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房子外沿有精美的石刻装饰。小楼的左侧是一个不大的院子,正中央有小小的喷泉,喷泉后面是一个郁金香花圃,院子四周有些不太高的灌木,应该算是王宫里比较安静的地方。守卫在院门口的侍卫没有阻拦艾莲娜,艾莲娜就径直朝寝宫门口走去。寝宫门口的侍卫拦住她说王后在处理公务,现在不方便见客。艾莲娜只好要求他禀告王后自己来过,请王后在方便的时候召唤她。
没能见到王后,艾莲娜有点失望,她没有离开,而是信步走到郁金香花圃旁,忧郁地望着竞相绽放的郁金香,那娇弱的花瓣如此脆弱,不堪风雨肆虐,却又如此鲜艳绚丽,无畏地张扬着生命的美丽与激情。面对满目绚丽的色彩,艾莲娜心中似乎也有了一丝暖意。这时门口传来侍卫请安的声音,艾莲娜回头去看,原来是埃德加走到了门口。此刻他是艾莲娜最不愿意见到的人了,艾莲娜急忙快步走到灌木丛后,可这些灌木低矮稀疏,很难挡住艾莲娜巨大的裙裾。艾莲娜踮起脚尖向后退,却发现灌木丛后还隐藏着一条不起眼的小径,似乎通往后院,艾莲娜便顺着小径走到了后院。后院里没有侍卫,只有几把石桌椅和几株营养不良的植物,几棵高大的枫树将整个院子置于阴影之中,使这里的温度比前院低了几度。院子里有一个穹庐型的白色建筑物,样子很古怪,墙壁上画着色彩鲜艳的壁画,似乎是神话题材的,木门上的雕刻也是色彩斑斓的,这建筑物和女王的寝宫后门有一条连廊连接。这时有侍女说话的声音传来,好像是有人朝后院过来了,艾莲娜见无处可躲,就顺手去推木门,门无声地打开了,艾莲娜一闪身走了进去,门又悄无声息地关闭了。里面的景象让艾莲娜吃了一惊,这建筑从外面看似乎不大,里面其实别有洞天,很是敞亮,大概也是因为屋顶是透明的水晶板,阳光直接照射进来,散发着七彩的光芒,把地面上的大理石照得更加光彩夺目。四周的墙壁是彩色石头镶嵌的,在阳光下闪烁着光芒,显得华丽异常。门正对着的是一条甬道,两侧各有两间房间,都没有门,挂着红色纱帘,上面缀着彩色的小宝石。一阵脚步声传来,艾莲娜忙一掀帘,进了左手第一个房间。房间不大,却非常华丽舒适,一张松软的大床摆在中间,床前铺着厚厚的波斯地毯,床边的两个小桌上分别摆着香炉,烛台,铜镜。艾莲娜隔着纱帘看到两个侍女端着水果托盘和酒具朝甬道尽头走去。过了一会,两个侍女又沿原路返回。她们去服侍谁?难道姑妈在这里?
脚步声消失了,艾莲娜探身出来,四顾无人,她朝甬道里又走了几步,似乎听到了水声,又朝前走几步,前面是一片鲜艳的红色,一整片红色的纱帘挡住了视线,隐隐约约地可以看到一个圆形的水池,有氤氲的水汽萦绕着,水池里有两个人的身影。原来这里是浴室,如此豪华舒适,姑妈很会享受。艾莲娜转身往回走,却听到卡洛琳的声音“看来事情不太容易,艾莲娜比我想的要难对付。”
艾莲娜的身体僵住了,看来姑妈真的对自己有某种计划。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我看你是在找借口,故意拖延时间,你别以为把我远远地调开,我就不知道你做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事。这些我也不跟你计较,我只关心一件事,你到底打算什么时候让埃德加继承王位?他已经不小了,你不能总把持着权力不放。”
“你以为我一个女人独自挑这个担子容易吗?现在朝中事情很多很复杂,你长期在外不知道,很多大臣都在打自己的小算盘,很难控制,而且外面关于王位继承的议论也极多,不能完全不顾。最重要的是,到现在为止还没有找到那戒指,名不正言不顺,硬搞恐怕会给人以口实,再生事端。上一次的事搞得朝中大动荡,几年才平息下来,你难道不知道吗?”
“别危言耸听,你吓唬不了我。你不是说已经用药物完全控制那个老家伙了吗?怎么他不告诉你戒指在哪?你一直不舍得对他下手,莫不是还念及旧情啊?”
“放屁!我恨不得他立刻就死!他的确被药物控制了,不过他的精神不太正常了,糊里糊涂的,有时连我也不认识了,看来从他那很难找到线索了。不过他活着还是有点用处的,有他在一天那些大臣就不敢轻举妄动,他若死了你觉得埃德加能压得住那些人吗?我把宝押在艾莲娜身上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一旦他们成婚,埃德加成了我哥哥阿赞腾的女婿,他就多了一个强有力的保护伞,更何况将来能继承麦可隆王国的王位。这笔账你怎么都不会算呢。”
“我不管这么多,兵权在我手上,谁敢怎么样?”
“哼,你就是一届莽夫,可惜啊,埃德加连这点都没能从你身上继承,他要是多有点男子气就好了,也不至于连个女人也把握不住,反倒叫人家给耍得颜面扫地。”
“莽夫?可你喜欢的不就是莽夫吗?哈哈哈哈!”
接着传来了两个人嬉笑打闹的声音,艾莲娜听了这番话心里已经全乱了,虽然一时很多头绪都没有理清,但有一点是很明显的了,自己又一次成为了别人棋盘中的一颗棋子,又要面临被人摆布的命运。
蚀肤之痛
比尼尔的药的确十分有效,莫言身上的伤口很快开始愈合了,这再一次证明了斯康达的决定是正确的。这一天,比尼尔又来给莫言换药,干枯的叶子从伤口上取下来的时候已经变黑,比尼尔检查了伤口的愈合情况,满意地点点头,然后又上了新的药,换上叶子。斯康达一直恭恭敬敬地注视着比尼尔的工作。等比尼尔忙完了,斯康达才小心翼翼地说:“王后看上了这个人,您看能不能用那个特殊的办法把他身上的疤痕去除,这个样子没法伺候王后啊。”
比尼尔皱起了眉头,摇了摇头,“那个方法适用于比较小块的伤痕,这全身都是伤痕,恐怕就很难了。”
斯康达焦虑地说:“王后的脾气很难讲,我负责训练这个宠奴,如果王后对他不满意,一个不高兴,说不定迁怒于我。我知道您是神医,别人做不到的事您一定有办法。您看……”说着斯康达又掏出一袋子钱塞到比尼尔干枯的手中。
比尼尔掂量了一下袋子,叹口气说:“如果一定要去除疤痕,倒也不是不可能,就是这个过程会非常痛苦,就他目前的状况不一定能承受啊,嗯,我想想,这样吧,我们可以分几次进行。”
“那什么时候可以开始啊?”斯康达立刻喜形于色。
“哎呀,你好心急啊。这样吧,看他这几天情况还算稳定,我明天带药来,先试试吧。”比尼尔把钱袋子放回衣襟里,收拾了药箱离开了。
第二天,比尼尔在仔细检查了莫言的伤口后,决定试一试他的特殊除疤方法。这个方法其实很残忍,就是用一种特殊的腐蚀性液体抹在皮肤表面,把疤痕腐蚀掉,然后用一种特殊的有助于伤口愈合不结疤的药物敷在表面,等到伤口长好后就非常光滑了。这个腐蚀性液体的量掌握要非常严格,稍不留神用多了就会腐蚀肌肉组织,到那时就很难办了。因为是腐蚀皮肤,所以这个过程难免会痛苦异常,如果疤痕小也就罢了,可莫言是周身布满伤疤,这个痛苦是可想而知了。所以比尼尔才犹豫再三,最后决定分几次治疗。
比尼尔让侍卫把莫言赤身放在一个木板床上,脸朝下趴着。为了避免莫言挣扎,比尼尔让斯康达把莫言的手脚都用绳索牢牢地捆在木板床的四条腿上。比尼尔选择了臀部的皮肤作为首次治疗的地方,因为这里皮肤较厚,肌肉层也厚,比起身体其他部位来不太敏感。
莫言知道比尼尔是医生,但并不知道这个医生要对自己如何进行治疗,所以当他被捆住的时候心里一惊,然后他就感觉到了几滴冰冷的液体滴到自己的臀部,很快冰冷变成灼热,灼热变成痛楚,这痛苦如蚀骨般强烈难忍,莫言很快就大汗淋漓,他的手指拼命抓住床腿,用尽全身的力量抵御痛苦的侵袭。
斯康达看着莫言臀部的皮肤在液体滴上后先是变白,然后开始出现一个个腐蚀点,很快腐蚀点越来越密集,皮肤变成像豆腐渣一样古怪的样子,渐渐腐蚀点连成一片,白色的皮肤消失不见了,露出皮肤下鲜红的肌肉,整个过程不过一分钟,但看得让人胆战心惊,当整个臀部的皮肤都变成鲜红色的时候,那样子甚是可怖。
比尼尔耐心地等待腐蚀过程完成,然后又掏出一个小瓶子,从里面倒出一些绿色粉末均匀地撒在莫言的伤口上。那绿色粉末一触及到莫言的血肉立刻就牢牢地吸附上,变成墨绿色的小颗粒。莫言痛得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这绿色粉末带来的又痒又麻又疼的痛苦竟然比那腐蚀液还要强烈。
“这个药十分宝贵,是我托人从南美带回来的,是用当地特产的一种癞蛤蟆的癞制成的,这癞有毒,平常若沾在皮肤上就会使皮肤溃烂,不过我把它简单加工后就不同了,这毒性虽然依然让皮肤痛楚,却能神奇地使皮肤再生。”比尼尔得意地向斯康达介绍他的灵药,斯康达连连点头赞叹,目光中对比尼尔充满崇敬。
比尼尔把小瓶子收起来,拍拍手,说:“这个小子够能忍疼的,换个人早哭爹喊娘,满地翻滚了,我给人治疗过几次,还从没见过这么坚强的人。照这个样子的话,明天我们可以做两条腿的去疤,然后再前胸,胳膊,后背的伤最多最新,就最后治疗。这样子算下来再有个十几天他的皮肤就可以焕然一新了。”
莫言听了这话不由得心里一抖,这样撕心裂肺的痛苦竟然还要受很多次。斯康达听了很高兴,笑着说:“哎呀,您可真是名不虚传,我找您真是找对人了,我对您佩服得五体投地啊。”
比尼尔不动声色地说:“这都是雕虫小技,算不上什么本事了。可惜的是这种去疤换肤的方法还有一种非常大的后遗症,那就是新换的皮肤虽然光滑细嫩却格外脆弱,如果再挨打,疼痛会加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