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啊!”众人大惊失色。黄毛失神的跌坐在地上。
我走进他们,他们的脸色煞白,腿像灌了铅,逃跑也忘了。
我像抓小鸡一样把黄毛提起来:“以后不要纠缠他们了。”我感觉得到自己的声音也厚实多了。
黄毛连连点头。我放了手。看得出,再逼他,他就要失禁了。
……
我摇醒睡过去的黑波,他揉揉眼镜,随口问道:“几点了?”
“回家睡吧。”我扶起他。
他戴上眼镜随意的看了我一眼,随即就满脸的不自然,然后冒冷汗,勉强的往脸上堆了会儿笑,支支吾吾的吐了几个字:“武老师,看来我还是再睡会的好。”头一歪真的晕过去了。
脆弱的人……
现在连计程车也拦不了的我,只好骑着车扛着送黑波回家。
当晚的新闻插播了几起不明交通事故,重伤的司机们皆声称看见一匹踩脚踏车的狼,肩上还驮着一个人。具体事故原因还在调查之中。
我慵懒的躺在床上,饶有兴趣的摸着自己的大胡子,握着遥控器的爪子,更换着电视节目。
也许变匹狼不算坏事,比平时的我利害多了。而且第二天就能恢复原状。
I 第十七章 困境
(更新时间:2004年07月27日 本章字数: 1554)
我鬼鬼祟祟的摸着楼道的墙壁匍匐前进着。
我压低帽檐,尽量降低海拔。
我敲办公室的门。
“何方神圣?报上名来。”游老太的声音。
“自己人。”我厚实的声线中略带嘶哑。
“暗号?”
“贫僧自东土大唐而来,去往西天拜佛求经,路过宝地,望女施主借宿一宿。
以上就是高一年级组的进门暗号,虽然冗长,但实用性很高,平时躲避校长的突击检查和暗访起了决定性的战略作用。
“好了,是自己人,快进来吧”,门开了,游老太伸出头来东张西望一番然后把视线集聚在全副武装的我身上,“小武,校艺术节还在排练中,你已经开始溶入角色中了?你要出什么节目啊,这装扮是挺神秘的,不过有点像老扒手。”
游老太损人,天下第一。
“哎哟,武老师你终于到了,来来来,过来坐,我们商量下艺术节的节目内容吧。”肖眨眼对我笑着,示意我坐过去。
我动作僵硬的坐到肖旁边的椅子上,望着她。
这装备瞒天过海,可帮了我大忙,但是能遮多久呢?
……
“喔喔喔。”公鸡闹钟发出雄纠纠气昂昂的打鸣,把我从春梦中唤醒。
阳光透过玻璃窗射进来,有点刺眼。
我踢开毛毯,一个骨碌从床上跳下来,扭动一下屁股,放了几个畅快的响炮,然后振臂疾呼,艺术崭新的一天开始了。
步履沉重的迈进厕所,镜子前的我呆住了。
“狼来了!”我情不自禁的嘶叫。我两只爪子搭在尖耳朵上,镜子中的狼也做着一样的动作。
啊,原来是我啊。
自己吓自己。
但是为什么我没有恢复成人形?
房里是支背着手,来回转悠的摇着大尾巴的苦恼狼。
得请假,今天去不得学校。我幻想着那一幕,首先是全校学生一个个背着包袱集体大逃亡,然后是警车封锁学校的各大主要出口和交通要道,一群全副武装,端着冲锋枪的警察以及后面携带抗毒血清的医生把我重重包围,突围困难,我不反抗也会中麻醉枪,然后被拖进动物园,和真狼关在一起,然后和母狼生小浪,时代在动物园繁衍生息。不,这太郁闷了。
打个电话给肖吧,她在学校声威显赫,让她帮我请假再好不过。
电话正好响了。
我接起,耳畔传来肖柔媚的声音:“武,快来学校啊,昨天不是商量好了吗,今天年级组要讨论校艺术节的事,我专门为我们两准备了一个节目呢,好了,不多说了,快来哦,等你。”断线了。
其余人的电话号码,不太清楚啊。
糟糕,躲不了。
没办法,只好伪装伪装出去走一遭吧,如果情况稍微不对头,马上就闪。
我先把体毛里里外外刮了个干净,喝,剃下来一堆毛,堆得跟小山似得。把尾巴塞进裤子里。戴上瓜皮帽,墨镜,口罩,套件大风衣。好了,出去兜兜风。
踩着脚踏车,飞驰在路上。
路人皆投来异样的目光,而且躲我躲得远远得。估计都在猜测我不是间谍,就是染上了非典之类。路上遇到行人牵的狗也对我狂吠个不止。估计闻出了我野兽的味道……
终于市七十七中的大门映入眼帘。也不知是福是祸。
校门口的值日生放行了我。
“等等,你,你哪个单位的?找人还是做什么的?”倒是看门的大叔拦住了我。
“柯师傅,我是高一年级组的小武啊!”声音透过口罩传出来。
“哦,搞得这么神秘。”大叔还是将信将疑的打量我,摇着手中的蒲扇,学诸葛孔明啊。
踩车逃离。
“啊!”
停车的我差点被这惊天地泣鬼神的一叫吓得口吐白沫。我扭过头。
原来是黑波。他颤抖得指着我,半天终于憋了句话出来:“是武老师吧……看来,我……我幻视……仍然存在,我想……我昨天晚上休息的还是不够……”扑通,神经脆弱的年轻人抽蓄了几下,怪笑一声,睡倒在地。
我只好劳烦柯师傅送他去了医务室。向高一年级组的办公室挺进。
……
I 第十八章 办公室
(更新时间:2004年07月27日 本章字数: 1870)
办公室里轻松的气氛,对我而言尤其紧张。
“关于此次校艺术节,年级里已经写了几个节目。但是年级里面容姣好,五官端正的男性实在太少了,老如黄之瑞,傻如周小兵,四肢发达的王峰脑子不太好使,其余一干人等普遍的大众化了,能和我配戏的,只有你了。”肖长长的睫毛眨着,对我耳语道。
“嗯,即使如此也得给群众演员们一个展示才华的机会。对了,说说你准备的节目?”我尽力保持着和她的说话距离,担心她看出我的破绽。
“哼哼,方案一,我们两人对唱《天仙配》选段,其余的人给我们伴舞以及朗读话外音。”
树上的鸟儿成双对……
“下一个呢?”
“嘿嘿,我将宏大的舞台剧《白毛女》改编了一下,搬上艺术节的荧幕。具体情节是这样安排的,你来演杨白劳,我演喜儿,不过我们的关系不是父女,是情人,周小兵老师饰演地主黄世仁,王峰老师演打手穆仁智。我们度不过年关,地主黄世仁率领打手穆仁智以及喽罗若干前来讨债,一言不合,动起手来,结局是合我二人之力,将他二人双双击倒,众喽罗一哄而散,天下从此太平了。当然其中不免要加入大段的武术及动作镜头,关于这个周老师是行家,由他设计策划应没问题……”
“话剧变成武侠,这太混乱了吧。”我感叹这个姑娘超凡的想象力。
“非也非也,这是把我国传统的文化精髓同先辈们惩恶扬善的大无畏的精神完美结合在一起的艺术手法啊。”
艺术……艺术老师教艺术班级,门当户对……
操场上的广播适时的响了起来:“广播体操做完了,接下来由本校著名体育教练王老师表演他的精彩个人秀,音乐。”这个星期的肌肉秀时间到。
雄浑的《命运交响曲》奏起。正个校园淹没在激情的旋律当中。
呐喊声和尖叫声此起彼伏的响彻了整栋教学楼,办公室的宁静刹那间灰飞烟灭。游老太激动得老泪纵横,顺手将块抹过鼻涕的手绢系在教鞭上,摇晃着这杆自制的大旗,率领兴奋的高一年级教师队伍浩浩荡荡的破门而出。
盲目肌肉崇拜的人们啊。
办公室里除了我还剩余肖,周小兵,黄老先生以及五班的班主任教地理的张建军——一个迟钝的人。
周小兵不关心什么人体美学,他只痴迷于他的世界。此刻他正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畅快的挖着鼻屎。不过。现在这一砣鼻屎似乎要比刚才出世的弟兄们更大,更忠贞不屈。周小兵左手里拿着语文课本,任右手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的艰难的鼻孔里摸索,脸部呈现轻微痉挛,汗水不住的淌下,右手大拇指痛苦的在鼻腔里打着转,也挖它不出。
顽固的小东西。
终于他灵机一动,改用右手的小拇指轻轻那么一钩,黄色的粘连着一条长长的银线的巨大鼻屎脱颖而出。
我想用“力拔山兮气盖世”来形容那鼻屎横空出世的壮观场面。特别周小兵那轻甩的小拇指,用性感来形容一点都不过分。
美中不足的是那条银线藕断丝连,似乎还不愿和母体脱离母子关系,坚决地连接着鼻孔和鼻屎。周小兵无奈,腾不出拿书的左手,右手只好来个优雅的迂回,食指在空中划了个优美的弧线,轻轻一挑,银线即刻折断,好漂亮的手法,原来擒拿手是可以用在指头上的。
接下来,周小兵把玩这砣壮观的鼻屎,在课桌上揉搓了起来,就像小朋友玩橡皮泥一样。这鼻屎混合了桌子上年代久远、早已干涸的汗水,色泽逐渐由淡黄转为墨绿,最后变成黑色。
真是有趣的玩具。
周小兵近乎扭曲的脸,嘴角不时抽动着。
肖似乎没有注意他,继续和我探讨她设计的方案。我却倍感无奈,首先是口罩几乎把我闷得窒息过去,但是不能摘掉。另外是紧张周小兵手中那砣混合了他桌子上其余物质的巨大鼻屎,有越变越大的倾向。
……
黄老先生皱皱眉,放下手中的《少男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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