温暖:“而且周悛还真说对了一件事!”

“甚么?”刘继涛看着润娘浅笑的眼眸,还能有甚么不明白,只是他无比渴望润娘亲口说与他,静候中他本能地握紧了润娘的手。

“我是真的很想,很想,很想你搬来与我同住!”润娘的语速放得极慢,眼眸中满是笑意。

“当真?”刘继涛问得极轻柔,眸光灼烈的直视的润娘的含笑的眼眸。

“我若不答应,他们说了也不能算!”润娘笑得极是得意。

“你呀!”刘继涛溺笑着点了点她的鼻头。

“对了,你怎么会来,难道周悛的嗓门大到连你也听到了?”润娘眨着眼睛甚是好奇的问道。

刘继涛瞪了她一眼,道:“是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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