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爱吃的东西,可是这里却什么都没有!干净得像清教徒的房间!”
她的心狠狠地刺痛了一下!她十分明白烈欣真正所要说的。
烈火住在这里,可是这个地方甚至比烈家更不像她的家!
卢嫚面对女儿单纯的问题,突然哽住,什么话也回答不出来!
如果说烈静年是失败的父亲,那么自己又何尝是个成功的母亲?
“你从来没把我们当成你的孩子来看对不对?”烈欣说着,表现竟是那么理
所当然。“就像公司的人所说的一样,你要我,也不过是要我取代烈火的位子
而已,而你甚至没问过我自己的意见。”
“不是这样的!”她的声音出乎意外地尖锐,连她自己都吓了一大跳!“我
没有那个意思!”
“是吗?”烈欣耸耸肩,似乎并不在乎她的答案。“其实那对我并没什么影
响,我一向只相信我所看到的。不管你是不是要利用我,那对我都没有什么差
别。”
“烈欣?”
“你觉得很奇怪?”烈欣笑了起来。“不必意外,我就是这样的,现在我在
这里很好,不过等有一天我想走的时候,我一样会走,而且不会有所留恋的。”
她站起身走到门外,“顺便告诉你一件事,我根本不想当明星,不过那既然是
我在这里唯一的用处,我还是会做的。”
卢嫚站了起来,看着她走出大房,不知该做何反应。在他们的心里,她真的
已经成了一个冷血的怪物了!
泪水莫名其妙地落了下来,她哑口无语,心里不断地问着自己相同的问题—
—这真的是她想要的吗?
她从来没想过一个家庭可以如此和乐!
一直以为那只是一种幻想而已,即使有,那也不是她所可以拥有的生活,可
是现在,她居然就身处其中!
小小的客厅里,萨伯伯和萨非在下棋,萨宣正在批改学生的作业,而萨伯母
一边织毛线,一边和她温柔地说着话。
他们待她的方式,似乎她原来就是这个家的一份子似的。没有刻意的照顾,
没有刻意的招呼,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那种感觉常常使她感动得说不出话来!
这样的日子可以持续多久?也总是这样害怕着、担心着,她知道等她伤好了,
她便再也不能拥有这一切!
那么那又该往何处去?
有人说:从来没有拥有过,比拥有却又失去来得好些。
是这样吗?她真的没有把握自己该相信什么!
“烈火?”
“嗯?”她有些失神地应着。
萨宣在她的身旁,眼神关切地:“是不是累了?怎么都不说话?”
“你最近的话很少。”这是一句直述句,在萨家,萨宣是认识她最久也最了
解她的。“我听程医生说你应该到外面走走了,可是你却一直不肯,为什么?
出去走走对你的身体会有好处的。”
“我……”面对他们关切的目光,好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内心的想法。
她怎么能说她根本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去面对外界的一切?
或许她在这一点上,永远也不会有准备好的一天!
“烈火想出去的时候自己会说的。”萨母连忙替这早已赢得了她的心的孩子
说话:“更何况她的伤还没全好,出去做什么?”
“现在烈火是在妈的保护之下,我们都只能靠边站了。”萨非哀叹一声:
“还是漂亮的女孩比较吃香!”
“你的意思是我不漂亮?”萨宣瞪着他。
“你很漂亮啊!”他作势想了想,“大概十年前。”
“你活腻了你!”她笑着用手上的作业本扔他。
“喂!”萨父哀叫一声,桌上的棋盘上被作业本打乱了。“我几乎快赢了!
你……
你!哎……哎……“萨非大笑,往后一靠,笑着斜睨自己的老爸,”这可不
是我的错!哈哈!没机会了!“
萨父着急地挥手:“不算!不算!再来一盘……哎!萨宣……哎……你啊…
…”
他们全都忍不住笑了起来,烈火笑着替自己拭泪——如果这种生活可以一直
过下去——“有人按门铃,萨宣,去开门。”萨父嚷着不停地挥着手,“萨非!
你认命点!
排棋子!“萨宣笑着起身去开门,萨母又好气又好笑地:”萨非!你再和你
爸下一盘嘛!“
“我就不要!”他卑鄙地笑着,“我要让他今天晚上饮恨而终,睡不着觉!”
“哎啊啊!你造反了你!”萨父急得哇哇叫。
萨母摇摇头,含笑转向烈火:“你别理他们!你们父子俩下了十几年的棋了,
谁输谁就赖皮,也吵了十几二十年了!来,我量量看。”她说着,将手上的毛
线在她的腿上比了比。
“萨伯母……”她怔怔地。
“天凉了,你的腿不好,我给你织双袜子。”萨母自顾自地说着:“外面卖
的哪有自己织的好?又厚又保暖,而且很轻,不会增加你腿的负担的。”
她感动得说不出话来,一抬头萨非正含笑看着她,那眼神仿佛镇定剂一般—
—“烈火!你看谁来看你了!”萨宣笑着走了进来。“是烈伯父和烈风呢!”
烈火抬起眼,她那憔悴的父亲和哥正站在门口。
温暖——其实并不是只有一种颜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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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当然找到了。台北就这么一丁点大,怎么可能找不到?”小海理所
当然地说着,却又蹙起眉。“不过好像也太容易了,卓尔应该不会那么简单被
我们找到,我觉得事有蹊跷。”
萨非的视线一直放在不远处的烈火身上,冷海儿正推她的轮椅,和她有说有
笑地往前走。
“萨非!麻烦你看看我英俊的脸行不行?”小海瞪着他。“烈火不会消失的!”
“喔!”他这才回过头来恢复正常。“在哪里找到的?”
“在卢嫚的下一名歌手的那里。”
“谁?”
“云霓。”
“云霓?”萨非诉异地:“那不是云诵青的女儿吗?”
“幸好你还知道这些,我还以为你每天只会瞪着她看呢!”小海笑了起来。
“是云诵青的女儿没错,云诵青这个人有问题吗?”
“到目前为止没有,他对卢嫚很忠心……”他皱起两道粗眉。“我觉得他对
烈火也不错,那个人应该不会有问题才对。”
小海点点头,和他一起走在红砖道上,“那就是云霓自己的问题了,可是我
想不出有什么理由让她非杀烈火不可,就算是竞争也没必要用到这么激烈的手
段!除非还有什么事是我们所不知道的。”
萨非思索着,他刚回到台湾的时候就曾间过卢嫚相同的问题,但她并没有给
他答案。后来一连串发生了那么多事,他根本也忘了再去追问她,但他直觉地
知道,她一定有什么事瞒着他!
“萨非?”
他回过头来。“我想,知道理由的只有卢嫚一个人。”
“她?”小海想了想,“可能,那个女人太反常。”
“我会弄清楚的。”
小海点点头,无所谓地耸耸肩。“喔!老大要我告诉你,你的休假已经过了,
现在你是不假外出哦!”
他翻翻白眼。“你没告诉他——”
“我通通告诉他了。”小海邪邪一笑。
“戚小海……”
“所以你现在归我管——叫我老大吧!”
“你和小海认识很久了吧?”
海儿想了想,“从第一次见面到现在有四年了,不过其中有三年是分开的,
他在美国我在日本,谁也找不到谁。”
烈火讶异地:“我以为你们一定相处很久了!你和他之间的默契那么好!”
海儿笑了起来。“那是因为我和他太像了。”
戚小海和冷海儿的确很相似,或许是他们之间那处强烈的联系便他们变得更
加神似也说下定!
烈火在心里叹了口气,眼角飘向不远处的萨非身上——他们,也会有变得神
似的一天吗?
“萨非喜欢你。”
“什么?”
海儿笑着注视她的眼。“你心里也明白的,如果他不爱你,不可能为你做那
么多事的!”
烈火摇摇头,涩涩地笑了起来。“或许他喜欢的是过去的我,现在……”她
摸摸自己仍然毫无知觉的脚,黯然地苦笑着。
“别傻了!你会好起来的!”海儿安慰地拍拍她的肩,指着对面的公园,像
个孩子似的开心,“对面有人卖棉花糖,我们过去卖好不好?那可是很难得的
喔!等你好了又变成明星,想买都难呢!有哪个大明星在路边吃棉花糖的?”
她忍不住笑了起来,怎么他们都说得那么理所当然?好象她就会在下一刻钟
站起来似的!
烈火只有点点头。“好啊!”
“小海!”海儿朝他们大叫着:“我们到对面去买糖吃!”
他们听得傻眼!
小海无奈地叹息。“还好意思说!‘买糖吃’?怪喔!”
“我倒觉得你们很相象,”萨非微微一笑,“看得出来你们的感情。”
小海无奈地耸耸肩。“有时候就是太像了。”他咕哝着。
他们朝她的方向漫步走去,午后的阳光懒洋洋的,路上的车子并不多,有种
令人昏昏欲睡的舒适。
海儿推着烈火很开心地往对街走,那里已经有几个孩子等候在那里。
突然,什么东西的闪光让她们愣了一下——海儿反射动作地将轮椅有力一推!
“海儿——”
“烈火——”
他们震惊地大叫起来!
一辆车子以不要命的速度急驶而过!
萨非和小海苍白着脸赶到,海儿傻傻地跌坐在地上,惊魂未定地:“发生什
么事了?”
“烈火!”萨非惊恐地扶起倒在地上的她,“你没事吧?有没有伤到?”
“我没事,扶我起来。”烈火挣扎着想起身:“海儿呢?她有没有怎么样?”
“她没事。”小海已经扶着海儿来到她的身边。
“你救了我一命!”烈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