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里到底隐藏了多少秘密,我们这外人,不得而知。”
“诩言,我要你带我去,如何?”云晞的眼神倏得坚定。
“不行!”诩言一口拒绝。
“为什么?”云晞奇怪。
“我……我怕你会受伤。”半晌,诩言才说出这样一个理由来。
“有你,我怎么会受伤呢?”云晞哭笑不得。
刻骨铭心的恨(8)
“……那好,去可以,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云晞摇头,他们之间,还需要什么条件不条件的么?“好,说吧。”
“我要你在这之后,听我的话,同我一起隐居,不问世事,怎样?”诩言目光灼灼。那里面,更多的是疼惜与爱。
“好啊,我也想隐居,我希望自己这个皇后的身份可以一直不为外人所知。”云晞欣然而应。
诩言愕然,他没有想到云晞会答应得如此爽快,但那也只是瞬间之事。他的脸便是喜色。
……
翌日午夜时分,二十里枫林。
一片似火红,郁郁葱葱,却是一片萧瑟之景。
“是这儿么?”云晞轻声问身边的诩言。
“一定是这儿。”诩言笃定。紫乾幻将蓝洛文迷晕,便一定有事瞒他,定不会选在宅子里的那片枫林。
“你看,是他们吗?”云晞陡然惊呼。
“嘘,小声点!”
一闪身,二人便腾空而起,藏身于一棵茂密的枫树上。
只见远远的,紫乾幻身着黑紫色逶迤拖地的流云裳,脸上一片冰冷,隐隐发紫,那一头青丝,在月光照耀下,竟是发紫,紫得诡异。
“传闻,月影楼每一代楼主弹练血琴到了一定境界之后,头发都会隐隐发紫,甚至有的周身若有似无的散发着紫色的微光。你嫂嫂步如行云流水,眸色清明无比,看来你嫂嫂的功力可算是一等一的高手了。”诩言暗暗称奇。
“紫乾楼主早了我们一步,真是失礼!还请楼主见谅。”那声音沉稳,身材高挑,眸光深邃。
“晚尧,不,是安王!”云晞心中想,神色凛然拳头攥得紧紧。
凌晚尧着一身黑羽锦衣,内敛沉静,波澜不起的黑眸中,埋藏了多少秘密。
云千旋与凌晚尧并肩走着,一身水蓝色长袍,环着双臂,一脸慵懒,细看之下,眸中却有几分狠戾。
紧跟在他们身后的,是一个身穿紧身黑衣的女子,威风凛凛,脸上若有似无嗔着一丝浅笑。
“张以寒?”诩言轻声惊呼。
刻骨铭心的恨(9)
“是那个女子?”云晞指着那身材妙曼黑衣女子。
“张丞相的么女,武功高强,心机深沉。她在这里做什么?不是快要入宫了么?”诩言心里想,疑惑不已。
云晞不解,正准备开口问时,她见紫乾幻的目光倏得往她这边转来,赶紧禁了口。
诩言也紧张了起来。
好在紫乾幻只看了两眼便转过了眼睛,云晞却是一句话也不敢说了。
紫乾幻阴恻恻质问,“怎么没见我的女儿?哪儿去了?她是不是已经死了啊?”
此刻,她显得有些疯狂,紫发飞舞。
凌晚尧一点也不慌乱,气定神闲,“楼主稍安勿躁,楼主的女儿本王自是照顾得很好,绝没有亏待!”
“没有亏待?没有亏待?死人能如何亏待?一个已经夭折了的小婴儿,你能如何亏待?你还能怎么亏待!”紫乾幻咄咄逼人,一步步向着凌晚尧走去,月光辉映下,她的脸更是显紫,怒气冲天。
凌晚尧丝毫不惧怕,仍是站在原地,脸上笑意盈盈,“楼主这说的什么话,您的女儿可是被我们养的白白胖胖,什么夭折不夭折的。”
张以寒脸上的浅笑变得诡异,在树上的云晞奇怪不已。
云千旋面色不变,仍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突然,远方天空升起一束绚烂的烟花,在空中炸开,一闪即逝。
云千旋突然变了脸色,凌晚尧则退后一步,云千旋走到他身边,在他耳边轻道,“可能出事了,那小婴儿或许真死了。”
“紫乾幻竟然知道,那么,难不成是她派人做的?”凌晚尧眼神突然阴霾,“真是狠心!”
“没想到紫乾欢这么狠心!还有那个蓝洛文,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女儿死。”云千旋脸色也变得阴沉。
凌晚尧却挑挑眉,“也许,不是他们的人呢,说不定是咱们出了奸细。”他的眼神瞄着后面的张以寒。
云千旋却一口否决,“不可能,她与我从小一起长大,是我姑姑的女儿。”
“那可不一定。”见云千旋又准备说,凌晚尧将他打断,“好了,这事,以后会知道的。”
刻骨铭心的恨(10)
“安王,咱们废话不多说,今日就来个了断!”紫乾幻的眼神倏的狠戾。黑紫色的双袖一拂,手里立马多了一把血红的古琴。远远看去,繁琐的花纹若隐若现,花纹下,似乎有鲜红的血液在不停涌动。
“这便是血琴?”凌晚尧饶有兴趣地看了眼那把古琴,“果真是名不虚传,妙极,妙极啊。”
“确是妙,”紫乾幻笑了起来,“只是可惜,怕你们这是最后一次见它了。”
手蓦地紧贴琴弦,美妙的音乐从指间溢出。先开始,琴音平缓柔美,如细雨秋风。而后渐渐变急,如狂风骤雨。
突然,琴音之中又发出强劲的内力,先是让人难受不已,不由得痛苦地低声呻吟,而后,又令人昏昏欲睡。
云晞的喉间突然涌上一股腥甜,诩言发觉她的不对劲,便紧紧将她拥在怀里,唇也贴上她的,敲开她的牙齿,那股腥甜便到了他的嘴里。
诩言又将云晞的耳朵紧紧地堵住,以免她再受伤。
这边,凌晚尧与云千旋运功抵抗,脸色痛苦。而张以寒,早已不见了身影。
瞬间,琴音震耳,悦耳非常,却带着一股诱惑人心的力量,像一首催眠曲。
紫乾幻的略发紫的青丝刹那间变为了纯紫色,散发出诡异的光。
此时无风,她的紫发却像受到狂风吹一般,疯狂的飘了起来,她的紫衣,亦是飘飘。
云晞自然也早已昏了过去。诩言仍在运功。
凌晚尧与云千旋对视一眼,二人双双昏了过去。
远处,白衣蹁跹的出尘男子含笑看着这一切,眼角却隐隐有些担忧。
紫乾幻此时已被仇恨迷住了心,完全失去了理智,她抽出剑来,走向凌晚尧,眼睛一眯,狠笑着,将剑高高抬起,准备送入凌晚尧的胸脯。
却在此时听见身后有剑被拔出的声音。她赶忙扭头,发现身后已昏迷的云千旋已经醒了过来,手上拿着一把利剑,正准备刺入她的身体。
刻骨铭心的恨(11)
紫乾幻方知中了计,但是已经晚了,云千旋已将剑刺入了她的腹中。
她缓缓倒地,眼里是别人没有预料到的安详。
终于,结束了。
这样结束了也好,也好。
不会再留在这个人世受苦。
只是。
苦了他。
几年了,一路走来,风风雨雨,经历了多少生死离别,本以为终于将以往的一切了结,最终,还是不能互相扶持,走完一生。
女儿,就拜托与他了。
苦了这腹中还未出世的胎儿。还未出生便离开了人世。
洛文,你一定要好好活着。
好好活着……
紫乾幻嘴角笑意更甚,终于,她缓缓闭上了眼。
云晞睁开了眼,眼中仍带疲惫之意,她心下愤恼,怎么嫂嫂不按与她说的做呢?难道?
她慌忙爬起身,正好看见了云千旋拿剑刺入紫乾幻的身。
“啊!”云晞惊呼一声。
云千旋与凌晚尧闻声,望去,瞬间呆滞。
诩言也睁开眼睛,震惊地看着那一幕,有些呆愣,来不及多想,飞身下树,奔向紫乾幻所在之处。
“小心!”云晞又一声惊呼。
诩言扭回头去,只见方才已经走了的张以寒正用掌拍向他,已至身后,早已来不及躲避。
方才诩言便消耗了不少内力,今下更是无力抵抗。
他吐出一口鲜红的血来。
云晞又是一惊,没踏稳树枝,从十多米的树上,直直地往地面坠去。
凌晚尧见状,顾不得其他,飞身向云晞,正好赶在她落地之前将她接住。
他捂住了云晞的双眼,不让她看见那残忍的一刻。
云晞愣了一下,便大叫起来,“你滚开!我不要你管!你杀了我嫂嫂,你杀了她的孩子!你知不知道她她腹中还有一个胎儿,一个胎儿啊!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好恨!”
“云晞!你冷静点!”凌晚尧紧紧的摁住她的肩。
“我不要!我要杀了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凌晚尧点了她的睡穴,她来不及反抗,便沉沉睡了去。
刻骨铭心的恨(12)
一滴泪,随着云晞闭眼的动作,慢慢滑了出来,隐入了发梢。
凌晚尧将云晞抱起,深深望了她一眼,又对云千旋道:“走吧,让蓝洛文来为她收尸吧。”
“嗯。”云千旋在走时望了一眼远处的那抹白色身影,意味深长。
当晚,坤州城下了一场大雨。
翌日凌晨,坤州城内,满城风雨满城尘。
月影楼楼主一夜间失踪,其夫亦不见踪影。有人猜测,是其夫为财夺命。
有人才,是安王下的手,因为有人亲眼看见那晚安王将剑刺入紫乾楼主的身体。
……
种种猜测,各不相同。
云晞坐在酒馆,一脸木然的听着这些所谓真相。
旁边坐着的,是云千旋。
“云晞,我们走吧,该回去了。”他说。
云晞眼睛一眯,无声的笑出来,“好啊,走。”
说罢,云晞先出了这喧哗的酒馆。
刚下过雨的坤州城,到处弥漫着一股泥土的清香。
云晞除了酒馆之后,在极具江南特色的青石板小巷里肆意穿行,流连于兜售各种新奇玩意的临街店铺;途经一家定制戏曲道具的门店。
小店的梨木雕花大门上挂满了造型不相同的脸谱面具。
云晞似乎童心未泯,出于一时好奇,便随手拿起副花旦造型的面具。
她戴上面具,让云千旋看,问:“好看么?云千旋?”
他只心痛的望着她,轻声道:“好看。”
云晞神情一凛,踮起脚,伏到他耳边,声音低沉却是咬牙切齿地道:“呵!好看又有何用!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