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的意思是说我们在这里等死吗?”
慕容清欢斜着嘴角笑,“不,我们不能坐以待毙,而是应该拥立一位更好的下人君主!”
“将军说的是,我们都听将军的。”士兵们嘴角几乎咧到耳朵上说道。
“现下我们要囤积实力,一致对外,而不是内讧,让大凉有机可趁。”
“将军,将军,将军!”士兵们高昂的一下一下的举起手,大凉这个实力强大,民风彪悍的友邦驻兵在大凤的边境,而太女为了一己私欲,竟然扣押着诸侯王们的世女,逼诸侯王们造反,简直昏庸无能!
*
夜色渐沉,吴军师,几位副将,所有在军营中举足轻重的军官都被慕容清欢在招入主帐中秘议军事。
紧要时刻,也没有多余的时间停下用餐,慕容清欢一边听军官们各抒己见,一边吩咐火头兵将饭菜端上来,边吃边议。
“将军,为何你不自己自立为王?”一个副将问道。
“赖副将,慕容一门忠烈,都是终于大凤王室的!”慕容清欢淡淡的话里藏着斩钉截铁不能挽回的毅然。
慕容清欢主意已定,窃窃的军官们,也安定下来,不再相劝。
“就这样吧。”慕容清欢轻咳一声,威严地扫视了周围一圈,语气温和下来,“都累了,下去吧。”
“是。”
众人退了出去,吴军师慢了几步,待其他人都出了帐篷后,她退了回来,问道:“将军,你真的不再考虑一下自立为王?”
慕容清欢听了,低头不动声色地把玩着桌上的筷子,好半晌才道:“名不正言不顺,不得民心。”顿了顿,她笑了笑,笑声令人生寒:“女皇如今还剩几个女儿?诸侯王的世女们齐聚在了安全的地方了吗?”
“是,一切都按照将军吩咐。”吴军师拱手答道,慕容清欢派人里应外合秘密的半路上劫持走了太女殿下欲送归各诸侯国的世女们。
“很好。”慕容清欢挑了挑眉,挥退了吴军师。
夜晚,主帐里有黑影移动,慕容清欢睁开眼,“无形,云城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将军,云城的粮草已被我们从梁王的手里夺了回来,请将军放心!”
慕容清欢志在必得的勾起唇角:“无形,你们辛苦了!”还欠一场东风了!
*
大凤皇宫,四皇女凌蕊突然昏迷不醒,司马容言在淑兰殿一遍一遍的给凌蕊擦擦额头,一遍一遍的呼唤着她:“蕊儿,你快醒醒,睁开眼看看父妃啊,不要和父妃玩游戏。”
十岁的凌蕊躺在床榻上,紧闭着眼睛,像是调皮的孩子不愿意醒来,身上的温度渐渐有些发凉。
领命去太医院传御医的宫侍匆匆的跑回来,气喘吁吁的,见了坐在床榻边的司马容兰,一头的汗也来不及擦,伏地就大哭起来,“贵君,贵君,太女殿下不准任何御医出入淑兰宫!”
司马容兰心里大愤,起身一把抓起宫侍的领子,瞪大眼睛问到,“你说什么?”
“太女殿下她……下令封锁淑兰宫,严禁任何人出入……”
“什么!她反了!”司马容兰大力的一拍桌子,胸中熊熊的怒火燃烧,咬牙切齿道:“本宫是女皇的妃子,她有什么资格下这样的命令,本宫要去见女皇!”
司马容兰气愤的冲出淑兰殿,还未走到门口,就被守卫拦了下来,守卫冷冷的用手挡住司马容兰的去路道:“兰贵君,太女殿下有令,不准任何人出入!”
“你们反了吗?竟然敢这样对本宫说话!”司马容兰狭长的眼睛一瞪,气势逼人。
“兰贵君,实话告诉你吧!司马一族勾结大凉,通敌叛国,已是死罪,你的妹夫,慕容将军,延误军情,已被处死!”
一席话听的司马容兰心神巨震,他的脊梁顿时冷侵侵的,把脚一跺,转身往回走。
凌蕊的贴身小厮哭得喉咙嘶哑,看见司马容兰往回走,抬起头有气无力的瞅了一眼宫殿外,连忙转身跟着回去。
“真是欺人太甚!”司马容兰一拳重重的砸在案几上,他抬眼,忧心忡忡的看着凌蕊,怜爱的将凌蕊抱在怀里,像任何一个对着生病的孩子无助的父亲一样,肩膀一阵猛颤,“蕊儿,我的蕊儿,你一定要挺过去,千万不要有事啊!”
司马容言脸色如铁,他眯了眯水杏色的眼眸,阴阴的眼睛盯着凌蕊身边的人,一字一顿到:“四皇女是在什么时候出现的这种情况,从接触了什么时候开始的?谁要是敢说谎,我就拔了他的舌头!”前所未有的凶狠。
凌蕊的贴身小厮打了个哆嗦,“是是,四皇女殿下是在半个月后突然心口烧疼。”
众人凝神屏气的汇报,司马容言跺着脚步,眼神锐利的投在他们饿身上,忽的,司马容言的脚步一滞。
凌蕊的奶公抬头见到司马容言盯着他,吓了一大跳,脸色苍白捏住衣袖,“司马正君……”
司马容言瞥他一眼,站定脚,看看他,“奶公平常给四皇女熏的什么香?”
“平素四皇女殿下喜欢的香,老奴……老奴没有撒谎……”
“哦?”
听见头顶的语气不轻不重,探不出心思,凌蕊的奶公抬头偷瞧了司马容言一眼,腿一下子软了,“老奴没有撒谎,请贵君明察,司马正君明察。”
“大哥,我对熏香有些研究,此熏香对四皇女有害而无利。”司马容言不理会跪下的凌蕊的奶公,转过头对司马容兰说道。
司马容兰面容扭曲,天姿国色的脸庞现下看起来像是来自地狱的恶魔一般,他瞪大的眼睛几乎像是要突出来一样,起身一脚踹在凌蕊的奶公的心口上,阴狠的说道:“说,是谁指使的你!”
“贵君饶命啊,奴才真的不知啊!”凌蕊的奶公一个劲儿的磕头,额头都磕破了,淌了一小滩血。
司马容言上前去拦住司马容兰道:“大哥,别为了这个狗奴才动怒,我有办法让他招出来。”
将凌蕊的奶公压了下去,司马容言亲自坐在行刑的房间,满屋子的炭火都驱散不开阴森。
凌蕊的奶公抖得更凶了,他的全身被剥光,身上罩了一层带着小孔的纱布,小孔成四四方方的菱形,成千上万个。
一把锈迹斑斑的顿刀,一点一点的照着菱形的小孔割着凌蕊的奶公身上的肌肤,血顺着钝刀流了下来,凌蕊的奶公冷汗涔涔,脸色苍白,几乎要晕过去一般,但每当他要晕过去的时候,就会被人从头到脚泼一盆辣椒水,痛晕了再痛醒,痛醒了再痛晕。
司马容言毫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幕,平静得不能再平静,仿佛浓郁刺鼻的鲜血他闻不到一般。
凌蕊的奶公奄奄一息,却还是死咬着不招。
司马容言慢慢的起身,伸出大拇指和食指扣住凌蕊的奶公的下巴,轻飘飘的语气,说出来的话却令凌蕊的奶公坠入地狱,“你想看着你的女儿孙女怎么死吗?虽然我现在被软禁在这里,但是弄死他们,对我来说,就如捏死一只蚂蚁搬,易如反掌!”
凌蕊的奶公惊骇的瞪大了双眼,看着对着他满身鲜血淋漓,兴味盎然的司马容言,内心矛盾衡量了许久,终于缓缓的吐出了一个人的名字,那人竟然是……
☆094、024 清欢造反(2)
回到淑兰宫的正殿,司马容兰起身快速握住司马容言的手,“是谁?究竟是谁要害本宫的蕊儿!”
司马容言启开唇,无声的说道:“女皇!”
女皇!竟然是女皇!呵呵!是啊,谁会有这么大的本事一开始就部署好对蕊儿下毒,还神不知鬼不觉!细密的汗珠从额上渗出,司马容兰举手用指尖仔细地抹了,心下浮现的憎恨越来越强烈。
他憎恨女皇的假情假意,憎恨娘亲为了权势将他送进宫,憎恨女皇为了显示她的权利广纳妃子,憎恨为什么他所拥有的高高在上的地位是一个女人给予的!
司马容兰心脏的血被司马容兰口中的两个字都抽干了,他瘫软在地上,一想到女皇曾经的宠爱,床上的欢爱,就像是吃了苍蝇一样的难受
他抱着自己,紧紧的抱着自己,太冷了,实在太冷了!皇宫太可怕了!女皇轻易的一句话,就可以无声无息的让他们消失,拥有绝对的生杀予夺的权利,宠爱也可以是一把刀刃,刺向自己心脏的刀刃!
司马容兰咬牙切齿,恨着女皇,恨着司马濡。
他是没有权利选择的男子,却成了女人们炫耀权利的工具!
唯一拥有的蕊儿,他……本来就只有这么一丁点完全属于自己的东西……难道上天也要夺去了吗?不,不是上天要夺去,是女皇!
司马容兰攥着五指,冷冷盯着案几前的晚膳。送晚膳的宫侍不知道兰贵君又为什么动了气,心惊胆颤地在旁边小声道,“贵君……晚膳是否……”
“不吃了。”司马容兰强迫自己松开拳,冷硬地站起来,姣好的容颜美艳无双,“本宫要守着蕊儿!”
“是,贵君。”
司马容兰转身,一步一晃的迈着步子,心冷得再多的炭火也温暖不了,苦涩憎恨的滋味像是苦藤一样的紧紧缠绕着他的心脏,痛得无可自拔!
司马容言吩咐宫侍留下晚膳,他亲自端着晚膳进了内殿。
司马容兰失魂落魄的,发鬓有一丝乱了,珠钗松垮垮的插在司马容兰的发间,他伸出手轻抚着凌蕊的苍青的脸,喉咙里卡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大哥!”司马容兰将晚膳放在司马容兰的手上,深深的盯着他的眼睛,冷静的说道:“你不用膳,支撑不下去,你怎么能让那些想要我们死的人得逞!我们应该活得更好!”
手心中温热的青瓷碗烫得司马容兰一个精灵,他目光呆滞的缓缓的移向司马容言,喃喃道:“活得更好!”
“对,活得更好!”司马容言肯定的点头,脸上的线条有些冷硬,抿了抿冷薄的唇:“如今娘亲已经完全抛弃我们了!她早已派人将羽儿秘密接走了!留住蕊儿,只是她想要一个傀儡女皇而已,蕊儿命不久矣!前方荆棘丛生,无论如何,也要杀开一条血路!活着,就总有希望!”
他将视线转向凌蕊,凌蕊清浅的呼吸,让人不禁误以为是一具尸体。
司马容兰乱了的方寸全部像是拼图一样重新的拼接起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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