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舞狂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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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舞狂沙-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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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莲娜的头痛得更厉害了,她一时心乱如麻,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想来想去,也没有什么好办法,看来只能写信了。艾莲娜颤抖的手拿起了笔,写了回信。看着侍者拿了信去给信使,艾莲娜感到自己的心也被抽了去,父王的安危,麦可隆王国的命运难道就将如此坠入万丈悬崖,不可逆转了吗?

“好了,你回去休息吧,你这样脸色惨白,病病怏怏,半死不活的样子真让我倒胃口。” 纳姆逊一脸厌恶地看着艾莲娜。自从沙漠旅行归来,艾莲娜的身体状况每况愈下,气色也越来越难看,还时常昏厥,使纳姆逊对她愈发厌烦。

艾莲娜在侍女们的搀扶下退了出来。

“去看看莫言吧。”她有气无力地说。

到了原先莫言住的那间耳房,艾莲娜看到侍女们已经将房间收拾得比较干净了。莫言躺在床上,被子上还有斑斑血迹,但他的眼睛大大地睁着,望着天花板。艾莲娜大步走过去,坐在了床边。莫言看到艾莲娜,眼睛里有欣喜的光芒一闪,但随后他看到了艾莲娜眼中的痛苦和焦虑,眼神立刻黯淡下来。

艾莲娜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感到自己是一切事情的起因,因为自己,这么多无辜的人惨死,莫言被害成这样,又失了声,现在父王也危在旦夕,目前的局面是纵然自己身死也难以挽回了。艾莲娜控制不住自己的悲伤,泪水夺眶而出。莫言深深感受到艾莲娜的痛苦与无助,他恨自己不能保护她,拯救她,只为她增添了更多的忧愁烦恼,而此刻连句安慰的话也不能说出口了。他伸出手,默默地握住艾莲娜的双手,望着艾莲娜的双眼,那美丽的长睫毛上还沾着泪珠,他的心感到很痛,眼睛也湿润了。此刻正是执手相望泪眼,无语凝咽。

“莫言,你当初既然逃走了就如鸟儿归林,鱼儿入海,又何必回来救我,如果不回来就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你后悔吗?”艾莲娜声音颤抖地问道。

望着艾莲娜的眼睛,莫言摇了摇头,他的目光不再冷漠,眼睛里有着从未流露过的柔情和怜惜,让艾莲娜看得心碎。艾莲娜的手指轻轻划过他身体上一道道的伤痕,象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莫言说:“原以为我能够救你,没想到却害了你,这些伤痛里不知道有多少是因为我而造成的,我很心痛。如果你能有机会活着离开这里,一定要记住我的话,不要再做傻事,不要为了我再回来,明白吗?”

莫言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他从这话里听出了不祥的感觉,他紧紧握住艾莲娜的手,放在自己胸前,使劲地摇了摇头。

“你听我说完,你好好养伤,等你伤好,我会逼纳姆逊让你自由地离开,我需要你为我办一件事。今天他逼我给父王去信,让父王尽快来看望我,父王一定会来,纳姆逊一定不会放过他,我们父女二人如果同时落入他手,就彻底完了。所以你我要你带上我的信物去路上拦截父王,一定要让他回去,不可一时冲动来救我,麦可隆王国的命运系在他的身上,他是万万不能出事的,你明白吗?我现在除了你没有任何人可以信任,你万不可因小失大啊。”艾莲娜说着摘下了自己一直佩戴的项链,放在莫言的手里。

莫言握着还带着艾莲娜体温的项链,痛苦地闭上眼睛,点了点头。

筹备大婚

接下来的几天过得异常平静,纳姆逊出门打猎去了,给了艾莲娜几天轻松的时光,除了每天要配合裁缝试穿婚礼时的新衣外,她大部分时间都陪着莫言,亲自给莫言换药,喂饭,虽然两个人时常是沉默,但是彼此都感到这是非常值得珍惜的美好时光,谁都不愿多想分别在即的时刻。艾莲娜从红色、金色、蓝色、紫色等各色礼袍中选择了白色作为婚礼的礼服,裁缝很是惊讶,但没敢多言。艾莲娜暗想,让自己清清白白地离去应该是最好的了,红色的血溅在白色的礼袍上该是很凄美的吧。她断断续续地给父王写了一封长信,就当做是给父王最后留下的话吧,因为太过悲伤,几次泪水都打湿了字迹,她揣摩着父王读信时该是如何老泪纵横,万分悲伤的样子,几乎写不下去。但是一定要写,要把这段时间以来发生的事告诉父王,让他明白纳姆逊是什么样的人,不然即使自己不在了纳姆逊依然可能会再生毒计,加害父王。他是不会轻易死心的,这点艾莲娜早已明了。 

莫言的身体恢复得很快,他已经能被搀扶着走出房间,在王宫里四处走走了。御医的烫伤药很管用,但莫言脚上的伤却让御医很是泄气,这些血洞伤口太深,很难愈合,莫言一走动常常刚愈合的伤口又裂开,痛得直冒冷汗。御医劝他不要急于行动,要多多静养,最好在床上躺一两个月才好,可莫言哪里肯听,他知道自己身上有着太重的责任,没有时间多耽搁。

美好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转眼到了月初,纳姆逊马上要打猎归来了,婚期也迫在眉睫了,莫言该走了。艾莲娜在窗口目送着莫言牵着马,一步一回头地离开了王宫,她不能亲自去送,怕自己忍不住会求莫言带自己走。莫言的身影消失了,艾莲娜依然呆呆地站在窗前,很久很久,也许是为了将他的背影永远留在心间吧。

当阿然禀报说国王的车马已经到了宫门外,请公主前去迎接的时候,艾莲娜才如梦初醒,该做好最后的准备了,她告诉自己,她让自己放松下来,平静地面对纳姆逊。

纳姆逊打猎的收获颇丰,杀了很多鹿,还有一头幼熊,小猎物如野鸡兔子更是非常多,堆了满满一马车,他心情非常好,大概是觉得一切尽在自己的掌握中,对艾莲娜也没有多加理睬,只让她晚上去参加庆祝宴会。

庆祝宴会在露天举行,还点起了篝火,食物都是打来的野味,大家喝酒吃肉好不快活。而舞女们身上围着动物毛皮,脸上画着花纹,打扮成动物的样子跳起了舞蹈,还有猎人模样的舞者挥舞着刀剑弓矛在应和,最终动物们被擒,有的被放入了笼中,有的被猎人背在背上,有的被两个人搭着,都下去了。舞蹈将宴会带入了□,许多人都喝得酩酊大醉,手舞足蹈,大呼小叫。所有人中只有艾莲娜一人如置身事外,无动于衷地看着这群人如群魔乱舞。

纳姆逊不时地朝艾莲娜这边看看,脸色越来越沉。突然他把一个侍卫叫道跟前,小声耳语了几句,然后脸上露处得意的笑容。侍卫领命离去。

艾莲娜心里在想着不知道莫言走到哪里了,何时能碰上父王的车队,父王看了信会不会一时气愤坚持要来救自己,希望莫言能按自己说的拦住父王。也许自己的信写的有些不妥,如果写的不充满绝望就好了,可是很多真相又不能隐瞒。她心里乱成一团,哪有心思理睬宴会中的人,只盼着快点结束,能回去独自呆着。突然,刚才几个猎人模样的舞者走上前来,说道,“国王陛下请公主殿下参与我们的表演。”话没说完就将没弄明白怎么回事的艾莲娜架了起来,给她头上带上鹿角,身上披上鹿皮。艾莲娜还想挣扎,当然是螳臂当车,毫无用处。几个猎人架着艾莲娜走到篝火旁开始围绕着她跳舞,艾莲娜站在场地中央很是尴尬,她可不想为这些醉鬼舞蹈。她几次想从猎人们的包围圈里冲出去,却都被挡了会来,惹得观众一片大笑。艾莲娜只得站在原地不动,猎人们见状扑上来,把她摁倒在地,把她的手脚捆绑起来,把一根木棍架在中间,艾莲娜就像一只野兽一样被绑缚在木棍上,由两个猎人抬着围着篝火转圈,眼前闪过的都是一张张丑陋邪恶的面孔,耳边响起的都是轻贱的狂笑声和叫骂声,艾莲娜从未受到过如此的羞辱,难过得真想立刻就死去。莫言啊,你在哪里啊,来救我啊,她在心里呼喊着,泪水不争气地流下来。大家笑闹了一通后,把艾莲娜抬到一个大兽笼旁边,把她连棍子一起扔了进去,艾莲娜手脚仍然被绑着,蜷缩成一团,在笼中抽泣着。

酒宴继续进行着,没有人再理睬艾莲娜。直到后半夜,喝得烂醉的人们才在各自仆从的搀扶下离去,纳姆逊也走了,艾莲娜宫中的侍卫将艾莲娜从笼子里抬出来,松了绑,抬回了寝宫。本来就身体虚弱的艾莲娜经此一晚上的羞辱折磨大病一场,几天不思饮食,没有下床。纳姆逊派人来通知阿然,婚礼将如期举行,艾莲娜只要有口气抬也要抬到典礼现场,各国的使臣要见证纳姆逊娶艾莲娜为妻。

婚礼当天,皇宫里张灯结彩,宾客如云。艾莲娜从早上就被拉起来,沐浴,更衣,梳头打扮。她的脸色和礼服一样苍白。中午艾莲娜勉强喝了点粥,休息了一会。下午婚礼大典即将开始,艾莲娜在离开寝宫时在铜镜前仔细看了看自己,镜子里的人一身雪白的礼服,头发高高盘起,发髻上佩带着镶满钻石的黄金后冠,苍白的脸庞上神色倦怠,雪白的脖颈上是巨大的蓝宝石项链,这个镜中人是如此陌生。婚礼,这本来应该是一个女孩子变成女人的一天,是最令人向往最幸福的日子,可是今天却即将成为自己在人世间最后的一天,艾莲娜想到这一点心里痛苦万分。她尽力稳定自己的情绪,走到床头,从枕头下拿出那把匕首,藏在自己的礼服的腰带内。深吸一口气,艾莲娜离开了房间,走向她的命运。

婚礼的彩车由八匹白色高头大马拉着,镶金的车厢,上面缀满鲜花。艾莲娜在阿然的搀扶下上了车,默默坐在车座上。纳姆逊一身鲜艳的金黄色礼服,披着红色斗篷,头戴金色镶嵌红宝石的王冠,腰佩国王的宝剑,足蹬鹿皮高靴,威风凛凛地上了马车,坐在了艾莲娜的身旁。

马车在礼炮的轰鸣上中缓缓启动,出了宫门,马车两旁护驾的骑士都骑着白马,身着戎装,个个英姿飒爽。宫门外的街道上早已清扫完毕,撒着新鲜的花瓣,路两边是欢呼的人群。马车辚辚地走过城外的石板地,绕城一周后进入神庙,接受祭司的祈福。

巨石搭建的神庙建立在一个山顶,巍峨入云,如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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