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口与田川,就像水和油一样,无法合拍得来。「太可惜了,今野还这麽年青便死了。」山口道。
「唉,是呀。」田川点「黜颐道。
「好难得的一个人才。工作都可以独当一面,怎知道他……」山口苦笑着,继续道:「你知道吗?」
「知道什麽了?」田川愕然迫。
「水原惠子呀,和今野有了关系。」
周围还有很多公司的职员,但山口并没有压低嗓子说话,山川不禁大吃一惊。
「我也听说过。别这麽大声说嘛!」
「大家都知道了。你看她,「哇」、「哇」她哭个不停,任谁看了也知道是怎麽回事。」
「那有哈关系?伤心便哭,有什麽奇怪。」田川道。
「啊。是吗?由她哭算了。 喂,田川。'「什麽了?」
山口突然态度一转,背着面轻挑地对田川说:「人家正在悲伤失意的时候呀,去安慰安慰她吧。」
「你这话是什麽意思?」
「说几句好话,她一定会跟你到酒店去。」
本来应该很愤怒的田川,一下子呆住了。这种人实在太过分了!在别人的丧礼上竟然说出这些话来。
「你别胡说八道!」
「胡说?嘿,说真的,我也很喜欢她。」山口阴险地笑道:「还回味着和她那一宵的风流妮。」
「什麽?」
「是忘年会那一晚,她醉了,我送她回家,顺水推舟的……她一点也没有表现得不愿意啊。」
水原惠子从灵堂出来了。面上已不见泪痕。
田川愤然离开山口的身边,往水原惠子走去。他太气愤了,气得几乎要动手打那山口一顿。
「田川先生……要你担心,对不起……」水原惠子站在田川跟前说。
「不,没有的事…… ……可以支持得住吧?」
「可以。」
「和他的父母说了吗?… '「不,反正这件事已结束了。」
「是吗? 明天休息一日吧,公司方面没有问题的。」
惠子听了田川这话,稍为踌躇了一会,但接着说:「是吗?那麽我就休息一天吧。」
「嗯。 不知说什麽安慰你,总之别灰心,要振作啊!」
在这种场合,只能够说出这几句话来安慰她,田川心里一阵无奈。
这一天天气很好,丧礼照原来的安排顺利结束,惠子没有跟往火葬场,只双手合什,目送汽车离去。
「回家去?我送你吧。」
田川不想和公司其他同事一道,遂趋前对惠子说。
「不……我想一个人回去。」
「是吗?那麽,再见吧!…:'惠子加快了脚步,独自离去。
田川目送着惠子的背影,正想迈开脚步……
但,突然,田川的心里好像被猛撞了一记似的,再往惠子望过去,心里暗骇道惠子!不要死啊!
田川知道水原惠子在想什麽,她想死!
不要死!不要死!
田川跟着惠子後面,慌忙追了上去。
10 影子「你爸今晚很迟啊。」布江看了看钟说道,「先吃了吧。」
「嗯!」裕果松了…口气。
'这东西,再弄热它吧?」
「用微波炉温温它吧,一分钟就好了。」
「一分钟。 OK。呀,肚子好饿呀。」
裕果本来想说饿得快死了,但话到唇边马上截住,因为父亲今天往参加丧礼去裕果不想提这「死」字。即使是开玩笑也好,她不想将这字说出来。
然而,裕果肚子饿也是事实,因为已经是八时许了……
「你爸出门时没有说过今天会这麽晚的,搞什麽鬼了 裕果,拿沙律酱出来吧。」
「知道。我喜欢日式的沙律酱。」
「你还是不要那麽拣择吧。」布江笑着对女儿道。
「今天是爸爸的部下的丧礼吧?」
「是的。听说是交通意外死的。裕果,你也别考什麽车牌算了。」
「现在哪一个年轻人没车牌了?」
「是吗?那麽你可要小心啊!千万要小心!」
「待我把车牌拿到手再跟我说吧。」
裕果已开始进食,边吃边和妈妈说话。
「 电话响了。」
「一定是你爸的。由我来接听吧?」布江连忙站起来。「 喂,这里是田川。 啊,谢谢你常关照外子,哦,是山口…:'山口。
呀,想起来了,他的确有个叫山口的同事。布江怔了一怔。
这人与田川同期,但却老是不怀好意,常说丈夫的坏话。
「外子尚未回家,听他说往下属的丧礼去了。」
「我知道,我也有参加那个丧礼呀。但是丧礼很早便结束了,为什麽到现在还未回家呢?真奇怪。」
山口的口气,好像对日川的迟归饶有兴趣的。
「他回来後,我叫他打电话给你吧。」布江道。
「不,不用了。也没有什麽急事的。呀。对了。」
「嗄?」
「丧礼後,田川好像和水原小姐一道的。两人一定是往哪里去了吧?」
「水原小姐……是那位秘书吗?」
「对,是今野生前的爱人。太大打击了,田川先生可能是特意安抚她去了吧。
呀,对不起,不该说的说了。」山口说完匆匆收了线。
布江搁好了电话,但却满腹疑团地伫立着。
「什麽事?」
「没什麽。」到裕果叫她时,才猛地惊觉,摇着头说:「是你爸爸公司的同事。我们还是吃饭吧。」
布江走回餐桌。 然而因为山口的那种说话态度,心里觉得很不舒服。
那个山口明明在暗示丈夫和水原之间有「不寻常」的关系,但却故意假惺惺地扮亲切,装着走漏口风的样子。
太可恶了,对这些人最好是不要理会他!
布江心里这样对自己道。可是过了一会,却又在问自己,丈夫现在到底做什麽了?
两母女快要吃完饭的时候,门铃响了。
「是爸爸!我去开门。」
裕果说着往玄关跑去。
「 爸爸,你回来了!」
然而,大门敞开之处,裕果伫住了。站在大门外的竟是仓田莉嘉。
「对不起,这时间打扰你。」莉嘉胆怯地说。
「没有的事,但是……无论如何,先进来吧。」裕果说道。
「不是……你的家人都在吧?」
「只妈妈在家,我爸还末回来。」
说话间,布江也走了出来。
「裕果,是谁?」布江着着莉嘉,起初不知是谁。「呀……是仓田先生的……
「你好。」莉嘉低着头道。
「妈,让她进来好吗?」裕果道,「上一次,我被那些流氓缠住,全靠莉嘉才可以脱身。」
「啊!」布江眼也瞪大了。「你怎麽没将这事告诉我?」
「这……这些事谁愿再提了。那…次,要不是莉嘉刚好经过,真不知道怎样收拾。」
「是嘛……莉嘉,真感激你。」布江道。
「不,也没什麽的。」
莉嘉觑娴地说,脸上却欢喜得很。
「妈,可以让她进来吧。」
「当然可以。进你的房间坐吧,拿些茶点招呼人家啊!」
「嗯!莉嘉,快进来吧!」
「对不起,打扰了。」
莉嘉低着头,脱了鞋。
进入了裕果的房间,莉嘉四周打量了一回,笑着说:「很女性化啊。」
「我的房间和这里大小相若,可是房内什麽也没有,看起来好像很宽敞。」
「随便坐吧。放生垫子在地毡上,就坐在地上好吗?」
「对。这较……」莉嘉拿了一个像布佳佳的软垫子,笑迷迷地垫在屁股下面。「不怕被骂吗?」
「谁骂了?」
「和我这种人交朋友…:「「快别这样说吧!你是我的朋友嘛!又不是爸妈的朋友。」
莉嘉默默地耸了耸肩膊。
布江送了些红茶和饼乾进来。
「没有什麽招待你。 你们慢慢谈吧。」
「谢谢。」
莉嘉说着,布江走出了房间。「好像很久没说「谢谢'这句话了。」莉嘉苦笑道。
「你妈好漂亮啊!」
「我替你转告她吧。」裕果拈了一块饼乾道。'这都是我妈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